“此事当真,真是伤心欲绝呢。”他瞟了眼吕耀原,接着道,“何时?何故?”
吕耀原皱眉上前,附在东方不败耳边,轻声道:“两年前,阁主被天沁女魔头所伤,心脉几碎,本应当场毙命,但阁主有强功护体,才跟没事人一样撑到现在……”
“今年的浴佛节前后,就是阁主的大限将至。”
“哦,”东方不败笑笑,道,“多谢吕兄弟如此坦诚,你的心意,董方收到了。”
然后,吕耀原便被打发了出去,东方不败心中渐次明朗了,有关朱明森一切举动的动机。
朱明森要死,但心中仍有一个未圆满的企图,抓住时机和晚锦庄主偷偷联手。这老狐狸对自己的下属不满,恐怕是觉得自己死后都不得安宁,所以才来找新的下手?
但是为什么他这样简单地就接受了自己,东方不败并不认为自己的那些诚意足以令这个站在至高处的男人动心。
不过他知道,那日朱明森叫他从箱子中取出的画卷上所绘之人,长了一张和自己有九成像的脸,这一点,是他后头买通一个朱明森身边仆从而得来的答案。
而且那个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任一水阁主的情人兼之下属,左护法萧君欣。
他又抽了两口水烟,暂先将那些有关阴谋的揣测给搁置,然后就靠在那卧椅上开始假寐。
他脑中又浮现了那个清秀少年的脸,不禁皱起了眉头。
昨夜,李漠的手段其实算不上高明,不过是趁着自己对他的信任而在床下埋了锁魂香,这玩意儿起初是非毒的,但若没及时发现,就会渐释放毒性,然后在人运气练功后发挥效力,不仅让人动弹不得,还会使人内力亏损。而且,越是内力强大的人,反噬得就越厉害。
加之,那少年还欲在自己身体中种下一雌蛊,并想强行和他交合,还有那些病态的话语,无不在折辱他的自尊,比起身体的亏损,那些侮辱的动作和企图都更令他气愤。
好在他的葵花通过双修也到了较为深入的阶段,在最后关头宁弃下些许功力来强行破锁,这才结束了这闹剧。
对于李漠,说实话,他喜欢这个少年曾经的乖巧和羞涩,他也曾暗自感激过这个瘦弱的少年为自己做过的一些事,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原谅他。
他不喜欢在这种关头被人打乱自己的节奏,谁都不行。
他可怜李漠,即便这样他也不可能爱上他,与其让他一辈子都求不得,不如放他去死。
所以,当李漠跪倒在自己脚下求死的时候,他答应了。
男人举起他的左手,瞟了一眼,那上头,还残留着一个新鲜的伤口,正是昨夜撕去一块皮肉而取蛊之处。
他看了半响,突然有些异常地想赵暖舟,也是到这个时候他这才意识到这个人从昨天起就再也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心中渐有不大安宁的感觉横生,他的太阳穴也开始突突跳动,起初他笑自己这反应,但最后,他还是召来了手下,去寻那赵暖舟了。
武林盟,沈又莲将掌心的一个红色帅旗甩手丢出,一旁的蒋捷弯腰捡起那棋子,看了一下,道:“水任淼?”
那红色帅旗上赫然被写上了三个朱色的小字,即水任淼。
“盟主可是想到什么了?”蒋捷问道。
沈又莲笑笑,道:“面具城主不愧真君子,我已将他从这阴谋棋局中排出,是我冤枉了他。”
然后,他又看着那棋局自顾自开始了研究,将捷在一旁看着,笑而不语。
没多久,突然外头传来了下人的请求,“盟主,董公子的画已到……”
沈又莲招招手,蒋捷走过去将门打开,外头的下人走进,捧着那画卷,道:“公子还有话带给盟主。”
“什么?”沈又莲有些急切地问道。
“他说,礼尚往来。”男人迟疑片刻,说道。
蒋捷的眼睛捕捉到了沈又莲的一丝失望,开口问道:“这是哪位?”
沈又莲笑笑,道:“一位朋友。”
摊开那画卷,一副山光水色在眼前铺展开,泼墨如诗,似梦似幻。
与此同时,清安城,骆府。
巫辞儿光着脚踩在那石阶上,走出了那下人住的小屋,睡眼未完全睁开,便走到了水井边,准备开始打水。
身后不知何时攒动的人影渐靠近,巫辞儿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忙回过头去,却被一男人捂住了嘴,抱住了身子欲往水井里头扔。
细瘦的四肢挣动了起来,一双因面庞消瘦而更显大的双眼盛着惊恐,男人不经意瞥了一眼不知为何就感到心中作乱,趁着这个机会巫辞儿咬住了他的虎口,从这男人的身上跳下,正要开始呼救,气恼的男人就又跟拎着小鸡仔一样将他给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_(:з」∠)_啊这章码得好纠结
关于李漠→他是自己求死的
第69章
男人这次像是下定了决心要把置他于死地;便直接掏出了一把尖刃朝心窝插去,然后就听得一个铜盆落地的声音;一个不知何时走进的婢女已然目瞪口呆,男人也是一惊,手下利刃有些发颤;唯割破了巫辞儿的一只乳首,便脱了手。
男人发了怔,几步就跃出墙头;飞身离去;巫辞儿苍白着脸倒在水井边上,全然失神,最先缓过神来的还是那婢女;正要开口惊呼就被巫辞儿拦下了。
“没事,我没事……”他咬咬牙从地上爬起,可是刚走两步就又跪下了来了,又起身,又倒下,如是反复几次,直到他那发抖的双腿再次听从了自己的使唤。
这不过是一个示威,来自一个女人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男人的老婆,有个温婉的名字,唤凤晴澜。
数日前,骆缎洲在盛怒与绝望之下欲去找那古貌寻仇,刚踏出门口就被那跪在外头的女人给拦住了去路。
女人满脸泪痕,梨花带雨,娇躯抖动,哭劝问道:“夫君,你要去何处?”
骆缎洲冷哼一声,道:“取人性命去。”
巫辞儿随意穿上裤子也是焦急上前,却见骆缎洲在那女人面前停下了,他瞥见那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本就凉了个透的心更如坠深渊。
“她是谁?”巫辞儿从后头搂住了骆缎洲的腰,颤声问,“这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告诉我……”即便心中隐约有了不安,这样的骆缎洲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足为奇,但是真正看到了还是感觉无法容忍。
骆缎洲只觉得自己背后湿了一片,心烦意乱,又向那女儿吼道:“滚开!”
女人摇摇头,怯弱地看了一眼巫辞儿那瘦小的身子,道:“这位小兄弟,妾身乃缎洲……”
一句话未说完,一只银叶飞出,在女人耳边威胁性划过,骆缎洲挑眉,愠怒道:“你这样无礼多嘴还想入我骆家,简直痴心妄想。”
听此一话,巫辞儿身子剧烈一抖,他推开了骆缎洲,眼中已然泪光闪动,怔怔地摇了摇头道:“你……真的要娶小老婆了?”
骆缎洲见巫辞儿神魂失落,忙要拉回他,却被那人给躲闪开了。
“不是的,”那女人不卑不亢,道,“妾身是缎洲明媒正娶的正妻凤晴澜,……”
骆缎洲一怒,就欲一掌拍下,女人这时却是昏厥了过去,巫辞儿傻傻地看着骆缎洲大叹一声又打横抱起那女人匆忙离开,怔看着那依旧高大的背影,这个男人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似从未来过,他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擦了擦脸,发现掌心上都是水渍。
几个不知何时来到的下人若看笑话一样,对那站在门口的南蛮心中指指点点,巫辞儿脑袋放空了好一阵,张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想起了家乡里的女子,那些腰肢袅娜的女子,若是发现情郎负心,便会放毒蛇咬死负心郎,自己再饮下毒药好去一道儿去阴间算账,质问情郎为何如此没心没肺。
他三年前便跟了骆缎洲,身体还没有发育好就爬上了这男人的床,他还记得初夜时自己就咬着这男人的耳朵说,不准负我,男人眼中一怔,然后笑如春风,挑起他的下巴印上了一个吻,柔声呢喃道,“怎么会呢……”
对命招桃花的男人,风流债是少不了,巫辞儿在第一次发现男人瞒着自己去逛窑子的时候便觉得,中原男人的话,大抵是不可相信的。吵架闹分开的事情发生过不少,而且每次他明明都下了定决心,对自己说,要让这个男人后悔,让这风流鬼后悔……
结果演化到最后,像命中注定一般,一切的打闹争吵都会演化为情趣的一种,正如赵暖舟都的那样,“照往常,一晚便会和好,所谓什么锅配什么盖,哪怕是锅锈盖破了,也得贴在一块儿。”
没想到这反复演绎的戏码,最终,还是没能继续下去。
其实他知道一件事,这件事便是让他暗自惶恐的源头,他知道骆缎洲本是喜欢女人的,或者说,他一直都是喜欢女人的且未曾改变过。
巫辞儿不是女人,但他可以拿自己的年轻气盛与干净漂亮作为筹码,骆缎洲也曾告诉过他,这男人在第一次进入他的时候就说过的:
“我就喜欢你这样纤尘不染的漂亮模样,阿辞……”
现在,这句话,就像是佛坛中被那些和尚反复念诵的经文,钻进了耳朵,在脑袋中嗡嗡作响,然后,血液都要开始躁动,他有些手足无措地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无法抵挡着嗡鸣声,又像有钝器在心头上划弄,他低低咽呜了一声就蹲下了身子。
或戏谑或同情的目光将他包围,他只感觉,自己会和师傅走上同一条不归路。
天上地下,他再也不会因走错路而撞上一个男人的怀中,因为他已经不会迷路。
当夜,骆缎洲陪了凤晴澜一整个晚上。
次日,往后的数日,骆缎洲都没有再起去一水阁寻仇的念头。
巫辞儿一人被安置在了偏房小轩里头,骆缎洲偶尔来过了几次,但没有一次不是带着一壶酒,通常是一个人就闷声喝了起来。
有次,巫辞儿就在边上看着,等骆缎洲差不多喝醉后就小心靠上前去,将男人的腰带给解开,然后凑上头,温顺地侍弄起男人的那物件。
待那腥液在口中泻出后,他伸手欲去扩张自己下头,却被骆缎洲给阻止了。
“你别……不用。”男人打着酒嗝熏熏道。
巫辞儿张张嘴,道:“为什么不用?”
男人没有回答,拿起那酒壶,将壶口下倾,剩下的冰冷酒液就将巫辞儿仰起的头给淋了个湿,男人已经醉了,他说:“你是谁……”
骆缎洲的记忆中,仍停留着那个娇小少年撞到自己怀中的画面,那张小脸上扬起略微青涩的笑容,光洁干净的身体和泼辣鲜明的个性未曾改变,而今这个少年却是已然和自己记忆中大大相悖了。
“这是我的错吗?”巫辞儿笑笑,站起身来,轻声问道。
骆缎洲醉眼迷蒙,对着他傻笑了一声,道:“天晓得。”
闻此,巫辞儿呆立了一刻,然后就开始宽衣解带,直到寸缕不剩。
“看着我,”他按着男人的肩膀,问道,“我就这样让你恶心了?很丑很难看?是不是?”
男人打着酒嗝,没有说话,眼神中不知为何有了一丝闪躲,巫辞儿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就在自己身下强行扩张,痛出冷汗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
然而男人终究是没有和他做成,那突然呕出的酒气物来得出其不意,巫辞儿愣了愣,帮他拍了拍后背顺气,然后,道:“缎洲,我们这回来真的分开,好不好?”
男人胡乱朝空中挥挥手,痴笑道:“不好,不好……”
听此,巫辞儿松开了手,直直后退了几步。
“你想我怎样,你到底想我怎样?”他就这样光了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闷声抽泣道。
这样如鸡肋的关系若坚持要维持,除了互相折磨,还能有怎样的结果?
受罪,受累。
没多久,骆缎洲因故暂离开了清安城,除了带了凤晴澜外,再无闲人。
巫辞儿搬到下人屋子的那天,一同交来的还有繁重的杂活,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他又凭什么白白吃住,但他必须等骆缎洲回来,就如从前那样,他会等他回来。
昨天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雨,他就在雨里清扫阶梯,看着那浑浊的水一点点被扫出,心中莫名生出了痛快意,他拿着那扫帚将污秽扫出,嘴角浮现了笑意,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到过高的体温窜上来,直直倒在了雨中。
下人不敢上前,等他安静地自己爬起回屋后,便沉沉睡下,待他迷迷糊糊醒来后便在水井边上遇到了凤晴澜请的杀手,可笑的是这杀手太没用,没能取他性命。
受此一惊,他也好找了个理由回屋继续休息,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夜里他发起了烧,又似有人压在身上,起初他没在意,但当一双大手开始攥自己裤子时他猛然睁开眼,看着那陌生的下人道:“放开!你敢……骆缎洲会杀了你。”
男人笑笑,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耳边,道:“你以为他会回来接你?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里,都是他交代的,你知不知道啊?”
“胡说……”
“我胡说?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任人欺凌,没有骆缎洲的默许,怎么敢啊?”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按住了浑身因高烧而发烫的人,正要成就好事,一只刀刃却突然从他的胸口冒出,沾上了温热的血迹。
然后这死人被一只手拖下,然后一个熟悉而可怖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巫辞儿认出了,这是古貌。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后悔吗?失望吗?”男人捏住他的脸,冷漠道,“被那个人折磨很舒服吗,作践自己很有趣吗?”
巫辞儿转过脸,沉默了许久,开口了,“我是后悔了。”
“好悟性,”古貌万年冰冻的脸浮现了笑意,他说,“只有我是真正爱你的,除了我还有谁会这样爱你?”
一屋子的下人都被这个可怕的男人悄无声息杀死,现在这个可怕的男人就骑在他身上,像个骄傲的王。
巫辞儿嗅了嗅满屋子的血味,突然眨眼笑了,“你要不要操我?就像你以前做过的那样啊……”
对于心爱之人的邀请,是男人都不会拒绝。
他们像发疯一样在满是死人的屋子里交合,当男人的东西灌进了身体时,一把匕首从后背割开了男人的颈部,血液疯狂地喷了出来,那些阳精仍在浇灌着,巫辞儿用力握着那凶器,果断又补了两刀。
然后他一脚踹开这男人,骑在他身上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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