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低眉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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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低眉夺命-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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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迈入西弘的那一刻起,容云的决定就是:无论在明还是在暗,他都要成为父亲的盾。
然而,如今,他不知道,“用自己的努力告诉父亲他还是比较强的”,这,还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他已经再三确认了,父亲虽然不至于厌恶他,但,真的是不太可能喜欢他这个儿子……虽然他是为了保护父亲,但一而再地忤逆,他不知道怎样解决这个矛盾,他觉得自己一直在搞砸事情。容云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自己真的很笨。
对于处理寒光营,容云觉得,多加些小心,他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只不过,在这样的情景下,他用“实力”再忤逆父亲一次,如果父亲误会他不驯服、是在示威的话,就太糟糕了……原本他留在父亲身边就很勉强了,再惹父亲不悦的话,容云实在不想想像后果。
他是否能够合格出营暂且不论,父亲希望他先入营是显然的,所以,容云在看过了《寒光铁则》后,就决定不去算计“免刑”,老老实实地领受入营式的五十戒棍了,希望父亲可以不要误会他不驯服、在示威,而且,也算是他认真地完成父亲的一个期望了吧。如果可以,他愿意顺从成全父亲的一切期望,毕竟,这可能是他这个笨蛋儿子唯一能做的了。
决断忤逆,甘心血赎……
说起来,目前容云其实也就只能再承受五十戒棍了,因为他不能随便死,而他的血,真的不多了。
***
寒光营·主厅——
今夜寒光营的主厅中,似乎一直就在发生着锻炼大家心脏的事情。
当蔚思夜直接带着青衣步上刑台,缓缓向容云走去时,包括管事在内,很多人在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呼吸后,才意识到,蔚先生刚刚那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的后半句,“我会好好教你的”,是个多么朴实而又惊悚的意思——居然真的是要亲自教吗?!同时,他们也隐约意识到,今夜接二连三的反常,似乎都是冲着侍三七去的,而对于这个结论,侍九九与一零一的内心尤其深受触动。
蔚思夜自然不会在乎自己已经惊吓了多少人,又即将会伤害多少人,他只是边走边用一种半是官腔半是玩笑的口气,笑道:“咱们家青衣对侍三七很好奇啊,本代统领怎么能不满足一下。”姑且算是个解释。
青衣一丝不苟地跟在蔚思夜身后,拘谨而守矩,他觉得今夜的发展,实在已经有些违反寒光营的传统了,然而,蔚先生给他创造的这个近距离观察容云的机会,又真的非常难得。没办法,主人急于确认的事情,他不敢怠慢。
说来,对于刚刚的那场“闹剧”,青衣的想法,只觉得侍九九与一零一学艺不精,训练做得还不够。
而蔚思夜的想法,却觉得有些地方很值得推敲。说实话,蔚思夜识人的功夫算是很高明的,尤其他还是个对“玩具”很上心的人,刚刚那幕闹剧的发生,怎么说也有他一半的功劳,他欣赏得可是非常仔细的,他很好奇,侍九九会那个样子后退的理由。要知道,侍九九怎么说也是寒光营一时最优秀的侍,又是刚毅型的,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反应呢?
蔚思夜站在容云侧面不远的地方,低头看着长跪的容云,满眼探究的兴味,正研究得起劲,突然,他发觉,在场很多人开始眼巴巴地看着他。蔚思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问题出在容云的誓言上,容云刚刚说的是“以吾之名起誓”,而不是其他侍的“以吾皇之名起誓”。
若在平时,管事早就开口惩斥了,但此刻蔚思夜也在台上,没有人敢越过蔚思夜造次。
蔚思夜不由含笑挑眉,这还真是个有趣的小插曲,确实,以容云的身份,还有烈王府跟容承的关系,以什么“吾皇之名”,还真是没有约束力,甚至挺好笑的,还真不如直接用自己的名字。
蔚思夜心中这样想着,表面上,还是沉声对容云叹道:“三七你又乱了规矩了啊,呃……”蔚思夜叹了一半突然想起来,《寒光铁则》里似乎没有规定起誓的名义,因为通常没有侍需要被规定这个。他看书基本是过目不忘的,所以既然他有这个印象,那就应该不会错了。他又想到侍三六的报告,容云从侍一那里得到了《寒光铁则》……这么说,容云这明知故犯得很理直气壮啊!
不由地,蔚思夜想起了在韵华轩内庭吃饭与外庭诱捕时的情景,他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容云性格上的某种关键,但具体说又没有结果。
“……呃,好吧,算了。”于是,这是蔚思夜最后出口的话,其内容之意外落差,像侍三六这种性格的人,差点一口气噎到自己。
算是被容云间接摆了一道,蔚思夜到也不是很在意,不过,他也没有简单放过容云的打算,反正青衣在场,他从身为容瑀“爪牙”的角度,对政敌容熙的“爪牙”容云展开了攻击,蔚思夜说:“话说回来,以三七你的身份,从令慈那里算起,说以景烈之名(注1)起誓也是可以的吧,呵呵。”这句话表面很白目,实际很阴险,而在寒光营大多数侍听来,高深莫测,让人脊背莫名发寒。
蔚思夜盯着容云,等着容云或者为难苦恼、或者小心翼翼的回答,然而,容云的回答远远在他的预料之外。
“景烈当然不行,那又不是父亲给我的名字。”这是容云的回答。
在场没有人知道容云其实就是景烈,所以,容云的这个回答,在他们听来,意思是:我用自己的名字起誓,景烈不是我的名字,当然不行。
“……”蔚思夜。
这个回答的角度怎么这么诡异,这是冷笑话吧?蔚思夜挺佩服容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心情讲冷笑话。
“……”云槿。
原本,他看到容云跪在香案前的样子,脑中一直在不由自主地想象着自己弟弟当年入营时会有的情形,自拔困难,容云这个冷笑话直接把他冰清醒了。
***
容云是在讲冷笑话吗?
即使在若干年后,每当云槿回忆起寒光营的这个乱七八糟的入营式时,还是会脸色发黑。他终于知道了,某人那个时候不是在讲冷笑话,而是在陈述事实。在那种场合讲冷笑话什么的,怎么比得上直接讲事实的彪悍!
而不以“吾皇”之名起誓,其实内幕就更简单了,容云身为霆国君主,无论是称呼容承为“吾皇”,还是称呼自己为“吾皇”,都不合适,搞笑么……
说起来,若干年后,容云陛下的《起居注》(注2)可是《江湖八卦报》上最受欢迎的文摘,因为其中充满了各种彪悍惊悚与无端爆笑,不仅深具教育意义,娱乐性更是首屈一指。无数平时被容云陛下“无情”操劳的大臣们,在看到这个东西时,都会深感“欣慰”,觉得自家“暴君”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
蔚思夜被容云的冷笑话冰到了,顺势突然想起来,自己也准备了一个很冰的东西给容云啊。想到这里,蔚思夜上前两步,将玉盒拖到容云眼前,说:“在寒光营,没有侍能够不守规矩而不被惩罚,即使情有可原。不过,三七你似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是本代统领特意为你挑选的惩罚。知道这是什么吗?……”蔚思夜将寒蟾的特性介绍了一遍。
“……”容云。对于寒蟾,他很了解,非常了解。
蔚思夜见容云沉默不语,自然而然的以为容云被寒蟾的效果吓到了。是啊,没有人会傻到甘愿将这种东西打进自己的身体的,不过,他也是有备而来,不怕“说服”不了容云。
“这可是特意为你取来的寒蟾,你要是不用……”蔚思夜说道这里,俯身附在容云耳边,小声:“我也不能浪费,总要找个人来用,比如,侍三六就不错。”侍三六对容云是室友兼引导者,怎么说也有点感情了吧。虽说,大家常言寒光营里无友情,但蔚思夜还是经常喜欢利用一下这个人性不可避免的本能感情,来折磨那些懵懵懂懂的侍。
“……”容云沉默,他的这个沉默真的不是因为对寒蟾犹豫。拿侍三六来威胁他……他看起来像傻瓜吗?侍三六是谁的人他不知道,但是,多半跟蔚思夜有关吧。
蔚思夜见容云又在沉默,继续再接再厉:“别忘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呃……”
蔚思夜这句话没说完,因为,容云已经伸左手,拿起了玉盒中的寒蟾,捋起自己右手的衣袖,将寒蟾“按”进了右臂。
容云很了解怎么使用嘛……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好,但蔚思夜泄气之余,却有种更加兴奋起来了的矛盾感觉。反正目的圆满达成了,蔚思夜直起低俯的身体,离开两步,示意可以继续了。
接下来,就是简单直接的五十戒棍,对于新入营的侍来说,是立威。
注1:蔚思夜身为弘国人,称呼敌国君主,直呼其名。
注2:记录君主言行。

56、〇五一 寒光,点罚(下下) 。。。

说实话,蔚思夜真的非常喜欢容云……的身体。
白皙劲美,修长匀称,肌理分明的肩背上,暗红色的鞭痕纵横,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容云的身体,都符合蔚思夜审美中,最理想的那个标准。
在蔚思夜的眼中,人的身体就如同一件工艺品,而他喜欢在完美的原坯上雕琢凄美的花纹。然而,可惜的是,对大多数还算完美的原坯来说,一旦开始被他雕琢,原坯基本都会变得不再完美。拿寒光营的侍来说,他们的身体,虽然坚韧有力伤痕累累,但大都很符合两个字,精瘦。太瘦了,太粗糙。而寒光营的奴们,他们的身体,确实可以被专门按需要处理,但即使看上去很完美,那也是乍看,少了内涵,假的就是假的。
容云的身体,就如同一件漂亮的工艺品,并且很难得的,在被人雕琢了凄美花纹后,原坯还依旧完美如初。蔚思夜很好奇容云是怎么保养的,或许药好是很重要的原因?媲美雪津的外伤药,这个,烈王府果然很有本钱啊。
容云跪在那里微微向前俯身,双手撑在刑架之上。蔚思夜尤其专注地欣赏着容云肋下腰侧的肌理,他觉得实在是很难得的享受。很久了,在寒光营,他一直一路看着各种排骨下来,连吃排骨的胃口都快倒得差不多了。
戒棍说白了就是脊杖,为容云施脊杖的人,是永远比侍九九更积极的一零一。在看到容云去衣后的瞬间,说侍一零一不惊讶是假的。其实,自然不只是他,无论是台上的侍九九还是台下的侍三六,在场几乎所有人都非常惊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不懂跪矩没有见识”的侍三七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伤,简直可说是有些触目惊心了。
侍三六跪坐在远处,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明白侍三七这个人了。
另一边,青衣抓紧机会,执行着容瑀交给他的任务,他很认真地观察着容云,来确认蔚思夜所言的虚实。
真的不能怪容瑀沉不住气,因为容熙实在是积威在前,他已经有了对付容熙时分一杯羹的心思,保不准容熙会不会看出来,目前,他还不想跟容熙针锋相对。烈王容熙可是老狐狸,如果他不小心点,可能被卖了都还不知道。所以,趁早,如果发现容熙送容云入寒光营是想对他不利的话,他马上牺牲蔚思夜。反正蔚思夜前科累累,说服力十足,就说都是蔚思夜办的,把这件事平下来。
为容云验伤的结果,让青衣不得不承认,蔚先生所言非虚。三重鞭刑的刑伤……只要是个正常人,设苦肉计都不会这么多此一举的。他虽然不及蔚先生对鞭的了解,但在已经先有了蔚先生的结论在前,他再验证一下,还是可以很快看出究竟的。容云的鞭伤是带着内力造成的,这样的鞭刑,青衣自问,每一鞭都足够让他吐血,虽说事后可以调息恢复,但是受鞭的时候,内息翻涌,那种痛苦,可想而知。但凡是不太讨厌儿子的父亲,就算想设苦肉计,也下不了这样的毒手吧。
青衣不会知道,其实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要更让人发指,三重鞭刑算什么,容熙为了一举多得的处理容云这个“细作”,昨天用的,是忏心之刑,还是忏心血诫。容熙隐瞒自己对容云用过这种世间酷刑的事情,实在是因为忏心血诫的话,堪称过头中的过头了,很容易会使人向另一个方向猜测,而被有心人利用的后果,很可能更加不堪设想。
容云静静承受着一零一的脊杖,对他来说疼痛还好,与父亲的家法相比,轻松多了,起码凭寒光营的戒棍,想一棍打到他内伤是不可能的,这五十脊杖的威力,恐怕不及父亲五鞭。只不过,容云看着顺着自己俯撑的手臂,流下的鲜血,凝重地皱了皱眉,背后尚未痊愈的鞭伤几乎都裂开了……他不能再失血了,这真的是他的极限了,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都开始下降了。而且,寒蟾在迅速聚集寒气,也快发作了,到时候,自己的体温会降得更低。
原本,入营式上,通常是两个准侍先后宣誓,然后差不多同时领受戒棍的,不过此情此景,刑台下的一一七见代统领就站在香案前,连腿都软了,她跪都差点跪不稳,更别说上台了,幸好,暂时也没有人叫她。所以,侍九九闲了下来。
闲下来的侍九九眼眸低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回想着刚刚的一幕,他承认侍三七确实比他要强些。他这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自己已经不再足够优秀,那么,也就失去了向主人要求足够信任的资格,而接下来去哪里,似乎也不重要了……
青衣看着容云,结合着自己来寒光营前去韵华轩收集的消息,基本已经可以确认,烈王这次应该是没有多余图谋的,烈王是真的单纯借了寒光营这个地盘,来躲皇上的,顺便,打算一劳永逸地直接逼走这个麻烦的容云。而烈王亲子进入寒光营,会有不少只会看表面的人去挑衅烈王吧,这未尝不是一个借别人试探烈王深浅的好机会,如果能借刀杀人就更好了。当然,烈王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毕竟,借别人地盘办事,租金还是要交的。确实是双赢之局,至于赢多少,最后会不会输了,那就各凭本事了吧。
所有人各怀心思,容云的五十戒棍已经接近尾声。
侍一零一紧了紧手中的戒棍,再次砸到眼前人的脊背上,看着形状漂亮的脊背微颤,更多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心中无比畅快。他就是看不惯,明明都是低贱的侍,凭什么侍三七就这么备受关注。就因为这漂亮的身体吗?他要毁掉!尽管刚刚确实受到了触动,但他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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