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低眉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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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低眉夺命-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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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下玉荆棘又深了些,一波波钻心的痛几乎是伴随着心跳与呼吸袭来,容云努力抑制着自己的颤抖,在因剧痛而一时失聪的听力恢复后,凝神感受着身后父亲的气息。
父亲的气息,似乎恢复平和了,应该是消气了吧,容云想。
他会记住这次自己所有的过失,以及父亲给予的教诲。
认错与道歉,果然这样的事情比较不容易被他搞砸,但都是事后才能补救的,容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丢人。父亲不喜欢,他不该讨好求饶的,这次他受罚时没有再失礼,是不是能挽回一些?他本就不是个能让父亲喜欢的孩子,不能让父亲再讨厌他了。
好在,能看出来,几天来,他对疼痛的承受能力确实提高了,看来习惯疼痛强行突破乾坤重元是很可行的。
容云正有些苦中作乐地想着,听到身后父亲的声音传来:“容云,你的决定改了吗?”
容熙听着容云压抑沉重的呼吸,看着眼前明明完美却伤痕累累的背影,容熙再次问道。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吧。
“回王爷,容云的决定不变。”容云努力稳了稳呼吸与声音,回话道。
“你……本王的家法很重,其实你可以不用遵守。”容熙最终还是没忍住,近乎直白地说了。
眼前压抑着颤抖的漂亮脊背上,冷汗从苍白的肌肤渗出,鞭痕中鲜血沥沥而下……以血洗罪,这是他当时写下的家法。他当时是想着自己未来的孩子可能很有本事又有小瑜宠着不好管教,而故意写重了些吓唬孩子的,没想到,如今却是这样的结果。他能理解与想象雪翁用他的家法调教容云的最初理由,而最初之后的理由……大概是雪翁觉得容云本领太强,只有这样严厉的教训才能有效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无法想像,居然有人可以跪在玉荆棘上硬受他十鞭……容云,真的很强,管教起来不容易,而要让这样的孩子有讨好求饶的想法,也难为雪翁了,雪翁应该也很喜欢这孩子吧。
然而,听了父亲的话,容云却紧张得呼吸停了一停,没敢轻率回答。他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跳声有些大,是因为伤口疼吧,疼到有些干扰他的思考了。
“容云是自己犯错在先,甚至是……明知故犯,是罪有应得的。”疼痛中强自平复的气息,使得一贯温和的声音有些虚弱,容云轻声说完,有些懊恼地发现自己的表达几乎堪称混乱,然而,顿了顿,他依然决定继续讲完心中的想法。
“而且,能遵守……王爷的家法,容云很高兴。”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样说,但是,他不想连父亲的家法都不能遵守了。
家法,有“家”的感觉,“这里永远也不会成为你的家”,他记得父亲的话,他已经不能留在父亲与母亲的家里了,但他还是想有一些“家”,守父亲的家法……他还是父亲家人吧。
容熙这时已经从容云身后转到身前,他本想看看容云的表情,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莫名心惊了一下,他定了定神才发现是自己看错了。
是的,他看错了。眼前的孩子,口中说着“高兴”,唇角是带着浅浅的微笑的。
容云,只是脸上的伤口突然开始流血,混合着鬓角的冷汗,看起来很像泪痕……而已。


113、一〇四 家法而已(九) 。。。

对与错,善与恶,信任与背叛,爱与伤害,某种程度上本就没有什么界限,就好象有些事情,其实看错了的那个,才是对的。
寒光营·代统领专室——
没有人注意谈话是从何时开始停止的,此刻,主客厅中的达官显贵们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意外震惊,定定地看着小刑室方向。
镂空隔墙的分界作用可谓恰到好处,只不过,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很多人会嫌它阻隔了视线吧。
烈亲王是在对儿子执行家法吗?!说起来,家法动鞭子的并不太稀罕,但是,虽然小刑室那边昏暗有些看不太分明,可烈亲王现在用的鞭子是相当粗重的刑鞭吧,烈亲王真的不是只在做样子吗?很多人眼中带着疑惑,面面相觑。
容瑀、云槿、宫毓卓等人,他们没有疑惑,武功带来的感知让他们对小刑室内的情况比较了解,他们了解容熙在对容云进行了教诲之后,是真的在用家法。然而,他们没有疑惑却更加惊讶,惊讶于其中的严厉,与无情。
小刑室内,容云带着“泪痕”,几乎是有些紧张地表达着自己可以遵守父亲家法的“高兴”,见父亲走到了面前,他再次深呼吸压住疼痛,垂视着父亲的襟摆,应景地重新勾起浅浅的笑意。
容熙站在容云面前不远处,俯视着脚边温驯长跪的晚辈。
一站一跪两人,一个专注地思考着,一个安静的等待着。
小刑室内的气氛无疑一直是压抑的,然而,就在容熙因为错觉“泪痕”而怔愣沉默的这一刻,有些不可思议的,压抑的小刑室中似乎也产生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温馨的感觉,就连暗淡昏黄的光线,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暖色。
短暂的静谧,容熙觉得自己瞬间想到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但可以肯定地是,看着这样乖巧听话的容云,他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其实心软也正常吧,毕竟该罚的都已经罚完了。
这么想着,容熙首次没有刻意冷漠,用一种很平和的声音对容云开了口:“本王知道了,起来吧。”
见容云还在那里发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罚完了,容熙眼中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的好笑的意味,他伸出手直接给容云点了止血的穴位,然后犹豫了一下,顺势就以一种伸手扶人的姿势,又说了一遍:“罚完了,你可以起来了。”玉荆棘滋味不好受,别跪了。当然,后面这半句容熙没有说出来,眼下情势,他觉得自己对容云的态度还是平淡些比较合适。
这次容熙确定容云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看到容云看着他的手脸上很坦白地表达了紧张后的放松,愣了愣后,又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这孩子的微笑一直挺好看的,可惜,就是有时候笑得傻了点啊,容熙看着容云,突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容云确定父亲是真的消气了,而且既不是打算让他离开也不是打算收回家法,松了口气,看着父亲伸到眼前的手,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父亲应该是怕他自己站不起来在伸手帮他,意外之余胸口有些热热的,容云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开心。头一次,他觉得按规矩接受惩罚除了是一个认错的过程,是一个让长辈消气的方法,竟然,还有些开心的感觉。
说起来,曾经厉宁雪罚容云就是一个单纯教容云学习的过程,老人家其实很少对徒孙生气,只是觉得容熙的家法很好用又不会落埋怨,没注意一口气用了十六年。而开始心疼徒孙之后,老人家基本是舍不得再罚了,所以,这真的是容云第一次,长辈罚完了之后,没有直接扔下他自己反省跟处理伤口,还有后续,比如,伸手扶他起来。不过话说回来,容云面对师公一般也跪不了多久,厉宁雪嫌麻烦,罚完结束,让容云自己直接起来就是了。
容云动了动,想回应父亲的好意,然而,一瞬再次渗了一身的冷汗与膝下的剧痛、脚踝的麻痹告诉他,暂时,他是站不起来的,就算勉强站起,恐怕也站不住,而运转内力加快血流来解决麻痹的话……加剧的疼痛他应该可以忍住,但进一步失血的代价,他付不起。
他现在真气暴涨,刚刚放开护体真气不再自护经脉与血脉后,阴阳互冲下的血脉终于得到自由,这种自然的“自由”要重新压制回去本就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他会因血流加速而无法用药物与一般的方法止血。而如果为了排解麻痹再进一步加速血流……?容云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了。
“多谢王爷。只是,容云恐怕暂时站不住,”容云的语气中带着鲜明的歉意与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一些遗憾,“请允许容云自己缓和一下,可以吗。”
“也好。”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容熙发现他有些低估了玉荆棘的威力,皱了皱眉,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得到了父亲的同意,容云这才缓缓叠坐下去,重心后移,以手撑地打算将玉荆棘从膝下取出来,然而忍痛屏息动作到一半,容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有些尴尬地僵了一下。
他居然开心得忘记了,他跪玉荆棘的不情之请中,本打算再向父亲要个君子之约的。……不过,现在父亲好不容易消了气,或许他还是别太贪心了比较好,他这么笨,万一像刚刚讨好求饶一样再搞砸了……容云想着可能的后果,不由得更加僵了僵。
父亲暂时没让他离开,他就暂时也别提君子之约失败了吧,反正他好像比较擅长认错,他可以先把该做了做了,等父亲想起来了,他再认错吧。
发现自己实在是越来越丢人,而且这想法有些对不起父亲,容云觉得父亲能忍受他这种儿子留下确实已经很宽容了。等事情结束后,他一定不再求饶好好认错,这样的话,父亲会不会愿意再让他多留一天……他可以忏心,如果昏了,应该可以留在父亲与母亲的家里养养伤吧……
蓦地发现自己想得太多了,容云赶紧停住了自己越来越丢人的想法,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玉荆棘上,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了双膝。
“叮铃——”很好听的声音,却是伴随着冷汗如雨下,容云的手很稳很有技巧的取下了深入双膝与小腿的玉荆棘,玉荆棘被拿开的一瞬间,是滴滴答答液体落地的声音,不光是冷汗,而是强如容云也痛到一瞬间没有控制喉间,让血脉中相冲激荡的鲜血从唇角溢出了些许。
容熙看着被容云取下来的玉荆棘上的血色,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动容的闭了闭眼。他应该庆幸容云居然能自己取下玉荆棘吧,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帮忙。
容云取下玉荆棘后,就以最小的移动跪坐在了原地,他知道没有了玉荆棘,血流加速之下即使是这样的姿势,也不会影响他的恢复。
眉峰微蹙闭目静待着习惯了一会儿后,容云这才睁开了眼睛,感受到父亲的视线,容云稳了稳呼吸体贴地说:“容云休息半刻钟,王爷有什么问题与吩咐,容云可以回答。”他觉得父亲还没有离开,这么看着他,自然是还有事情。
“……”容熙。
他确实还有事情要说,容云如此善解人意也很好,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哪里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这样的想法让容熙顿了顿才伸手探向容云的颈脉。不出所料,容云的脉象比他第一次探时正常多了,看来放血确实有用,容云现在虽然气血不足,但是阴阳相冲小了很多。这时,容熙还不知道,对容云来说最麻烦的一直不是阴阳相冲,而是乾坤重元即将突破造成的真气暴涨,在再次压制达到一定效果前,阴阳相冲之下他会一直血流加速。
确认了容云的身体状况收回手,容熙传音道:“一会儿,你假装昏倒,让何远送你回府休息吧,他正好也知道北地玄冰放在哪里。而且你昏倒后没人能盘问你,本王爷也好专心处理寒光营的问题。”近似于处理事务时对同僚公事般的语气,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心,但容熙确实没有再故意伤人。
容云颔首称“是”。父亲选择了一种最省事的途径,他当然没有异议,只不过……想到这里,容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了抬头。
容熙突然觉得容云这种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说什么的表情好像挺眼熟,传音问道:“有什么问题?”
“回王爷,容云用完北地玄冰很可能会造成冰胆融化。”
“……”容熙。
冰胆融化不就是很快会全部融化,换句话说,就是会弄坏是吧。
“无妨。”如果能帮容云止血,容熙确实不介意失去北地玄冰。他罚了容云决不能让容云因为止血而用烙铁,容熙这么想着,同时不由再次感叹容云的武功修为确实强悍。
就在这时,主厅中一阵骚动,下面的清点终于初步结束,负责人上来汇报了。
“本王先出去了。”见此情景,容熙也不罗嗦,他相信怎么假装昏倒这种事儿,容云不用他教。
“是。”容云回答,表示理解父亲的意思。
容熙重新回到主客厅的时间很适当,没有人能说他私而忘公,然而,负责人的汇报却没有马上开始,因为晋亲王容瑀突然一脸惊讶关心地起身,疾步走向小刑室。
迎面的方向,容熙很自然地拦了容瑀,眼神中是不言而喻的威严质问。
容瑀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依然表情关切地道:“并非侄儿有意干涉伯父家务事,只是……伯父您可以自己看啊。”容瑀说着,指了指容熙身后的小刑室。
容熙这时也察觉到什么,回身,透过镂空的雕花隔墙,他惊讶地发现容云居然正站在炭盆前。
怎么回事?!这孩子想干什么?
容瑀趁伯父回头的瞬间,如愿闪过了阻拦,而怀着一种说不出的心情,容熙也走回了小刑室。


   114、一〇五 家法而已(十)

“这……你没事吧,伯父真是太严厉了,说实话本王觉得你也没犯什么错啊,唉。”容瑀走进小刑室后,看着容云,表情关切而叹息地说。
“对了,我是容瑀,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他本想先仔细看看容云究竟被伯父“教训”得如何再做最佳计划的,可惜从表面上他没看出容云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不过他相信这么挑拨不会有错就是了,容云确实有些能耐,像这样有些能耐的人,绝不可能甘心被人狠狠打了还没有委屈与含怨的。
对于容瑀的自我介绍,容云转身微微点头为礼道:“我是容云。”
容云这样的反应,让容瑀暗暗在心中皱了皱眉。虽说身为烈亲王唯一的嫡子,容云跟他这样寒暄很正常,可是此情此景之下,他总感觉有那么点儿不正常,而要具体说的话又形容不好。
容云寒暄的态度很自然,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现在被父亲罚得刑伤累累,余光见父亲也转身走了回来,而蔚思夜、宫统领、云槿,还有那位池总管等人也先后起了身,容云顿了顿,很有些无奈地说:“父亲的家法,容云承训多年却依然明知故犯,父亲严厉也是应该的。”
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可以用靶子的身份为父亲做盾,但容云对于自己同时也给父亲添麻烦的这种处境很无奈。父亲的家法严厉了些,这点他从师公与好友的态度上能判断出来,但其实无关父亲严厉与否吧,那些事情他是明知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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