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外一支……他分明准备了一打……那个混蛋!该死的!
眼眶变得又烫又湿。
第3章 chapter3
第三天下午,德拉科顺利出院,然后如同四年前那样他很快就得到了格兰芬多在没有波特的情况下依旧赢得了魁地奇杯的讯息。紧接着,波特和红发韦斯莱约会的消息就会像瘟疫般传遍整座城堡,盖过黑魔王和食死徒的讯息。而他所关心的——
刚刚换下病号服的男孩抿紧了嘴唇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顺着楼梯向上急奔。他的两个跟班高尔和克拉布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他该感到高兴,斯内普终于解除了他两个大块头友人的禁闭。这样使他又有了岗哨和后援,赞美他,勇敢而不屈的……
Bull shit!
德拉科低咒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在八楼的拐角,皮皮鬼突然冒了出来,像往常一样做着鬼脸并试图将一只装满纸屑和粉笔头的垃圾桶套在他们的脑袋上。
“滚开。”他一甩手,将皮皮鬼倒吊着粘在了走廊的天花板上,一切快得甚至让高尔和克拉布来不及发出感叹。
“快点。”德拉科不耐烦地说,脚下的幅度愈加增加了几分。高尔和克拉布对视了一眼——
“可是德拉科……你才好……”高尔犹豫地开口。
“而且复方汤剂已经用完了。”克拉布接着陈述道。
“不需要那玩意。”德拉科说,“波特正忙着和韦斯莱家的小母鼬约会,不会有人来这。”说话间,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右边是巨怪跳舞的地毯,左边是一段空白的大理石墙,后面藏着——德拉科的眼神变深了——
到了,有求必应室。
在确认走廊上只有他们三人后,德拉科熟稔地在那段空白的石墙前来回走了三趟,一个褐色的铜质把手突兀地出现在了墙壁上。德拉科拧开了把手,推开了门。
“进来。”他在那个奇异的房间里吩咐道。外面的两个大个子都吃了一惊,他们不是应该守在门口望风吗?迟疑了两秒,两人一前一后迈出了步子。德拉科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
“这……这是……”
“别看,也别动。”德拉科简短地命令,“在这里待着,如果有人进来,立刻让他躺着滚出去。我是说‘立刻’,听明白了吗?”
大块头们忙不迭地点头并一左一右背对着垃圾山在门的两边站好。
德拉科满意地点点头,快速地朝记忆中的那个角落走去——
瓶子、帽子、箱子、椅子……就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德拉科眯起了眼,在这座由垃圾组成的迷宫里越走越深……巨怪的标本!是的!他绕过了它,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挡在他面前的是一块厚重的幕布,幕布下面——他伸手一拽,被遮盖起来的东西瞬间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消失柜,当然。
德拉科静静地站在一人高的柜子面前,原本他该在一个星期之后将它彻底修复,但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德拉科吸了口气打开了柜子门,手中的魔杖顺着柜子底部的纹理,将魔力缓慢地输进去,一丝丝地疏通各条链接,过程比他想象的要容易些……
一个小时之后,当柜子底部迸发出一圈炫目的红光时,德拉科知道他成功了,可能。最理智的做法是进行一个实验,一枚熟透了的苹果或者一只倒霉的鸟。但是,这些都需要得到另一个消失柜以及贝拉特里克斯的支持……所以,他只能冒个小险,不过不是现在。
德拉科收起魔杖从消失柜里退了出来,关上柜子门,盖上幕布。他没有马上离开有求必应室,而是走向了更深的角落。那里有样什么东西……他清楚地记得,战争结束前他在那里逮住了波特、格兰杰和韦斯莱。他们在找某样东西,现在想起来那必定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或许对他们至关重要……
德拉科继续往前走着,在迷宫的最深处他正准备拐向另一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褪了漆的柜子——
一顶生了锈的冠冕,就在柜子上那个布满了麻点的男巫雕像的脑袋上。
他曾经看到波特不顾一切冲进火焰中就是想要得到它,而在那之后,当它碎裂时,波特的表情……不可置信、如释重负夹杂着巨大的惊喜,就像是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
它会是什么?
德拉科遥遥地望着那顶冠冕。过了很久他才决定将它从雕像上取下来然后准备藏在垃圾山的某个角落。
波特在七年级才会来找它,他有足够的时间弄清楚并且处理它,或许它会是个好筹码。但无论如何,将它带在身边是不明智的。在这个世界上,未知总能和危险划上等号。
视线在这附近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正前方那只褪了漆的柜子上。德拉科打开了它,将冠冕扔了进去。然而就在他准备将门重新关上时,他停住了。柜子的角落里躺着一本书,破旧的厚重的魔药课本。很显然,当初遗弃它的那个学生只是随手将它扔了进来以至于其中的一页脱胶掉了出来。书页黑乎乎油腻腻的空白处写着——
Crush with flat side of silver dagger,Releases juice better than cutting。
(用银短刀的侧面挤压,比侧面切片更容易出汁)
德拉科怔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拿起了那本《高级魔药制作》翻到了最后一页——
This book is the Property of the Halfblood Prince。(哈利在用“神风无影”击伤了德拉科之后因为害怕将混血王子的魔药课本藏进了有求必应室)
鬼使神差的,他将它藏进了自己的袍子里。
门口,克拉布正举着右手对高尔说着什么,那兴奋的样子就像是得到了一大堆糖果的孩子。
“哦哦,德拉科,快来看,克拉布他……他成功了。”高尔同样兴奋地大喊大叫。
“是什么?”
“魔鬼火德拉科,是魔鬼火!”克拉布说,同时将燃着黑红色火焰的右手献宝似的举到了德拉科眼前,“卡罗小姐教我的,我只是试了下,没想到……”
“不!你这个蠢货!”德拉科低吼道。随着一声巨响,克拉布和他那只正燃烧着的右手一齐被炸飞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下一秒,德拉科已经提着他的领子将他按在了墙壁上。那支山楂木魔杖正抵在克拉布喘着粗气的喉咙上——
“如果——如果让我发现你还在使用这个魔法……我发誓克拉布,我会把你的大脑袋拧下来当鬼飞球踢!”
“可……可是德拉科……”感觉到脖子上的桎梏瞬间收紧,克拉布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哦,好的好的!我保证,不!我发誓再也不用了!”
黑红色的厉火因为失去了主人的魔力支持,渐渐熄灭了,德拉科也在火焰熄灭的同时放开了克拉布。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德拉科掩饰性地替瘫软在地上的克拉布整了整领子。
“抱歉,我只是……”德拉科心烦意乱地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外他收住了脚,听到克拉布和高尔在说——
“Oh Jesus,德拉科他对我说‘抱歉’……”
“你……你也听到了?我以为是……哦克拉布,把你的手拿开,焦了……”
第二天凌晨,在顺利地避开了费尔奇和他的猫之后,德拉科再次推开了有求必应室的门。一刻钟后,马尔福庄园的厨房——
“妈妈,嘘——是我……我需要帮助……爸爸,我必须见他一面……”
第4章 chapter4
“夫人,你确定……我是说你真的决定要过去吗?”时任魔法部副部长的皮尔斯。辛克尼斯站在岸边上,搓着手,在海中央那座忽隐忽现的小岛和面前这位尊贵的女士脸上来回地看着,表情惊恐而慌张。
“当然。”纳西莎。马尔福抬起下巴冷冷地说,“我的丈夫在那我有探视的权利,而且我已经得到了‘那位大人’的允许。”
“哦是……是,那位大人,那是自然。那么请跟我来,我们直接坐船过去,外围的警卫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辛克尼斯掏出白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将纳西莎。马尔福引到了隐藏在礁石后面的船上。
一上船,刀削似的冷风就从四处倒灌进来。
“这该死的天气。”辛克尼斯忍不住低声诅咒着。他一面使用魔杖控制着船的方向,一面时不时地抬起头偷偷打量这个敢于进入阿兹卡班的贵妇人。探视丈夫,难以想象,贵族间竟然还有真正所谓的夫妻存在。
船滑过水面,穿过波浪,很快,漆黑的阿兹卡班城堡和四处游荡的摄魂怪们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辛克尼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无比厌恶今天的任务,却又不得不对那位大人的命令言听计从。
五分钟后,他们顺利地上了岸。辛克尼斯引着神情漠然的贵妇人走向通往监狱内部的石板路。监狱里面简直糟糕透顶,阴郁并且邪恶。等到进入囚犯们所在的通道时,景况更是糟糕了一百倍。到处都是绝望的尖叫声和不怀好意的甚至毛骨悚然的瞪视。
终于到了,在穿过了数不尽的通道之后,简直就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当他们站在了监狱顶层最深处的一间囚室外面时,辛克尼斯简直如释重负。
“夫人,我们到了。”辛克尼斯打开了囚室的门,他毫不意外地发现握着钥匙的手边多出了一个小巧的镶着银丝边储物袋。不着痕迹地将它接了过去塞进袖子里,他侧过身,“我会在外面等着,但是夫人,我们只有一个小时,请尽量快些。”
“不甚感激。”纳西莎朝他点了点头。辛克尼斯退了出去,铁门在她身后关上。
……
“茜茜?”一个嘶哑的声音。
纳西莎抬头,看见了坐在长石凳上的憔悴得犹如幽灵般的卢修斯。她捏紧了双手,事实上她该感到欣喜,至少他没有被他们用铁链禁锢起来。
“是你吗,茜茜?”卢修斯试图站起来,但只摇晃了一下又跌坐回了长凳上。他的声音嘶哑的可怕。
“不,是我。”来人快步地走近他,抽出了魔杖,手腕轻挥,沿着两人的身形划出一个不甚标准的圆。瞬间一个纯灰色的空间被开辟出来,四周形成了透明的坚硬而冷漠的障蔽。在这个范围之内,他们的对话动作将不被他人听见和看见而外面的情景却能尽收眼底。
“是我,爸爸。”来人急切地说。声音变成了略微低沉的男声却依旧维持着纳西莎。马尔福的身形。
“德拉科?!”
“是的爸爸,是我。”
儿子的声音,妻子的脸……
卢修斯眨了眨眼睛,露出了迷惑的表情。许久,他将视线转移到了四周偶尔反着光的屏障上。没错,这种古老而又稀有的防窃听咒只有马尔福直系血亲才被允许教授。
“德拉科,你竟然能够这样熟练地运用这种高明的魔法这使我觉得有些难过,反而是在我不在的时候成长得更好了。”卢修斯自嘲地说。
德拉科怔住了,时隔三年再次见到活着的父亲的激动被心酸所替代。
在我不在的时候……
不在的时候……
竟然在这种时候,
这样的话……
德拉科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靴子,产生了哭泣的冲动。
“好吧德拉科,说说你离开安逸舒适的霍格沃兹来这里,阴暗邪恶的阿兹卡班的理由,并且还扮成你母亲的样子。你是偷跑出来的吧,嗯?告诉我,理由!理由!该死的!有什么理由能让作为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的你不顾后果地跑到阿兹卡班来看一个阶下囚?!告诉我!现在!”卢修斯激动地站了起来冲着德拉科低声咆哮起来,“你母亲呢,她在哪?见鬼的!她怎么能允许,怎么可以?”
德拉科终于红了眼睛,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滚烫的液体,眼眶、脸颊、鼻腔、下巴……到处都是。他用力地咬着下唇,双肩却无法抑制地开始抖动起来。
“德……德拉科?”卢修斯暴涨的怒火顿时被浇灭了,事实上他整个人都顿住了,然后,那双灰白色开了裂的双手按在了他的正呜咽着的儿子的双肩上,“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妈妈……”他看到德拉科摇头,“那是你?……怎么了,儿子?”卢修斯的声音很轻,尽管依旧嘶哑但却异常温暖。
德拉科再次用力地摇头。
“……我很好爸爸……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
卢修斯疑惑地皱了皱眉,将他的继承人拉坐到石凳上,那地方还在防窃听咒的范围内,更为关键的是他恐怕无法支持更长时间了,这一年来他的体力下降得让他害怕。
“抱歉爸爸,我本以为我能表现得更坚强些。”德拉科平静得很快,紧接着变戏法似的从手袋里拿出一个比手袋体积要大得多的医疗盒,“我带了些药剂,我想应该会有用。”
舒缓剂、镇静剂、营养补充液……卢修斯熟稔地挑选着他此刻急需的药品,眼里闪着满意的光。几分钟后,他看上去健康多了,至少不像刚才那么憔悴。
“很管用,我想我不得不说声谢谢。”卢修斯真心地说,“那么现在,德拉科我的儿子,你是否该告诉我你来这的理由了?”他的声音光滑了许多。
“是的爸爸。”德拉科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开始在狭小的布置了放窃听咒的空间里踱起了步子,“或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荒谬……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这很重要,关乎性命。”
“哦?”卢修斯皱了皱眉。
“如果你觉得难以置信,你可以‘摄神取念’。”德拉科说。停顿了两秒,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双手,“爸爸,我已经不是你‘以为的’‘现在的’这个我了……我死过一次……”
……
“你的意思是……黑魔王失败了。”长达一刻钟的匪夷所思的叙述卢修斯只是静静地坐着,直到故事的结尾才能看到他那双同样浅灰色的瞳孔无意识地收缩了下。
“是的爸爸,失败了,死了,像个普通人那样。”德拉科说,语气里没有明显的起伏。
“是嘛……”卢修斯垂下了眼,“因为那个男孩?”
“是……但不完全,可能……当时我只是远远的藏匿在人群中的一个,他们对峙了很长时间,我急着找你和妈妈,没有能全部听清楚。”德拉科的眼睛闪烁着,“爸爸,你……不吃惊?”
卢修斯笑了笑:“德拉科你要知道,在漫长的牢狱生活中总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有人尖叫、有人忙着自我了断……对我来说阿兹卡班还算的上是个静下心来思考的好地方。”
“爸爸……”
“当初那个人告诉我,我们需要的是那些强大的有天分的巫师,但现在,充斥在队伍里的满是疯狂而又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