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少林寺一直是有着隐藏自己实力了,”散花仙子道:“少林寺一向被武林中尊为泰山北斗,但真正了解他们的江湖人,却似少之又少了。”
“想来就是如此,”慕容长青道:“他们没有刻意的隐藏,但大多数的和尚足不出寺,你就是进入少林寺中住上十天八天,恐怕也摸不清他们的真正实卖力,满寺都是僧侣,有一半在练武,看得你眼花撩乱。何况,真正的高手,有相当的地位,他们深居简出,另有隐蔽的练武地方,就是作客少林寺中,也很难得遇上他们。少林寺淡泊的传统,不用刻意隐蔽秘密,却自成一种不着痕迹的保障,使隐蔽的卖力不易外泄。”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杀死四个特级杀手,好象不是天衣和尚。”
“是道士,武当派的飞云子,”慕容长青道:“这一代武当成就最高的武当三子中,飞云子排行最小,但武功却是最好的一个。”
“一剑破去了四个特级武士合组的天罗刀网,”散花仙子道:“武当道士的武功,恕不在少林和尚之下。”
“武当高手大概以飞云子最杰出了,”慕容长青道:“但少林寺中有多少个像天衣和尚一般的高手,就无法预测了。”
散花仙子道:“全面撒网,通知各分会,派出妓精明的弟子,找这几个人,限十日报回总会,我们再到杭州去一趟,不过,这次行动要隐密,不通知杭州分会,就咱们三个人秘密追查。”
南宫秋月道:“散花姐姐,可已有了腹案?”
“还没有,”散花仙子道:“但目前技重要的是找出和尚、道士、江豪和知机子,还有秦淮画舫上那个歌女,我总免得那个丫头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小丫头借借无名,找起来不太容易,不过,若能找到知机子,”慕容长青道:“应该能摸透她的身份来历。”
“坐而谈,不如起而行。”散花仙子道:“慕容兄的推论不错,他们很可能仍然窝在杭州,我们重临旧地,要改扮易容一番,让杭州分会中人,也不知晓我们的身份。”
“为甚么?那里人手众多,形势熟悉。”南宫秋月道:“他们都找不出几人下落,凭我们三人之力,是不是人单薄了?”
“事以密成,”散花仙子道:“我们大张旗鼓,重到杭州,闹得满城沸腾,和尚、道士一批入也会听到讯息,他们只要来个潜伏不动,我们找得就很辛苦了,何况,顺便我们也可以暗中查访一下,杭州分会是否忠诚?”
“对!区区赞成仙子的主张,”慕容长青道:“一言惊醒梦中人,借此机会,我们何妨来个全面检视!暗中查看一下江南十八处分会的忠诚情形,如只是小有可议之处,留待日后传谕纠正,如若发现了重大违怠事件,立刻下手惩处,不能养虎为患。”
南宫秋月似是被说服了,点点头,道:“说的是,小妹也主张驭下要严,其它方面可以马虎,忠诚一项要绝对可靠。”
“秋月妹妹,你自小就由人扶侍长大,这一次,我们为了隐密行踪,不能带丫头使唤,”散花仙子道:“一切要动手自理……”
“别把我着得那么娇柔,打仗拼命、受伤流血的事都能勇往直前,何况是自理生活的小事?”南宫秋月道:“两位只管放心,小妹绝不误事。”
散花仙子微微一笑,道:“两位似是都学过一点易容手法,只是太浅陋了,破绽百出,这一次我们要改扮得彻底一些,不让任何人瞧出破绽。”
“小妹身上带有三张人皮面具,”南宫秋月道:“制作得还算精巧,而且替换容易……”
“秋月妹,人皮面具,确可以掩去本来面目,也能很快改变脸型,”散花仙子道:“但它最大的缺点是,使人的脸皮僵硬,看上去不像一张活人脸,内行人一眼就着出来,真正要改扮得丝丝入扣,不露痕迹,还是易容药物,手法熟练了,举手之间,就能使容貌改变,比换人皮面具还要简单。”
“那就有劳仙子,指点我们易容术了,”慕容长青道:“此行要遍行江南各处,暗中视察分会,隐藏得越秘密越好。”
散花仙子点点头,动手代两人改扮,真是神乎奇技,纤纤玉手,在两人脸上抹几下,整个人就全变了,对着铜镜端量,两个人也认不出是自己了。
慕容长青叹息一声,道:“明月观在江湖传诵百年,以已入了神化之境,见识过仙子的奇技、异术之后,果然盛名不虚,使得几俗中人大开眼界。”
“我正遇上了非常的挫折,”散花仙子道:“把和尚、道士追去了,心中既不服气又觉不安,以鹤卖的视力,天狗的嗅觉,竟然找不到他们的下落,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难道真有位遁世高人,在暗中和我们作对?”
“天狗的嗅觉p,”慕容长青吃鞘的道:“钨鹰觅踪,一日千里,已使人叹为观止,天狗又是甚么奇异怪兽?在下从未见牠出现过!”
“知机子阅历丰富,老奸巨猾,诱敌的部署颇具巧思,我也被那些布置搞昏了,”散花仙子道:“老郎中不按棋局摆棋,造成了一盘乱局,我也有些想不通了,但显然他们已先走一步,只好动天狗和鸽卖配合行动……”
“散花姐姐,天狗在哪画?”南宫秋月接道:“这几天我们和你形影不离,怎的从没见过?”
“牠就藏在我的衣袖中。”散花仙子右袖一抖,一物疾飞而出,绕屋飞行一周,落在散花仙子面前的小方桌上。
两人凝目望去,发觉其形似鼠,但却多了一对生着茸毛的翼。
“飞鼠,”南宫秋月一群秀眉,道:“却比飞鼠小很多,倒像一只大蝙蝠。”
“也不是全像,牠头呈三角,尖齿利爪,颈子可以伸缩,有点像蛇,也有点像龟。”慕容长青道:“会飞的飞龟、飞蛇。”
“你们说得都不算错,牠蛇头虫颈,利齿鸟爪,蝠身鼠尾,”散花仙子道:“是很罕见的一种鼠类,牠像蛇,却是蛇晒的天敌,牠生长在巫山一处幽湿的山谷中,出生四个时辰,就可以爬行,但齿还未尖,爪还未刊,没有拒敌的能力,最要命是,牠两只眼睛,要七天后才能视物,全凭与生俱来的敏锐嗅觉,躲避敌人的画群、吞食。天下以嗅觉见称的动物,无出其右,在十日之内,都可以凭嗅觉追踩敌踪,所以,我们呻牠天狗,人间似是不可能有如此豪敏的动物。”
慕容长青心中一动,道:“这么说来,我们追到湖州,仙子是早有所本了?”
散花仙子道:“明月观主,岂会放无的之失?”
“为甚么到了湖州,”南宫秋月道:“却又找不到敌人的去处呢?”
散花仙子笑一笑,举手一挥,天狗突然一展毛箕,迅速无比的穿窗而去,道:“所以,我遇上了很大的挫折,我请出天狗,也花了不少工夫,找出他们脱下的衣靴,仗天狗的灵敏嗅觉,一路追了下去,但进入湖州城,却失去了他们的去处、行踪,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它却发生了,”慕容长青接道:“我们在湖州搜查了他们可能藏身的地方,找不出一点线索。”
“所以,我才想到有一位隐在暗中的高人,和我们作对……”散花仙子道:“至少他们到过湖州,进入了湖州城中,才消去身上的气味!”
“气味消失的地方,也是最可疑的地方,”南宫秋月道:“不知在城中何处?”
散花仙子淡淡一笑,道:“城中一处十字街头,地方选择得高明,就很难正确的判断出他们隐身何处。”
“那是说,在湖州一处十字街头,气味忽然消失了?”慕容长青道:“甚么方法能使人身上气味消失呢?连天狗这等具有灵敏嗅觉的奇禽异兽,也无法追出行踪?”
“火烧、水洗,都能使气味消失,”散花仙子道:“但要瞒过天狗这样禽、兽之间的奇物,必须要烧得彻底,洗得干净,最有效用的方法是药物……”
“药物?”慕容长青道:“我们去过的太和堂,是湖州最大的一家中药铺……”
“散花姐姐,我们追踪到太和堂,”南宫秋月道:“是不是受到了天狗的指引?”
“不,这也是我犹豫不决的原因。”散花仙子道:“那个大夫的病人,排了数十百人的长龙,一定是位妙手回春的好大夫,而且,我也打听过,那位大夫很有名气,皆德、医术都很好,从不和江湖中人往来……”
“有很多伪君子,不能只以外貌观查,”南宫秋月道:“我看他房舍广大,一连数进,住上五六十日人,也看不出来,只恨当时一念之差,没有仔细的搜查搜查。”
“跑了和尚跑不了朝,现在去也不迟,”慕容长青道:“我早已调派了六名精干约三圣会中弟子,监视了那座宅院,发现可疑人物,直接以飞鸽传书,报上总会。”
散花仙子一扬右腕,一团黑影,射入了张开的袖口之中。
“好快的速度,如闪电,如流矢,”南宫秋月道:“不知这号作天狗的飞鼠,是否也会伤人?”
“牠爪上有毒,尖齿可透木石,身体轻巧、柔软,不易受伤,再加上在成长环境中练成的应变能力,”散花仙子道:“不但会伤人取命,而且,攻击人的方法也十分毒恶,这本是明月观中一大秘密,今天,不但让你们瞧到了天狗,我也说出了很多不该说的事。”
“散花姐姐,那就索性大方一些,说个明白吧!”南宫秋月道:“这种奇异的动物,不但未曾见过,也没听人说过,小妹怀疑牠可能不是自然生成。”
“说得很有道理,索性就说个清楚吧!天狗这个烛特的动物,确加上了人工的育教,药物的培养,”散花仙子笑道:“但牠成长在杀戮过程中,也是抽身卖非凡的原因,牠生下来,七日内目难视物,是一大缺憾,千百条毒蛇、恶旭,在追逐吞食牠,通常她们一胎七子,但能存活下来的,只不过一两只而已,但活下来的,都练成了一身本领,待他们齿锐、爪利之后,开始反堆,搜杀毒蛇,饮血食胆,也有反噬的蛇旭,和牠们闹个同归于尽,但这种现象不多,牠们敏捷机警,十次恶斗九次卖。明月观中人,一直在暗中观察选择,确定了目标之后,以编织丝网围捕他们,十次有九次失败,但牠们不会离开那里,那条幽谷中有近半是深山中少见的泥沼,食物丰富,也适合毒蛇生存,云集了数万条各种毒蛇,天狗的父、兄妹,大都为蛇吞食去,但毒蛇也是她们口中的佳肴美味。我们捕得了选得的目标之后,带入明月观中,开始以药物育化,让牠们脱胎换骨.培养她们的灵性,也改用天狗的称号,你们见到的已不是牠们本来面貌。”
“原来如此,”南宫秋月道:“很感激散花姐姐把贵亲不泄于世的秘密告诉我们但江湖上的阴险和明月观的世外仙境不同,这里充满着奸诈、暗算、暴力血腥……”
“我明白你们的着思,”散花仙子目光转注到慕容长青的身上,接道:“慕容元和南宫妹子如怀疑湖州太和堂,我们可以再去那里一趟,仔细的搜查一遍。”
“心中有疑,就屠尽杀绝,”慕容长青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们的秘密,这些年一直末泄漏出去,就是因为我用戮屠手段封锁了可能泄漏的渠道,如因一点仁慈,留下了大患,那就大大的不智了。”
“我们要杀的是道士、和尚、江豪和知机子,”散花仙子道:“找不到这些人,尽戮湖州城中人,也于事无补,三圣会既已冒出江湖,统一了江南道上的势力,不管为甚么事搞出血案,这笔账都会算在三圣会的头上。”
慕容长青沉吟了一阵,道:“还是仙子顾虑的周到。但和尚、道士绝对不能漏网,帮助和尚、道士的人也不能放过。”
“我们尽力而为,只要和尚、道士和江三还在湖州,我就不信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散花仙子道:“太和堂的大夫真有掩护他们的事情,你们则他、杀他,我都同意,但如找不到太和堂掩护道士、和尚的证据,不要擅动刀剑,杀一个名医,不同于杀一个江湖豪雄,会在湖州地面上留下很大的遗恨,会传说很久。三圣会的声誉也会受到可怕的挫伤……”
“散花姐姐说的对!”南宫秋月接道:“我们争的是江湖霸主,不是夺取江山作帝王。所以,我们只杀和我们作对的江湖人,和江湖无关的人和事,我们可以暂时不理。”
慕容长青脸上闪掠过一抹怒色,但很快复常,笑一笑,道:“说得对,要收揽人心,轨不能杀性太重,除去了和尚、道士之后,我们再回姑苏研制出一套会规律法,颁布下去,要三圣会弟子、会众们一体遵行。”
“既然决定去湖州,行动就要快,吩咐他们备车,即刻上路”散花仙子道:“同时,通知杭州分会,把我们收集的道袍、袈裟、衣物、靴子,遂,湖州备用,这一次要彻底的查明白。”
第四节 破茧而出
夜阑人未静,全大夫不但是一个着手回春、医术精湛的好大夫,也是勤奋上进、夜读书的用功大夫。
而且看得很专注,连耳目也失去了灵敏。
房门铜环第二次叮咚当起,全大夫终于听到了,但人未离座,书未盖合,只是摇摇头,道:“我没空吃东西,摆在厨房里,饿了我会叫你们……
蓬然一声,木门大开,门闩已成两截,回复了本来面目的散花仙子、南宫秋月,先后步入了书房。
慕容长青也来了,但却抱剑站在书房外,未踏入书房一步。
“红袖添香夜读书,大夫却少了一个添香红袖!”散花仙子笑道:“可是有意在等我们了?”
这番话模棱两可,有威吓的意味,也有点挑逗的意思,只是加上南宫秋月手中的弩月刀,慕容长青怀抱的青锋剑,就有点威胁重于挑逗了。
全大夫由惊惧中恢复了正常,道:“两位姑娘是……”
全大夫的神情变化,逃不过散花仙子的眼神,当然也逃不过南宫秋月和慕容长青的观察。
“听过南宫世家么?”南宫秋月道:“名声可是有些不太好……”
“侠名远着啊!”全大夫道:“怎么不好?”
“太嗜杀了!”南宫秋月原想威胁全大夫,却不料全大夫的话接得太快,只好自暴其短了。
“南慕容、北南宫,慕容世家早已封剑归隐,南宫世家仍然威名正盛,如日方天。”全大夫回答得理直气壮,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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