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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北山云终于发现,她除了知道师傅是神仙外,就别无所知,握着手里的药瓶,心里的感动也是翻江倒海,可她师傅真的对她太好了,终于让她有了疑惑。
其实北山云有时候常常会慢半拍的后知后觉,有些事当时想不通,可后来就想通了,有些事明明早该注意到,可她却总是最后才注意到,所以有时候真的显得很呆,让人想抽她的心都有,可一看到她那傻萌样就又下不了手。
为这事,凡盈没少说北山云,可结果还是没多大变化,最后让凡盈连说都不想说了,久了倒成了必不可少的习惯,若几天没看到竟然还会怀念起来。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你会知道,先休息吧!天亮了,就写封家书拿着出门往东走一百步,不可多走一步,送完就立刻回来,老婆子我就先走了,徒儿可要乖乖的啊!”老婆婆说完就一溜烟的没了影。
“师傅慢走”北山云说着,向她师傅刚刚坐的地方行了一个拱手礼。
吃了那无色无味的药丸,躺在床上的北山云一直都睡不着,倒不是身体真的马上就有了反应,而是她从头到尾细细想了下中午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也想明白了许多。
如果她没估计错,刺客绝对不是因为她自己之前想的那些原因看不见自己,而是她的师傅暗中施了隐身之法,后面不停控制的指引也应该是她师傅的杰作。
空中踩着云朵看着北山云的老婆婆满意的点了点头,才终于真的不见了,她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想看看北山云是否有慧根,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呆者并非笨者也。
想通的北山云终于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师傅之所以对她这么好,其中必有原因,便想着以后一定要弄清楚,倒不是因为知道有原因自己就会接受的心安理得,而是她想弄明白而已。
而且她师傅对她的恩德都是实实在在的大实惠,无论有什么原因,无论北山云做什么都是无法报答一二的,唯有让因她而有的子子孙孙都尊她侍奉她的仙位,以表达她对北山家的再造恩德。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了很多“没有”,可这“没有”里面并不包括不会有神仙。
、七十三
天还没亮;北山云就起来开始写信;可地下的纸团都已铺满一地;她却还是没能写出满意的家书,眼看天色已经大亮,只得从新提笔开始写;不久后,终于满意的装进了信封。
可看着手里的信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个檀香木做的虽朴素却很是精致的簪子;便一起带上了。
她按着师傅的话;一直向东走了一百步;在看到北往她这里跑来时,她也终于明白了一百步的用意——早就算好了的。
“主子;属下保护不周,罪该万死”北跪下行礼,自责的说道。
北山云看他要跪想去阻止,可突然她师傅最后那句“不可多走一步”就在耳边冒了出来,吓得她没敢乱动。
看到北山云一切安好,北激动得握着刀的手都是抖的,天还没亮北就和另外一个暗卫分开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去找北山云,另外四个则把重伤的西和已牺牲的那名暗卫护送回大林镇治理安葬。
他本来是往北找的,可后来却变成了直往西找,他试过转换方向,可最后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西方,虽然很疑惑,但在找到北山云后早忘到脑后了。
“你做的很好,无需自责,而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刚一天没见就忘了我的规矩?还不赶紧起来”北山云看他没什么动作,后面的语气便加重了许多。
“北山,我没忘,只是一时激动的”北站起来急忙辩解道。
北接到凡盈的命令心里就没放下过,倒不是他真的怕死,而是他和西都受过北山云和凡盈的恩惠,昨天他们不但没能保护好北山云,还让她失了踪,心里的愧疚和亏欠一下子将他们淹没得不能自拔。
“废话,下次可别再犯,这是信你带回去给娘子”北山云说着把手里的信封和那个精致的发簪给了北,拱手“替我保护好娘子,拜托!”
说完,右手衣袖一甩,北山云就转身往回走,背影很决绝,没有一丝犹豫,看上去也真的很潇洒,可顺着眼角落下的泪水却显示了她的潇洒是多么的脆弱,心中的不舍与伤痛又是何等的强烈。
“一定不辱使命,。。。可我的职责。。。不是。。。”北立马埋头拱手还礼,听到脚步声,抬头却只看到北山云在林中远去的背影,“北山,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一起回去?”喊问着想追上去,可前面像被什么挡住似的一步都过不去。
也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北的问题,就连刚刚还在近处的北山云的背影都一下子没了踪影,吓得他一下子跌坐在地,看着一下子就被大雾弥漫的老树林,像见到鬼似的爬起来就往回跑。
北跑到路口,骑马就往大林镇赶,刚走到半路就遇到凡盈派来找北山云的东和南及几十个府上侍卫和请的上百个民众,当下便阻止转道又一起往回走。
凡盈天刚亮就到了大林镇,一路上心中都很烦躁,也没怎么休息。询问了等着的掌柜一番,就立马让东和南去组织人马去搜山,大队人马刚出去不久,抬着牺牲暗卫和西的几人就到了客栈,凡盈问了一番知道北山云没受伤方才放心许多。
让掌柜去请了大夫,也一并安排了人照顾受重伤的西,对于已死的则给予回乡厚葬,并赏赐其家属,对于请求治罪的暗卫,凡盈也没为难,这倒让他们和看着这一切的府上下人倍感恩德,心里的忠诚更甚。
“小姐,北回来了,就连刚刚去搜山的那一百多人也。。。回来了”长红从外面跑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就连头都埋得低低的。
“没有云,是不是?”凡盈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的说道,以前的优雅什么的更是早就不知道跑到那个哇爪国去了。
凡盈太了解长红,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在心虚什么,可那却不是她所希望的,更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所以她要问,心里更是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是猜错了。
“是,不过小姐也别担心,我也没看到他们抬着人啊”长红说着就急急忙忙的去扶自家小姐。
凡盈那里还听得见后面的话,她的脑子早就被“是。。。。。。”给占得满满的,再聪明的人遇到自己爱人有可能不在的情况,理智什么的根本不可能还在,说不定都给踩到脚下了。
“小姐,小姐,小姐”长红扶着自家小姐坐到了椅子上,看到外面等着的人她不得不叫道。
“让他们进来”
聪明人的好处就是比一般人恢复的快,这不就又活过来了嘛。
凡盈心里:我的哀痛无人可知,除了你我也不会让他人知,所以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知道,更何况我不相信你会离开我,一定是自己吓自己,说不定你还在那里等着我呢。
“东、南、北见过小姐,姑爷一切安好,让属下将这封信和簪子交给小姐”三人行了礼,北说着就将东西双手奉上。
“北留下,你们都下去”接过长红拿来的信封和簪子,凡盈就下了散令。
听到北说了事情的经过,凡盈下了禁口令就让他下去了,心里却早已被震惊和疑惑填得满满,看到没了身影,方才急迫的把信打开。
娘子:
我很好,勿念!机缘巧合下拜得仙师,需到蓬莱习艺一年。
娘子,我爱你,现在如此,以后亦不会变。
等我一年!
爱你的云
握着信纸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看着眼前简短飘逸的字,凡盈是又爱又恨,那个呆木头从未对她说过如此有爱的话,现在不但看得到还摸得着,怎能让她不爱;可想到要离别一年,她又岂能不恨。
在凡盈的亲自监督之下北山云的字进步很大,和之前的文字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过这样的成绩自然也离不开她自身的努力,俗话说看字看人,她觉得不能太掉脸才下了决心。
凡盈看着信,这样一来也就解释了北说的异状,可也是太超过她的常识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心里替北山云高兴,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也放了心,吃了饭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带着人回行城去了。
一年,不就是比半年、十月八月的多了几个月嘛,她就不信她坚持不下去,可事实真的如此嘛?谁知道呢。
第二天,本来凡盈要留北在大林镇照顾西直到痊愈再一起回行城,可两人都坚决不同意,最后北还是按北山云的嘱托到了凡盈的身边当侍卫。
凡父收到消息也放了心,对于北山云不回家也只是以为她跑商去了,既然已经刺杀过便认为不会再有,也就把自己派的从未露过面的暗卫调了回来,办事不利自然就得受惩罚,他也不会手软。
心事已了,凡父也有心情慢慢的游山玩水了,凡母倒是奇怪得很,一问才知道既然有这种事,知道没事放念了声佛号,接下来一路都没再理凡父,凡父则一路像腌菜似的,游山玩水什么的自然就成了泡影。
行城吴府的书房内,毛笔、书籍、纸张和花瓶被摔碎了一地,吓得跪在地上的管家瑟瑟发抖,冷汗直流。
“混账,这些个没用的东西,还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都什么玩意。立马去把各大掌柜给我叫来”吴老爷子砸了一地,气都还没消。
京城通往行城的路上,一辆带着十几个护卫的马车在急急忙忙的赶路,可车里的人还是嫌太慢了。
“怎么慢的要死,给老子快点,不然小心你的狗脑”马车内传来急不可耐的怒吼声,吓的马夫和侍卫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是,是,小侯爷,驾。。。驾”马鞭抽在马身上啪啪的直响。
京城内的魏府则和前面的两个地方明显不同,笑得那叫一个无耻。
“。。。哈哈哈。。。哈哈哈。。。太他爷爷的。。。够狗胆了,老子刚准备派人动手,他爷爷的倒有人抢了先,真他爷爷的太给脸子了,哈哈哈。。。”魏索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要不是魏索的老爹不在家,他也不敢笑的这么放肆、无耻,毕竟他爹和凡父是世交若知道了他的勾当,他一定讨不了好,所以使坏都是背地的。
“小勾子,让那些刺客给老子继续行动,找到北山云就给老子杀,狠狠给老子杀”魏索心想:凡盈啊凡盈!老子得不到你,还让你们给耍了,不让你生不如死,老子就不叫魏索!!!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以后还得大早上的去打指纹跑步,想想都抓狂啊!!!
我都已经快三年都没在七点半前起床了,这反差大得。。。。。。。
、七十四
北山云边走边伤心;想到将有一年不能与凡盈相见;心里就像没了什么似的无比空旷;伸手一摸才知早已泪流满面,哪里又还有心思去管后面的喊声、周围的变化呢。
北山云心里:我信心满满的认为一定能在你过生辰之前跑完商回去给你过生辰,可现在却注定已无望;成婚不到几月我们就离别;连婚后你的第一个生辰我也不能陪在你的身边;真是愧疚难当。
想的太入迷的某人,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走的路早已偏离方向。
“徒儿啊!你要再走;可就撞树上了”不知何时仙师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不远处,可喊得还是太晚了。
“哎呀!”北山云喊痛的想摸下被撞到的脑门;刚沾到边就痛的直哼哼。
“你个兔崽子;走路都不知道看路;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想的,这下疼了吧,来,为师看看”仙师说得三分调笑,三分怒气,四分疼惜。
“师傅。。。”北山云眼睛通红的看着帮她看伤的师傅,喊的那叫一个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她师傅给打了呢。
心里:师傅啊师傅,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这都撞上了才喊,早干嘛去了。还有,我想什么,你还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否则昨夜也不会我刚想到什么你就马上堵了个严实。
“好了”仙师用手揉了伤口一会说道。
北山云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痛疼,突然就说好了,自然不信,最后还特意的用手摸了几次,果然已经和原来一样,激动的大声喊道“真好了!。。。谢谢师傅”。
“看你这双眼睛红得,倒真有点像个兔子了,哈哈哈。。。”仙师越看越想笑,最后倒真的大笑起来,羞得北山云脸都和眼睛一个颜色了,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这当徒弟就是“好”啊,不但有大礼拿,还有武艺学,更重要的是也明白了开心果为何物啊!
“嗯哼。。。”仙师看到北山云还有更严重的趋势,便不再戏言,正经的走在了前面,北山云也终于脸色好了点,跟了上去。
仙师心里:要不是看你这么乖的没多走一步,我老婆子才懒得现身呢,何况我本来也不想笑的,但你那样子,我想不笑都不行啊!我这是收了一徒弟呢?还是收了一呆宝啊!算了,我老婆子就开导开导下。
“一时伤心,比以后伤心好;一时离别,比长久离别善;一时愧疚,比往后后悔强。徒儿切不可鼠目寸光啊!”仙师走了会,看着前面语重心长的说道。
“谢师傅指教,定当铭记”北山云记在了心里。
也确实觉得师傅说得有道理,她之所以要变强,就是为了以后能够长久的保护自己心爱之人,如今得到师傅的恩赐才有了机会,怎可如此不争气呢。
“那簪子本是给你的,如今你给了你媳妇倒也好,进去把屋子收拾整洁”说着两人已到了檀香木做的房间外。
听到师傅的话,北山云才想起,刚刚她只顾着找东西给凡盈了,竟连把整间房翻得乱七八糟的事都给忘了,告了礼,便立马进去收拾了,虽然做饭什么的她都不会,但整理房间还是有一手的。
可光顾着埋头整理的北山云却不知道,房间早已经不再原来的大林镇内。
等她辛辛苦苦整理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自豪的准备去找她师傅,可出门抬头一望,就呆在了原地。
眼前哪里还有早晨看到过的参天大树?有得只是一个中等的四合院,而且清一色都是上好的檀香木做成的,正堂的大厅上挂着块“修道仙”,正下方还有她师傅穿着仙服的挂画,而她师傅则正坐在上位喝茶,眼神很飘渺,好像在等她,又好像不是。
回过神的北山云立马走到大殿行了礼,心里却很奇怪师傅竟然没有笑她,虽然相处还未久,可她师傅给她的印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