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冷惜情总会按时前来,随身总会带些有趣的东西,或是上等名茶,或是绝世美玉,又或者是旷世孤本的古籍,不知不觉中她也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容貌俊美,为人谦和,饱读诗书,武艺非凡。
某日正当两人相聊甚欢的时候,冷青砚突然到来,他很诧异冷惜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冷惜情却嬉笑着对他耳语道,“我很好奇,什么人能捕获皇兄的心”
冷青砚轻笑,走到莫君竹身侧道,“君竹,这些日子忙于政务,亏待你了”
莫君竹虽见着朝思暮想之人,只是心中芥蒂未除,终是没有给冷青砚什么好脸色道,“殿下抬爱,政事要紧”
冷青砚以为莫君竹是因为自己不曾抽空陪他,所以心中别扭,不想莫君竹却转身对冷惜情道,“情儿,时辰不早,你该回宫了”
冷惜情笑语拜别,只道明日再来拜会,莫君竹微笑点头,送他出门,冷青砚却是铁着一张脸问道,“你从何时开始与她这般亲密”
“殿下莫怪,是草民冒犯了”不给冷青砚说话的机会,“草民在此叨扰多时,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明日公主若是问起,还请殿下代为请罪”
“你要走?为何,是这里的人招待不周么?”冷青砚上前抓住莫君竹的手臂。
莫君竹挣脱开道,“殿下自重”
“君竹,叫我的名字,你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是怪我没有陪你么,别走,留下来”冷青砚心中一慌,就怕莫君竹真的离开。
“冷青砚,你凭什么让我留下来,你要我做什么,你的男宠?”莫君竹冷眼看着冷青砚,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中也是针一般的刺痛。
“君竹,你在说什么,你知道的,我爱你啊”抓住莫君竹,冷青砚与之对峙,但他却在莫君竹的眼中看到了不信。
“可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推开冷青砚,莫君竹别过脸。
冷青砚冷笑,“所以你爱上了皇妹是不是”
“你不要胡说,我与情儿只是相逢知己,不是你心中所想”莫君竹皱眉。
“情儿,叫得这般亲热还说不是,总之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息离开这里,就算是悠悠谷的少主也不可以”冷青砚冷着脸,想到莫君竹可能移情别恋,心中就不是滋味。
“你派人调查我?”
“君竹,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你瞒着我身份我都不曾生气,为何你就要埋怨我”
“冷青砚,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莫君竹神色哀伤的看向冷青砚。
冷青砚心头一震,怎会不明白,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他冷哼一声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回宫处理,但你记住,休息趁机逃离”
第二日,莫君竹坐于屋内看书,怎奈心事重重,根本看不进去,冷惜情按时前来,只是这次他眼睛红肿异常,想必是哭了一夜,莫君竹关切问道,“发生何事,如此神伤”
“君竹,昨日皇兄回宫后对我说要请指父皇为我指婚,我只怕此刻圣旨已经下到我的宫中”说着,冷惜情又梨花带雨的哭泣起来。
在莫君竹眼中,冷惜情并不是一般女子的娇弱,但婚姻大事关乎女子一生,她此刻哭得这般伤心也是情有可原,可他也不知怎么安慰,于是问道,“你若是有了心仪之人,禀明圣上,让他成全你便是”
“就算父皇同意,皇兄也不会同意的”冷惜情更加伤心。
“为何?”莫君竹疑惑。
“君竹,若我喜欢的人是你呢?”冷惜情泪眼认真的看着莫君竹道。
莫君竹诧异,他与冷惜情相识不过数日,她怎会就喜欢自己。
见莫君竹不信的看着自己,冷惜情擦干眼泪道,“我知你不信,但这是事实,向来皇兄喜欢的东西我也会喜欢,只是我不曾想过我一时好奇来见你,竟然也会喜欢上皇兄喜爱的人,君竹,我知道你爱的是皇兄,可是我不介意你将我当做皇兄的替身”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莫君竹震惊,身为皇家的公主,冷惜情的性子也是高傲的,他怎会说出这番话来。
“君竹,你我都清楚,你与皇兄是不可能的”
“我……”莫君竹不知如何开口反驳。
“君竹”冷惜情倾身上前,趁莫君竹不被,吻住他的唇。
莫君竹一惊,猛地推开冷惜情,怒道,“你要做什么”
冷惜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道,“与其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哪怕孤老终身,我也不怕”
莫君竹还没想明白冷惜情的话是什么意思,便觉得有些晕眩,随即明白冷惜情定是在他的唇上摸了迷药,可恨自己身为悠悠谷传人,竟然也会中招。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渐进黄昏,他起身坐起,却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冷惜情竟也赤身的躺在自己的身旁,床榻之上的那抹鲜红昭示着他们刚刚做过了什么,他心中恐慌,拉过被褥将冷惜情裹住,自己慌忙穿衣,只是衣物还未穿戴整齐,房门已被人猛然推开,冷青砚就站在门口。
、第五十三章 携子而归,八年相思
莫君竹紧张的看着步步逼近的冷青砚,想开口解释,却不知如何说起,这时只听冷青砚冷冷道,“等不及了,你们以为生米煮成熟饭我就能让你们在一起了?”冷漠平静的声音之下,是他强自隐忍的滚滚怒火。
“青砚”知晓冷青砚误会,莫君竹却不知如何解释。
“贱人”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冷青砚打了莫君竹一巴掌,打完之后自己也是心惊,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可以想起莫君竹与冷惜情做的事情——“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让你们在一起”
莫君竹难以置信的看着冷青砚,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如此不堪,嘴角溢出血丝,他一点都不觉得疼痛,心中的疼才是难以忍受的,冷惜情被惊醒,他用被褥裹着自己下床跪在了莫君竹的身边,对冷青砚道,“皇兄,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君竹”
莫君竹也不说话,只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冷青砚,冷青砚俯视着脚下的两人,一个是自己的胞妹,一个是自己的爱人,被两个最亲近的人背叛,心中的痛是难以言喻的,他大喝着对冷惜情道,“滚”
“皇兄”冷惜情还欲再说什么,只听冷青砚又怒道,“让你滚,否则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
冷惜情被吓到,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冷青砚痛心的蹲下身,摸着莫君竹的脸道,“君竹,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知道原先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想过了,我可以为你放弃现在的一切,我可以让父皇改立堃儿为太子,然后带着你远走高飞,可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现在对得起我吗?”说着说着,声音就变成了怒吼。
莫君竹惊讶自己听到了什么,原来眼前的人不是没有为自己想过,可是就算不是自己自愿,他终究是背叛了冷青砚,心中的愧疚让他留下了泪水,“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的什么对不起,无论是谁,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冷青砚将莫君竹拽到床上,用力的啃咬他的唇,撕扯他的衣物,狠力的一次又一次的将莫君竹贯穿,没有任何情欲可言,只像是一头发怒的猛兽。
莫君竹任凭冷青砚摆布,这样至少让他心中稍微好受一些,的撕裂之感,让他清楚的感觉到血液在流动,看着冷青砚血红的双眼,更是加重了他内心的愧疚与自责,一切并非他本意,却是因他而起,他该将冷惜情对他的情意早早扼杀,事到如今,他不仅背叛了自己的爱人,更毁了一个女子的贞洁。
事后,莫君竹走了,他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冷青砚,也不想见到冷惜情,他说不出来自己怨不怨冷惜情,但是他想到自己昏迷之前冷惜情说的话,也明白冷惜情知晓会是怎样的结局。
莫君竹走了,冷青砚没有去找他,公主却未婚先孕,宫内封锁消息,皇帝大怒,叱问是谁的骨肉,公主不肯言明,皇帝怒极攻心,一病不起,加之旧疾,数月之后,先皇驾崩,新帝登基。
来年二月,冷惜情产下一子,她屏退众人,抽出枕下早就藏好的匕首,了自己的心脏,众人听闻动静入内,皆是大惊,冷惜情奄奄一息之际请求面圣,冷青砚听闻急忙赶至,只见众御医连连摇头退下。
“为什么要这样做”冷青砚心中不忍问道,眼前的人即将香消玉殒。
“皇上,当年的事情是我将他迷y,他并不知情”冷惜情费力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父皇还有母后,我唯有以死谢罪”
“你当年若言明真相,恳请父皇赐婚的话,你就能跟他在一起了”为何?
“呵呵”冷惜情哭笑着,泪水不断的溢出眼角,“他爱的是你啊”
冷青砚闭上眼后睁开,深呼一口气,他是恨过眼前的女子,可是他从未想过要她的性命,“你有什么事是要我替你的做的”
“这个孩子,是我跟他的孩子,以后就是你们的孩子了,我会祝福你们,请你将这个孩子带到他的身边”冷惜情目光恳求的看着冷青砚。
冷青砚抱起婴儿,冷惜情最后看了孩子一眼,闭上了双眼,“皇妹”冷青砚俯身心痛的唤了一声冷惜情,看着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自己的面前,恨,他恨过,从小他很疼这个妹妹,只要他喜欢的东西,自己总是会让的,可是君竹是不一样的,所以自那以后,他不曾去找莫君竹,也不曾来见过这个妹妹,而此刻他对冷惜情的恨都随着他的逝去消散了,他抱起襁褓中的婴孩,慢慢离开了冷惜情的寝殿。
冷青砚带着婴儿来到悠悠谷,等到的却是一身大红礼服的莫君竹,这才知晓今日竟是悠悠谷少主与武林宋家二小姐的成亲大喜,冷青砚当着莫君竹的面将婴孩狠狠地往地上摔去,莫君竹眼疾手快接住婴孩道,“稚子无辜,你为何要这般残忍”
“我残忍,残忍的究竟是谁,莫君竹,就算是我冷青砚爱错人了”说完愤恨离去。
莫君竹没有解释婚礼的各种缘由,因为怎样都无所谓了,他疑惑的看着怀中的婴儿,见他襁褓之中有一封血书,“莫郎亲启,既见血书,惜情已故,皇兄之爱,非吾能及,盼汝旧好,善待吾儿,泉下有知,来世相报,勿念勿思”
“勿念勿思?”莫君竹凄惨一笑,这竟是他的孩子,对着怀中的婴孩,他轻轻道,“念情,自今日起,你就是莫念情”
少主在大婚当日,抱回一个婴孩,还声称是自己的孩子,悠悠谷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多了一个小主人,谷主及其夫人见念情长得娇小可爱,当然是喜爱的不得了,只不过宋家的二小姐却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直至八年后的一场变故,莫君竹在斥责念情对一个人如此掏心的无知之后,愤然离开,却不想给念情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打击,念情的固执与倔强也让他看清自己当年的懦弱与逃避,等到念情伤势有所控制之后,他动身上京,想解释与那人的误会,可是时隔这么多年,也不知那人是否还记得自己。
等他到达京城,京城里外各处张灯结彩,一问之下,原来今日是封后大典,原来当今的皇帝已经有了八位皇子与四位公主,早该立后的他,不知为何拖至今日,这些年他刻意不去知晓这人的任何消息,现在知道了为何会比当初他打自己的那一巴掌还要痛。
当日他潜入皇宫,皇宫的守备比之平日更加森严,他不幸被大内侍卫打伤,于是躲进了一间屋子,屋中明黄的书案上放了很多奏章,他体力不支,摔在了门脚,听着屋外大喊抓刺客之声,莫君竹心中讽刺,想必今日皇帝是要留宿皇后寝宫,这下刺客一闹更是要护在皇后身边了吧。
等到外面喧闹渐停,莫君竹也无力站起,此刻身心俱疲,或许就不该来这一趟的,门突然吱嘎一声被打开,莫君竹抚着胸轻哼一声欲戒备,却不想下一刻,胸口竟被人猛击一掌。
、第五十四章 往事云烟,相爱相守
微暗的烛火照映在莫君竹的脸上,冷青砚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君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随即反应过来,是他本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沉声问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莫君竹重重受了冷青砚一掌,这一掌打得不轻,他原本就收了伤,淤积在他胸腔的鲜血流了出来,只是见到冷青砚,难得的心安却让莫君竹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体力终于还是不支,沿着背后的门栏,慢慢滑下,昏睡过去。
冷青砚守在莫君竹身边一夜未眠,找了宫主最资深的太医给他看诊,确定莫君竹身体无恙之后才让太医退下。莫君竹醒来之后见到冷青砚的眼中布满血丝,知他一夜未眠,遂让他去休息。
冷青砚并不理会这些,他冷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都不复当初年少轻狂,冷青砚的帝王之气是他当年还是太子时的那份贵气无法比拟的,莫君竹也已经是悠悠谷主,性子比之当年更加沉稳,或许两人再也回不到当初,莫君竹如是想着,他轻声道,“或许已经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你”
冷青砚一颤,问道,“既然是这样,当初你为何要离开”
“发生那么多事情,我总要时间想清楚,可你已贵为帝王,你有你的职责,会为了我再放弃一切吗?”
“你怎知我不会,还跟别的女人成了亲,莫君竹,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冷青砚面上冷笑,心中却是在自嘲。
“那个女人,我不爱他,只是他有了松弟的骨血,爹娘不想让莫氏一族的骨血流落在外,此生无论是谁,都已经无所谓了不是么”莫君竹淡淡地叙述,原来说出这一切,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君竹”冷青砚握住莫君竹的手,如今他来找自己了,心中为之动容,这些年他一直很思念,所以他在不同的人身上寻找着慰藉,可是眼前的人是不可取代的。
“草民擅闯皇宫大内罪该万死,还请皇上念在吾儿年幼,放我一条生路”莫君竹静静地看着冷青砚,就算误会已除,一切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或许自己真的不该来……
“后来呢?”回来现在,念情追问莫君竹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念儿猜不到么?”莫君竹宠溺的看着念情道,“他让我等他,等他能放心的将皇位传位给堃儿的时候,就与我一起退隐”
“又是十年么?”念情心疼莫君竹。
莫君竹摇头道,“五年,还有五年是爹爹放心不下你”
屋外,冷青砚讲给皓夜的故事也告一段落,“小子,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么?”
“请前辈指示”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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