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少爷来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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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少爷来暖床-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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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来了?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那样的话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为他送葬…………今后他在江湖上将会是多么的惹人耻笑!”






累死人了【新更版】

陆展成抬起手擦掉滴落在脸上的雨水,突然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黑伞,任由整个身体暴露在淋漓的暴风雨里,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地响彻在整个墓场,像一曲幽荡的镇魂歌,

“他真不愧是他的表弟,段家人一向喜欢好高骛远,自怨自艾,这点你倒是满符合的……呵,我不过陈述事实,你又何必这样急躁?况且,我的话也没说完。”

段恒不解地嗫嚅着唇,看陆展成已经完全陷入他自己的世界 ,就不再多话,静静等待下文。

“段天罡一直以为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是在他家的那天早晨,其实一直以来,他的认为都是错误的。我第一次看到段天罡的时候,是在高中的开学典礼上;其实我们上的是同一所高中,只不过由于步枪训练比较频繁,我很少去学习上课,大部分空余的时间都是家人安排家教到家里给我补课 。 ”

陆展成自嘲地勾起嘴角,说话的功夫身上已经被大雨浇了个通透,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地回忆,很快又接着说了下去,

“说起来,一晃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急于求成的性子却一直没变。我们之间早已经谁也不欠谁,今天来,也不过是看在十几年兄弟情的份上。”

他说完,就转身欲走,却被猛然站起身的段恒一把握住了手腕,段恒恨得咬牙切齿,眼眶泛红地质问他,

“什么谁也不欠谁?!什么两清??!他左眼的那道疤,你敢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就算是个十恶不舍的罪犯,到底也是我的亲人;你这些年来这样对他,他自己不说我却全都看在眼里。你这么对他…………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陆展成皱着眉头甩开段恒钳制住自己的手,冷笑道,“就算他替我挡了一刀又怎么样?就算我把他骗上^床了又怎样?他自己傻,还能赖到我头上吗?”

他从头到脚已经找不到一处干燥的地方,湿哒哒的衣角可以拧出水来,眼神却干涸得像沙漠里被风暴溺死的旅人,一片空洞。

段恒无力地被他摔到坚硬的石碑角上,锋利的棱割破了他的手臂,流出细细的血液;他咬破了下唇,喉咙里堵满了腥味,悲痛欲绝地看着陆展成若无其事离开的背影;用力嘶吼
“你他妈真不是东西!”

呼呼的风声吹过他的耳廓,雨水猛烈冲刷着他止不住血的伤口,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麻木穿过整个宇宙银河,堵塞了他小小的世界。

其实段天罡当初是怎么坐上黑帮老大的交椅,陆展成又是怎么从一个步枪运动员转行成了商业大亨,这些都不重要。

他们两个人这么些年的纠葛,用一句话就能概括。

段家还没有破产的时候,就想把自家的儿子和陆展的妹妹凑成一对,两家大人本来就青梅竹马,看对方的孩子都是知根知底的优秀,便很欣喜地接受了,甚至连段天罡都没反对;而就在订婚的前一天晚上,从不喝酒的陆展成喝得酩酊大醉还逃了步枪的训练课,把在学校上晚自习的段天罡骗到自己空荡荡的家里,强之。

什么?更简略一点?

简而言之,就是醉酒的陆展成对清醒的段天罡动了真情,把他给上了,而这一幕恰好被前来家里作客的段氏夫妇与陆爸爸看到。

这种画面让思想封建的长辈们看到,简直就是如遭雷劈,世界观颠覆的毁灭性事件。

事实上,陆展成作为一个运动员的生涯也真的从那天起就被摧毁了。

属于陆展成的结局是幸运的:陆爸爸红着眼眶,掏出一筐又一筐的钞票塞到美帝的口袋里,企图以金钱为地砖铺成一条血路,把陆展成送往遥远的外国去读商科。几年过去了,陆展成可以说终于变成了他爸爸想要的那种人,有一位出身名门的漂亮妻子,有许多间规模庞大的公司。在公司熬夜加班的时候,他有时会不自控地发呆,他在想念段天罡。在美帝留学的时候,也碰到过几个同性恋,可是很奇怪,除了段天罡,他对任何男人都没有欲望。

好像除了他就不行,好像只有他可以唤醒身体里唯一与情感相通的欲望。

陆展成微微闭起眼睛在沙发上小憩,手里的屏幕上闪烁着妻子虚寒问暖的短信息。

然而,段天罡就不如他这么幸运,甚至可以算是撞了大霉。

这种霉运绝对不是简单的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而是血霉。

段家在陆展成顺利出国,陆爸爸远走他乡之后被之前的合作伙伴陷害,公司股票全盘抛售,彻底垮掉了。

而搞垮公司的人对此很轻描淡写,似乎他摧毁的只是一个稻草堆成的小蚂蚁窝。

但不管怎么样,段家一夜之间就倾家荡产是不争的事实。

已经穷到什么地步?

穷到段天罡不得不转学的地步,穷到段家要靠出卖唯一的别墅来维持生计,穷到除了自愿留下来不计报酬服侍他们一家人的老管家以外,没有别的佣人。

但假设日子就这么平淡不惊地过下去,如果段天罡的父母还可以找到一份简简单单的工作,他能够上一所普普通通的大学,那样的结局到底也不算太差。

事实却是残酷而怜悯的。

段家呆在别墅的最后一个深夜,被人纵火烧毁了整座房子。

火光照亮了整个天际,烧掉了天空里最后一点明艳的黄色。

只有段天罡和老管家在这场大火中存活下来。

他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回真的失去了一切,段天罡却觉得麻木没有感觉。

其实他的心早在被陆展成毫无前戏地进入那一晚,就彻底死掉了。

他怎么可以???!

自己和他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他练枪的时候,段天罡就抱着本书在边上乖乖看着,打得准就喝彩,打不准就……这种情况太少了,他实在是记不清当初自己是如何去表现的。

可……可关系再好,一个男的怎么能在未经对方允许的情况下对另一个男的做这种事?

那天夜里被贯穿的时候虽然疼,他却能咬着牙忍耐,可被大人们看到的时候,他就无法容忍了。

他又没有错,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那么怪异地看着他?!难道就因为当初是他先疯狂缠着陆展成的?!可那最多只是出于一个小孩子对大神的崇拜!

就好像是迷你泡泡糖看到糖果色大气球一样兴奋!

他根本没有错,他根本不喜欢男人,他根本不喜欢被别人压在身下,用那种难以启齿的方式搞来搞去!

段天罡在医院里昏迷了很久,还没有意识的时候,脑袋里就疯狂地回放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片段,与摆在脑海里的另一些温馨画面,形成浓烈而讽刺的对比。

他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见到了发福苍老版的陆展成——段天罡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他果然是看错了,眼下这位,不是陆展成的亲爸又能是谁?

“陆伯父……”

段天罡有些哽咽,说实话一个人周围的环境突变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在快要接受这种现实时碰到了原本生活里相识的旧人。

何况这个旧人也不普通,他是亲眼目睹强了自己之人强自己全过程的陆展成的父亲。

而眼下,陆爸爸看着老管家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再瞅瞅段天罡连营养品都没有的柜头,疏忽就觉得一块口香糖黏住了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他得承认,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万里迢迢从上海飞到北京,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心里的愧疚。

内疚深深长远地折磨着他。

毕竟是他的儿子把人家的儿子搞成那个样子,那一天映入眼帘的红白相混的□在包还模糊的回忆里依旧那么触目惊心。

而做完这一切的陆展成,被他自己不负责任地送到国外,他为了逃避责任,也躲到了别的城市。

他本以为两家人会死生不复相见的。

陆爸爸的公司挺大,事儿也很多很杂,因而私人秘书一直没敢开口对他叙述段家的真实状况——负债累累,朝难虑夕。

也是在今天,陆爸爸才知道段家的状况,可他再震惊再怜悯都为时已晚;尤其当他听到那个曾被自家儿子侵犯侮辱的男孩段天罡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医院里,段家除了主仆二人连根牙签都不曾剩下的情况后,便马不停蹄地订了机票,他甚至没来得及吃一口饭,就在浓浓的凌晨夜色里提着行李箱走上最近一班飞机。

现在,这个虚弱而苍白的少年正睁着大眼睛,以一种对待亲人的方式呼喊着他的名字。

这孩子。。。叫他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陆爸爸打电话call秘书去采购各种营养品送到段天罡的病房,还派遣手下新来的小王去购置一套地段好取景佳的别墅房。最重要的,是他亲自去给段氏夫妇举办的隆重而沉痛的丧礼,也就是通常说的风光大葬。

可这孩子以后靠什么为生?

陆爸爸想的脑仁都痛疼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即不再多考虑,只吩咐秘书帮他办理转学手续,转回原来的贵族高中;而最实在的地方,就是他办了一张无限额度的信用卡给段天罡。

这么做对一个铜臭满身的商人来说,其实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的味道。

或许很多人都会嗤之以鼻,那卡能用吗?敢用吗?

其实倒不是这么个理儿。只要能换来内心的好受,有时候一个人会比你想的豁达,敢于豁出去。

而倘若真要去评论一下,反响还是惊人的讽刺;说起来段天罡父母结婚的时候家里还没有什么钱,所以婚礼从简,可丧葬仪式却搞得浩浩荡荡,蔚为壮观。

讽刺啊讽刺,这世界上丧礼比婚礼隆重这么多的人,拧着头找也不过这么一家吧?

而主持完段家人风光的葬礼后,陆爸爸就被秘书的一系列夺命连环call给call回了繁华而残酷的上海。

一个月后。

段天罡舒适地窝在低调奢华的大牌沙发里,讽刺地端详着手中这张薄薄的信用卡。

当他是什么人?!当他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吗??自己父母受苦的时候他去哪里了,他宁愿这个刚离开的姓陆的男人多给父母事业上的些援助,也不愿意看着他拿白花花的银票递给自己!这世上孤零零的段天罡!

可既然他给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不用,既然要用,就得狠狠地用。

“少爷,您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我准备一下,去上学?”

“不,”

段天罡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不想去,停顿片刻后目光亮得惊人,就像一座在大雨中颠倒的城市,

“我要明目张胆地杀人。”

“交给你去办。”

老管家心里一惊,差点摔碎手里的青花瓷茶杯。

但他还是很快就办到了。

段天罡终于如愿以常成为了清衍堂的堂主,开始他残虐嗜血的后半生。

而时年他不过十八岁。

尽管之后的日子里,这张信用卡带给他很多麻烦。

不过,这是后话。







他很想你【新更版】

陈旧却宽大,上书“清衍堂”的牌匾,悬挂在阴森森的房檐下,像一封来自地狱的邀请函。

如果走近观察,可以看到牌身隐隐的漆痕,混着一些干涸的血液,叫人不自觉从心里生发出一种忐忑的恐惧来。

明明是被钉子固定住的一块破木板而已,却仿佛没有脚的灵魂悬浮在空中。

抬脚向屋内走去,跃入眼帘的是赫赫然然数十记的彪形大汉,戴着墨镜穿着xxxl号的西装,像兵马俑一样整齐排列在厅堂两侧。

而沈清砚那张清俊的脸,此刻正眯起眼叼着根胖雪茄,狰狞地享受着吞云吐雾的快感。

一切好像真实,却又不完全,所有景象仿佛都被浓浓的雾气笼罩了。

“你睡够了没有?”

钟远扬感到一双手丝毫不客气地捏着自己的脸,便迷迷瞪瞪,睁开眼睛。

视野里有一张熟悉的脸。

沈清砚看见他这幅懒散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为什么要带这家伙来清衍堂?他这个迷糊的样子,万一要是捅出点娄子来,还不得由他耐着心善后。

“……到了?”

钟远扬按捺不住好奇的心,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望向车子外面,却只能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在大街上吆喝着的糖葫芦小贩。

离开脸的爪子又得寸进尺地爬上了他的脖子,钟远扬察觉到脖颈处突如其来的低温,惊得一个激灵转过头、

“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钟远扬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肚子阴损主意的娃娃脸,犹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清衍堂。”

沈清砚这回却没有直接看他,抛下轻飘飘没有重量的三个字后,身子向前侧,低声地和司机说话,似乎在谈论接下来要走的路线。

清衍堂???!

钟远扬的困意全都被这个词语丧心病狂地赶跑了。

刚才他还在梦里很碰巧地预见了清衍堂的样子,甚至他还一度以为那是现实。

没想到梦境这一回不是反的,而真正成为了不可预见的现实;尽管它们唯一可能存在的区别,就是清衍堂的真实模样。

虽然知道那是虚假的,闭上眼,钟远扬还是忍不住去回味那块气质古朴的牌匾。

“钟远扬,还有大概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了,先跟你说一下,我们去的是主堂,主堂只做命令和任务的交接,不是直接处理底层任务的地方……你在想什么呢?”

沈清砚方才还和司机耐心地解释他临时想走的路线——本来从市中心医院到地处偏僻的清衍堂就只有一条七拐八弯的路线,这么多年司机都是在走这条路,谁知上高速的拐口,出了人命。而高速公路上一旦发生命案,暂且不提警察们“低调”的办事效率,就算事故随发生随解决,热心肠的老百姓们也总会没有恶意地把事故现场围成一个水泄不通,胜似铁壁铜墙的圈。

而沈清砚的理想时间是今天去今天回,倘若照走老路,他的目标必然不能实现。

他和司机就那么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沉默片刻后,对策终于从司机的脑袋里面想出来。

但是,当司机告诉沈清砚路线如何转移后,他的笑容咔嚓一下就僵在了脸上。

然后他就维持着这个硬邦邦的表情,回过身想跟钟远扬说会儿话。

哪知钟远扬安静地坐在那里,眼珠子却转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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