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容貌天生的优势,愈发稳固了他陵城一哥的地位。
可是。
自从在一次宴会上,陆沉对这个男人垂涎的目光,猥琐的举动毫无忍耐之意,当场就拿起身旁精致的盘子,砸破了他硕大的头,瞬时间一个血窟窿呈现在大家面前,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岂是光鲜明星们所见过的?
所有人都傻愣在当场,也有反应过来的人,暗暗为陆沉捏了一把汗。
谁都讨厌这个衣冠禽兽,可是,谁都不敢得罪他。
无论男女年龄,只要他看上的,必须当夜就送到床上,已经成了圈内不成文的规矩。
导演王亮。
我眯起眼睛,冷冷地打量他面前的胸牌。
对于陆沉,我其实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记忆里只有一个他模糊的轮廓,特别是自从他开罪这个王亮,被公司悄无声息地雪藏之后,这个轮廓就更加不清楚了。
说到底,他再红,那也只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我…
我选择明哲保身。
因为,我玩不起,就这么简单。
“王导,抱歉,刚才我喝醉了不清醒,还是如涵给我灌了瓶醒酒药,这才赶过来给您赔不是。”
我拼命忍住心中隐隐作呕的冲动,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搭在肩上的手。
那是一只胖得看不见骨节的手。
蹄子还在顺着肩膀下滑,滑到腰部,继续嚣张地往下探索…
“走!”
我被萧如涵牢牢抓住,跌撞着,几乎是蹭的走出大厅。
我吃痛的抗拒,他却置若罔闻。
几乎是摔的,他把我甩进了车里宽敞的后座上。
风驰电掣。
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开足马力在公路上狂奔了。
揉揉刚刚被他按得发红的手腕,我有些哭笑不得。
“喂!姓萧的,今天以后你要我还怎么混啊!”
“该怎么混就怎么混。”
萧如涵面不改色,只是动了动手,加快了车速。
“因为这个王亮,活不过今晚。”
“什么?!”
我不顾形象,立马笑得花枝乱颤,拼命捶着软绵绵的坐垫,哇哈哈哈哈哈低笑出声,
“萧大帅哥,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也不对啊,我只拍青春偶像剧的,难道你和别的艺人还有勾搭??”
我变着法儿的挖苦他,他却凛然不动。
半响,碰上一个红灯,他才缓缓转过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就没有说话,然而我却在他暗暗的眼眸中看到了很多。
“因为,慕承已经全都知道了。”
不自觉地我就噤了声。
我明白,继续说下去,或许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于是一路无话。
第二天.
在liok姐给我化妆的时候,我照例拿起一旁热热刚出炉的娱乐报纸,上下粗略浏览,用以打发这段无聊的时间。
一行加粗的字体不期跃入眼帘。
“沈珂小姐,你身体不舒服?”
Liok姐关切地俯下身,看着我苍白的面容,神色里多了一丝担忧。
我摆了摆手,冲她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微抬下颌示意她继续。
目光很快重新落在了手中的报纸上。
我脑海里又浮现出萧如涵那张讳莫如深的面孔,和他泛着森冷气息的语言。
“国际导演王亮,深夜遭遇惨烈车祸!”
“圈内名导演离奇死亡,人为还是意外??”
“某导演宴会酗酒导致酒驾身亡!咎由自取还是天妒英才??”
“内幕与真相!当红明星联手揭露某导演的潜规则!”
… …
镜子里的女人,与昨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
如果说昨晚我是一朵娇艳欲滴,满身长刺的野玫瑰。
那么现在的我更像清新的蔷薇,只是这清秀的容颜上,有着瞒不住的慌乱。
“啪啪啪啪!”
化妆间门外传来刺耳的尖叫声,欢呼声,不用看也听得出,它的源头尽是些懵懂脑热的追星小女生。
撇了撇嘴,我不动声色地向门口望去。
我沈珂倒要看看,那是何方神圣?
充其量,不过是个颜正些的奶油小生罢了。
像是吊人胃口一般,门嘭地一下被踹开,闯进一个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人。
如果仅从身形判断,他绝对可与国际超模相媲美,甚至东方人特有的面部轮廓,会使他更胜于那些人。
男人摘下护在脸上的一大堆面罩之类的玩意儿,往地上随手一仍,一屁股坐在我身旁,颇为毛躁地冲着Liok姐发牢骚:“你们这个化妆室怎么这样隐秘??这么难走!还这么肮脏!我都被这个鬼地方给玷污了!丑女人,快点给我化!小爷没有时间跟你们耗!”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很尴尬。
一方面,环境的简陋实在是由于经费有限不得已而为;另一方面,我的脸上刚刚才打好粉,连最重要的眼妆都没有化,这个男人就贸然地闯进来,催促Liok姐先给他化妆。
拍戏的第一天,就敢大刺刺地迟到,对于我这个当红女星视而不见。
我对这个人的身份愈发好奇了。
他摘下墨镜,眼神挑衅地望向我。
我看着他,一时间竟不能言语。
你以为我被他惊世骇俗的美貌吓住了??
不。
那并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
而是…
“啊啊啊!怎么是你!”
他一扫方才的嚣张跋扈,激动地冲上来握住我的手,差点跟我脸贴脸。
而我腼腆地笑笑。
却无法悄无声息甩掉这双手。
想不到他竟然是个明星。
唔,可是一个或许比我,还要牛气的明星;当初怎么会沦落到…
“没关系没关系,你先化吧!对了,原来你就是沈珂啊!”
他大度地摆摆手,好奇地盯着我看。
脑袋有一些刺痛,应该是昨夜喝闷酒的缘故。
我面无表情把他从身边推开,起身离开了房间。
关门之前,我回头冲面色渐渐阴冷的他璨然一笑,
“欢迎回来,陆沉。”
小小时代【新更版】
【段恒番外】宠爱
回忆是一种太容易让人沉溺的东西。
世事偏偏不能用常理去推测,宛如在原地停留得太久,就会与初衷背道而驰。
任性得像在偏执地无理取闹。
而一个更喜欢活在回忆里的人当然不可能有多快乐,与其说是念旧,不如说是懦弱无能,不敢抬起头向前看,对前方的路总是模糊不清。
自从来到美国后,我常常在翻看病人的病历时不自控地走神,偌大的房间里只听得见书页哗哗翻动和钟摆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样的时刻,我脑海里晃来晃去的全都是和钟远扬在一起时的自己,在稀薄的过去里,笑得那样没心没肺的自己。
可恍惚中抬起头,镜中映出的分明是一张没有一丝笑意,眼神空洞的面庞。
这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一旦自己离开了最眷恋的地方,最爱的人,就再也拾不起勇气继续向前走;宁可用不停倒带循环的回忆来逃避不如意的现实。
原来我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强大。
窗外一声闷雷响起,中止了我不断绵延的思绪。
望着玻璃上流淌得毫无章法的雨水,我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蹲坐在冰凉的地上。
第一次见到钟远扬是在一个湿答答的梅雨天。
晚自习的铃声一响,我就迅速地收拾书包打算离开,这个时候却被一堵高大的人墙面对面地截住。
“你就是段恒吧?来,大哥请你吃饭,帮大哥个忙好不?”
我看着眼前这个把头发染成时夸张亮黄色,体格彪悍的男生,一下子不知所措得蒙在了原地。
“这小子别是学傻了吧?真是不经逗,远扬,你说是吧?”
“别闹了。”
我闻声抬头瞥了一眼,发现这真是个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
虽然从刚才起他说的话最少,却对这群人有意料之外的震慑力。
他略带抱歉地看向我,“对不起,同学。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唐突,但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帮忙参考一下我们的结业论文。“
他这句话说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亲近又不算生疏,是让人舒服的客套话;而且总算是阐明了他们前来找我的目的。
“嗯,那好吧。”
一向怕麻烦的我就在钟远扬的蛊惑下竟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因为答应帮忙,所以我天天和他宿舍的人一起吃饭打球上自习,性格也从内向自闭渐渐变得开朗起来。
但无可奈何的是,在钟远扬面前,我却怎么样都放不开自己。
理所当然,在完成了他们交给我的任务后,我们还是保持着联络,依旧一起打球一起上课,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可是,就连我也从没预想过,在钟远扬这里,这份感情会变质得这样厉害。
而且在遇到钟远扬之前,我从来都没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与那些男生合不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但是有一天,当我抱着整理好的笔记去自习室找钟远扬,发现他已经疲倦地趴在桌上。我
凝视着他美好得窒息的睡颜,身体竟然不自觉地起了反应。
我感到一种不能够容忍的震惊。
身体是最诚实最敏@感的,不存在任何欺骗。
自己居然对朋友产生了欲望?这样又和禽兽有什么区别?这真是莫大的耻辱。
于是我扔下笔记就落荒而逃。
大二的这一年里,我猝不及防又束手无策地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只有面对男性的时候,我的身体才会出现激烈的生理反应。
原来钟远扬对我来说,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朋友。
他是我以朋友的名义交往,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萌生了爱意的男人。
可是,我看不到他,永远是朋友的距离,同学的距离,1米的距离……
这样的感情,要我怎么样去面对他?
“远扬远扬!你的小跟班来啦!”
我在一片哄闹中羞怯得一动不动,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虾米。
钟远扬只是朝我这边微微笑了笑,我就觉得,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
等到很久以后,我再回过头审视当年的自己,才发现这是因为自己爱得太卑微的缘故。
卑微得失去了自我,变得患得患失,忽悲忽喜,而只要待在他身边,内心就会觉得非常充实,非常幸福。
幸福得连呼吸都变甜蜜起来。
他朝我走过来,汗水在阳光下变得透明澄澈,从那里面我望见了自己盛满感情的熠熠目光。
我突然觉得无地自容,好像全身都□在烈日下,□。
“段恒,把水给我就先回去吧。外面太热啦。”
他朝我爽朗地笑起来,我才发觉自己一和他对视就变得很紧张,忙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回答:“嗯。我现在就回去。”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话。
我头顶着似火的骄阳,步履踏过被炙烤得烫脚欲化的沥青路,又挤进长长的队帮他打了他最爱吃的菜。汗水滴答滴答从我的衣角上流下,就像我的心,一秒钟也无法安静地留在原地跳动。
我回宿舍快速地冲了个战斗澡,就提起还烫手的饭盒向钟远扬的寝室跑去。
“哎,舍长,段恒那小子怎么那么喜欢缠着你啊?难道你们俩…?嘿嘿~”
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忐忑而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洛大头,别瞎说!那小子不就是想报答远扬嘛!毕竟人家帮了他这么大的忙,怎么报答也不过分啊。”
“我看他是想以身相许吧!天天粘着咱们老大!渍渍…”
“可是我怎么听有传闻说段恒他妈是个□啊…”
“嘿;你听的还不是最劲爆的版本吧!听说啊;就连段恒小时候也…
“够了!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他的声音在最后才震慑地响起;宿舍一下子变得寂静如夜。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泪水从指缝里潺潺流出,滴落在崭新的饭盒上。
没错,一直以来;我的家庭就像是一个人们茶余饭后用来消遣的谈资,而如今,我最不堪最难以见光的秘密在我所喜欢的人面前被如斯揭露。
“段恒你怎么了”
柯逸行从我们宿舍里走出来;看见我蹲在钟远扬的宿舍前无声地哭得狼狈不堪。钟远扬
闻声从里屋走出来,惊愕地看着我满脸泪水脏兮兮的样子“段恒你…”
我把饭盒用力地塞进他的怀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撒腿就跑。
他被导热良好的金属铁盒烫得倒吸一口气,我就趁着这时候;拼了命的跑。
我一直跑到脸上的泪痕被汗水冲刷干净,才肯停下来歇息。
我边喘气喘想,小说里写的不都是一个人为了追自己的爱人;可以跑得比刘翔还快么
所以你看,他果然是不爱我。
我*舔唇边的液体,竟是出乎意料的咸。
汗水的好处,就在于它虽然恰到好处地混淆了眼泪的咸,却冲淡了眼泪与生俱来的绝望。
第二天,我让柯逸行帮我请了假,还破天荒地让他帮我带中饭和晚饭。他看着我一脸萎靡担忧地欲言又止。我干脆蒙上头装睡。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我饿得实在睡不着,正躺在凉席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就听到救命的开门声—我猜是柯逸行带着我的午饭回来了。
也许明天【新更版】
我飞快地从上铺爬下来,满脸堆笑地看向门口,“小柯你买的是什么?包子卖…”
话刚说到一半,我就被来者那张脸给活活噎住了。
手里提着我最爱吃的冒着热气的豆腐包子,身上却清爽得连一滴汗都找不到,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露出来的胳膊上隐隐可见被烫出的红印,这不是钟远扬又是谁。
我忽地变了哑巴。
他眉毛一挑,拿出包子狠狠咬了一口,豆腐的卤香飘散在空中;“段恒,你到底怎么了?不回答我的问题就别想吃包子。”
我假装很有气势地和他对视,可是肚子却不给面子,咕咕叫起来。
他立刻对我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钟远扬,我妈妈其实是个出卖身体的交际花。
我拼命学习,拼命打工,但是这个世界上,唯有自己的出生不能选择。
如果可以,我多想不要她递过来的钱?她以为我是名门之后吗?就算爸的身份决定了我是,就算爸走后家道中落,这种她用身体换来的钱,我也不要接受!
钟远扬,你会不会嫌弃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就算你觉得我很恶心,可是我,我…”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把我紧紧禁锢在他的胸膛,那里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我轻轻闭上眼睛,和钟远洋在嘎吱转圈的陈年老风扇下接吻,时间似乎一下被拉得很长。
那真是一个刻骨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