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发誓要挖掘出他的音乐才能让世界震惊,可是初见荣况云的时雨却以为荣况云是个疯子,害怕的逃走了。
这是时雨和荣况云的第一次见面,总导演对此力求完美。所以,一切场景都被布置的一丝不苟,什么地方只要有一小丝瑕疵,导演都会严肃的召唤场务,吩咐将其改到直到他认为满意为止,其严谨认真负责的态度令剧组上下的人在佩服的同时也有苦说不出。
不过,谁让人家是国际大师级的浪漫派导演呢,荣老爷子可是为这部电影下了巨资,费了多么大的力气才将这位大导演请过来,就是为了能让这部电影达到最好。
“……小逸是吧,嗯,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说一点,这次我们一开拍就将远、中、近三种镜头全部应用了出来,所以你脸上的表情纤毫毕现,只要有一丝我认为不和谐的地方,我们就得NG重来你明白吗?我看过你以前出演的电视剧,不能否认,你的演技确实不错,但是距离我的要求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为此我很担心,但是荣老爷子相信你,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好好准备,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了……”
“卫先生,我知道您的演技很棒,我们以前也合作过,我十分信任你的演技——但是我还是想要说,如果在拍摄过程中你有令我不满意的地方,我是不会顾及到我们的情分的,要知道这部电影的艺术含金量十分高,我不想他有一点的瑕疵,所以我会在之后的拍摄当中严格严格再严格,请你拿出你最好的姿态来,让我们携手打造出一部经典吧!!我有信心让他成为华夏电影史来的又一部经典之作!”
导演任军严谨而又充满激情的话飘荡在剧组上空,使得大家情绪极度紧张高涨。
齐淼逸穿着一身米色开领毛衣坐在钢琴前,在开拍前细细的研究着一会儿在戏里要弹奏的曲谱,修长的十指不停地在合着的琴盖上敲敲打打,尽力使一会儿的曲子达到完美。
“你这么认真做什么?反正剪辑的时候会配音的。”扮演老神父的演员穿着戏服站在自己的指定位置上,看着齐淼逸搭话道。
这是一个临时客串的一线老演员,齐淼逸不敢不理,他对老演员笑了笑,有些羞涩的说道:“我只是想让自己做的更好一些而已,因为刚刚任导演说过拍戏要‘精益求精’不能敷衍,我认为很多有道理。”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可见以后会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我看好你。”老演员一脸的赞赏,随即,他看了看远处还在做最后确定工作的任军,用一种提醒的口吻说道:“孩子,如果以后任导演当着很多人的面话说重了,你可态度一定要谦虚啊,他虽然十分有才,但是那暴脾气可是人人生畏的。”
“谢谢您,我会注意的。”齐淼逸口中称谢,心里暗想自己早在两天前就从他男朋友那儿知道了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导演了,更何况刚才还被导演给了一个下马威,能不知道这位任大导演的厉害吗?
“好了好了,演员和群众演员们就位,三分钟后我们就开始——场记,请作好记录!场务,马上将不相干的人员清理出场!动作快点!”任军坐在导演位上,拿着大喇叭不断地吼着,一时间,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行动了起来,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
过了一会,全员准备就绪,任军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说道:“ok!全员准备就绪,齐淼逸,你的马上音乐弹起来!”
齐淼逸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等睁开眼睛后,他的眼神由刚才的紧张,一下子变得清丽明亮起来,他打开琴盖,双手抚摸着琴键,然后重重的一落,开始弹奏起来。
一时间,庄重而圣洁的圣歌前奏之音从齐淼逸手指流连过的琴键上流泻了出来,而他的表情,却又变成一幅微微沉醉在其中的模样。
任军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摄像频吼道:“各就各位!——ACTION!”
第76章 本色演出
“……莫扎特出生在奥地利的萨尔茨堡一位宫廷乐师的家庭,他的父亲奥波德是那座城中宫廷大主教乐团的小提琴手,也是一个作曲家。更多女频小说()来名书楼当然,他的母亲也酷爱音乐,会拉大提琴和小提琴……莫扎特有很多兄弟姐妹,他是家中的第7个孩子,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音乐才华,他从3岁起便显露极高的音乐天赋,4岁跟父亲学习钢琴,5岁开始作曲,6岁的时候,莫扎特就在父亲的带领下到慕尼黑、维也纳、普雷斯堡作了一次试验性的巡回演出,并且获得了成功……”
在深圳开发区地一座仿欧式的小型别墅客厅内,身着绅士马甲内白色配衬衣的荣况云悠悠闲闲地依靠在一架枣红色的钢琴前,一边一手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用低沉地嗓音读着,一边一手有节奏地敲打着钢琴的琴身,外面的阳光斜斜洒进来,显得他整个人慵懒而雅致。
门德尔松的《羊毛似的云霞》舒缓的在客厅中流淌着,悦耳流畅的音乐配着荣况云那略微暗哑的磁性嗓音,契合成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韵律,令人的精神也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兀地,舒缓的音乐声以一个D大调突兀地结束,原本一直坐在钢琴前弹奏的时雨苦着脸对荣光云道:“况云大哥,我们能不能先休息一下?我已经听你连续读了好几个小时的《海外名家传》,甚至连续不间断的练了很久的技巧……”
“时间已经这么久了吗?”荣况云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在此期间他们没有休息过哪怕一小会儿的时间,这令荣况云有些尴尬:“……休息一会儿吧,今天辛劳你了,小雨。”
“倒是也没有多么辛劳,”听荣况云这么说,时雨俊秀的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究竟我的钢琴技巧只停留在初级阶段,假如不是你教我一些更富有技巧的指法,甚至让我看那些珍贵的乐谱,估计我只能一辈子在小教堂里弹奏着那几首圣歌。”
“现在知道感谢我了?不知道是哪个小家伙在不久前还把我当做神经病一样的躲着。”挑挑眉,荣况云坐到时雨的身边,右手屈指一弹弹在时雨光洁的额头上,笑道:“幸好我长得还算周正,如否则换个歪瓜裂枣成天疯了似地追着你,怕是你父母早就报警了吧?”
时雨摸摸自己的额头,想起一个月前自己在教堂被荣况云吓跑之后,荣况云锲而不舍地追到自己家里,并且在自家门外像是徘徊了三天,假如不是他的父母认出他就是报纸上那个“荣是企业”的少东家,恐怕真的要报警也说不定。
扑哧的一声笑出来,时雨歪着头打量荣况云,纯澈地双眸中带着水润的笑意:“ 古语曰:‘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假如不是有况云大哥你这个‘伯乐’存在,那我这个‘千里马’指不定还在哪吃草呢……”说罢,笑得更加开心起来。
荣况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时雨那明媚的笑颜,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半晌,他才说道:“是金子在哪都是发光的,小雨,你是个天才,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别的人发现你——因此我很庆幸,在神的指引安排下,让我在那天发现了你。”
“天才?我吗?”时雨渐渐收敛了笑容,神色有些犹疑:“况云哥,除了我的父母之外,你是第一个说我是天才的人……我、我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当然,你就像是我们华夏国的莫扎特一样,拥有着令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绝佳资质,总有一天你会在这条路上走的比我所想的更远更高,——我一直这样认为着。来名书楼看书就拿Q币()来名书楼”荣况云摸摸时雨的脑袋,抿唇一笑,“只是与莫扎特不同的是,你没有生活在一个充满音乐氛围的家庭中,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在世界的舞台上发出最璀璨的光线!”
说到这里,荣况云的眼里迸射出一种炙热的、充满了信心与野心的光线,使他那双深邃如夜空的双眸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勾人意味。被荣况云用这种眼神紧紧锁住地时雨一时间不由得呆了,只顾怔怔的盯着荣况云的眼睛,做不得任何反应,仿佛荣况云的眼睛吸食住了他的灵魂一般。
“卡!”
募然,导演的一声宏吼打破了拍摄,只听任军那火爆的嗓音回荡在片场的上空:“齐淼逸!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当卫淮笙说完这句台词后,你的表情要‘先由兴奋进而转向暗淡’,而不是你这幅痴迷到盯着荣况云的连看着不放的场景你懂不懂?!!你剩下的台词呢?!你的台词哪里去了啊?!为什么三番五次你都卡在这里?!别告诉我你TM该死的从情境中走出不来!——休息十分钟后再拍一次!!”
剧组的人们纷纷对他投了一撇同情的目光后该干嘛干嘛去了,齐淼逸红着脸没精打采的坐在原位上,林雅琪特意安排给他的专职助手立时走过来将剧本递给他,然后悄然离开。
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水轻抿一口,卫淮笙见齐淼逸都快把剧本握皱,口气缓和的说道:“别紧张,小一,放轻松些。”
“我没事。”齐淼逸摇摇头,脸色还未从导演的吼骂中回过来,羞惭万分的说道:“师兄,对不起,我又拉你后腿了。”
在外人面前,齐淼逸一律称呼卫淮笙为师兄,这是他们两个人约定好的。
卫淮笙见他一脸的沮丧,勉强忍住在片场中当这么多人面揉他脑袋的动作,只好公式化的笑了笑,温言说道:“没什么,我们做演员的,根本没可能次次一次都不NG的就将戏拍好,说错台词、对错词、笑场、表情不到位等等,都是每个演员都避免不了的,就像我,之前不是也被任导演骂了好几次……”说罢,还眨眨眼睛,带着些揶揄的口吻说道:“当然,假如我们的导演不是脾气这么臭的话,我想我们会拍的更轻松一些,究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找骂的。”
齐淼逸被他这种竟然敢在片场中说导演坏话的行为惊到了,他有些惊慌的打量了四面一下,见其他工作人员都该干什么的继续干什么,并没注重到他们,这才松口气瞪了卫淮笙一眼:“你别乱说话啦,任导演他只是比较、呃……太过严格些…”
严格?!
这个词真好听,任军的大导演脾气简直是臭到令人难以忍受好吧!!动不动就发脾气胡乱的骂人,要不是他真的非常有才华并且态度极为认真负责,恐怕这个剧组有一半的人都受不住他,心理素质差的都被骂哭了好几个了。
话说他算得上是被骂的最狠得一个了吧?——难道说自己的脸皮已经达到了水火不侵的境地?还是说自己的抗打击能力已经有提升了一个层次?!!
摇摇脑袋,齐淼逸可不敢将这些想法在明面上说出来,再说了,本来就是他自己的演戏状态不佳,也没奈何导演会骂人。
——说到演戏状态不佳,齐淼逸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跟剧中人物态度完全不一样的男人,有些丧气。
眼前这个男人,难道生来就是灭自己自信心的吗?!为甚么他的演技竟然可以达到这种浑然天成的程度?!
是的,卫淮笙的演技比他厉害的太多了,厉害到让他目瞪口呆!厉害到在某些时候他跟他演对手戏时演到一半只余震撼完全忘记了自己在戏中的反应。
明明在演戏之前自己已经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做心理建设,可是每当自己陷入了剧情中时,就不断的受到卫淮笙演技的影响,这种演技被人牵着走的感觉令他总是不服输的想要从里面摆脱出来,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戏被他演的乱七八糟,频频NG。
可现在的时雨是他齐淼逸跟着卫淮笙的演技而演变出来的时雨,而不是他自己想要表达的时雨,他理解的时雨也不是这种乖巧的、听话、害羞的,而是一种隐含着一些敏感却又骄傲无比、甚至在某种时候带些神经质的时雨,这是他这些天来研究剧本和荣老爷子谈过话后自己理解出来的、属于一个天才少年的所独有性格。
但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他一跟卫淮笙演对手戏,他就不自觉的有些害羞,甚至有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卫淮笙的眼神和姿态令他无法不去动容,他总是在演戏时,被卫淮笙的演技压制着、牵引着,不知不觉的被卫淮笙的神情和肢体语言带出一些并不是想要表达的感觉。
就像现在,他扮演的时雨是导演所理解的时雨,任军在对他们讲戏的时候一再强调了这点他自己对于时雨这个角色的理解,卫淮笙似乎也同样这样认为着,虽然齐淼逸曾跟导演提过建议,但都被任军否决了。齐淼逸跟卫淮笙说自己的理解时,卫淮笙也不置可否,这样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感觉。
他无法将自己的全部感情投入到戏里,这令他有些痛苦。他们已经开拍三天了,每当他演出自己所表达的时雨,导演就会NG,再加上卫淮笙的超高演技带动,使得齐淼逸现在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演技。
这太痛苦了……这样的时雨一点都让他抓不住那种醉心于音乐中的情感,那种在音乐上的神经质与敏感度假如没有表现在生活上,那时雨又怎么会在那短短的时间使他的音乐令世界为之惊艳?!!
齐淼逸揉揉眉心,见卫淮笙用一种担忧的眼光看着他,不由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小一,别勉强自己,假如你不舒服的话,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卫淮笙见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终于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说。
齐淼逸摇摇头,看了一眼在导演去跟剧务说话的任军,咬咬唇,问道:“师兄,你说,我们饰演的角色到底是谁呢?”
卫淮笙对于齐淼逸提出来的莫名其妙的问题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他敛起好看的眉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应该……是另一个自己吧。”
“另一个自己?”齐淼逸不懂的看着他。
“怎么给你解释呢?”卫淮笙随意的坐在齐淼逸身边,食指嗒嗒的按着钢琴琴键,然后停住:“……这么说吧,每当我们要饰演一个角色的时候,我们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去研究自己所扮演的这个角色的出身背景、生存环境、性格养成的缘由等等元素,然后加上自己的体会与理解,进而在脑海中臆想出这个角色大概摹本,并将自己带入进去饰演他,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