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沛笑了笑说:“我也没威胁您,我只想给您一个台阶下罢了。”
杨桑燕瞪着他,气得牙痒痒,她突然抬手,打了陈沛一个耳光。
“这一掌,是教你以后要给长辈留点脸面!”杨桑燕瞪了他一眼,又指着他背后的杨立青说:“你个死小子!被他害死了记住滚回杨家的祖坟来!”
陈沛笑嘻嘻地说:“他入我家的祖坟。”
杨桑燕又抬头瞪他一眼,陈沛就不敢笑了。
杨立青笑着说:“妈,我会回来的,做鬼也不放过你。”
杨桑燕抬手推他们两个,边推边说:“去去去,两个都给我滚!别伫在这里碍地方碍眼的!”
“妈,你这是要赶我走?”杨立青探出头问她。
“不赶你走,我走!”
杨立青连忙拉住她。
杨桑燕一甩手,瞪着他说:“一大早被你们两个气得我头脑发昏,真想掐死你们俩。”说着推开杨立青,自己回房。
厅里又剩陈沛和杨立青两人。杨立青看着他妈的房门,陈沛背对他站着,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陈沛转过头,笑着说:“你妈挺可爱的。”
杨立青回头瞪他一眼,斥道:“少得瑟!”
陈沛立刻收起笑容。
杨桑燕缩在床上,用手抹着眼泪。
说到底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抢走了。可要是自己出手干预呢?她敢担保自己的儿子就一定会幸福吗?
不错,她没有那个勇气和自信,因为她没有在爱情这门人生必修课里拿到任何学分。所以早在天桥上,她就不打算管了。她……只不过想垂死挣扎一下。
不料那个男人竟然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留给她,活该他挨揍。
、叁拾陆 尾声
陈沛的假期只有一周,一番折腾下来所剩无几,他干脆将杨立青抓回北方。
回去之后,陈沛就对他说:“你欠我五百万,就继续留在君安卖命吧。”
杨立青怀疑他给自己下的是套中套,隔了几个星期之后就问他,谁知陈沛回答得很坦然。
“就连你进公司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不料你挺……耐操的。”陈沛说这话的时候,还淫荡地打量了他一阵。
时间一晃就是八月底,公司又接了一笔还算大的单子,累得杨立青和陈沛几乎是一回家倒下,一碰枕头就睡。
忙过了这一段,陈沛决定带杨立青回家。既然他不给杨立青留后路,他也不打算给自己留后路。
不过去陈家这一段经历,着实给杨立青留下了抹不去的记忆。
陈沛的体格像他爸,样子长得比较像妈妈,但气质还是像爸,总之是混合了两人的各种特点。
场面有点僵。
陈沛的妈妈对什么事都是漠然的表情,她并不关心自己的子女或是丈夫的事情。听陈沛说,她是名摄影师。杨立青战战兢兢地偷看了她几眼,确实很有艺术家的气质和涵养,但她对于陈沛的事情却不发表意见,在整场出柜大戏里面只是稍稍露了个脸。
“要不两个都给我滚,要不就和我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角斗,赢的说了算。”陈清榆将居家服的上衣袖子卷起来,摆开架势对陈沛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陈沛的爸爸,也就是君安持有股份最多的人——陈清榆,其实是个暴脾气。
被挑衅的男人微笑着抖了抖眉,伸手将自己的上衣脱去,只剩下一件工字背心,又扭过头对抱着衣服的杨立青说:“抱着哥的衣服躲开些,看着哥怎么赢他。”谁知还未等杨立青闪开,陈清榆就出其不备的攻了上来。
一开始是陈沛占了上风,不过到了后期,陈清榆抽出了陈沛腰间的皮带往他身上抽,陈沛也放弃了攻击,只一味防守。
陈沛败了,陈清榆让他和杨立青都滚。陈沛很爽快地拉着杨立青滚了回家。
“你干嘛不反抗?”杨立青坐在驾驶座上,问缩在副驾驶上浑身不自在的陈沛。
陈沛得意地笑着说:“本来想反抗到底的,只是转念一想,那个老顽固其实奈不了我何。你想啊,我哥有他自己的事业,我姐不可能继承他的股份,最后就剩我了不是吗?到时他老了,想抽我也不可能了。这可是你妈教我的,要给长辈留点脸面。”
杨立青无语,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
“我还是喜欢你妈妈,和蔼可亲。”陈沛说着,还笑着抖抖眉。
杨立青睨他一眼,说:“你果然是受虐狂。”
当晚杨立青脱了陈沛的睡衣,慢慢亲着上面的抽痕,对陈沛说:“我也想一边抽着你,一边干你。”
陈沛立刻将人抱着压在自己身下,对他说:“来场男人之间的较量,胜者为攻。”
“那我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陈沛捏了捏他的手臂说:“有那么一天的。你看,不是练出点肌肉来了吗?”
杨立青哭丧着脸。
陈沛谄媚地笑着说:“那么今晚,还是让我干你吧。”
杨立青自觉翻过身,脱掉裤子。
陈沛将人翻过来,用力亲了一口。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认真地做着有爱的事情。陈沛越发适应躲在被子里干事,青年的出租屋退了,从南方回来之后就住进他家。两人过着些柴米油盐的生活,时不时出去浪漫一把,平淡之中有些激情,如同平静的湖面,时不时微风拂过,激起一片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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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末,陈沛请沈京和李再天来家里吃饭,主厨是他。
沈京在电话里鬼叫连天,说他还想活多几天,恳请陈沛放过他。
陈沛用新购入的一箱干邑来引诱他俩,鱼儿就轻易上钩了。
这是沈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杨立青。杨立青比他小几岁,但看起来很稳重,长得也不差,身板也硬朗,看着就耐操。
三人打过照面后,杨立青就给他们倒茶,陈沛连忙从厨房跑出来阻止,让杨立青不要浪费他家茶叶,让杨立青直接上酒。
沈京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陈沛穿着围裙忙活,此时必定要取笑他:“哇!堂哥,还挺像样儿。”
杨立青将酒和杯子放在桌子上,说:“不仅像模像样,味道还真的不错。”
李再天见酒来了,立刻殷勤起来,将杨立青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说:“粗活我来就好。”
沈京挥挥手,说:“给他,给他。”末了又对杨立青说:“您可是奇人啊,将我堂哥这样的人都降住了。”
杨立青尴尬一笑,然后慢慢坐下说:“说来也怪了,当初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不信。”
“此言差矣!”沈京不打算放过杨立青,他继续说:“其实我觉得我哥是个特可怜的人。
他用眼角瞥了杨立青一眼,又说:“一个连‘喜欢’的感觉都不能体会的人,真是可怜透顶了。”
见杨立青沉默,他话锋一转:“不过抛开同情,我倒觉得这就是报应,你是不知他当初那个苦恼样儿啊,哎哟哟。找我开导的时候,就像个失意中年人……虽然他确实是个中年男人。”
杨立青皱皱眉问道:“开导?”
沈京笑着说:“哦,我是心理医生。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的病?”
杨立青眨眨眼说:“说是没说,但我大概能将前因后果猜出来,要不你说说,看看是不是我猜的那样?”
沈京兴头来了,赶紧拉着正在品酒的李再天跟他演一出。
“小京,我、我不举……只能对杨立青有反应。”沈京演得七情上面,十分神似。
李再天板起脸,尽量模仿沈京的表情说:“您这是喜欢人家。”
“不、不是的,我并不喜欢他。”沈京说完,又对杨立青说:“这是最开始的时候,接下来我自己来演。”
他又说:“之前他不是撞车了嘛,我去接他,哎哟,在车上看你的表情别提多酸我了。”
陈沛端着菜走出来,沈京自觉住嘴。陈沛将碟子用力放在他的面前,阴着脸说:“有酒喝也堵不住你的嘴?”
“嘿嘿嘿,怎么和你恩人讲话的?”沈京抬头,一脸不忿地瞪着他。
陈沛双手抱胸,讥笑道:“恩人?你不是说他是头孢吗?他哪儿是什么头孢啊?他简直是海洛因!用久了会产生药物依赖的。你对药物的分析有错,该下岗了!”说着又看了杨立青一眼,这一眼明显带着些心虚。
杨立青好整以暇地绞着手,目光在他的脸以及胯部来回了几次。
陈沛皱起眉错开与他相对的目光,复又瞪向沈京,用眼神警告他,然后重新返回厨房。
沈京睨着他的背影往椅子上一靠,说:“我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他害羞的样子呢?”复又问杨立青:“你喜欢这样儿的?”
杨立青笑着点点头,说:“还行。”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知道他因为有特殊情况才接近我的时候,我还真的有点心凉。不过后来转个弯来想,物极必反,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沈京闻言一愣,许久才嚷道:“哎哟,小李子,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来的。来了看别人晒幸福,我感觉自己要焦了。”沈京扯着李再天的衣袖说。
李再天本来就烦他,赶紧甩开他,说:“不喝酒就滚,别烦。”
沈京恼了,说:“真是误交损友,你脑子里都是酒。”
杨立青见他俩要吵起来,连忙叫住沈京,让他凑过来。
“我私底下给你堂哥起了个外号。”杨立青神秘兮兮地说。
“啥?”
杨立青小声地说:“神农氏啊。”
李再天喝进嘴里的酒又吐回被子里。
“噢~我懂了。”沈京笑得直抖眉,“神农氏,尝百草,最后死在你这颗断肠草上。可以啊立青,看来你也不是柏油脑袋嘛!”
杨立青一愣,没懂他的意思。
“沈京你再胡说八道你就往你碗里吐口水,让你也变成同性恋。”厨房里飘出陈沛的威胁。
“滚犊子!”沈京皱着眉,朝里吼了一句。
仲夏之后很快就入秋,天气也少凉爽了些。
早前杨立青打电话给张涛,告诉他换了电话号码。而张涛则说他儿子出生了,杨立青在电话这头也听得很激动,似乎为人父的不仅仅是张涛一般。
九月底,张涛打电话给杨立青,叮嘱他一定要出席婚宴。
此时杨立青正坐在陈沛的车上,两人刚下班。
“行啊,我得备两份大红包。”杨立青有点心疼他那份微薄的薪水,但花在这方面,他乐意。
“你是孩子他干爹,红包不大我可不饶你!”张涛在那边打趣地说。
杨立青嘻嘻笑着,突然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啊,对了,除了我妈,我能多带一个人去吗?”
那边忙问:“谁?”
杨立青看了正在开车的男人一眼,笑着说:“我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PS:如果有人不懂里面写的【田鸡汤】,我在这里废话解释一下,指的是【青蛙效应】。再有考试,七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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