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话虽这么说,可红尘门哪是怕事的主,恐怕在战战兢兢中,期待也是有的。
乔棋也不再多说废话,姿态也毫不扭捏,找了个位置盘腿而坐,敛目凝神。
经过凌坤这几个月来的指导和训练,乔棋已经能做到意识收放自如的程度,并且对身体的每个角落都熟悉不已,气息随着经脉走到哪里,哪里的情况就能反映到识海里,就好像有一枚摄像头在身体内游走,帮他看清身体内的状况。
功行小半周天,正当乔棋精神最集中的时候,突然“啪”一声脆响,骤然打破了乔棋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线灵感,瞬间的福临心至被打破。
“咳!”乔棋闷哼一声,原本稳如泰山的坐姿有稍稍动摇。
普通练武之人都最忌讳这等扰乱心神的小动作,更别提欲修真成仙之人,一个不好,恐怕伤及经脉修为俱损。
乔棋忙再次屏息凝神,试图将刚才骤然被冲散的气息凝聚起来。
就在这时,又是“啪”的一声落子,乔棋皱眉分辨,发现自己居然能靠听来分辨出那是凌坤落的子,而先前那严重扰乱他心神的,是祖师爷所为。
凌坤和祖师爷对坐博弈,还分心注意乔棋的情况,看他明显有走火入魔的前兆,不禁担心。
向祖师爷投去求助的目光,哪知祖师爷根本不理他,又落下蕴含绵绵内力的一子,仿佛自言自语般说:“我红尘门修炼,最是信奉软硬之道。硬,指的是手中所向披靡之剑;软,便是收放自如的精神。精神的最高境界,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却能第一时间察觉一花一叶的无声掉落。”
说罢,便示意凌坤继续落子,别忘了他们俩此刻是在博弈。
这一番话,凌坤听了以后自然秒懂,果然祖师爷就是祖师爷,这话说得棒棒的。
再没有犹豫,凌坤在落子时也暗暗压进一份内力,并且随时注意着乔棋的动向,而自己压进这份内力的同时,又不知不觉地按照祖师爷所说的方法运气。
祖师爷很是满意,看着这两个小辈,暗叹他们都是可造之材。
凌坤对乔棋的指导不可谓不精细,可比起祖师爷更玄妙的点拨,那又是小巫见大巫,粗浅的很。乔棋是个聪明人,瞬间就听懂了祖师爷的意思,当下不再盲目急躁地想收回刚才被冲散的气息,而是任由他们在体内四散,却不允许他们用力乱撞。
如此这般控制体内的气息,刚开始的确艰苦卓绝,乔棋身上汗水不知道出了几身,浸透衣衫,直到后来稍稍总结出一些心得,对祖师爷所说的话的理解又进了一步,不再强硬地想要控制气息不乱撞,而是看似放任实则留有后招,一举控制住不听话的气息。
从刚开始的强硬对抗,到后来的柔中带刚,两个小时的时间,乔棋达到了别人花几十年都修炼不到的境界,除了天龙后人的这份奇异血脉相助,不得不说他悟性之高,本身也很适合修仙。
及至后来,那蕴含强劲内力的落子已经无法骚扰到他,可若是他愿意,便可分心从两人的落子中分辨谁输谁赢,谁又被围困自守,谁又在赶尽杀绝。
祖师爷和凌坤的这盘棋下了很久,直到乔棋收敛气息睁眼,两人才决出胜负收拾棋局。
收好棋盘,凌坤回头朝乔棋粲然一笑,“感觉如何?”
乔棋看着他晶亮的眼睛,明媚的笑意,不回答问题,反而说了句听上去毫无关系的话:“你的眼睛。。。。。。看上去变亮了。”
凌坤摇头,“祖师爷的点拨我虽然受用,可进步却远不如你,不是我的眼睛变亮了,而是你的修为加深了,用不了多少年就能超越我。”
“哈?你在开玩笑?你可是我的师父父大人啊,我的凌小坤。”
“瞧你那甜言蜜语的猥琐样。”凌坤顾忌祖师爷在场,不太好意思听乔棋说出这种话,哪知转头一看,祖师爷早就不见了人影,“咦,祖师爷去哪了?”
“大概是刚才出去了吧,我去洗个澡,咱们再去找他老人家。”
“出了一身汗,的确该洗洗。”凌坤随手在虚空抓出一条毛巾递过去,“这个给你,赶明儿在我这塞点衣服,方便随手取用。”
“好。”
洗完澡出来,两人边走边讨论好几天没怎么上线看过的剑三,才说到新资料片的开放,乔棋却突然停住话头,抬头看天。
“怎么了?”凌坤也随他抬头,发现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了起来。
“没什么,好像今天要下雨吧,师父大人去哪了?快把他叫回来。”
“嗯。”凌坤点头,开始尝试联系整天闹失踪的照月剑仙。
虽然说照月剑仙本事高,可偏偏下雨就是他的软肋,乔棋偶然听凌坤提过一次,倒是记住了。
通知照月剑仙让他早些回门派主宅后,乔凌两人联袂去找祖师爷,可乔棋怎么都无法控制住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就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谢谢右翼妹子的手榴弹呀!
本来想日更的,看来还是隔日更比较好?本文应该在这个月内就完结了哦,么么哒~
第八十一章 修真界来犯
祖师爷被乔凌两人找回;找到他的地方让两人很是出乎意料,居然是在某座大殿的屋顶上!
那时候祖师爷正站在歇山顶正脊的一头,迎风傲立,眺望远方黑云滚滚。
乔棋和凌坤站在底下;乍然看到祖师爷这般迎风而立的姿态;都不约而同怔愣了——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仙人之资啊!哪怕他还是孩童的身体,可这表情、这气场、这挺直的背脊,却无不让人仿佛看到了一个俊美青年傲然挺拔,冰凉如雪。
两人真的看呆了,直到祖师爷轻飘飘落到两人身前;淡淡说了句:“要下大雨了;回去吧。”
“嗯;进屋吧!”
乔棋抱起祖师爷,三人快步进了屋里。
平时聚在一起用餐的厅里,除了照月剑仙外,其他人早就齐聚一堂,仿佛在严阵以待着什么。
祖师爷被乔棋放在主位上坐下,扫视众人一眼,问:“都到齐了?”
“禀师父,照月这孩子还没回来。”说话的,居然是平时很少发言的双胞胎里的长剑霜。
“不用管他,只管布置下去。”祖师爷点头,问灵境剑修和雷天:“都安排下去了吗?弟子们都知情了?”
灵境剑修跨出一步,朝祖师爷作揖道:“回禀祖师爷,已经安排下去,弟子们也都知情,无一人遁逃。”
“很好,我红尘门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今大难当前,不欺瞒不欺侮,所有人共同抗敌,哪怕惨败,也算是死的其所了。”
“祖师爷英明!”
所有人异口同声,壮志凌云。
傍晚时分,照月剑仙终于姗姗来迟,顶着一头黑云照顶进屋。
大家见他回来,终于松一口气,万幸这人平安回来了,也还好天空闷雷滚滚却并未下半滴雨,否则可叫着厌水的照月剑仙怎生是好,难道要晕在山道上让搜救队去找么?这这样的话,恐怕这人也要出名了。
照月剑仙辅一进屋,也来不及理会众人担忧中隐隐有些责怪的眼神,抓起不知道谁的杯子“咕嘟咕嘟”灌下一杯水,一抹嘴巴找地方坐下。
祖师爷看他缓过气儿来,便问他去哪了。
照月剑仙说:“凌坤给我传音让我快些回来,原本已经在路上了,突然看东南方向黑云压顶不祥得很,便耐不住好奇过去看了眼。”
“哦?看到什么了?”祖师爷挑眉。
“自然是不得了的东西,所以赶紧回来想报信,没想到大家都布置好了。”照月剑仙讪讪道,这回事情大了,所有人都忙活着共敌外侮,他却一声不响不知道跑哪去,心里也有些发虚。
“无妨,好奇心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坏事,说说你看到的吧。”
“是,祖师爷。”照月剑仙略一点头,把所见所闻都说了,听完后众人沉默不语。
沉默的众人中,尤以凌坤为最——他一向嚣张,却不想这份嚣张会埋下祸根,有朝一日会为门派带来空前灾难,尤其是眼下又有天庭要应付,这修真界倾巢而出攻向红尘门,说是雪上加霜也不为过!
思来想去,凌坤突然“噗通”一声下跪,磕了个头道:“祖师爷,各位师祖、师父,徒儿不孝!”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众人又是一愣,这又是唱的哪出?
凌坤仍然跪着,直起身子解答:“都怪我无知盛气,想着替好友出口气,顺便满足自己想泄愤的私欲。。。。。。”凌坤一五一十,把那日破坏修真界大会又抢天承派等诸多修真名门法宝的事情说出来。
这么一说,雷天也挂不住跪了下来,那天他也在场,这干系怎么都脱不了。
“哦?竟有此事,那你具体说说为什么要破坏那大会,替谁出气,又是泄什么私欲?”
于是凌坤又简略把胡青的事情和自己的动机说了,祖师爷听完后眯眼不语,凌坤紧张地直吞口水,直到祖师爷点头夸他做得好做得对,才弹眼落睛不知该怎么回答得好。
“祖、祖师爷。。。。。。”
“两个都起来吧,看你们突然下跪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就这点小事情用不着跪,你们又没做错。”
“。。。。。。”
任谁都知道凌坤对修真界不满,破坏修真界大会也有存心闹事的成分,今日之事十有八九因他而起,祖师爷却一句都不怪罪,这护短的毛病看来是红尘门一脉相传的,并非个案啊!
就在此时,天空一声轰隆隆的雷声滚过,祖师爷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拍案而起。
“来了!”他随手一划,红尘端儒剑已然在手。
祖师爷都亮兵器了,其他人哪还会客气,都刷刷刷亮出了自己的佩剑,一时间数把宝剑齐亮相,室内顿时蓬荜生辉,气流躁动。
红尘端儒剑通体乌沉,唯有中间开了条一小指宽的缝隙,静时并无异样,一旦舞起来,便有红色光华流动,和剑身深沉的颜色相映成辉。
祖师爷指捏剑诀轻抚剑身,呓语道:“端儒,今日便让你我战个痛快。”
红尘端儒剑“嗡”一声铮鸣,其他人手上的剑居然也都发出不绝于耳的嗡嗡声,似乎在回应红尘端儒剑——也是,祖师爷当红尘门之首无愧,他的剑,自然也可统领众人手中之剑,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准备好了,就出去迎战吧!”豪言壮语,引众人回应。
出门前,祖师爷看了眼乔棋,“你也去?”
“乔棋自责无旁贷。”
“好,好一个责无旁贷!你父母兄弟那里可有安排好?”
“先前已经找好藏身之处,无事。”
祖师爷又一点头,“好气魄!你骨骼清奇,这些时日不曾懈怠过修炼,对付几个小喽啰定然没问题的,看你的了。”
“谢祖师爷信任。”
这情形下也顾不得那些虚礼动作,乔棋只嘴上道谢,就随着众人掠了出去。
一出去,外面的气氛已然肃杀,不少闻得风吹草动的弟子互相转告,顷刻间整个红尘门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就连屋顶等处都不能幸免,站了不少恨不得第一时间上去和修真界那帮贱人厮杀的弟子。
凌坤转头对乔棋说:“一会儿不用管我,自保第一。”说完,便掠上了一处屋脊。
其他人纷纷效仿上房揭瓦,选好了位置选对了方向,对着愈发接近的黑云严阵以待。
待那声势浩大的黑云近了众人才看出个所以然来——原来并不是云太黑,而是驾云而来的人太多,多的把白花花的云硬生生给压黑了。不过周围电闪雷鸣倒也并不假,红尘门所在的地方本就是多雷雨地区,尤其是现下这季节,更是不能幸免。
凌坤看着站在黑云前头的天承派掌门人,被不少门派掌门拥簇着,俨然以他为首的派头。
“哈!”凌坤冷笑一声,“穿过电闪雷鸣而来,倒有几分派头,衬得这气氛也够肃杀,是个打群架顺便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这话调侃成分居多,祖师爷首先跟着笑出了声,提醒道:“别玩得太过。”
“我有分寸,祖师爷放心。”说罢,凌坤扫了眼自家阵营同样蔚为壮观的阵势,传音出去道:“诸位弟子听我掌门令,今日尽管放开手脚打,杀人不可为,越货却不失为一桩美事,越得多,有赏!”
门派中不少弟子早就听闻了掌门在修真界大会上那番抢法宝的壮举,当时感叹自己不在场可惜了,此时听掌门说杀人不可越货自便,自然是鸡血打足斗志昂扬。管他赏赐还是什么,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修真界这帮死不要脸的倾巢出动,恐怕是下足了决心要灭他们红尘门,又知道红尘门不好惹,除了一身本事要过硬,留着当后招的法宝恐怕也不少,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黑云终于停到红尘门斜上方,卢水吉那可恶的嘴脸也看得清楚了。
凌坤又传音道:“看到卢水吉那张丑脸了么?今天咱们就让这畜生见见咱们红尘门的厉害,让他这只卤水鸡再也下不了蛋。”
一番话引来红尘门弟子哈哈大笑,笑声中无不带着恶意——卢水吉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讽他再也下不了蛋,实则是讽他像女人一样娘娘腔,暗里又讽他连男人都做不得。
这般阴损拐着弯子骂人的话,大概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说得出,也就凌坤了。
凌坤这句话随着气息远远送出去,他是算好了来的,不近不远,倒是恰好让整个讨伐红尘门大军诸人听清,虽觉此话甚是不厚道,却也讽的没错,好多人都忍不住想要笑。
卢水吉一张老脸憋得从黄到红,又从红到黑,接着来了个大反转——变白了。
这一番变色秀可当真精彩,凌坤看得高兴,礼数也忍不住周到起来。
只见他反手将黛雪转了个方向握在掌心,剑尖朝下冲卢水吉一抱拳道:“卢掌门,赐教了。”说着,足尖在檐上一点,如离弦之箭飞身而出。
看掌门动手,其他人也就不再客气,各自用千奇百怪的方式飞上半空。
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让卢水吉措手不及,冷不防想要后退,想到身后多少拥趸,又不敢动了。
就这么一犹豫,凌坤一道剑气过来,划开了卢水吉的衣襟。
!!!
卢水吉一惊,没指挥自己人上,倒是开口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不打招呼就开打偷袭,如此小人行为,凌掌门倒是做得顺手。”
彼时,红尘门众人并未出门派结界,在防护罩内凌坤很是嘚瑟,“不敢当,论偷袭手段,我红尘门可比不上诸位修真界大佬,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