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群实在没忍住,扑在莫斐肩头笑到肩膀抽动:“你这小妖精……妖精……”
莫斐见皇上只是笑,并不动作,便有些着急了。此人一向爱做掌控一切的主儿,在最初的几次激烈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不急,往往是在莫斐整个人都被挑得浴血奋张后,他依然是一副走马观花的悠闲劲儿。莫斐眼看着今天的同步率又发生了问题,粗喘几声后,忽然腰板一挺,带着卓不群翻了半身,忙不迭地去解他的腰带……
卓不群被他压在身下,倒也没变了颜色,只是挑了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怎么?扛不住了?”
莫斐立刻顺着杆子爬到他身上,蹭着皮道:“求皇上成全。”
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成全什么?”
莫斐手底下一僵,诺诺道:“难道皇上不是这意思?”
卓不群不说话,只挑了挑眉,莫斐就从他身上下来了。
他又挑了挑眉,莫斐已经躲到床脚去了。
而这时,卓不群才坐直了身体,好整以暇地整了整凌乱的衣衫,这才抬头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美,恍若花雨,盛似云开。
“就算是这意思……”他只是笑着,五官里揉碎了强势与柔美,“那也要一点一点来,是不是……”
莫斐看着他缓缓解下自己的腰带,便知道,今天又是折磨的一日。
“皇上……”
“朕说过,这个时候,叫我昊华。”
“昊华,昊华,你这是在做什么?”
眼睛被四指宽的腰带蒙住后,周围的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敏感起来。那怕只是一声呼吸,衣襟上的一点波动,都像羽毛一样撩动了他那可怜敏感的神经。现在正值初夏,身上不过两件轻衫,脱起来是相当容易。莫斐觉得有一个硬而光滑的东西抵住自己的下颌抬起来,然后顺着颈项滑下去,从前襟处一直滑到腰骶,两边一分,两件长衫都滑落下来,露出白到炫目的肌肤。
对面传来轻轻地笑语声:“小斐还真是敏感啊,身子一直在发抖。”
莫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那个硬而光滑的东西正在自己的身体上走绘着,沿着胸部的突起打圈。正因为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神秘和刺激纷沓中来。
他却还不急,相当不急。
一阵细碎的声音后,卓不群已经坐到了身后,那东西如灵蛇般沿着背沟轻轻下滑,不过颈骨到腰骨的位置,而窜流的热度却从颠顶一直窜到脚尖。莫斐忍不住叹出声来,却是从未有过的甜蜜之声。
“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雅致的东西。”
刚刚语声落下,莫斐就觉得一个微凉湿润的东西轻轻点在裸背上。
“啊!”
忽然袭来的酥麻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而麻痒的触觉则一直扎进心里。
“不要!”
眼见着背上的刺激一波一波袭来,莫斐终于忍不住扭动起来。
“别动!”
两只手同时从身侧握住他的腰,紧紧地掰住。
“看,好好地画儿都让你动乱了。”
莫斐这才明白原来他刚才一直拿着毛笔——毛笔的毛,还有毛笔的头。莫斐忍不住又挣了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要在我背上作画么?”
“是啊。”
身后传来温热的触觉,却是他的手掌覆盖上来,贴在脊梁上,骨肉相连。
“你为朕受的伤……朕一直很想……画成一幅落梅图。”
莫斐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尽管他已拼命咬住了牙关,可还是止不住浑身都在颤抖着。
背上的疤痕是东府高手留下的,“梅花三弄”,三五十五个血窟窿。虽然在灵丹妙药的帮助下已平复如常,但依然还能见到隐约的痕迹。而今,当卓不群的手细细拂过每一道伤痕,那些雪里、血里的故事,像是一个喷射着毒信的噩梦,缠绕在心间不得说。
所以他只好咬着牙尽力道:“可是我怕痒,我一躲,这幅画就作不成了。”
“没关系。”
“朕有抹子。”
说话间,另一个湿热的东西贴了上来,拭去了刚刚弄乱的笔迹。
而莫斐则颤抖地更厉害了:“你方才用的是……”
“朕的舌头,可还算灵巧?”
莫斐没有回答,只是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身后轻笑声起,他却只是好整以暇地说:“所以,如果你老是乱动的话,朕只好一遍一遍替你舔掉。”
“朕自然非常乐意,却不知小斐是否也乐意?”
36
36、情到浓时恨夜短 。。。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莫斐趴在明黄的缎子上,衣衫褪至腰腹以下,一身肌肤犹如雪染。他眼睛上蒙着腰带,脸上无数汗水,晶亮的水珠沿着轻轻颤抖的躯体遍布全身——他需要拼命抓住身下的绸缎,死咬银牙,才勉强不让自己因为颤抖而弄花了背上的图案。可是身下的绸缎是那么滑,那么软,似乎怎么抓也抓不住……
“至于么?不过做幅画而已,你就抖成这样了?”
背后终于住了笔,一双手伸过来,扶起他坐好。
眼前依然不得视,莫斐只好望着前面道:“皇上也知道,我这背碰不得的。方才,方才就像一条小蛇在背上爬,不停地爬,似乎还钻到了我的心里,真的好难受……”
那双温热的手轻捏着他的肩头,缓缓道:“你就这么不想让朕用上最后那招?”
莫斐垂下头,低声道:“我只怕脏了皇上的口。”
身后一时没有了声响。再然后,眼睛上的腰带忽然就解掉了。莫斐有些难受地眨了眨眼睛,再回头时,发现卓不群已经拿过一面硕大的铜镜来,直对着他的背面:“已经画好了,你也看看吧。”
莫斐偏过头去,看见自己的躯体上画满了一整幅落梅图。瘦劲的枝干从腰骶升起,在中缝出分出数条枝桠来,上面点满了红色的梅花。旧日里的伤痕也巧妙的伪装成三朵红梅,一朵盛放于顶端,两朵飘然而落。好一幅繁华将尽,花开荼毒的美景。莫斐看着看着,眼圈就这么红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苦瓜一样,朕画得不好么?”
莫斐撇着嘴笑了笑,然后道:“就是因为画太好了,都舍不得洗掉了。”
“真想,一辈子都带着它。”
卓不群缓缓放下铜镜,从后面贴上莫斐的果背,吻着他突起的锁骨尖,哑着嗓子道:“可是,朕却好想现在就揉碎它,让那一树的缤纷,尽染你我的身躯。”
“可是好可惜……”
“不可惜。朕把它画出来,就是想一点一点的,全都吃掉。”
莫斐又变成了趴伏的姿势。
只是这一次,他衣衫尽去,修长的腿,纤细的腰,雪白的玉背,优雅的颈项,都丝毫无余的呈现在眼前。
他依然还在颤抖,依然不得不抓紧身下的绸缎,而这一次,是因为卓不群压在他背上,正用舌尖一点一点沿着图案描绘。
“这里,有一道伤痕。”
灵巧的舌尖钻进浅浅的白色凹痕,湿滑粘腻的感觉惊得莫斐用力一抖。
“啊……”
立刻就有另一只手伸过来,探进口中,拨弄着柔软的小舌,带来更深层次的刺激。
“这里,则是熊爪留下的。”
他垂下头去,用鼻尖和舌尖一起蹭过一道盈掌的抓痕。
“嗯……”
因为手指一直在口中触摸着粘壁,莫斐只能呻吟出声。
而那如同折磨般的刺激并不因为他的呻吟就减缓半分,卓不群赤果着身体覆盖下来,肌肤相亲,肢缠体绕,不一会儿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背后的那幅落梅图早就花了,而卓不群还在锲而不舍的从肩胛一直吻到腰骶。
“真的不行了!”
莫斐最受不了这种抵死的缠绵,他用力回转头去,手指拂过身后那人的颈项。卓不群立刻抬起头来,与他吻做一处。莫斐此刻早已是欲火奋张,吻得分外激情四射。他不敢去碰那人的东西,就只好探出手去,握住自己的东西拼命掳着。
而卓不群一边同他吻着,一边去掰他的手。一番城池争夺后,卓不群用力掰开莫斐的手指,引导他触上自己的,而他则大力抚慰上先前的那根,甚至掰成了直角……
莫斐被他堵住了唇齿,身体也压制着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哭泣一般的呜咽声。口腔里已经染上了血腥味,却不知是谁这么用力,非要尝到血才足够满意。
卓不群的鼻息亦越来越粗重,以他的忍耐力,到这一刻也算是极限了。他重重砸了一下对方的嘴唇后,忽然抬起半身,掰起对方一条腿,便是要侧身进入。莫斐自入宫以来几乎都是在龙床上过的,身后已不那么生涩。稍一用力,便一股捣到了最深处。越快的进入意味着越快的刺激,莫斐闷哼一声,用枕头埋住头颅,哑着嗓子嘶喊起来。
而卓不群则一把扯了枕头,摁住莫斐的后脑,喘着气用力道:“不要掩着,朕,朕要你全都叫出来。”
“青天……白日……”
卓不群猛得摁住了后颈:“叫出来!”
“啊!”一下重重地撞击从下面如闪电般直击髓脑。
怎么可以……被他全权掌握?
莫斐大力晃动着身体,屈膝直身,带动着两个人都转了半身,变为正面对坐的姿势,东西却还在里面没丢。莫斐捧住卓不群的脸胡乱吻着,身下还接受着一下又一下的冲击,他望着上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被那一波又一波的往来填满……抽空……填满……抽空……
眼见着脚趾曲紧,激□炸,而这时卓不群却忽然抬起他的细腰,让两个身体彻底分离开。
莫斐难耐的“嗯”了一声,目光诧异地望向对方。
“从背后入。”
说罢,他便扶住莫斐的腰转到了背后,再从后重重地推入。
“朕说过,要让那一树的缤纷,尽染你我身躯。”
前胸贴着后背,热度还在升高。那些黑的、红的、青的颜色如瀑布一般泄下,撞击在石上,如珠四射。交缠的颜色,交缠的肢体,交缠的灵魂深处——仿佛下一刻就会化成烟,化成水,抵死缠绵。
双手被从后扯住,身体如饱满的帆向后张开,莫斐抬起湿润的眼睛向上,向上,向上……
那一刻他眼睛里全是落花,自高空无穷无尽的落下。时而如血樱,时而似红梅,他没有呼吸,却能闻见花香,那样的血色如汁液扑撒在身上,永远……也擦不去了……
情事之后,莫斐力竭睡去,伏在龙床上一动不能动。
卓不群不忍拂他睡眠,只轻轻放在尚属干净的一边,扯过一床轻被盖好,便自己穿戴完毕,走了出去。
莫斐依然没有醒,厚重的床帘掩住了他风流的体态。
卓不群立于廊下,唤过一人来叮嘱道:“常在睡了,别去吵他。朕晚上在这儿用膳,备去吧。”
侍从连忙记下。
他想想再没有别的了,于是负着手踱出庭院,一路往前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议事厅。而里面,上官白似乎已经落座多时,正捧着一杯香茗细细撇沫。
“而雅来了。”卓不群缓缓点头,“等候多时了罢。”
上官白也不起身,只带着一股坏坏的笑容轻浮道:“不算久,卑职至少比朝堂上的那帮老家伙早些见到了皇上。”
卓不群祥装没有听懂他语气中的调侃之意,只淡淡道:“这几天朕没有上朝,那帮老家伙怎么编排朕了?”
上官轻轻放下茶杯,轻笑道:“卑职这次也任了一把言官,别人说什么我就记什么。谨遵谕旨,恪尽职守。今儿可都带来了。”
说罢便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折子来,递给皇上。卓不群伸手接下后,翻开细细看了一遍,不由呲的一声笑了起来。
“这帮老家伙,朕要个人也值得他们废这多口舌,果然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上官笑道:“可惜皇上这几天都不上朝,所以他们的口水都冲着臣来。臣为皇上肝脑涂地也无妨,区区口水嘛,多洗几把脸就得了。”
卓不群瞪了上官一眼:“马屁!”
“诶!”上官应下后,继续道,“臣努力修炼,继续狗腿。”
卓不群笑着将桌上砚台扔了过去。上官轻巧接过后,笑嘻嘻又送了回来。
“而雅,朕打算与众爱卿共赏夜色,就由你来安排吧。”卓不群的声音又瞬间恢复了淡定。
上官正把砚台往御案上放,闻言略怔了一下,于是道:“皇上这是要招安么?”
卓不群不否认,继而道:“范围小一点,十人以内,足以。你拟个单子罢。”
“是。”上官心下豁亮豁亮的,心中已在盘算人选。
而这时,卓不群端起一杯凉茶,语气轻轻缓缓,犹如风抚:“之前让你查封离合,查出点什么没?”
上官怔了一下,面色转为慎重。
“查了不少。皇上要的是……”
“花名册。”
“清倌们的?”
“客人的。”
上官面上一凛,缓缓开口道:“都查了,皇上想要常在的?”
卓不群只略抬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低头喝茶。
“之前都没事,反正由皇上包着,别人也碰不到。只是今年二月回来后,时常应酬些,不过也以陪酒为多。”
卓不群撇着茶叶末,口气越发轻软。
“能查着名册吗?”
“俱有。”
“朕以后不想再看见这些人。”
每当卓不群说这句话的时候,往往只有一个意思。
上官白明白。
上官白站着没动。
卓不群诧异的抬起眼睛,挑了挑眉道:“怎么?忽然听不懂朕的话了?”
上官露出挣扎犹豫的表情来:“皇上还是看看名册吧。有权贵,臣……也不敢动的权贵。”
莫名的,心尖上一跳,眼皮子上又一跳。
“谁?”
“镇国将军。裘冲。”
37
37、同桌而食 。。。
卓不群不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裘冲?”
“是。就是今年二月后的事情,名册中记,将军曾多次出入离合。”
上官说的很含蓄,但卓不群立刻就听明白了他试图蒙混过去的东西——柏斐贵为离合第一美人,状元之身,裘冲不去找他又是找谁?这么说来,就连那一夜看见的体上红樱,多半也是……
卓不群那深幽的瞳孔一瞬间收得跟针尖似地,然后再霍然放大!
只是,在他注意到上官白的视线后,便若无其事地转开头,将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在御案上,沉默着,盯住桌子上的某一点,貌似专注,思绪纷乱。
上官关注着皇上面部表情的变化,略顿了顿,轻轻叹道:“皇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将军虽然犯了忌讳,但实乃无心之过,臣以为不当以此论处。”
卓不群抬起头来看了上官一眼,脸上悉无表情。
“更何况将军乃国之肱股,朝之重臣,皇上要三思啊。”
卓不群颇考究地看着上官,缓缓道:“朕没想到而雅竟会替裘冲求情,你二人不是向来不合吗?”
上官肃然拱手:“臣就事论事,不敢因私废公。”
“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