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长河挽轻舟 沈夜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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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长河挽轻舟 沈夜焰-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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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兄长出卖的,都是杀手血印那两个条件之一,都是为了其他门派的武功秘籍,谁又比谁强?!”她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按在椅上微微发抖,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好半晌方才冷静下来,缓缓地道,“挽舟,你刚刚得知真相,心中定然难以置信。你恨我,怀疑我,鄙视我,都没有关系。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无论怎样,你活着回来了,那些磨难都已经过去。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就当那是一种历练,使得你武学更进一步,正是因祸得福。挽舟,眼下形式很严峻,楚绍云身受重伤,逃走了,若被其他门派先得知他的下落……”

解挽舟猛地抬头,道:“你,你说什么?”解氏深吸一口气,道:“我刚得到的消息,楚绍云没有死。那么多武林人士围攻他,居然还让他给逃了。挽舟,你的大师兄武功很高啊。”见解挽舟满脸质疑的神色,嗤笑一声,道,“如今什么都被你发现了,我还骗你干什么?……”

解挽舟一颗心砰砰乱跳,耳边嗡嗡作响,只见解氏嘴唇在动,竟听不见她说些什么,好半晌才听得她道:“……楚绍云和你最亲,投奔也罢,报仇也罢,说不定会来找你……或者你能猜出他会在哪里落脚,快些派人去埋伏。挽舟,胜败在此一举,你决不能有妇人之仁……”

解挽舟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解氏,颇有些惊异地问:“你以为,我还能听你的,再次背叛大师兄?”

解氏沉下脸:“挽舟,你别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你背叛他在先,楚绍云决不可能放过你!”

“是么?”解挽舟转过身,慢慢向洞口走去,“我倒真想死在他手上。”

解氏急忙上前,拉住解挽舟的袖子,喝道:“你站住!”解挽舟头也不回,手掌一按一甩,解氏只觉一股大力直冲过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情急之下尖声嘶叫:“解挽舟!你是解家的子孙,继承祖宗名声是你的责任。难道你宁可为了那个楚绍云,抛弃父母抛弃家族,抛弃解家的名声吗?”

解挽舟停住脚步,回过身来,古怪地一笑,道:“娘,你还能指望我为解家做什么呢?在我没出生的时候,你就已经抛弃我了。”

解氏如同被人劈头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僵在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解挽舟纵身从洞口跃了出去,施展轻功,直奔湖边。

天已经大亮了,各门各派早将伤亡的同门扶上马车,分别回去。湖边不见丝毫异样,绿树婆娑、鲜花吐蕊、碧草如织,仿佛昨夜那场恶战,根本没有发生过。三三两两的游人偶然路过,不由自主看向这个游魂一样神情恍惚的青年。

解挽舟走到湖边大石旁,石上还放着香炉,里面月麟香已经燃尽了,只剩一把青白色香灰——这是他和大师兄最后的联系。他举目四望,头顶阳光耀眼,照得人身上暖洋洋地。他却只觉得彻骨的寒冷。即便他是被母亲陷害,即便是形势逼人迫于无奈,即便是曾经让那些人点燃月麟香提醒大师兄有危险,即便是誓要和大师兄同生共死。可那又能怎样?自己背叛了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世上,只有他一个,是真心真意地对自己好,可自己呢……

痛苦和悔恨,像紧紧盘在心头的两条毒蛇,令得解挽舟胸口憋闷,难以呼吸。他慢慢地跪倒在地上,目光空洞,头脑之中一片空白。

他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写文了,或者也不错,生活依旧是生活,什么也没有缺少。

可我知道,还是缺少了的。

总是不甘心。

偶尔看到一个外国作家的采访,她说成功之道,没什么,坚持而已。

于是,我说,坚持吧。

当然有苦,但得承认,更多的还是乐趣。

最重要的是,我爱写。

最重要的是,很多人爱看。

最重要的是,爱看的人,一直在不停地鼓励我这个爱写的人。

那么,还奢求什么呢?

解挽舟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就像你我一样,可能和以往看过的侠客们略有不同。他性子坚定,却又软弱,想要抗争,又只能妥协。就算他没去金沙岛,也不太可能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他太天真,而又善良,如果他活在我们中间,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事或者同学,阳光一样的大男孩,他缺少耽美小说主人公那种偏执一般的性格特点,可能不会很讨喜。可我知道,我总得写一个这样的人物,林激水就这样,我没写完,我希望解挽舟可以写完。

我不喜欢这样的角色,他的性格是我不喜欢的。我喜欢写变态的人,变态的剧情,变态的地点。到目前为止,我写的最爽的就是金沙岛上最后一战,尤其是霍海生和金过庭的生死之间。最不喜欢的就是第三部,所以写得极慢。

因为不但不喜欢小受,我也不喜欢小攻。楚绍云的性格非常单薄,单薄得令我吃惊,写了半天也没有把他丰满起来,于是也就没办法了。

我总是想突破自己,写一些和以往绝不相同的人物,在写的过程中发现自己技巧方面的问题,然后在下一个文中改进。我想,我总会进步的。

我想,大家也是希望我会进步的。:)

等我进步到了一个阶段,我就有胆量写丁白泽了,哈哈。

说了很多废话,总归一句,这文还有最后一部,所以,不要大意地鼓励我日更吧!!!!!






  
第四卷
地狱门开了,急急办前程



 五年之后。

江西井家堡外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红绸红缎遮天蔽日,衬得堡中上下一片喜气。这日正是井古田长子井华继任井家堡堡主,大排筵宴款待宾朋,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堡中众家丁弟子忙得脚不沾地。

井古田为人阴鸷刻薄,少言寡语,至交好友并不多。但他武功甚高,任堡主二十余年,在江湖中颇有名望,再加之井华少年英雄,是以武林中人都愿前来凑个热闹,给井堡主几分面子。就连少林、武当、峨眉三大派,均派遣掌门席下大弟子送上贺礼。井古田一向阴沉的脸上,也现出一丝笑意。

眼见吉时已到,井古田走到厅中,团团一揖,道:“多谢各位前来,井某不胜感激,有不到之处,还望多多包涵。”他不擅言辞,说了几句也就住口,招手命弟子捧上井家堡的信物:银风双钩和掌门令牌,只要再交予儿子井华,就算礼成。

正当此时,忽听门外家丁高声唱诺:“有客到——”井华皱了皱眉头,心道,真没眼色,这时候喊什么喊。只听得那家丁继续道,“杀手血印门下弟子到——”

众人齐齐大吃一惊,有十数人霍地站起。这些武林人士和杀手血印仇深似海,一听到他的名号,均不禁悚然动容。

井华变了脸色,转头看向父亲。井古田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面色淡定如恒,淡淡地道:“有请。”众人均知他有两个儿子死在杀手血印手上,和那凶徒不共戴天,井古田就曾亲身参与追杀杀手血印一役。得闻仇人消息,居然毫无异色,心中暗自佩服此人涵养功夫。

可此时,再也没有什么比杀手血印弟子更能吸引众人注意的了,诸多目光齐齐投向门前,都想看看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前来道贺的人,究竟是谁。

“蹬蹬蹬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上去似乎功力不觉如何高明。但早听说杀手血印诡计多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有些人甚至紧张得手心出汗,悄悄握住身边兵刃。

等那人慢慢走入厅中,众人不约而同轻声道:“啊。”甚是失望。只见那人身材短小,四尺不足,三尺有余,鼠目塌鼻样貌猥琐。刚一进来,看见这么多双眼睛注视自己,似乎颇吓了一跳,随即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

井华朗声道:“阁下既是杀手血印的弟子,报上名来。”那人嘻嘻笑道:“我的名字你就不用知道啦,我师父听说井家堡堡主要换人了,特名我送来贺礼。”说着,斜睨井华,满眼挑衅,“你敢不敢收啊?”

井华哈哈干笑两声,哼道:“杀手血印臭名昭著恶贯满盈,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使来,井家堡还怕你不成?”

众人不甘示弱,纷纷嚷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杀手血印是什么好东西?用不着装模作样地骗人!”“这个也不是好人,依我看就捉住他!”

那人趾高气昂地看了看四周,对自己成为众人瞩目之人颇为享受了一阵,这才慢吞吞地拿出个小小包裹,一点点打开,露出一本破旧的书来,高高举起,大声道:“这就是井家‘运风银钩’的钩法秘笈,我师父保存多年,如今物归原主。”

他话一出口,在座的井家堡五长老中有人骂道:“胡说八道!井家的钩法秘笈,怎么会在杀手血印手上?!”

那人嘿嘿一笑,道:“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看了便知。”

一个长老长杖在地上“笃”地一点,腾身飞起,冲向那人。他生怕对方有什么暗器后招等在那里,一手挥杖前击,一手去夺那个本子。哪知杖到眼前,那人居然不躲不避,似乎半点武功也不会。长老本就是虚晃一招,趁势收回,拿到本子反身后退,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只是嘻笑,颇有些市井地痞无赖的模样。那长老刚要翻动那本“秘笈”,忽听身旁另一长老道:“且慢,小心有毒。”

这位长老憬然一惊,忙将本子轻轻放在桌上,低头看看掌心并无异样。另一长老杖尖一点,正点在书页上,犹如一只手慢慢翻开那个本子。

众人屏心静气地等着,这本井氏秘笈是真是假,他们也分辨不出,只是仔细观瞧那长老的表情。

那长老一点一点地翻看,越看脸色越是吓人,猛地抬起头来,震惊地道:“这……这是真的……”

众人大哗。

另一长老飞扑而至,紧紧揪住那人衣衫,沉声怒道:“快说,这本秘笈是哪里来的?!”那人涎着脸笑道:“别人给的。”

“谁给的!”

“这我可不知道,只有我师父知道。”

那长老阴沉着脸,缓缓转过头来,望向站在前方的井古田,一字一字地道:“请问掌门,井家的钩法秘笈,一向只为掌门所有,怎么会在杀手血印的手上?!”

众人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沉默持重的井大侠,或惊讶或疑虑或好笑或幸灾乐祸。

井古田自那人进入大厅以来,一直没有开口,见五位长老和众人齐齐望来,慢慢地道:“我没有将秘笈送与杀手血印。”井华接口道:“如今只凭这一本书,可不能就说我爹背叛井家。说不定是有人偷走了武功秘笈,栽赃嫁祸。”一个长老嘿嘿冷笑两声,尖着声音道:“掌门武功高强,人所共知,武功秘笈更是井家圣物,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可不太容易。”井华怒气上涌,冷冷地道:“只要有薛长老这般功夫,也不见得有多难。”

众人看他们井家自曝其短,忧心的少,而看热闹的颇多。

井古田一声不吭,突然身形一错,也不见他有何种举动,身子居然平平欺向那个杀手血印的弟子,眨眼之间已至面前。两名长老大叫道:“你干什么?”“你要杀人灭口么?”齐齐挥杖抢上。井古田一手抓住那人衣领,防止他逃脱,一手伸指为掌,将两柄长杖的攻势化为无形,口中道:“诸位放心,我只是想问个清楚,他若有个闪失,算我欺师灭祖便是。”

众人见他口说手比,丝毫不乱,一手斗二人,一招一式清清楚楚,精彩纷呈,不由大声叫好。可见这掌门武功高强,可不仅是一星半点。

两个长老对视一眼,停了下来,井古田抓住那人手臂,沉声问道:“你师父是楚绍云么?如今在哪里?”那人撇着嘴笑:“你说楚什么?我可不认识。”

井古田手指发力,渐渐收紧,就如一柄铁钳一般。那人臂痛欲裂,忍不住大声叫嚷:“哎呦哎呦,杀人啦,哎呦哎呦。”井古田轻轻地道:“你若不实话实说,我就断了你的四肢,把你扔出去。”说完,只听“格”地一声响,那人一条手臂居然被生生折断。

那人杀猪一般嚎叫出来,噗通跪到地上,鼻涕眼泪流了满脸,连连叩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众人见他如此没有骨气,明明就是个寻常地痞,尽皆不屑。那人边哭边道:“大爷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有人命我过来送礼,说只要送到地方当众打开,就能得着一百两银子。”

井华逼问道:“谁命你的?人在哪里?”

“是个女的,我从没见过,模样倒真可人儿疼,后来人就不见啦。”

井古田又问道:“银子给你了么?”

“没,还没。”

“怎么给?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那人眨巴眨巴小眼睛,委委屈屈地道:“她说,她说你能给……”

众人无不掩口偷笑。井华脸色铁青,一脚踢起那人,喝道:“滚。”那人被踢出大门,坐了个屁蹲。这一下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回来了,托着受伤的手臂一溜烟逃个无影无踪。

一个长老道:“既然问不出来,井掌门,这事还得着落到你身上。秘笈外泄非同小可,说明井家有内贼。钩法秘笈一向由掌门保管,是你做的也罢,不是你做的也罢,总和你脱离不了干系。井掌门,依老夫看,继任大典理应拖后,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其余四个长老纷纷点头道:“正是。”

井古田将在场诸人一一望去,见人人脸上现出怀疑的神色,知道今日之事决不能轻易善了,须得给个说法才行。当下道:“请诸位放心,三个月之内,井某定将此事调查明白,给大家一个公道。”

眼见好事即成,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场好事化为泡影。井华又气恼又沮丧,晚上推开井古田的房门,道:“爹,这贼真是大胆,一定得找出来严惩不贷。”

井古田打开门四下里看了看,回身将房门关好,淡淡地道:“不必找了,就是我。”

井华大吃一惊,道:“爹,你怎么……”

井古田道:“详细情形如今已不容多说,总之,秘笈是我送给杀手血印的,你那两个弟弟,也是我送给他当弟子的。”他慢慢踱到桌前,喝了一口茶,在此紧急时刻,仍是气度沉稳,丝毫不见局促,“华儿,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只要记住,若非如此,我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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