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穿还珠] 一梦乱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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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穿还珠] 一梦乱浮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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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心动,又恍惚极是熟悉,这个画面仿佛在心底最深处镌刻过无数次一般。
“小八……”他沉声呢喃。
雍正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心跳不止,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这是永璋?
雍正抬手阻止了吴书来欲要出口的声音,兀自放轻脚步走了过去。而接着,宣纸上那惊心动魄的字字句句若天雷一般将他击的魂飞魄散。
胤禩“啪”的放下毛笔,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抬眸对雍正哂然一笑,道不尽的萧瑟与凄凉。继而恍若回过神来一般,眼中涌起难掩的慌乱,身体颤栗着匍匐在雍正脚下,声音震颤:“儿臣……叩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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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乾隆登基时是二十五岁,如今是乾隆二十三年那就是四十八岁,因为雍正提前了九年让位,所以这里乾隆就是三十九岁,永璋是二十三岁不用说了,所以这个配对还是非常合心滴嘿嘿。


、四四爱八八

雍正不再去看脚边跪着的人,视线却是落在面前的宣纸上,只觉心底翻江倒海,连指尖都颤抖起来,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蔓延,几番尝试,终是收回了亲去拉他的手,只沉声道:“起吧。”
胤禩浑身都在颤抖,在他刚刚抬头的那一瞬间,已是清晰的看到了面前那人的视线,而那目光中熟悉的冰冷,让他恍然觉得面对的人不是乾隆而是雍正。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内一片空白,直到听到那个毫无波澜的叫起声才终于回过神来,但是无论他如何挣扎,竟是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只手落到胳膊上使力一拉,胤禩终是被拽了起来,但他再无多余的力气,一个踉跄便跌入了面前这个皇帝的怀里,两人一起听到了那个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胤禩目光闪烁,显然心绪烦乱异常,只艰难的维系着一缕清明挣扎着,似要挣脱出这个怀抱,口中低喃道:“皇……上,恕儿臣……无状。”
雍正的视线落在胤禩依旧颤抖不止的手上,连那指节都是青白的,此刻,这人该是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吧?他眯了眯眸,胳膊一紧将人箍到怀里不容挣扎,只低声在他耳边逼问:“无状?悖逆不孝,居心叵测,你所想何事!所为何从!在你心里,还有没有朕?在你心里,忠孝义节究竟为何?!”
一切恍然若梦,胤禩只觉得呼吸艰难,只耳边声声苛责之语如咆哮的雷霆,一字字炸在他脑海深处。眼前阵阵眩晕,竟似一次次跪伏在雍正脚边一般,忍不住脱口呢喃道:“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雍正深深的吸了口气,眼底万象流转,似是一眼万年的轮回,胳膊几乎要把胤禩的腰身生生勒断,面对这张年轻的脸,他终于低低叫了一声:“小八?”
胤禩一个晃神蓦地睁开眼睛,视线落在雍正脸上,那目光复杂到难以言说,冷漠、震惊、敌视、疑惑……两人相处四十余年,雍正从没见过此人如此情绪外露的神色,竟也被看得彻底怔住了。
“胤禛?”
雍正回过神来挑了挑眉,眼底浮起一抹戏谑,低声道:“你该叫阿玛。”
胤禩一怔,深吸了口气,嘴角渐渐挑起雍正最熟悉的笑容,淡淡道:“请皇上放手。”
清荷端着茶盏走来,看到雍正等人吓得一个哆嗦便匍匐在地,伴随着一阵杯盘落地的脆响,茶水茶叶撒了一滩:“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雍正并不叫起,感觉到胤禩又在推他胳膊,只箍得更紧了些,冷声问道,“偌大的府邸,只你一人伺候吗?管家何在!”
清荷瑟瑟发抖,自她入府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心里早已骇得乱了,只诺诺回道:“回皇上,奴……奴婢不知。”
雍正稍一思索便知为何了,声音便更加冷了三分:“你起吧,吴书来,把那些目无尊卑的狗奴才都给朕传来!”
一众奴才很快便聚在院中,零零落落不过十几人,别说雍正,便是胤禩都蹙起了眉尖,一个嫡福晋一个庶福晋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常年卧床的主子,这府里的下人竟只这么几个,他不敢置信的咕哝道:“呃,这实在是……冷清得紧。”
雍正觉得再次被那混账儿子落了面子,脸色甚是黑沉,目光在跪着的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一把抓起那页写了字的宣纸,俯身伸臂探入胤禩膝弯,将人横抱在怀大步走了出去,不容置疑的声音笼罩了每一个角落:“全部割舌,男子充军女子流放,管家,杖毙!回宫。”
吴书来觉得皇帝今日彻底转性了,当然,这么大张旗鼓的折腾绝对是被五阿哥永琪给气的。先是在养心殿砸了个茶杯,接着就传召五阿哥永琪、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和十二阿哥永璂考校了一番,然后沉默半晌,来这三阿哥府里便又是一番雷霆之怒。
他越来越觉得,皇上今日有点先帝爷上身的状况,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敢在心底下转转罢了。
胤禩坐在皇帝的软轿中一路沉默,雍正也一声不吭,两人的思绪都不知纠结在何处。直到轿子在养心殿前停下,胤禩看雍正又有抱他进殿的意思了,才急忙伸手推开:“皇上……奴才自己走得。”
雍正扭头瞥一眼,轿中光影模糊倒有些看不清晰,一时间竟觉得极为不痛快,于是伸手钳了胤禩下颌将人拖到面前,冷声道:“叫阿玛。”
“你……儿臣,谢皇上恩典。”胤禩一口气堵在心里,差点吐血,下巴被捏的生疼,骨骼似要碎裂,他此时根本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来挣脱,只艰难的展开一丝笑意:“皇上,爱新觉罗,是一个睥睨天下……的姓氏,在儿臣的体内,流着与你……相同的血液。皇上不怕,在你有生之年……再有人,觊觎那把……龙椅吗?它,在儿臣心里,代表的是一种……高度,一种值得倾尽所有,呕心沥血的使命。除非你再次,除我宗籍,改我名姓!”
“你以为朕不敢吗?”雍正俯身,两人鼻息交错,他低笑,那笑容陌生而危险,“朕不怕,不怕天下人说我凉薄,更不怕后世人称我暴戾。为民生,我不怕剐尽天下贪官的骨血,为皇位,我不怕折尽亲生兄弟的筋脉。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兄弟,我们都姓爱新觉罗,所以前世我不怕你死在眼前,此生依旧不怕。”雍正说的深沉,竟是连“朕”都忘了用。
胤禩抬手覆住下巴上的手背,雍正像是示威一般,捏着他更高的仰起了头。四年来,胤禩最擅长的便是如何一句话就气得面前的人咬牙切齿。不过如今二人身份转换,他更加的看不到前路了,雍正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相信,但那是二十三年前的光阴,如今,他需要的是这个正位乾隆给出的路:“那么……在皇上眼中,奴才是允禩,还是永璋?”
雍正手下的力度终于轻了,胤禩的示弱让他一瞬间心情大好,面前这张年轻的脸,似乎再次与草原上少年那肆意的笑容重叠,手指无意识的在他光洁的下巴上揉搓,视线落在他微扬的唇上,竟久久不肯移开:“你是朕的八弟,爱新觉罗胤禩。”
胤禩一怔,目光竟有些迷离,雍正叫过他小八,那似是三生三世之前的事情了,他冷笑:“爱新觉罗胤禩。”
雍正终于松开了禁锢,而那拇指却随着心念覆上了他微有干涩的唇:“小八,上一世,想要坐到那个位置,我们都必须踩过对方的鲜血。而此生,朕放在正大光明匾额后的诏书里,可以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字,爱新觉罗永璋。几十年恍若一梦,这一次,朕给你希望,这一步之遥你要如何走来?小八,朕等你。”
“张明、小路子,扶永璋进殿,以后你二人便贴身服侍三阿哥,若有任何不妥提头来见。”雍正终于抬步离开,轿内,胤禩脸上的笑意缓缓隐入暗中……
吴书来早已命人传太医会诊了,张明和小路子刚刚服侍胤禩在西暖阁里安顿好,便由太医院院判吴谦带着五位御医赶了来。想着恍如昨日的那般光景,胤禩放眼只看得到宗人府里灰暗的高墙,不由挪揄的看了雍正一眼。雍正感觉到他的目光也垂下了头,两人视线一触即离,继而转身走了出去,并吩咐道:“备着容易克化的膳食,诊视过后先给永璋用些。”
“嗻!”小路子伶俐的退了出去。



、四四爱八八

永璋的身体比胤禩想象的还要差,不过半日,勉强熬到太医们诊过脉退出去,他竟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尽管雍正上心,太医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是用吴太医的话说,这身子已是亏了根本,想要调理回来却不是一年半载便能的事情。好在这弘历正值盛年,身子骨最是硬朗,到底也还不急在这一时立储。
雍正沉默半晌,单独揪着吴太医问话:“郁结于心?!郁结于心能到这般田地,日日昏睡不醒?”
吴太医顶着一头冷汗,说话都是抖抖索索的:“回,回皇上,三阿哥沉疴十来年,实在是病得太过久了,脏腑内淤积成毒散之于百骸,已是……已是浸袭心脉了。皇上圣明,若是再延误个一二年,只怕药石乏术哪。”
雍正眉头深锁,良久方才点了点头:“可还能康健如初?”
“这……得要常年清心静养才行,最忌大喜大悲。臣这便开了方子,平时也得与膳食调和。这样过了今夏该有所起色,若要彻底康复,恐怕少也得三五载光阴。”吴太医回道。
雍正一步步踱到西暖阁,看着胤禩微皱着眉头睡得不安,心里便觉得不太舒坦。这老八真真是他的克星,变着花样的给他添堵,难得这辈子不必再你死我活的争夺什么了,却又占了这么个虚弱的身体,让人气闷!
“既如此,永璋的身体朕便托付与你了,药要亲自煎熬不得假他人之手,膳食也须精心料理,一切都用最好的。三年后你要给朕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若有任何差池,朕唯你是问。”
吴太医等着雍正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敢站起身来,早已是满头大汗,提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去写方煎药去了。众太医心里也是震惊,皇上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以后他们的院判吴大人便是这三阿哥永璋的专用御医了。先不说吴太医的医术如何,单这一殊荣,一直可是只有漱芳斋那位才有的。当然,这些事情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他们的职责只是照顾三阿哥的身体,使他早日康复便是了。
雍正这几天忙的昏天黑地,大刀阔斧的肃清吏治,官员个个自危,朝堂上一时风云色变。当然,最让朝臣们关注的,还是两位皇子进六部历练的事情,五阿哥永琪进户部办差,而刚刚出继的六阿哥永瑢也被安排进了工部,永琪更是以婚事在即为由入主景阳宫,风头一时无两,似乎深得帝宠。相对的,继永琪和永瑢之后,一直卧病在床的永璋也封了个空头贝勒,便不怎么入得众人的心了,所有人都觉的,这个后补的贝勒不过是皇帝的一时心软罢了。
这些事情对胤禩来说都不重要,眼下他唯一的事情只是调理身体,自入宫以来,他的身体快速的恢复着,脸色一天好过一天。吴太医说主要还是因为三阿哥打开了心结,但雍正和胤禩却是明白,最重要的还是胤禩不同于永璋的那极强的求生欲望。
胤禩在养心殿里歇了三日,终是再坐不住了,日日望着张明和小路子的头顶熬时辰,让他觉得像在宗人府里圈禁的日子一般,所以这日自觉精神还好,便信步走出了西暖阁。
张明一看这架势就无端的出了一头冷汗,战战兢兢的提醒着:“三阿哥,皇上吩咐了,三阿哥需要静养,尽量不要外出伤风。”
胤禩无奈的叹口气道:“我省得,去拿件衣服来,给皇后请个安便即回来就是了。”张明见劝不住,只得拿了大氅给胤禩披了,一路跟着他往坤宁宫去。
胤禩一路悠悠晃晃也不着急,估摸着差不多各宫的妃嫔应该都已离开了,才终于晃进坤宁宫。却不想妃嫔们确是不在,但却遇上了皇上。两人刚打个照面,胤禩便从雍正眼里看到了一抹挪揄之色,可皇后就在旁边,他却不得不行跪拜大礼:“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雍正看他乖顺的跪着,却并不叫起,只嗯了一声感受着被他叫阿玛的爽快,连说话的语气都难得的轻松:“今日看着气色倒好,早膳可用过了?进了多少?”
“回皇阿玛,已经比前两日好多了,多谢皇阿玛记挂。”胤禩深深埋着头回话,第一次发现这人还有这般可恶的嘴脸,他从来没见过雍正对他的子女们如此和善过。
雍正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旧年的大氅上,脸色又变得不太好看了,沉声道:“起吧,赐座。你身子不好,自己要多注意,缺什么短什么的跟皇后说,平日里想要什么,跟朕提也是一样的。”
胤禩站起身,却不知道雍正此话究竟何意,诧异的抬起头看他一眼,笑回道:“谢皇阿玛恩典,儿臣一切都好,若无他事,儿臣先行告退了。”胤禩觉得一口一个阿玛叫的他想吐血,一点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雍正听他这么说便冷哼一声,不耐烦道:“去吧。”
皇后却是看出了雍正的意思,等胤禩离开了才试着道:“西藏土司来时进上了两张上好的白狐狸皮,永璋身子羸弱,如今天气到底还寒,便赏了他做两件大氅穿吧?”
自从小燕子和紫薇指婚以后,这几日皇帝突然对皇后和颜悦色起来,虽然凤印到了延禧宫的令妃手里,但是让皇后以为彻底失宠的时候竟似又得了皇帝一丝愧疚一般,这一点希望便让她再次撑了起来。皇帝往坤宁宫来的多了,有事也会拿来与她商量,所以她这几日也是打点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讨皇帝的欢心,尽管到底为何如此她根本捉摸不透。
果然,听了皇后的话,雍正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起身道:“这种事情皇后看着办就是。朕过来是跟你说一声,太后就要从五台山回来了,外面的事情朕交给了永琪打理,这后宫的一应诸事,皇后也早些准备起来,切记一切从简。”
“臣妾记下了。”皇后心内暗喜,这事不论是因为自己更得太后欢心,还是因为皇帝的属意,到底还是交给了她,不论如何,她这个皇后的位置还是那些狐媚子们只能妒忌的。
雍正把事情安排了,紧跟着胤禩的脚步出了坤宁宫,没走多远果然看到他在前面晃晃悠悠的溜达着,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大步走过去。
胤禩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便看到了雍正一身明黄,忙退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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