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高远再不想开打,这几个混混见他们不肯交钱也耐不住了,直接就用手扫台面上的调料和馄饨饺子,刘万看着地上被踩得稀巴烂的材料,直接拿大勺舀了勺滚烫的水往前一泼,好几个混混身上都被泼了大片,烫得哇哇直叫。
高远正在摊子右边对付几个混混,被刘万这行径吓了一跳,幸好周围的人看到混混找茬都绕远了,不然这热水泼旁人身上就不知道出什么岔子。
那边刘万还提着勺子发飙,摊子前面的混混已经退开老远,刘万叉着腰又中气十足地说道:“你们要敢再来,我今个儿就烫熟你们的皮,我死一个拉上你们一帮我算赚了!哥!你快过来!看我不烫死他们!”
刘万这疯婆子劲儿一出来谁都拦不住,周围围着的圈子不停地在扩大,这锅算挺深的,装的水也多,但始终禁不住刘万这么乱撒,很快一锅水就见了底,刘万舀起最后一勺,低着头,把勺子提起来笔直横在胸前,一鼓作气就往前一冲,直接冲到混混堆里,混混看刘万这样真跟见了鬼似的,不约而同地全跑散了。
围观的人稀稀落落地给了几个掌声就全散开了,高远跑上去摸了摸刘万脑袋笑道:“我们家刘万咋突然就这么牛呢!你刚那样儿别提多威猛了!”
高远也是昧着良心说话,刚高远在后面也被刘万的癫狂样儿吓住了,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别人的窃笑声,而刘万得了夸奖嘿嘿一笑,“也没啥,上次那三个混混来我可不敢这么敢,哥,说真的,这次要是你不在我也不敢这样,你在了我就觉得我不会挨打!”
高远听了刘万这话心里相当感动,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黏糊劲儿又出来了,后面的锅里早就被刘万舀空了水,这时候火就扑哧扑哧直烧锅底,等高远反应过来,这锅底已经被烧得火红,刘万赶紧从下面的水桶了舀了一勺冰水进去,“滋”地一声,锅底就开裂了,顺带浇灭了下面的火。
这生意也做不成了,两人只能收拾收拾打道回府,顺带找了间店去补锅底。
之后生意也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做了下来,无赖怕流氓,流氓怕疯子,所以这之后的十来天里那群混混还真有点绕过高远他们这摊子的意思,每每这时候,刘万那脑袋就仰得高高的,高远生怕刘万就这么重心不稳往后翻过去。
这钱看起来赚得轻松,其实其中的艰辛就两人自己知道,在后面的几天时间里,天就一直阴沉沉地飘着雪,刘万不骑三轮,平时站着卖馄饨饺子也没怎么好好活动脚,所以刘万长了人生的第一次冻疮。
平时站着还好,就光觉得脚凉,只要一进被窝,脚一暖和起来,那脚趾头就一阵阵发痒,刘万就大晚上的屈着脚一个劲儿地挠,高远听到那声音就特怕刘万把脚挠破,可刘万又耐不住痒,把高远愁得好几天都郁郁寡欢。
后来眼看就要过年了,高远就带着刘万去凉皮小贩那边的批发店里进零食给刘万好好过个新年,结果路上正好就碰到了凉皮小贩,高远就不经意地说起刘万冻疮的事儿,凉皮小贩当下就把人叫到自己那屋,从屋里掏出几种晒干的草药塞到高远怀里,高远低头一看,还有柚子皮和甘蔗头之类的东西。
凉皮小贩指着高远怀里的东西说道:“这些你去煎一下,趁着水烫给刘万浸一浸脚,泡个几次冻疮就退了。”
刘万这会儿也没听进什么,捂着鼻子在凉皮小贩屋里东张西望,这屋子也不大,脏乱不说,还臭得熏人,等高远和凉皮小贩把话说完,刘万就急哄哄地拉着高远走了。
、过年
走出好一段距离后,高远把刘万托上三轮,转头无奈地捏了捏刘万的脸说道:“人给你治冻疮草药呢!你这样也忒不给人面子了!”
刘万挽住高远的腰,头整个贴在高远背后,闷闷地回答道:“他家里跟猪圈似的,熏得我喘不上来气,你这鼻子咋长的,这么臭的气味儿都闻不出来?”
“得!就你金贵,幸好他不记仇,不然早把咱划黑名单去了。”
两人胡乱说了一路,刘万话说多了嘴里就闲得慌,看着刚买的一大堆小零食袋就馋了,“哥,我肚子饿了,能吃点儿东西不?”
“早上你不是撑着了嘛!现在还没多大会儿工夫呢,那在等我骑前面点儿买几个包子给你。”
刘万就打着车上零食的主意呢,听高远这么一说就不乐意了,指着地上的大袋小袋说道:“这车上不有吃的嘛!”
高远太清楚刘万的小心思了,转头看了看刘万发馋的嘴脸,心里觉得特别可乐,故意板着脸说道:“这些东西不管饱,而且你一吃就没法停,大年夜的时候你可就没得吃了。”
“这一大坨呢!我一下子哪吃得光!”
高远又接着逗弄了刘万一番,等刘万苦着张脸可怜兮兮地瞅着高远的时候,高远就顶不住压力松了口,刘万一得指令,赶紧就拿起一袋花生开吃了,生怕高远会反悔似的。
刘万现在完全养成习惯,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得归高远管,要搁普通人很可能就受不了高远跟养小狗似的养法,可刘万毫无感觉,就跟自己天生要被高远管似的,几乎很快就适应下来,就是偶尔觉醒一下想得到点儿微薄的权力也被高远全线镇压。
这会儿把最重要的零食买好后,高远蹬着小三轮和刘万去菜市场买些鱼肉过年,不过现在差不多顿顿能吃上肉,刘万对肉也就没馋得太厉害,所以到了菜市场就鼓不起劲儿,偶尔高远跟人讨价还价的时候窝旁边接上几句话。
刘万完全小孩儿心性,看到炮仗的时候才精神起来,两人这次钱带的不算太多,太贵的烟花两人是指定买不起,高远就挑了一种一毛能买两根的银色小条,一大把也就花了两三块钱,可足够刘万乐得合不上嘴了。
刘万这知足样儿搞得高远心里其实有点泛酸,拉着刘万的那只手忍不住收紧了几分,刘万这会儿已经在暗暗盼着新年快点儿来,满脑子已经胡乱瞎想开了,边想还边嘿嘿直笑,不时惹得路人回头朝刘万望上几眼。
高远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刘万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拽着刘万加快脚步往三轮走去。
一回到家,高远就拿着凉皮小贩给的草药准备去给刘万煎药,刘万跟死尸似的直愣愣地躺床上傻笑,高远怕刘万胡思乱想下去这脑子要越发不正常,张口说道:“刘万!一个人乐什么呢!有啥好事儿说出来呗!”
高远连着喊了好几遍,刘万才晃过神来接话,“没想啥,哎哟,哥!我这日子是越想越舒坦,大年夜还有几天啊?”
“三天后就是了,要不你提点水把屋里收拾一下,我记得床褥下面压了好几双袜子,要不顺带给洗洗!”
高远话才刚说完,刘万就喜滋滋地拿水桶去接水了,不过这屋子毕竟不算自己的家,高远也怕刘万太累,就让刘万把表皮打扫一下。
刘万在整理被子的时候就发愁了,被子一掀开,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子膻味,被子和底下的床单上明显就有大滩精液,这外面也连着阴了近半个月,今天虽然出了太阳,但还不算大,要是现在把被套洗了过年那天还不一定能盖上。
刘万把头埋进被子里头闻了闻,顿时没了主意,回头向高远问道:“哥,你过来下!这被子咋办,全是你的精水儿!”
高远被刘万直白的词囧了囧,接过被子一闻,气味的确有点儿大,不过高远倒也不在意,镇定地回道:“每次都光说我,我每次不都在你身体里出的,这被子上的才是你的,别洗了,反正剩下的几天我们都窝家里,那还不得每天来个几次,这被子一下子就又脏了,我现在抱出去晒一会儿就成。”
两人说干就干,等把一些杂事干完,刘万泡脚的草药也煎得差不多了。
干活的时候刘万这脚就开始发热,一直痒痒得厉害,干活后就坐床上开始使劲儿挠脚,高远端着草药水过来的时就看到刘万的脚已经被挠得又红又肿,当下就又教训道:“不是叫你先忍着嘛!这脚都要变猪蹄了,你非得挠破了是不?”
“好端端地凶啥!多痒你知道不?站着说话不腰疼,真顶讨人厌!”刘万边说边气呼呼直接拿脚放进刚烧滚的热水里头,立马被烫得龇牙咧嘴,抬头就想拿脚踹高远,红着眼睛一个劲儿地发火,“你存心想烫死我是不?里头都没兑冰水!你对我就一点儿没上心!”
高远虽然有躲,但还是被刘万踢了几下,好不容易握住刘万的脚本来想好好打刘万几下给他点教训,结果看到刘万肿成这样的脚还是没舍得下手,自顾自坐到刘万边上拿着刘万的脚吹气,嘴里解释道:“这水就要热的放上面蒸,等蒸凉了一点再下脚,还疼不?”
“不是太疼,哥,我刚才踢了你几下,你疼不疼?”刘万声音难得的小了好几分贝,语气里满是愧疚。
高远哪会跟刘万置气,往水桶里倒扣了个小碗让刘万踩着,把布往桶上一盖,刘万这双脚就放里头一个劲儿地蒸。
高远怕刘万无聊,去揣了两把话梅瓜子放往小盘子里给刘万备着,刘万吃了一会儿就嚷着口渴要喝水,高远要是一体贴起来那是相当可怕,端茶送水不说,那些个瓜子就全把瓜子肉剥出来给刘万。
要说刘万有些坏毛病那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高远给惯出来的,刘万是最爱蹬鼻子上脸的人,平时吃话梅都喜欢把核咬开,把里头的小仁也吃进去,现在自己咬了一会儿,就抱怨自己牙齿咬着累。
高远搂着刘万,听刘万这么一说,就探头把核扫进自己嘴里,把里头仁给咬出来再送回刘万嘴里,一来一去,两人又出火了,高远被刘万勾得厉害,直接把刘万抱到前面,随便抹了点油就跐溜给进去了。
刘万坐到高远身上后,脚底就和碗完全悬空,重量整个放在屁股上,被高远顶得异常深,起先腿就一个劲儿地打颤,高远稍微一动,刘万就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个儿的,弯着腰直喊着让高远停下来。
起先高远也怕动作太猛把刘万烫到,等水差不多凉的能下脚时,高远就不管不顾,托着刘万的胯部直接上下运动,动作幅度异常地大,每次下去的时候刘万整只脚都能浸泡到水里,随后再完全脱离水面。
等一次结束,这草药水也完全凉透了,高远出刘万体内出来后,刘万整个人就撑不住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高远把刘万的脚仔细擦干,从外头把刚晒暖的被子抱进来盖在刘万床上,刘万还是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没动,高远还有点儿食髓知味,刚才那一通做得可谓酣畅淋漓,持久力也分外得久。
高远看刘万好半天没缓过气就有点担心,用手指探刘万后面摸了摸,倒也没太严重,刘万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哥!我刚真觉得自己快死了,整个人感觉跟糖葫芦似的被串到你那根上,感觉忒奇怪了!”
“有疼不?伤没伤着?”
刘万回味了一下,摇摇头继续说道:“现在就想起来就只能想起来爽勒,刚才我还觉得怪害怕的!就是现在浑身没劲儿!”
高远低头亲了亲刘万额头,“没劲儿就别起来,我弄点吃的先,要累坏了就先睡一会儿!”
之后几天刘万的懒病就整个爆发了,除了拉屎,就一直窝在床上,小便的时候就直接喊高远拿瓶子接着,两人也没其他娱乐,一整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窝床上随时都能直接跟禽兽似的发情。
刘万有时就算想下床那也真是有心无力,整个人走个路都跟软脚虾差不多,高远炖了几次骨头汤和鱼汤喝,刘万体力没给补起来多少,反倒把高远给弄得整天精力充沛,连刘万这种没节制的也好几次差点被弄哭出来。
转眼这大年夜就到了,高远做了满满一桌菜,顺带把桌子直接移到床边喂刘万吃,刘万前一口刚咽下去,后一口就被高远又把吃的给塞了进去,刘万连味道都没嚼出来多少,忍不住皱着眉头对高远说道:“哥!你这喂猪呢?我肚子都撑得不行了!”
“瞎说!我摸着还软乎乎的呢!再多吃点儿,这几天在家了你气色倒没以前好看了!瞧你这脸,蜡黄蜡黄的!”
这话要搁正常人那谁都不信,刘万顶多算当局者迷,信以为真,由着高远往自己嘴里拼了老命地喂东西,高远倒也不是乱喂,全是按照刘万之前的食量来的,刘万想留着肚子吃零食的心思就在高远面前那是一点儿隐藏都没。
刘万吃了个全饱后,高远给刘万套了件羊羔外套,用被子把刘万整个卷住抱到外头放椅子上坐着,外面的鞭炮声已经此起彼伏,天上时不时还会出现烟花,高远从屋里拿出一大把银条,先点了一根绕圈甩了起来。
刘万看着那亮光开心得不得了,嘴巴一直咧到耳后根,一根一下子就见了底,刘万拿出手自己也点了两根玩,他们这地是深巷的街,周围冷冷清清,就他们这屋前面点了好长时间的亮光。
银条燃烧后放地上会形成银色的痕迹,高远拿着刘万的手,用银条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上两个人的名字,这大年夜刘万的笑就没停过。
晚上守夜的时候两人腻在床上休息完了就开始做那档子事,做完再休息,很少说甜言蜜语的高远这时候说得却异常多,把刘万臊得脸都红了。
、缺钱
年后几天是最轻松的日子,高远本来想去买扑克牌玩,结果刘万死活要下围棋,高远对围棋只略微懂一点儿,可刘万撅着嘴,耷拉着脑袋,就非要围棋不可。
刘万以前老在村子里闲逛,没少看老头们窝树底下下围棋,所以对自己的水平相当有自信,把围棋里的塑料纸刚铺开,就立马露出一脸知识渊博的样儿,还给高远说了一番游戏规则。
刘万一半吊子,解释起规则来也是没头没尾一通乱讲,高远稍稍多问了几句就见刘万满脸的不耐烦,像是高远问的问题傻得没边儿似的。
真正开始对弈时,高远也没让着,结果他一新手愣是横冲直上,把刘万的棋子吃得七七八八,刘万很快就耐不住气了,越下越急,越下越差,到后面就不停地耍赖悔棋,结果还是以不小的差距输了棋。
刘万一局下完,脸色就相当的不好看,过了一会儿突然僵硬地一笑,说道:“哥!瞧我刚刚还让着你呢!再来一局,这次我可得认真了!”
高远一看刘万输不起的样儿心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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