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过磁带,开过录像店,后来太穷了,又开始偷偷地倒腾一点儿要人命的毒品。
这孩子没别人那么强壮,甚至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很聪明,又心狠,在小团伙中永远都是拿主意的大哥。
后来卖药分赃不均,用计害死了所谓的朋友们,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桶金。
接着开始开酒吧,开酒楼,开酒店。
十多年后,他把黑钱越滚越大,渐渐的变成了神秘莫测又危险重重的大老板。
每天都有警察盯着他,每天都有三教九流的人跪在他脚下。
他似乎用充满罪恶的努力,将命运的不幸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他叫陆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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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生,会像童话一样快乐。
有的人生,会像白水一样平淡。
有的人生,会像花朵一样拥有短暂而灿烂的花期。
而有的人生,装的满是痛苦,时间淌过带走一切,整个世界都空荡无物。
生命之于陆羽似乎正是这最后一种。
他始终空荡荡的活着,而之所以活着,是还不想去死。
不愿回忆起的童年,无愿提起的青春,根本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宛若一潭平静而死气沉沉的湖泊,没有水草,没有活鱼,什么都没有。
但即便是这样的死水,也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被路过的风吹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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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老夫人已经不行了,医生说他尽力了。”
坐在副驾驶座忠心的小弟阿乐拿着手机回头报告。
陆羽正轻轻皱眉,凝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发呆。
闻言,他动了下深邃的眼睛:“恩,那就好好送她走。”
即便是对待亲人,也果然如同平时对待陌生人那般冷漠。
阿乐愣了下,赶紧点头,低声跟私家医生嘱咐些后事。
陆羽轻轻地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手,眉眼平静。
。。。。。。就连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所谓的“老夫人”当然不是他的母亲,而是曾经待他不好不坏的姑姑——陆羽的母亲在他幼年时就已去世。
虽然和姑姑感情不深,但血缘终究有它的力量。
所以陆羽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心情忽然就没有那么轻松。
郁闷之际,忽见路边商场楼下开了家甜品店,这个人人畏惧的男人又怪异的露出微笑:“停车,我要自己去散散步。”
“陆哥,我陪你吧。”阿乐生怕自己的大哥遭遇什么不测。
陆羽哼道:“少废话。”
说着便摸了下放在白西服内的手枪,待到司机听话的踩下油门,便立刻毫不犹豫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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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色的马卡龙在银白的灯光下格外诱人。
陆羽呆呆的盯着,又恍惚想起小时候妈妈给他买的蛋糕。
当然,那蛋糕就是用鸡蛋和面粉做的便宜货,可甜甜的味道是童年唯一美好的回忆。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热心的店员瞅见个帅哥在柜台前流连已久,终于忍不住走出来招待他。
陆羽淡淡的侧头,走神了半晌才说:“我要一个。。。。。。这个。”
马卡龙很小,只要一个很奇怪。
可店员仍旧好脾气的包起来,把盒子递给他:“谢谢,十元钱。”
陆羽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这几年平日里甚少独自出来,所以也很久没有摸过钱包了。
他有点茫然的打开了阿乐给自己的装满现金和信用卡的LV,疲惫的摇了摇头,而后才拿出一张来说:“不用找了。”
说着就拿过蛋糕盒往外走。
昨晚酒喝的太多,见了阳光渐渐开始痛起来。
实在是已经受不了光天化日之下的平凡世界。
陆羽慢腾腾的走到街边,拿出手机打算把阿乐叫回来。
谁知道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就有不怕死的小贼敢虎口拔牙,竟然猛冲过来夺走陆羽还随意拿着的LV。
向来横行霸道的陆羽被撞了个趔趄,冷着眼神凝视着那个抢劫犯的背影。
即没有呼救,也不打算追回。
他有一万种办法让惹怒了自己的人死无全尸。
可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清晰而响亮的男声:“站住!”
与此同时,一个修长矫健的身影就从陆羽身边飞快的冲了出去。
陆羽吃惊的瞅着,瞅着那人如同丛林里漂亮的黑豹般优美的动作。
他从未觉得哪个男人跑起来会如此赏心悦目,以至于刚才擦肩而过的风似乎还停留在耳畔呼啸。
见义勇为的青年以迅雷不赢即掩耳之势追上了抢劫犯,而后将他狠扑在地,利落的拿出手铐把他锁在街边的栏杆上。
。。。。。。是个警察。
陆羽理应避开他最提防的职业,可他没有动,而是等着男人拿着自己的钱包走回来。
那男人穿着修身的牛仔裤和黑色皮衣,如果不是刚才一系列的反应,简直就是三里屯最时尚的顾客。
陆羽瞅着他英俊的脸笑了下:“谢谢。”
警察也笑,他的笑有种独特的悠然:“以后小心点。”
说着把钱包给他便要转身离开。
陆羽故意问:“你是警察吗?”
男人回头,拿出工作证件给他看了下,挑挑眉:“我第一天上班。”
陆羽没再说话,看着他朝那抢劫犯大步走去了。
。。。。。。叫夏实吗?
真是个悦目的尤物啊,怎么会做这种没前途的职业呢?
陆羽觉得很有意思,摸着下巴慢慢阴冷的弯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这一章即不是肉,也不是第二天
你们要猜透我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篇外之陆羽(二)
活着是什么?
活着就是呼吸,活着就是让血液在心脏中来来回回的奔涌。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形容都不过是种自以为是。
陆羽正是如此看待生命的,也许因为内心根本无所牵挂,他才能成为今天的他。
所以即便对夏实的印象很深刻,也并没有立刻做什么多余的事,甚至于两三个月都没打算提起。
浮躁和无谓的心急简直有百害而无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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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那警察是人民公安大学刚毕业的硕士,虽然工作没多久,但是他家境不一般,这是资料。”阿乐照旧尽忠职守的把大哥想要知道的事情全打听清楚了,而后黑着脸问:“怎么,难道他找您麻烦了吗?”
“没有。”陆羽靠着夜店包厢的沙发,拖长声音笑了一下:“给我注意他。”
说完他随手翻了翻手里的纸张,美丽而阴险的眼睛闪烁出危险的光芒:“哟,是公子哥啊,难怪不像个臭警察。”
阿乐点头,不再多言。
陆羽摆摆手:“去,给我找个小孩儿来玩玩,要个处的。”
阿乐答应了声,马上就出了包厢。
他晓得大哥喜欢漂亮的男生,办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只需径直找到酒吧里潜伏的老鸨,说出陆羽的名字,要求总是能很快满足。
果然,没出十分钟,一个又好看又紧张的小男孩就被拽了过来。
阿乐没有多余的表情,拉着他就进了陆羽的包厢:“陆哥,人带来了。”
话毕,果断离开。
正慢慢喝着烈酒的陆羽眯起眼眸,瞅向门口很局促很弱小的来者,最后目光定格在他精致的像是娃娃的脸上,轻声问:“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显然已经被大人嘱咐过了,晓得眼前这客人自己惹不起:“秦越。。。。。。陆哥,我叫秦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陆羽也算心情不错,微笑道:“过来吧。”
秦越战战兢兢的来到沙发边坐下。
陆羽捏过他的下巴问:“几岁了?”
秦越抬起充满恐惧的眼睛:“十五。”
陆羽叹息:“真年轻。”
秦越赶快讲好听的话:“陆哥也年轻,而且很帅。”
陆羽哈哈冷笑了声。
好看又怎样,丑陋又怎样。
即使他长得像个怪物,膜拜他的人照样趋之若鹜。
人对于钱财名利的欲望,完全胜过一切。
但这些事没有必要对个MB讲,陆羽放下酒杯,又搂过秦越的肩膀:“喜欢帅哥?”
秦越终究没有掩饰住眼底一闪即过的厌恶。
陆羽倒是不忌讳真实,他轻声道:“是第一次吗?”
秦越低着头回答:“恩,上个月本来。。。。。。结果遇见扫黄打非,现在我又没钱了。。。。。。”
说完他又有点后悔,因为有钱人通常讨厌晦气。
但陆羽没生气,而是幽幽的说:“倒霉了好,人的运气都差不多,小事上倒霉,大事上就会走运。”
说完他又觉得酒意有些上头,拍了下秦越的脸:“把衣服脱了。”
秦越迟疑片刻,乖乖的解扣子。
当无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时,已然怕的瑟瑟发抖。
陆羽当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他终究还是不留情的抓过秦越的头发,冷冰冰的吻上了他淡粉的唇。
经常被人伺候,根本不可能伺候人。
最后连最基本的扩张都不做,就靠着润滑剂硬生生的侵占了秦越未经人事的身体。
血淋淋的痛苦和被人欺辱的恐惧让秦越哭的不像样子。
这梨花带雨的美脸,反而讨好了阴晴不定的陆羽。
陆羽非常喜欢破坏、毁灭,不完美。
比如眼前双腿上沾满鲜血痛到抽搐的小男孩就让他感觉非常满意。
那晚,只不过是他无数个笙歌不断的夜晚,却是秦越惨痛噩梦的开始。
连命都差点被人玩没了,最后只得到了陆羽淡淡的许诺:“做个听话的好孩子,有什么麻烦,就提我的名字。”
虽然淡漠,却也是秦越在这人吃人的黑暗世界里唯一可靠的保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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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人间,决定大部分人对于金钱的追求是为了给自己一种舒适的生活。
但当拥有的钱不再具有实物的价值,而只是一串不断增加的数字时,那种追求就会变成坚定的习惯。
陆羽喜欢赚钱,不管他多么富有他都要坚持不懈的赚钱,无论通过什么手段。
只有赚钱这件事才能给他刺激和安全感。
经商投资多半成了幌子,贩毒走私带来的才是暴利。
但违法的事情做多了,想躲过警方的注意就越来越困难。
被人盯梢已然家常便饭,身边的眼线卧底也不是没有。
好在陆羽有的是时间和精力,他不但不怕,而且很迷恋那种猫捉老鼠、老鼠逗猫的游戏。
不然枯燥乏味的生命一分一秒的继续着,又该去做些什么?
平日里小事情都有小弟们去处理,某晚终于迎来了日本的大客户,陆羽难得要去应酬一番,出行倒也非常警惕。
不管他如何厉害,这里到底是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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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样品,请陆先生检查。”东京的翻译说着生硬的中文。
陆羽并不吸毒,也讨厌碰毒品。
他瞅了阿乐一眼,阿乐立刻熟练地将海洛因接了过去,离开半晌后又走回来,点了点头。
陆羽笑了笑:“辉夜小姐的信誉,自然是没问题。”
坐在他对面美如雕塑的女人正是日本著名的黑道首领,她所守卫的家族生意涉及范围甚广,而毒品正是最赚钱的一项,只可惜最近长期的合作对象出现了问题,才迫使她寻找新的买家。
女人也笑了笑,说了句日语。
翻译鞠躬道:“陆先生,辉夜女士邀请您到东京来度假,我们会以最周到的礼仪来招待您。”
陆羽刚要回答,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听几秒,陆羽就皱眉道:“阿乐,你快带他们走,警察过来了。”
这里是北京相当偏僻的酒店,荒山野岭却也多得逃生之所。
阿乐没有半句废话,立刻带着这群日本人匆匆自偏门离去,只留了外面两个不带枪的保镖陪着陆羽。
陆羽利落的把房间不该有的痕迹打扫干净,而后又慢慢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皱眉寻思起来。
最近的行动总是怪怪的,今日安排更是秘密,怎么会把警察惹来?
除了有内奸,根本没得解释。
正走着神,会客室的门就忽的被人踹开,一群高大的警察鱼贯而入,很多黑洞洞的枪口都指向陆羽的脸。
陆羽很淡然,只要日本人跑的掉,他自己有的是谎言和条子鬼扯。
至于他们跑不跑的掉,那全是命。
但令陆羽诧异的是,在这些警察中,他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正是不久前帮自己抢回钱包的夏实。
夏实也看到了他,并且显然已经晓得陆羽的身份,所以眼神毫不吃惊,甚至带着反感。
这警察。。。。。。穿起警服的样子更好看。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一个老百姓,怎么都拿枪指着我,技术都过得去吧,别走火啊。”陆羽惯有的流氓腔调又出来了。
此时警察们已经飞快的检查完房间的角角落落,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证据。
老队长低声派了一群人出去,而后坐到陆羽对面,开始了和他不知道第几次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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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上帝这次并没有眷顾正义,虽然阿乐他们和追击的警方发生了枪战,辉夜女士也受了伤,但终究还是顺利逃掉了。
带着毒品的嫌疑人不见了踪影,就只留不着急不着慌的陆羽一人,警察也问不出什么。
虽然后来强迫把他带到警察局问话,可陆羽的精英律师团很快就来了。
大半宿的折腾,最终还是让他得到了自由。
陆羽脸上的笑意不减,似乎在这深深的黑夜里也并不感到疲倦。
他在警察局的空旷而灯光明亮的走廊里抽了支烟,忽然看到夏实拿着一叠文件匆匆走来,立刻说道:“怎么,后悔上次救了我?”
夏实停住脚步,俊脸冷冰冰的对着这个惯犯,半晌才扶了下警帽说:“不后悔,罪恶不是让人放弃制止罪恶的理由。”
“啧啧。”陆羽摇头,弹了下手里的香烟:“还真是黑白分明呢,真纯洁。”
“陆先生,这里不允许抽烟,请您注意卫生。”夏实伸手就把陆羽手里的烟拿了过来,扔进垃圾箱。
陆羽靠过去朝他笑:“这里允不允许猥亵警察呢?”
闻言夏实立刻揪住他的衬衫领子:“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人民警察竟然欺负老百姓,被你们领导看到可不好哦。”陆羽还是笑,举着双手语气调侃。
他真是乌鸦嘴,正好老队长从办公室出来,见到这一幕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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