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乌鸦嘴,正好老队长从办公室出来,见到这一幕立刻骂道:“夏实,你给我进来!”
夏实松手,瞥了陆羽一样:“你继续得意吧,我总有一天会送你去坐牢。”
说完就跟着队长进了办公室。
陆羽站在原地拍拍衣服,轻声道:“彼此,我总有一天要毁了你这可笑的道德感,毁了你的一切,让你变得和我。。。。。。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这故事写短一些,但又想把各个人物的故事补充完整,所以字数顺其自然啦
篇外之陆羽(三) 人活得越久,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明白有很多东西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说是命运也好,说是无常也罢。
陆羽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即便他有很多缺点,也绝不自大。
这两三年,虽然偶尔还是会遇到夏实,虽然难免要和他打些交道,但真的从未对他用过什么手段。
只不过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升职加薪,看着他意气风发,看着他对自己永远不变的厌恶和嚣张。
陆羽不动声色,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等待的契机并没有出现。
好机会,尚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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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啊,你最近表现不错,昨天上面开会还专门表扬了你。”已经升职离开的老队长难得回来看望后辈同事,在局里见到夏实,边拉住他聊个不停。
夏实手头还有一堆工作,却也只能跟着赔笑。
老队长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还这么年轻。”
夏实点头,追问正事:“您今天来是有什么安排吗?”
老队长叹气:“哎,是来催促他们禁毒组加紧调查陆羽的,这个月连死两个卧底,造成的影响很不好,领导压力很大。”
毕业以来夏实倒是在各个部门都实习过,也了解他们的情况:“陆羽行事及其小心,卧底拿到的消息根本就无关痛痒,就这样都还是被他发现,所以想要对他的集团一网打尽太难了,而且最近陆羽似乎很老实,整天就在外面吃吃喝喝,没什么可疑行为。”
老队长摇着头刚想说些什么,正巧负责禁毒工作的人来了,他便挥别夏实,和人家进了办公室。
想到难搞的陆羽,夏实不禁在原地有些走神:这人势力很大,许多恶性案件都和他有关系,几乎所有的部门都在密切注意他,可是证据、证据。。。。。。重要的证据竟然从来拿不到,那些小鱼小虾对他的指控,根本就没什么效力,到底该怎么办?
正琢磨着,肩膀忽然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下。
夏实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少根筋的徒弟周敬,于是笑道:“回来啦?”
周敬把新拿到的案件信息记录塞给他:“恩,吃饭去不?”
“好,下午开个会。”夏实把小本子装在警服兜里,便跟着他往外走。
“师父,你干嘛老穿制服啊,我们可以便衣的嘛。”周敬不解的摸着头问。
夏实回答:“我喜欢。”
周敬嘿嘿的乐:“出去老被人围观多不得劲儿,你这样永远找不到师母。”
夏实沉默片刻,弯弯嘴角:“那我就找个喜欢看警服的呗。”
闻言周敬没再说话,进了食堂之后便转身和别的科室的同事嘻嘻哈哈去了。
夏实感觉颇有些无奈。
做警察三年,他对这个徒弟最好,本来很亲切的关系,偏偏被周敬上个礼拜那句“喜欢”变了味,夏实不想伤他,只能说自己只能选择女人。
平日里没什么心眼的周敬也便没再多问,只沮丧了两天,便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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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陆羽这种生活,最不能轻易付出的东西就是信任。
他从来不对人讲真话,从来不让人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
除了阿乐,所有知道了他不该让人知道的秘密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陆哥,我把他带来了。”
这天,陆羽又静静的坐在自己偏僻的公寓里发呆,冷清的下午,阿乐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
“恩。”陆羽回神,拿起桌子上面合着的文件夹,很平静的看向被两个保镖揪进来的男人。
那男人很害怕,发着抖趴在地毯上叫道:“陆哥。”
“刘斯齐。”陆羽轻轻念道,而后拿出一张照片问:“还是我应该叫你王安呢?”
男人目光呆滞的瞅向照片上那和自己没有半丝相像的脸。
“用心良苦嘛,隐姓埋名,做整(河蟹)容手术,混在我身边干吗?”陆羽微笑着说:“你以为没人看得出来吗?还是没人发现的了?你是警察对吧,看着我做什么?看我犯没犯法?我犯法了吗?”
刘斯齐拉着他的裤脚哆嗦道:“陆哥,我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陆羽一脚踹开他,冷声说:“你妈是食品厂的工人,你爸是中学语文老师,现在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吗?”
刘斯齐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无血色。
他明白,陆羽打算戳破的事,就已经没有了扭转的余地。
最近卧底接二连三的被弄死,就连最外围最不起眼的都不例外。
早就该有觉悟了。。。。。。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打算一死了之?我偏不让你死,我让你所有的亲人都身首异处,只让你活着。”陆羽阴险的微笑:“我对骗我的人,一向都这么宽容。”
刘斯齐还是半个声音都没发出来,他根本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还有用。
局里布下的所谓天衣无缝的伪装,竟然像一张脆纸一样被人家撕碎。
“不过呢,你还有别的机会。”陆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次我想做点错事,你去告诉你的领导,怎么样?”
他笑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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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做警察根本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可大半夜所有人都被急匆匆的叫出来的情况也不多见。
这晚恰巧值班的周敬见夏实从办公室露头,赶紧跑过去问:“师父,出啥事了?”
夏实想了想,有点迟疑的说:“上面有行动,要抓陆羽。”
在同一个地方摔得跟头多了,根本就不能相信路会平。
周敬质疑:“不是吧?小心又被耍了。”
夏实也有点无奈:“那被安排也没办法,要服从命令,我们得去协助禁毒组的工作。”
周敬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夏实瞪他:“你去什么去,该你值班了。”
“哎呀,我要去现场,师父你就行行好吧。”周敬又开始墨迹。
夏实也不放心被派遣的女同志,思考了便道:“那让小雯留下,你跟我来。”
周敬赶紧跑去准备,摩拳擦掌的样子,让人无法想象他今晚的命运是多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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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工厂里被点燃了一簇一簇的火把。
陆羽从高处用望远镜瞅了瞅,而后问阿乐:“都安排好了?”
阿乐点头。
陆羽说:“还是要小心。”
阿乐保证道:“他们都是哑巴,亲人在我们手里,不会犯傻的,而且注射的药不出两小时就会发作,到时候没有半个活口。”
陆羽满意的笑了笑:“给这群臭警察点教训。”
阿乐说:“知道了。”
陆羽又道:“不给教训也无所谓,把夏实给我带回来,你去。”
这么危险的事情,阿乐没想到陆羽会让自己出马,但他也不过微微睁大眼睛,而后就又乖乖点头。
陆羽拍拍他的肩:“我先走了,别拼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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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队的警车飞快的冲破夜色驶到卧底所报的工厂附近,果然外面停了几辆无牌照的名车。
夏实和同事来到指挥旁边,皱眉瞅着厂房里透出的隐约光亮:“会不会是圈套?”
“是圈套这些人也逃不了。”惯于下命令的领导拿着对讲机,安排武警将这荒芜的地方团团包围。
也许是近来出的纰漏太多,每个人都变得很浮躁。
夏实无奈,回头对周敬说:“你要小心,我去看看。”
说着就握着手枪,绕到厂房后面,顺着外面的梯子就飞快的爬了上去。
已经入秋了,夜里的风很凉。
他闻着里面隐隐透出的油烟味,心里仍旧不安。
谁知还未来得及安慰自己,就闻得不远处传来爆炸的巨响,而后混乱的枪声接踵而至。
正因为每天都生死未卜,夏实才明白生命的可贵,他不想自己的同事受到任何伤害,但领导根本不听他的建议,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尽量以最快的速度爬到空无一人的屋顶,夏实只来得及看向工厂前已经开始燃烧的警车半眼,就打开楼顶天井的铁门,看准时机跳了进去。
哪有什么毒品交易?连陆羽的影子都没有。
废弃的厂房里只有些黑衣服的亡命徒,对着冲进来的武警和刑警们疯狂开枪。
违法犯罪的人不少见,但敢于这样和警方作对的却唯独陆羽。
夏实抬枪准确的打翻了两个黑衣人,拿出对讲机大喊:“撤队!撤队!这有什么意义?!”
也许是形势过于混乱,根本就没人回答。
一直躲在暗处的阿乐揪着哆哆嗦嗦的刘斯齐冷声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撒谎的报应。”
刘斯齐瞅着监控室下那随处可见的火把和燃烧的货物,还有倒在血泊中的人,恐惧的闭上眼睛。
阿乐拿出消音手枪顶住他的头:“你的价值没有了,去陪你爸妈吧。”
而后就在刘斯齐猛然睁开的惶恐双眼前扣下了扳机。
于此同时,监控室的门被人猛地踹开,夏实意外的发现陆羽的心腹竟然在此,立刻毫不犹豫的开枪。
可阿乐身经百战,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就打碎玻璃翻了出去,飞快的顺着梯子往楼顶怕。
夏实本以为这是场无谓的牺牲和闹剧,没想会抓到能够扳倒陆羽的关键人物,强按住内心的激动紧随其后。
阿乐的动作分外敏捷,他的枪法更是不容小窥。
在顺着天井盖翻出去的那刻,便毫不手软的转身开枪。
已经摸到梯子的夏实被迫退回。
阿乐在外面大笑:“夏队长,算你运气好,敢不敢放下枪和我比试比试?”
夏实不知道他这是哪一出,靠着墙皱眉犹豫。
没想外面忽然传来喊叫:“师父,你别相信他,别出来!”
随后便是枪声和殴打声。
夏实担心周敬出事,只能警惕的飞快爬上去,举着枪对和徒弟扭打成一团的阿乐说:“住手!你逃不了了!”
阿乐能跟着陆羽自然有过人的本事,即使他和周敬的枪在慌乱中双双坠地,也没有半点手软和犹豫,用最快的速度甩出袖子里藏的匕首,狠狠的□周敬腹部。
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夏实根本没办法瞄准,他见心爱的徒弟满身是血,立刻喊道:“好,我放下枪,你放了他。”
说着就果断的扔枪在地上。
阿乐倒是说话算话,气喘吁吁的踢开周敬爬起身来。
夏实心痛的跑过去扶过徒弟,周敬还傻笑:“我。。。。。。没、没事。”
阿乐阴笑:“夏队长,他不赶快送到医院去就没命了,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夏实警惕皱眉。
阿乐痞痞的说:“你跟我走,我就放他走。”
周敬显然很痛苦,洁白的牙齿都染上了血色,只在夏实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住,他用力道:“别管我,抓。。。。。。抓他。。。。。。”
没想到夏实却大声道:“好!”
阿乐用一种说不清楚的眼神凝望他,半晌又摇头:“不。。。。。。他不需要你,他不能需要你。”
夏实和周敬都满头雾水。
阿乐根本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猛然就掷过手里锋利的匕首,趁夏实将周敬扑倒之际,俯身捡起手枪便径直开火。
周敬平时大大咧咧的,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机灵和力气,狠狠推开夏实用身体接住了迎面而来的几颗子弹。
夏实惊愕侧头,几乎是凭借条件反射,拿起刚才周敬被打掉的手枪击中了阿乐的头部。
时间在此刻已然停止。
周敬根本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在血泊中抽搐了几下,便目光凝滞的失去呼吸。
夏实只觉得天旋地转,对讲机里忽然传来同事的呼唤:“队长,你在哪儿?那些亡命徒都被抓住了,我们刑侦队是唯一没有损失的。。。。。。”
骄傲惯了也自信惯了的夏实无法回答,他两眼通红的抱起周敬的尸体,对着黑漆漆的夜色怒吼:“陆羽!陆羽!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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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命运公平吗?
在此刻,有的人死亡,有的人受伤,有的人血泪斑驳,而罪魁祸首却懒洋洋的躺在温柔乡中喝着洋酒听着音乐,笑意盎然。
“陆哥,你心情很好吗?”秦越轻笑着放下酒杯,伸手搂住了陆羽的胳膊。
时光在改变人的力量是强大的,三年,从十五岁到十八岁,让秦越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自尊,没有了快乐,也没有了恐惧和矜持。
陆羽对着包厢里迷幻的灯光思考片刻,点头说:“算是不错。”
秦越弯着妩媚的眼睛:“陆哥心情好我就心情好。”
陆羽果然难得好脾气,伸手摸了摸他的短发:“什么时候把头发剪了?这样好看。”
秦越似乎不打算回答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很自然的就转移了话题:“今天那位大哥怎么没来,他不是每天都跟着你吗?”
陆羽淡淡的说:“他不干了。”
秦越哦了声,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的任他抚摸自己幼滑的肌肤。
陆羽也有点走神,虽然铁石心肠也不足为奇,但毕竟阿乐跟了自己那么多年。
怪只怪,他知道的太多,想要的也太多。
陆羽只要回忆起从阿乐的枕头底下翻出自己相片的恶心感,就恨不得立刻看到他的尸体。
也许现在,阿乐已经是个尸体了。
他怎么可能给自己带回夏实呢?
他会想杀了夏实,而夏实会反身撕碎了他。
阿乐只不过是个自己放弃的宠物,现在被活生生的喂了豹子,很快就会被遗忘。
没有那个本事,却惦记上不该惦记的,结局多么惨,恐怕都是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篇外的时间截止到夏实和秦越第二次见面之前,陆羽的故事会在后面正文中继续。。。
下章开始正文
Chapter 32
春节先前的商场里总是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
以前秦越很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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