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在路上闲逛,被冷风吹,也不愿意回家吗?”
“喂,穆择,你温柔一点啊,小孩子……”严怀看不过去,忍不住插嘴,却在穆择盛着怒气的冷眼下,悻悻闭嘴。
“如果不是严怀看见你的话,你准备怎么办?继续游荡,也还是不回家吗?”
“恩?”原来难得有反应,怔怔抬头,仰视着穆择,眼角微红,看样子是委屈得不行,喉头动了动,才操着酸涩语调,轻声说,“家里……没有妈妈。”
“不是说那个家,是有我的家。”穆择叹了一口气,再大的火气,从多日前便积下的怨气,也在原来可怜的神情下,消失不见了。冷眼环视一圈,逼得严怀林菲退到角落去后,穆择才坐到原来身边,倾身吻了吻原来的眼角,“为什么不回家呢?我一直在家里等你。”
原来盯着穆择发呆,眼眶越来越红。
他一直以为,有他有母亲的地方,才称得上是家。不用很大,可以睡觉、煮饭就好。可现下,穆择却在他眼前,用温和中带着沉静的眸子看着他,对他说,有他有穆择的地方,也是家。
穆择对他太好了。会包容他的笨手笨脚,给予他渴望的微笑和拥抱,甚至在做。爱的时候,都是温柔的。以至于他不敢奢望什么。穆择高高在上,又那样完美,印象中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按在穆择身上,可他却连及格线都勉强才能达到。
他有什么资格和穆择并肩站在一起呢?所以,那个被穆择称之为家的地方,一直被他认为是一个豪华的,与自己极不相称的,收容他的住所。
单单是现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希望。
母亲对自己从未允诺过的诺言,转瞬即逝的微笑,还有因为母亲说过的“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搬走,过两个人的生活”这种话而产生对未来的憧憬,都是可怕的希望。
明明约好了一起度过大年夜,他期待了那么久,却还是被母亲云淡风轻的一句“临时有工作”,而打碎了。
小时候被同龄人无情嘲笑殴打时只是觉得疼痛,可每当被锁在家里,趴在保险窗内眷恋地往屋外看,目送母亲越来越远时,却是连心脏都抽痛起来。
既然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母亲为什么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呢?
他努力变得不任性,不闯祸,不多嘴,只是想要让母亲多看自己一眼而已。他感受得到母亲对自己的敌意,甚至厌恶,从很早以前就有,如今越发浓郁,压迫得母亲越来越反常,也离他越来越远。
家里空空荡荡的,远没有想象中的温暖,只有一地凌乱,满满地铺着印有穆择的小物件。
母亲忘了关掉的电视机里已经开始放联欢晚会,大家都喜气洋洋的,笑容满面,只有他苦着脸,唯有看见桌上摆放的保温瓶时,脸色才好看一些。
“算了。”身边的穆择突然叹息出声,用“一切都随你便”的口气,拍拍他的头,“不想说就算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原来突然一下子就忍不住抿紧嘴,视线模糊起来。
“家”这个词,听在他耳朵里,实在是太具诱惑,也太遥不可及了。
“你妈妈有工作,我可没有。”忽近忽远的嗓音听起来温热柔和,还带着浅浅笑意,“来,跟我回家吃饭好不好?你做的那些菜太少了,还忘了煮南瓜粥。我们回去做饺子好不好?”
“……有什么好哭的呢,只是年夜饭而已啊,乖乖的,我们回家了。”眼角不受控制流出的眼泪被穆择轻柔擦去,原来狼狈地垂下头,喉头酸涩,视线依然模糊,却还是牵着穆择的手,晃动着站起身。
他有了一个去处,那个地方不再是豪华却冰冷的收容所。
有他有穆择的地方,也是家。
严怀三人站在角落里愣愣看着这一场戏,待到穆择牵着原来的手,步伐简洁地离开了,才反应过来,冲到门口,“喂,有没有搞错,你们两个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当电灯泡,是不是太混蛋啦!”
穆择背对他挥了挥手。
身边的少年乖巧,只是脚步不稳,握在自己掌心中的指尖,也隐隐发烫起来。
穆择不禁在走廊中停下,接着暧昧的黄晕灯光,捧起原来的脸细细打量,而后叹息,“喝了多少酒?”
“……不多。”原来摇摇头,脸颊红扑扑的,明显醉酒的样子,“一、一杯而已。”
穆择忍不住低头咬住原来的唇,吸吮了好一阵才放开,“以后我不在场,不许喝酒,听见了吗?”
原来点点头,被穆择握住,继续向前走。
回家的路并不远,路况却不好,鸣笛声不绝于耳,吵得躺在副驾驶座上昏睡的原来皱紧了眉。
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一直摇晃着的车体终于安静下来,原来缓缓睁眼,摸索着便想下车,却被人一下子拉住了手腕,“随便喝酒,是不是该惩罚一下呢?”
耳边是灼热的吐息,原来忍不住瑟缩起肩头,懵懂向后看,“穆、穆先生?”
穆择却是笑得罕见地不怀好意,车门上锁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地下停车场以及狭小车厢中,更是隐隐地带着桃色。
即便是喝了酒的大脑混沌,他也清楚明白穆择接下来是想要做什么,处于这种任人宰割的境地,不禁微微慌乱起来,却还是动作迟缓地担心来回四顾,结巴着,“这、这里是外面,回、回家好不好?”
穆择只是沉默地将座椅缓缓放下,待到原来仓皇地平躺着了,才开口,“丢下我一个人过年,这是罪状一。”耳垂被咬了一口,原来忍不住轻喊一声,下一秒又掩耳盗铃地捂住嘴。
“受了委屈不回家,这是罪状二。”大衣被剥离,而后被甩到车后的,是毛衣和牛仔裤。乳。尖被穆择挑逗地舔。弄,令原来腰部一震,内裤中的性。器也发烫变硬起来。
“在我不在的场合喝酒,这是罪状三。”穆择已经在用随身携带的润滑剂开拓后方了,原来咬紧手背,却还是泄露了一丝呻。吟。
黑暗中,穆择伏在上方的轮廓依旧极具震撼力,平日里温和的眉眼也变得难以驾驭,甚至带了丝邪气起来。大家总是难以想象大众心中的穆择是用怎样的姿态翻云覆雨,如今的形象却是水到渠成。
车厢里还送着暖气,原来睁着模糊的眼,突然就想起几个月前,还一直会骚扰他的梦境。
承前启后的联想一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对穆择,真的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有了不可告人的念想。可拥有这种念头的原因,大概可以联系到“安全感”身上。
火热的硬物抵在后方,却不再前进,原来不受控制地摆动腰部,穆择却恶劣地低下头,含住他的唇,“说‘我想要你’,我就进去。”
空虚之下的原来鼓起勇气,用微红的眼瞪穆择。擅自决定要开始的是他,现在停下,任性地不动作的也是他,而不论怎么样,受苦的都是自己。
被瞪了的穆择的喘息却是越发粗重,性。器在洞口试探地戳了戳,又停下来,“不说就不进去哦。”
原来羞耻得面红耳赤,眼角却因难耐而湿润。
“说一下给我听好不好?每次你都闷闷的,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帮你解决欲。望的苦力。”穆择神情凄惨地抱怨,还配合舔。弄脖颈的动作。很委屈的样子,原来却听得都快哭了。
明明是默默承受的他,比较像帮穆择解决欲。望的苦力,穆择却还有脸来指责他。
“说嘛,说一下就好,说了我就会进去哦。”炙热的性。器又向前顶了一点,穆择在原来耳边吹气,“我会干得你爽死的。”
原来忍不住一哆嗦,理智告诉自己干脆逃开,穿裤子跑人算了,情感却又抵抗不住穆择的拥抱,以及有了催。情效用的话语。
两人僵持许久,原来才嗫喏着,“我、我想要你。”
穆择忽然低头狠狠咬了原来的脖子一口,掌心滚烫,“然后呢?”
“恩?”原来躲避着穆择近似撕咬力度的唇舌爱。抚,红着眼角,“然、然后?”
“说‘我想要你干我’。”
原来大张着腿,洞口被穆择折磨般地抵着,浑身微微颤抖,“我、我想要你干我。”
接下来激烈的挺入及抽。插,便是合情合理。
在这种浑身如处云端的不安和难以无视的羞耻中,原来犹豫着,缓缓伸手,抱住了穆择。
心脏有突然从半空,踏踏实实踩在地面的错觉。以至于原来忍不住抬起身,主动地吻上了穆择的唇。虽然只敢浅浅触碰。
穆择身下的动作却是一顿,而后越发猛烈地尽情抽。送,一手揉捏着原来的性。器,一手托住原来的头,加深了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接近于初吻的吻。
34、Chapter 34 。。。
在空无一人的黑暗停车场里做。爱,对原来来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壮举”。
虽然这个壮举并不值得自豪,穆择却是心情很好的样子,直到吃完热了第二遍明显口味不对的年夜饭,也还是笑容满面。
原来不禁诧异地盯着穆择看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收拾碗筷。
“这个明天再说,先去洗澡吧?”听穆择这么说,原来如同被惊吓到一般僵在水池边上,任穆择从身后抱住自己,嘴唇还摩挲着衣领内的脖颈,支吾着,“还、还是先洗碗……洗碗比较好。”
被拒绝的穆择却是轻轻一笑,捏了一把他的腰侧,“不要搞得我好像是个只知道做。爱的色狼一样嘛,只是单纯的洗澡,我不会乱来的。”
原来其实很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但受不住穆择的赖皮装可怜,只能硬着头皮被穆择拉进浴室。
洗澡的过程中穆择倒真是没什么过分的举动,规矩的很,洗头就是洗头,抹沐浴乳就是抹沐浴乳。
可原来还是觉得帮自己洗澡的穆择,笑得着实奸诈了些。可怜他头脑不灵光,并不知道浑身被极为情。色的手法摸了个遍,自己有多吃亏。
抱着原来坐到床沿,穆择还拿出吹风机帮原来吹干头发,惹得原来如坐针毡,就怕这样殷勤的穆择,下一秒就邪笑着扑上来压倒自己,嘴里说着“我有付出,你当然要回报”这种厚脸皮的话。
其实很符合穆择的作风,只是外人想不到罢了。影迷们大概永远也不会愿意承认,他们所崇拜的那个内敛成熟,稳重低调的男子,会有这样幼稚、不要脸的一面。
“你妈妈很爱你的。”侧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被穆择圈在怀中,正要沉入睡梦的原来突然听见这样一句话,不禁抖了一下。
“她会保护你,为你煮粥,生活这样困难,她都没有抛弃你,很好的母亲不是吗?”身后的穆择还在低沉说着,唇瓣似有若无地亲吻着他的后颈,柔情蜜意一般,奇异地抹去了他心头残留的失落,“不要想太多了,只是一个年夜饭罢了,世界上,有哪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
母亲给自己的资料上记录过穆择未出道前的生活,家庭和睦,父母不过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在一场车祸中丧身,家庭条件一下子陷入窘境,所以穆择才会放弃继续念书的机会,在高中毕业后,就借模特公司为踏板,进入娱乐圈。
一定是想念父母的,而穆择心底,也不会像表面上这样云淡风轻。
原来倏地喉头酸涩,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妥当的,宽慰穆择的话。只能迟钝地转过身,抱住穆择的腰,头埋在穆择怀中,笨拙的用拥抱来传递自己的心情。
“还在想妈妈吗?”穆择显然误会了原来,依然当他在难过,低头吻住原来的额角,“睡觉吧。”
原来点点头,在穆择抬手关上电灯开关的一瞬间,轻轻吻了一下穆择的唇角,红着耳垂,“晚安。”
“……”穆择愣了一会,才浅笑着环抱住原来,“恩,晚安。”
第二天一睁眼,就看见穆择近乎兴高采烈的收拾行李。
刚刚醒来的大脑还没有开始工作,原来躺在床上,困惑地看着穆择忙东忙西,收拾出一大箱行李,不由得问,“穆先生……要出外景吗?”
“恩?不是。”穆择这才发现原来已经醒了,坐到床沿,俯身亲了亲他的眉心,“去假期旅游。”
“假期旅游?”原来跟着重复一遍,转而想到这样家里就会只剩下自己一个,眼眸不禁暗了下来。
“快起床吧,是时候出发到机场了。”穆择抬手揉乱原来的发,“刚刚还在想,你要是再不起床,我是不是就要用非常手段。”
穆择的笑一下子变得暧昧色。情,原来反应过来,红着脸抖了抖身子,迅速穿好衣裤,跑进洗漱间。
因为原来母亲的爽约,穆择那被扔到垃圾桶的机票重新拥有了生命的意义,新年假期之旅也变得令人期待起来。
穆择身着简洁深灰色大衣,稍作掩饰后,就拿着从垃圾桶中翻出的机票,牵着原来的手走进机场大厅,直到上了飞机都没被人认出,引起交通堵塞,原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目的地是国内的一座阳光岛屿,与正处于严寒中的城市不同,岛上气候宜人,随处可见碧海蓝天,连风中都有沁人心脾的大海的气味。
而穆择定的房间显然也是费了一番心思,视野宽广,整个人处于广阔海面一样,满眼的蓝。
“有没有很感动?”从背后被人抱住,虽然经历了许多次,原来还是忍不住颤抖一下,而后耳垂微红地点点头。
“既然这样,就要做什么报答我了,对不对?”耳边传来穆择不怀好意的笑,原来错愕不已,扭头看向穆择。
穆择抬手点点自己的唇角,“乖,来亲一口。”
穆择这样的人,大概演流氓,都会是全世界最优雅,也让人心甘情愿躺□子,任其侵。犯的流氓。
纵然吃透了穆择的把戏和他的厚脸皮,原来也还是忍不住红了脸,眼睫微颤,稍作挣扎,在穆择的眼神中缓慢地吻了上去。
“越来越主动了呢。”一吻结束,穆择调笑地在原来耳边哑声说,指尖挑逗地揉捏原来的腰侧,“今天晚上,主动爬到我身上来,自己动好不好?”
“……”原来猛地一颤,抿紧嘴,被欺侮似的,红着眼角落荒而逃,“我、我去收拾行李。”
晚饭后,原来当然不可能真的爬到穆择身上,却被穆择喂了些酒,神志不清中任人侵犯得彻底,糊涂中似乎喊了些不得了的话,惹得埋在体内的欲。望抽动的频率快得让自己受不了,却还是紧紧含着,舍得不它离开一般。
明明是不舒服,违反了生理结构的交合,他却还是会有快感,心房都满满涨涨的,也生出了一些陌生的,微妙的情感。开始变得依赖穆择的拥抱,眷恋穆择的爱。抚,甚至只要感受到穆择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