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易除,师弟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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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易除,师弟难防-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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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萧陵身旁的身着黄色衣服的男子便是刘莽,他向前一步,笑道:“曦寻姑娘,我正和侯爷说起你呢,你就别骗我了,乖乖准备进府吧,不会亏待你的。”
陆曦寻的脸白了白,却听见林臻道:“这位便是刘公子吧?”
刘莽这才注意到林臻,有些戒备,“你是……?”
林臻道:“在下林臻,是国灵侯的师兄。”
陆曦寻:“……”
刘莽:“……”
萧陵微微一笑:“师兄,陆姑娘终于觅得如意郎君了,让我们一起来为她庆贺吧。”
谁知林臻不知形势已变,还按着陆曦寻给的剧本发展,一脸严肃地对刘莽说:“刘公子,陆姑娘不能嫁给你。”
“哈?为什么?”
陆曦寻伸手抓林臻的衣服,想要阻止林臻说出下面编好的台词,可惜林臻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竟一把握住了陆曦寻扯他衣角的手,正儿八经道:“因为,我和陆姑娘两情相悦。”
陆曦寻感觉自己都要魂飞魄散了,都不敢往萧陵那边看。
刘莽惊愕:“可……可侯爷说这事儿是假的啊!”
萧陵也笑容一僵,望着林臻:“师兄,你没必要为陆姑娘撒谎。”
林臻道:“嗯,我瞒着萧陵的,他并不知情。”
刘莽已经傻在一边了,没想到陆曦寻说的竟然是真的,方才他与萧陵谈话间了解到萧陵对他师兄可谓极其敬重,招惹他师兄不就等于招惹了侯爷?
而萧陵就像是大冰块一样,在炎炎夏日之下嘶嘶地冒着寒气。
事后等刘莽走了,林臻便和萧陵一边走,一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陆曦寻跟在身后,想偷偷溜走,竟被萧陵发现了。
萧陵笑道:“陆姑娘不到府上来坐一坐?”
陆曦寻硬着头皮回道:“不敢叨扰。”
萧陵道:“师嫂太客气了。”
陆曦寻:“……”
林臻也感受到了萧陵的气场逼人,忙出来打圆场:“刚刚不都跟你讲清楚了吗,我和陆姑娘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我就是帮她个忙。”
萧陵挑眉:“陆姑娘以后有什么麻烦,直接来找萧某便是。”
陆曦寻心想谁敢来找你啊,她这次也真的是烦得来胆子大了,才来请林臻帮忙。
终于走到了萧府,陆曦寻松了口气,没想到萧陵竟对林臻道:“师兄先进去吧,我有些事还要跟陆姑娘说。”
林臻疑惑道:“什么事啊,当着我的面说也没关系啊?”
萧陵笑道:“我刚接下锦河边的一家门面,想再开个茶楼,由陆姑娘做掌柜。具体细节师兄你听来也怪无趣的……哦对了,启城那边传了家书,我放在你房里了,去看吧。”
林臻一听家书,便站不住了,抬脚便走。
萧陵笑眯眯道:“陆姑娘,借一步说话。”
陆曦寻被萧陵笑得心里毛毛的,也只有硬着头皮跟着萧陵走进了萧府附近的一条小巷,结果刚一拐角,后背一痛,萧陵便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死死地抵在墙上。
萧陵脸上已然没了笑容,多情的桃花眼里只剩下冰冷与怒气,他冷笑:“真后悔当初留你一条命。”
陆曦寻虽是忌惮萧陵,但也向来不是示弱的人,她艰难道:“但你不会杀我。”
她笃定,萧陵不会杀她,因为她是林臻在东京为数不多的朋友,杀了她,林臻会伤心,而萧陵舍不得看林臻伤心。
萧陵眼色一沉,“你给我离师兄远一点。”
陆曦寻反唇相讥:“自个儿那么喜欢林臻,怎么不见你去表白?怕被拒绝?怕是你连林臻的脸都不敢亲吧?”
萧陵手上用力,捏得陆曦寻吃痛得皱紧了眉,如此僵持了一会儿后,萧陵又忽然将陆曦寻放了下来。
“谢谢你的提议。”萧陵淡淡道。

当天晚上,萧陵竟然提了一壶酒到林臻房里。
林臻一愣,虽说小时候和萧陵一起偷喝过师父的酒,但来东京那么久,还从未见过萧陵在府里沾过一滴,向来是以茶代酒,怎么今儿兴致那么好。
萧陵为林臻斟了一杯,笑道:“这可是齐叔背着我偷偷藏的酒,陈年花雕。”
林臻想起小时候偷酒的事情,也笑了:“背着你?那你怎么拿到手的?”
萧陵道:“他埋酒的时候被我看到了,我给挖了起来。”
林臻一想齐管家发现酒没了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更乐了,“哪有你这样做主子的,还骗人的酒喝。”
萧陵几杯下肚,脸上竟然也微微有些泛红,笑盈盈道:“哪有你这样做师兄的,还带师弟去偷酒。”
“……你肯定记错了,那不是我,是岳师兄。”林臻推卸责任道。
“哦,话说岳剑枫现在怎么样了?”
林臻抿了口酒,“去年终于收心了,娶了妻,现在被吃得死死的,再也不敢胡来了。师叔也算省心了。”
听到娶妻,萧陵一顿,然后猛然喝下一杯酒,道:“师兄会娶亲吗?”
林臻被问得莫名其妙:“怎么不会?要不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我可能都娶了。”
“很想娶?”萧陵的语气急切起来,“很喜欢那个宋姑娘,还是王姑娘?”
林臻不料萧陵还记得,笑道:“其实也没有很想娶亲,不过大家的意思……”
“那师兄不会太过分了吗?”萧陵脸色稍霁,“这样子,对人家姑娘来言岂不是太无礼了吗?”
林臻知道萧陵想说什么,其实他也想过,但师弟们实在是催得紧。
萧陵幽幽地看着林臻,道:“师兄,我不打算成亲了。”
林臻被吓了一跳,皱眉道:“胡说什么!”
萧陵一笑,却有些苦涩,“没什么,我喝糊涂了。”接着又为自己倒酒,一下喝了好几杯。
两人又继续聊了些琐碎的小事,林臻看萧陵的神色和话语,知道萧陵醉了,正好酒也空了,便走过去扶着萧陵站了起来。
没想到萧陵已经醉得来站都站不稳了,摇摇晃晃,忽然,林臻只觉脸颊一阵温热,然后才发现竟然是萧陵的唇不小心吻到了自己的脸。
许是喝了酒,林臻的脸也马上通红,站在那里呆住了。
而萧陵像是已经长醉不醒一般,靠在林臻身上,没有动静。
林臻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将萧陵扶着送出了房间。

第十七章 出发龙都

大火,悲鸣,人影幢幢,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臻又一次从梦境中醒来,心有余悸,他侧着身动了动,脑袋瞬间清醒起来,心里一惊——身后躺着的人正紧贴着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像是将他抱在怀里一般。
更让林臻感到不自在的是,他能明显感受到身后有硬物顶着自己股间。
林臻是二十出头的男人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也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生理现象,他自己前头也搭着小帐篷。但是这样被另一个男人抱着,还被那人顶着,林臻还是不由地红了脸,十分尴尬。
萧陵还在睡着,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昨晚两人对酌,萧陵喝醉了,原本林臻是要扶着萧陵回东厢,谁知一出房门,萧陵就又开始东倒西歪。林臻和萧陵个头差不多,能把萧陵扶回去已经不是易事,被萧陵这么一闹腾,林臻根本走不了几步路,索性把萧陵带回房,凑合着和自己睡了。
当时林臻哪会料想到早上醒来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小心翼翼地扒开萧陵的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匆匆忙忙地套上了衣服,悄悄地把门推开,又再悄悄地闭上。
出了房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干嘛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的?人家萧陵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师弟,如亲手足一般,自己怎么竟然会产生这种龌龊的念头!林臻越想越羞愧,又想起昨晚萧陵喝醉后不小心亲到自己的脸这件事,干脆也不吃早饭了,早早逃离萧府,去找陆曦寻开导去了。
林臻关门后,萧陵随即便睁开了眼睛,用手感受着床上师兄残留着的体温,嘴角微扬,狡黠如偷腥的猫一般。

陆曦寻闭门不见,林臻此时也已冷静下来许多,便只好在外面转悠了两圈,随便找了个店子吃了碗面,如此磨蹭了两三个时辰,才回到萧府。
推开房门,萧陵早已不在床上,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床铺上一片整洁。
桌上有一封信,林臻展开,映入眼帘的是萧陵棱角分明的楷体字:
“师兄,安城有事,陵前往相助,勿挂。陵不在期间,府中上下,全劳师兄费心。”
林臻心想,不知是何时,让萧陵走得那么急,自己不过出去两三个时辰,他便已经启程了。转念一想,又怕是朝廷里的事,萧陵自然是不方便和自己这个布衣说,便也打消了疑惑。
然而,萧陵这一去便是十来天,八月初二过了,林臻才忽然想起,萧陵十五就要加冠了,现在还不回来不就晚了吗?
齐叔见林臻着急的样子,忙问:“公子急着飞鸽传书,是所为何事?”
林臻道:“萧陵再不回来,哪有时间准备去龙都?”
管家面露惊诧神色:“林公子难道还不知道?”
林臻一顿,“知道什么?”
“主子走的时候就说了,在安城办完事后他直接就去龙都加冠了啊。”
林臻愣了,难以置信道:“什么?他什么时候说的?”
齐叔道:“走的时候吩咐老奴的……怎么,他没告诉公子啊?”
林臻愣愣道:“他没说啊。”
齐叔显然也想不通,据他的观察,主子将林公子视为最重要的人,没道理不把这么大的一件事告诉林公子啊。
林臻完全蒙了,不是已经好几次说好要两人一起去龙都吗?为什么萧陵不但撇下了他,还不告诉他?作为师兄,他自认为有资格去参加萧陵的成人礼的,难道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的吗?其实在萧陵看来,他这个师兄根本没什么重要性可言?还是说,把他带到龙都是一件让萧陵感到羞耻的事情?
林臻忽然想起七月时林家庄来的家书,看来师门里也没有人去参加萧陵的加冠礼。如此说来……
萧陵是不预备让任何林家庄的人参加,这是不是说明,他是想要和师门撇清关系?
林臻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往这方面想,最后一团怒火中烧,心想这忘恩负义的小子,自己自立门户还不够,还敢这样对待养他教他那么多年的林家庄?
思量了半日,林臻收拾好行装,等天一亮,就出发去龙都,好好质问萧陵。
次日一早,齐叔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林臻背着包袱,不由一惊:“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林臻牵着马,道:“去龙都。”
齐叔一听,便知道林臻是要去找萧陵,但还是阻止道:“主子说了,他一走,府上所有事都有公子做主,您这一走……”
林臻上马,恨恨道:“以前我不在时你们是怎么办的,就怎么办呗!我林臻难不成还要为他看家?”说罢,便策马扬鞭而去。
齐叔望着林臻离去的背影,长长一叹,赶忙回屋给萧陵传消息。

百锦城离开东京并不近,骑马的话就算日夜兼程,也要十天。林臻算了算,只希望能抢在十五那天之前到龙都。
最短的路程里必过一山,山并不高,却山路漫漫,树木丛生,传闻此山多鬼怪作祟,樵夫总能在白天发现前几晚误入山中的醉汉的尸体,七窍流血,好不凄惨。
林臻也是对此有所听闻,却并不畏惧,山中精怪他见过无数,他虽是比不上萧陵,但在灵师一行中也算是上乘。
他清晨入山,前行到正午时,隐隐约约听到微弱稚嫩的哭声,就像是孩童发出来的一般。
林臻下马,将剑握在手上,另一只手牵着马,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
再往前走了几步,才判断出声音是从右边传出。林臻走下土坡,用剑拨弄了一下那堆丛生的杂草,露出一点点沾了点血迹的白,在草丛中微微颤抖。
林臻面色沉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小苍狐,右脚被捕兽器咬住了,鲜血染红了狐毛。
林臻将捕兽器卸了下来,从包袱里拿出绷带,细心地为小狐狸包扎好,而整个过程中小狐狸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发出任何声音,眼睛也不看林臻,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似的。
林臻挑眉,笑道:“百年小狐妖佯扮野狐,不怕失了身份吗?”
听了这句话,苍狐眼珠一转,惊讶地看着林臻,“你……你怎知我是妖?”
林臻打趣道:“山野小狐能发出哭啼声吗?”
小狐狸有些紧张无措:“那、那你为什么救我?”
林臻点了点狐狸的额心,道:“灵光加护,并定是圣洁高人所收服的善妖。把你扔在这里不管,岂不是徒增那些山中凶怪的修为?”
苍狐看了看林臻,幻化成了人形,俨然是一个水灵灵的小男孩,身穿白衣,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他朝林臻一拜,郑重其事道:“恩人能看出这些,想必不是肉眼凡胎,是通灵之师。我白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林臻恍惚间有种看到小师弟的感觉,不禁用手摸了摸白穹的小脑袋,问:“你家主人呢?他怎会让你这小家伙险些丧命于这里?”
闻言,白穹神色忽地暗淡了下来,随后又气鼓鼓的样子,哼唧了一声:“反正他不会管我的死活,他巴不得我饿死才好!”
“……”林臻恍然,“你是离家出走?”
嗯,他家那些小师弟,偶尔得不到他和师父的关注时也会耍这种把戏。
白穹一脸愤怒:“我才不干离家出走那么幼稚的事情呢!我是要和他决裂!”
林臻大笑两声,伸手揉了揉白穹的小脑袋。
于是一人一狐一马继续上路,白穹一直保持着人身,与林臻共乘一骑。一路上白穹都在诉说他的血泪史,一副被虐待了五百年的可怜样,而林臻只是默默地抚摸了一下小狐狸的头以表安慰。
“林臻你知道吗,我吃个冰糖葫芦不知要盼多少年!小孩子爱吃糖是天性啊,但我主人竟然还要扼杀一个孩子的天性!”
林臻心底默念:你都活了一百年了,装什么小孩子……
“我身为一个妖,不吃人已经很善良了,但我主人竟然连肉都不给我吃,要我和他一起吃素,害得我面黄肌瘦的!”
林臻默默地看着小狐狸肉乎乎的脸一眼,不发表任何感想。
“我主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啊!哎……林臻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可怜了,怕说话就哭出来?没事儿的,那么多年我都这么挺过来了……”
林臻迟疑了一阵,终是说道:“白穹,你主人有说过你……吵吗?”
白穹一脸痛心:“你一针见血,这就是我决定离家……哦不,决裂的关键,他竟然嫌我太闹了!我是瞧他多寂寞啊才一天到晚挖空心思地找话跟他说,他竟然还嫌弃我!”
“白穹,”林臻一顿,斟酌了一下话语,缓缓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白穹丝毫没有理解对林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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