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一惊,下床冲过去,“锦堂?”
白锦堂整个人都处于僵硬痉挛的状态,公孙就见他的手握成拳,指头发白,坚硬入铁。双目紧闭,牙关紧咬。
“锦堂!”公孙瞬间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喊,“来人啊!”
楼下大丁小丁赶紧冲了进来。
“大哥!”大丁进来帮着扶白锦堂。
扬帆也冲了上来,一看就道,“是痉挛,不用紧张,平躺拿氧气来!”
小丁赶紧去拿,扬帆给白锦堂急救,大丁赶紧打电话给展昭和白玉堂,毕竟众人现在都在保护状态。
而此时,白锦堂那急促的痉挛已经结束了,随后,就处于休克状态。
公孙脸色白如纸,坐在一旁看着。
扬帆给白锦堂做了仔细的检查,示意公孙没事了,众人将人抬到床上。
“他身体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很奇怪,血压很稳定,各方面指数都正常。”扬帆道,“是不是有什么旧疾?”
“大哥以前也这样的。”小丁点头,见公孙一脸像是要死了的表情,赶紧安慰,“你也见过的,别急,一会儿就好了。”
公孙点头,走过去,在床边陪白锦堂坐着,抓住他的手。
不一会儿,展昭和白玉堂都赶来了。
“大哥……”
“嘘”扬帆示意众人小声,他睡着了。
两人过去看。
“怎么会这样?”展昭问公孙,“他是想起什么了?好像已经很久没突然晕倒了。”
公孙摇摇头,“都怪我逼他一直想。”
白玉堂拍了拍公孙的肩膀,“别这么想,很快会好的,说不定大哥就想起来了呢。”
“这倒是。”扬帆道,“这种短暂示意恢复记忆的时候,是很容易有剧烈的反应,而且他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别太担心。”
众人都松了口气。
随后,让公孙陪着白锦堂休息,众人退了出去。
白玉堂和展昭必须先回SCI继续工作,关上车门,展昭就见白玉堂脸色凝重。
“你想让赵爵将大哥的记忆锁解开?”展昭问。
白玉堂摇了摇头,“我想问我爸为什么要把大哥的记忆锁上。”
展昭一挑眉,问白玉堂,“你也觉得,这事跟你爸还有我爸有关?”
“没有他们的默许,赵爵不可能得手,你也说了,要将一个人的记忆彻底封存那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和很复杂的工序。”白玉堂道,“我不明白为什么看到大哥那么痛苦他们还是不肯给他解开。”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看白玉堂,“也许……知道了更痛苦,也说不定。”
白玉堂叹了口气,展昭拍拍他,“没事,公孙在他身边呢。”
白玉堂点了点头,“对。”
两人依旧心事重重但也无能为力,开车先回SCI 。
这一天,众人忙碌,而就在第二天凌晨的四点多,大丁小丁就听到二楼传来了公孙的叫声。
冲上去一看,就见公孙坐在床上,而旁边床铺空空,白锦堂不在了。
“我睡着了……他不见了!”
“公孙。”小丁见公孙情绪激动像是要崩溃了,就道,“别急,没人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把大哥弄走的,除非是他自己走的!”
公孙一愣,才缓过些神来,看他,“他去哪儿了……还回不回来了?”
“他说了死也要跟你一个坟的,一定是有事情要处理!”小丁赶紧安慰公孙。
大丁打白锦堂的手机,但是手机在桌上,他打给了展昭。
展昭和白玉堂在SCI加班,忙到凌晨,刚刚在休息室的床上躺下。
迷糊中一听到小丁说的,展昭立刻清醒了起来,想了想,道,“叫公孙别急……大哥应该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会回来的。”
“他起找赵爵?”白玉堂问。
展昭挂掉电话,摇头。
“不是?!”
白玉堂皱起了眉头,展昭却是又重新拿起电话,白玉堂就见他拨通的是赵爵的号码。
“喂?”赵爵接起了电话,声音清醒,展昭冷笑,这人难道不用睡觉么?
“喵咪,这个时候打来,十万火急么?”赵爵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笑意。
展昭却是沉默半晌,问,“你信不信命啊?”
赵爵一愣,良久,笑问,“出了什么计划外的情况么?”
展昭笑了,“赵爵,你害过无辜的人么?”
赵爵不语。
“别再害人了。”展昭道,“特别是那些无辜的人,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说完,没等赵爵回答,挂了电话。
赵爵拿着电话呆呆坐在床上,一旁的人问他,“怎么了?”
“呵,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赵爵将电话放下,抬眼,双眼里有淡淡的神采,通知允文,你们白家的小狮子,大概醒了。”
……
“我们去哪儿找大哥?”白玉堂已经起床了,一脸着急。
展昭却放下电话躺下。
“猫儿!”白玉堂去推他。
展昭道,“如果是大哥自己偷偷走的,你觉得他会想我们去找他么?”
白玉堂一愣,“可是如果有危险……”
“能对他有危险的人已经打电话警告过了。”展昭一脸的不高兴,抓住白玉堂,“睡吧,一会儿有人会叫我们去接大哥的,现在让大哥自己处理。”
……
许久,白玉堂才缓缓地坐到了床边,低声说,“猫儿……我知道他去找谁了。”
“别想了。”展昭闷闷地回答。
“如果大哥这次再出事,那害他的人就是……”
话没说完,展昭扯住他手腕子将他拽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他,道,“别想了!”
……
幽灵凶手 26 锁
清晨,展启天将车子停在了政法大楼的地下车场里头,拿着公文包进入电梯。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按了办公室所在的7楼按键,掏出手机来看。
屏幕上只有一句话,看完后,他皱起了眉头,将手机收起……同时,“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走出了电梯,展启天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反手将门关上,公文包放在办工作上后,他才开口问,“来了怎么都不叫人?”
在办公室关上的大门旁边,站着一个人,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比起以往的衣冠楚楚,显得稍微凌乱和随意了些。
“病好了?”展启天回头看他,“怎么随处跑?”
对方没有说话。
展启天无奈,拿起电话,“我通知玉堂来接你吧。”
“咔哒”一声,大门被锁上。
展启天拿起听筒也发现没有任何的声音,低头一看,就见电话线被扯断了。
“你准备谋杀我么?”放下电话,展启天有些无奈地看眼前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下的人,“锦堂?”
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展启天的,正是白锦堂。
良久,他才开口,“我要知道真相。”
展启天走到一旁倒了杯茶,问,“什么真相?”
“全部。”
“我不太明白。”展启天摇头,“你说具体点。”
白锦堂看着他,突然笑了,“我都记起来了,我只是给你们机会解释而已,不解释,就是说我可以相信我看到的么?”
展启天一愣,最后只得放下了被子,皱眉,“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并不能代表全部,更不是所谓的真相。”
“所以你告诉我。”
……
“真相就是,没有真相。”
展启天低声回答,“这个真相永远不被发现,才是最好的结局,直到我们都死去,没有任何人再知道。”
说话间,就听到门口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白锦堂看门口。
“是我的助手。”展启天道,“我的工作性质特殊,如果大白天锁着门,他会怀疑。”
白锦堂冷眼看他,摇头,示意不相信。
“我只是交代他几句,不会跑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么。”说着就要去开门。
白锦堂皱眉,走到门边挡着门。
展启天摇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跟你老子一个德行。”
展启天说这话的时候,白锦堂看到他眼里闪过一阵异样,同时,门背后传来了轻轻的咔哒一声,没被打开。
白锦堂一愣,想回头却见展启天手突然一挥,白锦堂超强的反应能力让他本能地被这一个普通人几乎都不能发现的瞬间引开了注意力,而同时,他脖颈后部,传来一阵刺痛。
展启天皱眉,就见白锦堂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还有意思不解。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展启天想要解释。
然而此时,白锦堂只是缓缓地回头,身后的一个人影却是已模糊,但即便只有一团影子,他也知道那人是谁……
很快,白锦堂失去了意识,展启天伸手扶住,皱眉看身后拿着电击枪的人,“你有病啊!不能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这是你儿子!”
白锦堂身后偷袭他的,正是黑着一张脸的白允文。
收起电击枪,白允文无奈,“你以为我想?!温和制服他的方法你倒是教我!”
“你跟我生气干嘛。”展启天脸色也不好看,“我是帮你心疼儿子。”
“呵呵。”
两人正在争吵,门口却传来了一声冷笑。
两人齐齐望出去,就见赵爵双手插兜靠在一旁,问,“好了没有啊?”
展启天将白锦堂交给了白允文,走出去问赵爵,“真的没有风险?”
“哦,那个我不敢保证啊,说不定从此成了疯子,或者痴呆……”
白允文沉下脸色冷眼看他,“那你跟他一起死!”
“哇……”赵爵摇头,“都多少年了,你怎么性子还是那么火爆啊允文,现在义正词严有什么用啊,有本事小时候就救他啊。”
白允文的脸色更白,牙关紧要。
“别吵了。”展启天着急,“接下来怎么办?”
“给我一个房间,这种事情要单独做。”
“不行。”白允文怀疑地看他,“单独相处谁知道你会做什么。”
赵爵一笑,无所谓地说,“那你去叫那只小猫来做吧,这世上就我和他能坐到而已,你二选一啊。”
展启天赶紧摆手,“行了,楼上有空的房间。”
说着,打开电梯门,让几人进去,白允文将白锦堂也带了进去,电梯门关上,上了顶楼。
楼上有空的房间,是休息室,也有床铺,陈设简单但是很干净。“
将人放下之后,赵爵摸摸下巴,问,“是将所有的记忆都抹去?就像小时候一样重头再来?”
“怎么可能!”白允文皱眉,“就把他小时候的记忆都抹去就行了,这几年的保留着。”
“呵。”赵爵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坏笑着道,“你当我是橡皮擦啊,想擦哪儿就擦哪儿?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你没办法?”
“记忆都是从后往前消的。”赵爵微笑,“我看,就把从意大利回来之后的都消去就行了。”
展启天有些为难,“锦堂最幸福的记忆可能也就是这几年了,把公孙那段留下不行么?”
赵爵一笑,“这个有难度啊,也有可能消得不干净,他自己又想起来了。”
……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就这么办吧,快点。”白允文说完,转身出去。
“允文!等等”展启天追出去想组织,但是白允文将赵爵的房门关上,拦住展启天, “……这是唯一的方法,你懂的。”
展启天眉头紧皱,“如果一切结束呢?留给锦堂的是什么?前后加起来总共十年的时间,你用什么赔给他?”
白允文不再说话,但是显然主意已定,不会动摇。
展启天叹了口气,颓然站在一旁。
房间里,赵爵看了看大门,啧啧了两声,“唉……真狠心呐。”
说完,他走到了白锦堂的床边,伸手拿出了手机,很快地按了几个按钮,一条短信发出去。
收起手机,盯着床上的白锦堂看了看,赵爵蹲下,压低声音道,“连电击都没法让你失去意识了么?果然是成功品。”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原本应该昏迷的白锦堂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转过脸,看赵爵。
“哼哼。”赵爵单手托着下巴坏笑了起来,“你真坏,有意看他们洋相么?”
白锦堂看了他一会儿,问,“你刚刚给谁发短信?”
“嗯……很有趣的人啊。”赵爵伸出手指戳了戳白锦堂的手背,“我在报复,准备一会儿看好戏。”
“你不给我催眠?”
赵爵笑了,盯着白锦堂,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咱们拉钩?你不说出去,我也不说出去,就像那时候一样,嗯?”
白锦堂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伸手。
“嗯。”赵爵满意点头,跟他拉钩。
“告诉我真相。”白锦堂松开手后,问赵爵。
“嗯。”赵爵托着下巴认真地考虑了起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看到的那些东西?”
白锦堂缓缓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赵爵道,“在你看到的全部里面,有一样,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白锦堂皱眉,转脸看赵爵,“是什么?”
赵爵耸耸肩,“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搜寻了你所有的记忆,却没有找到答案。”
白锦堂开始回想。
“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赵爵轻轻摆了摆手,笑道,“我或者那只喵咪告诉你可以想的时候,你才能回忆,特别是碰到某些记忆空白时,千万别强求,如果你不想再一次忘记你家亲爱的的话。”
白锦堂一愣,立刻想起了公孙。
“哎呀……”赵爵笑着道,“这种眼神真叫人嫉妒啊,你们白家两个小的比大的有爱多了,果然说儿子都是像妈妈的么?”
“那些空白是什么?”白锦堂疑惑。
“嗯……”赵爵想了想,“你觉得,藏一串密码,最好的地方是在哪里?”
白锦堂想了想,“自己记住?”
“聪明。”赵爵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将东西藏在人的脑袋里,然后让那人忘记记住了密码这回事,这是最好的保险箱了!”
“我不明白。”白锦堂问,“谁在里面藏了什么?”
“一个很重要的人,藏了一个很重要的密码进去。”赵爵微笑,“有空悄悄告诉那只喵咪吧,他一定会兴奋得全身的毛毛都炸开。”
白锦堂皱眉,“你们不卖关子都会死么?!”
“我们知道的也不多。”赵爵站了起来,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了,我们说好了的,你一会儿可别拆我的台啊。”
白锦堂脸色稍微缓和了下,问,“最后一个问题。”
“嗯?”赵爵看手表,催促他快问。
“当年,他为什么那么做?”
“他?”赵爵笑问,“你说允文?”
白锦堂点头。
赵爵笑着凑过去, “不告诉你!”
白锦堂皱眉,赵爵低笑,“你自己慢慢想吧。”
说话间,就听门外传来了“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赵爵脸上一阵兴奋,“来了来了,有好戏看了!”
门外,冲出电梯的正是白玉堂和展昭。
他俩其实后来就一直没睡着,焦急地等着,刚刚展昭收到了一条短信,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