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御玺 作者:林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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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媒御玺 作者:林千寻-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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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家族是先由各旁支推选出符合条件的少女们,经过层层考试历练,选出灵能力最强的一名女子作为族长继承人。这种方式的好处是公平、公正,但因为历届少女们的总体实力参差不齐,导致有几任族长实力很强,但也有几任族长实力平平。

空桐家族因为拥有预言的能力,通常由族长通过预言的方式指定族长继承人。但预言这种东西,并不是能够立竿见影的,不到最后很难见出分晓;而且由族长一人指定,难免存在一些猫腻,但这又不足为外人道了。

濮阳家族则用辟邪剑来象征族长的身份,每一位族长所拥有的辟邪剑,都是由前一任族长命名并亲手赐予的,赐剑仪式就相当于是族长继承人的选定仪式,族长与辟邪剑之间有一种微妙的牵绊,一把辟邪剑只跟随一位主人,从赐剑的那一瞬间开始,一直陪伴着主人进入坟墓,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忠贞的剑。

所以当月刹亮出幽蓝剑之后,几位长老都倒吸了一口气,濮阳月刹的真实身份已不容置疑。

 第四章 分工合作(六)

端木朔遣退了众人,独独将端木花楹和月刹留了下来,似乎有要事相谈。

几位长老便各自回去了,皇甫寻、阿错、雪烙以及端木蓉可四人,则被管家引至偏厅里候着。

管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不清楚方才在大厅里发生了什么事,但见端木朔如此做派,便知道那月刹必定不是个简单人物,那么与他一同前来的这几人,也务必先好生伺候着。

他命家仆为这几人端上茶果点心,请他们安心享用,然后便退了出去。

端木蓉可似乎尚未从濮阳月刹真实身份带给她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拍着胸口喃喃自语:“天呐,我刚才见到了谁,濮阳家族的前族长继承人?”

雪烙却不似端木蓉可这般吃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是啊是啊,真是想不到,月刹居然这么厉害。”他虽说着想不到,脸上却笑嘻嘻的,仿佛没有什么事是他接受不了的。

端木蓉可奇怪地看着他:“你们可是跟他一伙的,之前你们居然也不知道他是谁?”

雪烙耸了耸肩:“我们第一次见他时,他正被人追杀,倒在我们家门口昏迷不醒,我们也就顺手把他给救了。他只说他被本家的人追杀,这又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情,既然他不愿意多说,我们也没必要逼着他说,对吧。”

端木蓉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们就这样把一个被人追杀的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这么久?你们难道不怕他……是坏人么?”

雪烙很迷惘地反问端木蓉可:“什么是坏人?”

“这个……”端木蓉可自己也被问懵了,一时间回答不出来。

雪烙自顾自地说:“如果单从品性上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的话,我敢肯定地说,月刹他绝对不是坏人。而且当时濮阳本家那么多人追杀他一个,他都差点死掉了,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保护弱者的吧?”

端木蓉可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觉得雪烙说得有道理。

另一边皇甫寻和阿错却在低低说着悄悄话。皇甫寻道:“月刹这一次坦然表明身份,是打算正式站出来跟他兄弟对着干了吗?”

“也许吧。”阿错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在果盘里挑挑拣拣。

“可是他这样贸然公开身份,不会有危险吗?万一他那兄弟听见了风声,派人追杀过来怎么办?”

“安啦,”阿错拍了拍皇甫寻的手背,“别看月刹平日里木木讷讷闷不吭声的一个人,其实那家伙城府深着呢。之前杀年兽的时候,他为了隐瞒身份,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肯在我们面前露出真功夫;如今见着了端木家的几位长老,他反而干脆利索地亮出了身份,肯定是事先有了万全的准备了。你就别为他瞎操心了。”

“哦……”皇甫寻虽然这么应着,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阿错又喃喃自语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舅舅留下月刹,究竟有什么意图?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皇甫寻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哪样?”

阿错突然拉着皇甫寻站起身:“走,我们听墙角去。”

“哈?”

“你不是担心月刹吗,我也挺好奇我舅舅的,不如我们一起去听听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吧。”

“这样……不太好吧,万一被发现了……”

“这个好办,我施个隐身术,没人看得见我们的。”

皇甫寻还是皱眉看着他。

阿错不耐地道:“放心啦,我的灵能力比我舅舅高出不知几个段位,小的时候我经常隐了身偷偷去我舅舅书房捣乱,从没被他逮着过。”

雪烙正与蓉可聊得起劲,见这两人往门口走去,好奇问了句:“你们去哪里?”

“撒尿。”阿错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

两人一走到门外,便隐去了身形,然后大摇大摆地往正厅的方向去了。

却说端木朔将月刹留下之后,恭恭敬敬请月刹在主宾的位子上坐了,自己则原地踱了几步,捻着胡须似在思索着什么。

月刹也不去管他,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来细细地品。

他对面的端木花楹依然低着头反复绞着手中的帕子,却不似方才那般拘谨了,偶尔也会偷偷抬眼瞄一下月刹,然后又飞快地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连看他一眼都是在偷腥。

她这细微的举动并未引起月刹的注意,倒是一丝不漏地落入了端木朔的眼里。

端木朔眉梢微颤了颤,眸色逐渐清明起来,似乎一直困扰着他的事情有了很好的解决方法,脸上渐渐堆起了笑意。

他好整以暇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开口道:“濮阳……少主。”

他原本想称呼“族长”的,但转念一想,毕竟濮阳家族族长的位子现在还被他的兄弟濮阳月鹤占着,这一声“族长”叫得不妥,而“少主”则比较符合他曾经是族长继承人的身份,同时也非常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至少并未像濮阳月鹤那样将他视作濮阳家的叛徒。

月刹听见端木朔唤他,于是放下茶盏,淡淡道:“‘少主’什么的,听着怪别扭的。端木长老毕竟是长辈,直呼我‘月刹’无妨。”

端木朔一听,心里更是踏实了几分,问道:“月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月刹轻描淡写地道,“之前我念在手足情分上,一直对月鹤颇有忍让,但他却处处置我于死地。我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手足情分在家族权利面前,根本不值一文,既然他对我无情,我也无需再对他有义。”

端木朔颔首道:“你有幽蓝剑在手,便占着极大的优势,无论濮阳月鹤如何强词夺理,这幽蓝剑只认一个主人,这是万万做不得假的。

“幽蓝剑只认一个主人,这是各大家族都知道的事情,月鹤又岂会不知,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幽蓝剑上做文章。”

“哦?”端木朔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趁老族长病重之时,日夜在族长病榻前衣不解带地照料,这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老族长去世之后的第二天,他回忆说前一晚老族长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我,且有验尸官作证,说老族长并非自然死亡,而是毒发身亡。如此一来,我便成了杀害老族长的最大嫌疑人。”

端木朔恍然,原来那濮阳月鹤是利用大众舆论将月刹逼出家族,这么一来,族长之位便自然而然地落入了月鹤手中。

“这可如何是好?”端木朔道,“你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么?”

“办法是有的,但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

端木朔听他如此一说,便放下心来:“既然有了办法,如果有什么需要端木家族帮忙的地方,不妨直说。”

月刹却摇了摇头:“这是濮阳家族内部的矛盾,没必要将端木家族牵扯进去,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这一次血魔出现,是个不错的契机。如果尊主下令召集各大家族联手抵御血魔,我也就有了重回濮阳家族的机会。不过……”他顿了顿,“在这之前,我不希望打草惊蛇,关于我的真实身份,希望花楹族长和端木家的几位长老能够暂时保密。”

“这是自然。”端木朔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家花楹……咳,我是说,我们族长是绝对不会到处去说的,我和其他几位长老也是口风极严的人。”

“那就先谢过花楹族长与端木长老了。”月刹说着,起身朝两人作了一揖。

花楹忙起身还礼,双颊绯红。

端木朔又看了端木花楹一眼,借机问道:“月刹,你看……我们花楹怎么样?”

“唔?”月刹明显怔了一下,目光落在花楹身上。此时花楹却不再只是低着头,而是大胆地瞧着月刹,眼中有绚烂的光华在流动。

月刹只是略略看了花楹一眼,转而对端木朔道:“既然端木长老问起,请恕晚辈斗胆直言。”

端木朔笑道:“但说无妨。”

“花楹姑娘性情温和,端庄贤淑,是个好姑娘,但却不是最好的族长人选。”

端木朔与端木花楹脸上的笑容俱是一僵。但端木朔很快为自己圆了场:“是是,这一点我也是明白的。无奈自从几年前花嫁发生意外之后,我们端木家族便再也找不到比花嫁更胜任族长之位的女子了,我家花楹算是同辈女子中天赋最高的了,只是性情太过温和,的确不是族长的上佳人选……”

他叨叨絮絮地说了一堆,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正如贤侄所说,我家花楹是个端庄贤淑的好姑娘,若贤侄不嫌弃,不如两家联姻,日后……”

他对月刹的称呼也已经亲昵地变成了“贤侄”,月刹怎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未等他把话说完,便拱手道:“端木长老,此事不妥。”

“不妥?如何不妥?”

“一则月刹目前自身难保,能否顺利夺回族长之位,还很难说;二则,就算我夺回了族长之位,但近几年祭灵与灭灵两脉弟子交恶之势日益严重,端木长老身在高位或许有所不知,月刹在民间落难期间,却是看得真切,目前两大家族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如果两家族长在此时联姻,非但无法改善两家关系,还会激起弟子们的抵触情绪,只怕要弄巧成拙。要修复两族关系,需要长时间耐心地调和、斡旋,不是朝夕之间便能一蹴而就的。”

端木朔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一时间有些尴尬,而花楹脸上的红晕也一点一点地褪了干净。

只听月刹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使我不能与贵族联姻。”

“什么原因?”

“花楹姑娘虽好,奈何月刹心里已经有了人。”月刹说着,后退一步朝端木花楹躬身赔罪,“承蒙姑娘错爱,月刹无以回报。”

端木花楹第一次大着胆子表露自己的心思,却被月刹如此干脆利落地回绝了,当即脸色变得煞白,再也顾不得族长的身份,掩面奔了出去。

 第四章 分工合作(七)

端木朔虽然对于月刹拒绝联姻之事颇为失望,但他提议联姻的初衷也是希望能改变目前灭灵一脉对祭灵一脉压制的局面,既然月刹保证在担任族长之后会致力于双方关系的调和,端木朔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同时,由于确认了月刹的身份,关于血魔重现芒宿的说法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端木朔答应会在掌握了具体情况之后,立即上奏尊主。

于是这一次密谈得以圆满收场。端木朔想留月刹在府中暂住,但月刹客气地婉拒了,推说自己身份尴尬,住在端木府上恐怕会给端木家族招来不必要的是非。

端木朔一想也是,便没有多做挽留。

月刹拜别了端木朔,向管家询问几位同伴的下落,于是管家便将他引至了偏厅。

他一踏入门槛,便见雪烙与端木蓉可围着一张桌几玩手牌,端木蓉可输了牌耍赖,雪烙不依,两人便咋咋呼呼地闹开了。

皇甫寻和阿错则坐在较远处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见月刹走进来,便不时地拿眼瞄他,嘴角似笑非笑,很有点鬼鬼祟祟的感觉。

月刹蹙了蹙眉,不去理他们俩,径自走到雪烙边上,默不作声地缴了他手里的牌。

雪烙一怔,不明所以地转头看月刹。

“别玩了,”月刹淡淡道,“我们该走了。”

雪烙一脸状况外:“走?去哪里?”

管家立即在一旁解释道:“端木长老原想留几位公子在此暂住,但月刹公子说不方便留宿,长老便命小人在城内寻一处上好的客栈,让几位公子安心歇息。”

阿错一听管家这话,便知道他们几人的住宿费不用愁了,忙丢了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起身道:“那就有劳管家了。”然后又催促身旁的皇甫寻:“快走快走,连着几天赶路,困死我了。”

端木蓉可见他们要走,依依不舍地跟了出去,却被管家拦下:“蓉可小姐请留步。”

蓉可道:“做什么?”

“关于血魔之事,端木长老还有话要问,请蓉可小姐去书房见他。”

端木蓉可虽然很舍不得跟雪烙他们分开,但是端木朔的话就是端木家族的圣旨,她怎敢不听。当下只能泄气地跺了跺脚,转身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管家将四人带入城内最好的客栈,原打算为他们订两间房,一间给月刹独住,另一间给他的三位同伴。

他虽然不清楚月刹的身份,但凭他的经验判断,能让端木长老如此礼遇的,此人身份必定是贵族阶层以上了。

所以在他看来,月刹身份矜贵,应当独自住一间房,至于他的三位同伴,不过是沾了月刹的光罢了,能给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已经是给他们很大的面子了。

不料首先对他的安排提出不满的,竟是月刹本人。他问道:“为什么要把我单独分开?”

“这个……”不是理所当然的么?管家很奇怪月刹为什么会纠结这个问题。

“他们三个人一间房,太挤了。”月刹说着,指了指雪烙,“让他跟我住一间吧。”

皇甫寻和阿错互相看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雪烙却说:“两个人住一间房还是太冷清了,以前我们都是四个人一起吃一起睡的,多热闹啊,突然分开感觉很不习惯。”

阿错怪雪烙这家伙太迟钝,提醒他道:“有什么不习惯的,我们不就住两隔壁么?”一边说一边给他递眼色。

但是雪烙完全接收不到阿错传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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