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戚伏刀能用七八年时间徐徐图之,将他李氏江山吞落入腹,李越自然也不急于一时。
就让燕逑锋和林琊再快活几个月,等戚伏刀再度领军征战,再跟他们慢慢玩。
李越记着仇恨,却没有让自己活在令人窒息的仇恨中。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朝政上兢兢业业,康锦棠等人从心口不一的陛下英明神武到现在诚心实意的陛下圣明,见证了一个反派在人前冒充贤明圣德之主的成功例子。
在这之中,最不爽的却莫过于花无错。
华戈要暗中保护皇帝,时常寸步不离就算需要掩藏身形,皇帝也在他的可视范围之内。花无错就不行了,他需要出宫处理教务,就算进了宫,大体也只能待在明鸾殿等皇帝得空。
作者有话要说:小皇帝这种人,认真起来比谁都认真。但是如果他自己不说,恐怕小花和华戈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小皇帝曾经动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养成系魏小灯
这情形倒有几分像深闺怨‘妇’。
但他是个理智的人,并不觉得皇帝对一个人只有江山拱手才算是爱。
譬如他做了罔极的主人,他有他的责任。而李越做为皇帝,自然也有身为皇帝的责任。
为自己心思所动,花无错伸手细细抚着李越眉眼,爱么……
旋即他笑了,只将熟睡中的人抱得更紧。
一切皆如李越所料,秋收丰实,朝中粮草充足。
林琊与燕逑锋的事他佯装不知,与戚伏刀间的鸿雁寄书他也不过问,偶尔装出一副兄长对弟弟断袖的事深明大义的模样,几次三番调笑林琊与戚伏刀,提也不提那燕逑锋。
戚伏刀巡军回朝不过数日,边境就不安宁了。
李越在早朝上龙颜大怒,在多数官员主战之下,任戚伏刀为主帅,朱彦为副,退朝前,李越只道,“吾朝之威,寸土不可犯。”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死伤无数,但李越知道戚伏刀会赢。在这一条支线上,李越没有阻挠分毫。
北辽越境掠夺,是因连年受灾。战火一起,他们的粮草坚持不了半年,到时候会派使者前去军中议和。
当时戚伏刀以及朝中诸臣都赞成主和,李越却不答应,他想的是明明那北辽都打败了,为什么还要同他们议和?成为仰仗他的小国和成为他的座下之臣,这之中的差别还是有的,所以李越回戚伏刀的密旨上写的是:不和!杀!杀回他老窝,弄死他们!
没错,确实就是这样写的。
当然,在他这暴躁的命令之下,戚伏刀不负众望,领军踏平了北辽。
想起前世事,李越忧伤望天,所以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臣子们对他的印象就又加了嗜血暴虐这一点吗?可是年轻人,谁没热血的时候呢?
但是这辈子,李越对这件事另有安排,如果到了这时候,魏灯会协助李越安排在军中另两个暗卫,明看是暗杀戚伏刀,最终目的却是弄死朱彦,然后嫁祸给北辽使臣。
如果说上辈子的李越只是因为好胜,现在的李越想的,却真正是山河版图。
戚伏刀带兵离京那天,李越出城相送了。
不过李越送的不是戚伏刀,而是魏灯。
那少年身穿银甲,手持长枪,胯。下一匹汗血宝马威风凛凛,李越觉得狗眼都快闪瞎了。他没好气的道,“给朕下来!”
少年从马上跳下来,笑嘻嘻的。
李越道,“这身衣服哪儿来的,就你那点小技俩,充什么胖子。”
魏灯道,“是小王爷替我弄的,怎么样,可威风的吧?”
李越一巴掌拍他后脑勺,“都还没立军功,你想太多了,给朕从小兵卒做起。”
“哦……”魏灯撅起小嘴儿,拉耷着脑袋。
从李越出现开始,戚伏刀就频频往这边相望,最终自己走过来,刚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笑着接道,“陛下放心吧,魏灯聪明得紧,什么事都是能举一反三,还有年纪小,一身蛮力不小,都抵过几个成年人,相信军衔加身也不难。”
“嗯。”李越随意应他一声,又对魏灯道,“好了,大军还在百里外,不要让他们多等。你是去打仗,不是去玩的,知道吗?一切自己小心,朕不会因为心疼你,就给你特权。”
魏灯慎重点头,抱拳道,“卑职明白!”
李越让他逗笑了,刮了下他的鼻子。魏灯也不再闹,转身上马。
旁边的戚伏刀一直没动,李越注意到他视线,这才转头看向他道,“戚将军还有事要说?”
戚伏刀一愣,然后笑着摇头,那笑容颇有几分苦涩之味。
李越见他转身走后,眼底透出讥讽的意味,随即又掩藏起来,开口道,“阿戚,朕等你回来。”
戚伏刀回头看着李越,眼神温柔而明亮,“会回来的。”
小时候李越还上窜下跳时,戚伏刀已经被做为将帅之才培养。等李越储君之位定下,两人也是聚少离多,但这可疏离不了他们的感情。
李越虽不曾督战,但也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沙场凶险万分,兵刃饮血。
第一次践军,李越还不是皇帝,挺稚气一少年,趾高气扬的看着戚伏刀,“喂,我等你回来。”
戚伏刀笑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李越就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要是打不过,你就跑。”
戚伏刀看着眼前这个闪着一双狡黠眼睛,教唆着别人当逃兵的少年,乐呵呵的笑。
这时候他们都还小,讲不出太多生离死别的话来。只会用这一两句,却将所有的血腥都压在了下面。
后来却成了习惯,仿佛要是不说这话,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此时已是霜重,秋末冬初,刮过来的风都带着森森冷意。城门缓重的关闭回去,而李越站在高处,看着这一队人马行远。
“戚伏刀,你可一定要回来。”李越向着远处自言自语,声音轻飘飘的,不一会就随风散去了。“不然,好戏就没得看了。”
戚伏刀首战告捷,李越将战报压在奏折下面,没有刻意声张。
殿外寒风呼啸着,高挂的宫灯投了一地冷光,殿内却是热意渐涨。
李越的双手撑在两边稳住自己身体,双腿分开高架在华戈肩背。华戈的头正埋他在两腿间,龙根在一个温热的地方进进出出,舒适感令李越不由的直哼哼。
华戈耐心的伺候着小李越,舌头灵活的位面具到,然后探出一手小心的至龙庭,沾过膏状物的手指挤开紧闭的软肉,一点点朝里闯去,在来回抽。动几次后,熟门熟路的按压上其中一点。
李越身体一颤,刚才一直觉得少了点什么的龙根被刺激得泄在了华戈嘴里。
华戈忍住笑意,含着满口的龙精吻上李越后。庭,李越又羞又恼,脸色涨得通红,扭捏的转过身去。华戈亲得那里水光诱人,正想再加一指,外头进来一人,站在帐外道,“燕逑锋来宫里了。”
来人正是花无错,李越似乎是看他闲着没事干,打发他去监视林琊,谁叫燕逑锋武功高强,别人去容易被发现,花无错正好。
帐内无人吭声,花无错又道,“你不去看看,也许他们这会就滚上床了呢。”
李越闻言正想起身,华戈一下子又塞了一根手指进他体内。
李越瞪他,华戈抱住李越蹭了蹭。虽然华戈此时还穿着衣物,但李越能感觉到那抵着自己腿根的火热和硬挺。
李越无奈道,“一会再继续。”
华戈把他压回床上,硕大隔着布料顶在李越股沟上下滑动,李越备觉窘迫,伸手捧过华戈脑袋一通深吻,“回来再继续,不然你就别想了。”
华戈翻开身不再压着他,运功将燥热压下去,这才下床。
这厢李越已经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身上也换了套袍子,花无错正瞅着空子吃豆腐,见华戈下床,扬眉冲他挑衅的笑。
华戈不跟这个幼稚的男人一般见识,就算被打扰了好事,也淡定的当作没看见,只低头仔细替李越重新扣了次腰封,又在他脸颊留下一枚吻,“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我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_╯
、论燕逑锋之生死存亡
花无错不甘落后,在另一边亲了下。
体恤李越身为皇帝,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他们自然也不好索取无度,最后和华戈商定三三为分。既三天一人,其中能不能与皇帝行云雨之欢,那就各凭本事了。
李越兴致冲冲的前往林琊所住的宫殿。
半路五号去了又回,手上已经多了一份折子,正是戚伏刀的战报。
李越拿着这战报笑裂了嘴,免了外宫一众人行礼,直往里面寝殿而去。殿外候着一个大宫女,看见李越等人,大声道,“皇上万岁!”
“小琊?”李越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推开门,殿中空无一人,要说没猫腻鬼才信呢。
李越又叫了几声,才听林琊的声音闷闷的从床上传来。“皇兄,我睡了…”
在燕逑锋眼里,这皇帝就跟缺根筋似的,大大咧咧一把掀开了帐帘,“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朕刚刚接到战报,阿戚出师果然必胜啊,你看!”
孙千体贴的接过挽起的帐帘,挂到流苏扣上。
林琊全身都用被子裹着,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有些怔愣的看着李越,又看看李越身后那一串尾巴全跟了进来,接话有点僵硬,“真,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李越道,“小琊你不舒服啊?天还不是很冷啊。你这是怎么了?朕给你宣太医。”
林琊尴尬道,“不不,不用。嗯,就是有点冷,没事。”
闻言,李越大方的落坐到床边,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摊开战报道,“小琊你看,我朝军士多勇猛,朕都愁着他这次要立功,该赏些什么好,真可惜你不是朕的皇妹,不然,朕一定赐婚,给你们做个皇媒。不过你真的没事?你要是再在朕身边出点什么意外,朕都不知道该如何同阿戚交待了。”
林琊顿时泪眼汪汪。
李越这才惊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啊,你别在意,朕不是想提你的伤心事,朕是关心你。”
林琊潸然泪下。
李越继续戳他刀子,“你别哭啊,阿戚安慰了你那么久,你肯定能明白他的真心,不管你怎么样,他都不会嫌弃你的。”
林琊哽咽道,“我知道。”
李越松口气,安慰道,“知道就好,所幸你不是女儿身,不然万一肚子怀了胎,那才惨。”
“……”陛下你快回自己寝宫休息吧,别再折磨我了。
后边一直护在皇帝左右的华戈与花无错二人对视一眼,觉得是时候了,华戈手中一柄暗器朝角落的屏风后射去,“什么人?!”
只见一抹身影从那后面出来,往殿外掠去。
有人高喊:“抓刺客!”
有人高喊:“护驾!”
林琊神色紧张,刚想开口说什么,看见李越怀疑的看向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接着冷不防被子让李越扯下,林琊裸。露的上半身上暧昧痕迹不少。
李越重重的冷哼一声,转身往殿外走。
“皇兄……”林琊不知道李越这是怀疑什么,他担忧燕逑锋,又顾虑着自己这会赤身裸体,直等到人都走光了,这才下床穿回衣服。
事实上,李越哪里是怀疑你什么了,李越这熊孩子纯粹逗你玩呢。
再说另一边,燕逑锋刚闪出殿,华戈和花无错就双双追了过去。
李越这一行入殿时,燕逑锋藏地方不太好,只能见他们的背影而看不见模样,不然他必定会大吃一惊。
因着华戈与花无错的追赶,燕逑锋又不欲正面交锋,只想避其锋芒然后逃出宫中,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正被二人牵着鼻子走。
等燕逑锋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不少暗卫一一现身,加入了这场围捕当中。
所谓皇宫内苑高手如云,燕逑锋算是体会到了。不多时,他便被逼到一个大殿前的广场上。四周已经灯火通明的包围了数百禁军,明显早就等候在此处。
华戈和花无错功成,退回随后赶到的李越身边。
李越站在殿前,殿外回廊与广场中间隔着数十台阶,李越居高临下的看着场地中央。
燕逑锋确实身法高超,几个暗卫围攻他居然还能脱身,眼看人已跃上半空,突然一根带有索爪的乌黑铁链缠上他的一脚,复又将他拉了下来。
燕逑锋很快就发现大殿前站的那几个人,扬声道,“在下并无恶意!”
李越闻言笑了,语气却是森冷的道,“杀,无,赦。”
燕逑锋瞳孔一缩,手中长剑出鞘,已不掩杀气。岳吏的事林琊已同他说过,他此时已然知道当朝皇帝便是岳吏,但如今皇帝是个什么意思?就算不顾念之前的点头之交,难道还不能看在林琊的面子上?居然对自己下杀手。
此时此刻,已不容他想太多,这几个暗卫不是酒囊饭袋之辈,稍有不慎他恐怕就会栽在这里。
围军一角传来喧哗声,不一会,林琊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他见场中情形,顾不上身份大声叫道,“都住手!”
可惜,燕逑锋身形一滞,暗卫们却是不听林琊的话,趁此毫不犹豫在燕逑锋身上留下些伤口。
林琊看燕逑锋受伤,神色慌乱起来,三步并一步的跑到李越面前,下跪道,“皇兄!皇兄请让他们住手,那是燕大哥啊!”
李越低头看着林琊,半晌后一改之前的温和,颇为冷淡的道,“你太令朕失望了。”
林琊仰头对上李越的眼睛,很是迷茫。
李越道,“戚伏刀一心一意对你,你却和别人不清不楚。如今他刚刚领兵出征,你就迫不及待的同别的男人滚上床。”
“……”当初是谁劝我两个一手抓啊!皇兄你这是闹哪样?
李越意味深长的道,“亏阿戚还和朕说这段时间不碰你,是怕那件事在你心中留下阴影,原来你……”
林琊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不用李越说出口,他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眼中有多么不堪了。只是还没等他调整过心态,只听得李越又道,“先前朕与你那么说,仅以为你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阿戚与朕从小一起长大,他做事自有分寸,朕十分放心,但如今朕却看出他对你用情之深,而你又是皇室血亲,朕可不想闹出双龙戏珠的笑话。”
听在旁人耳里,李越这是顾及皇家颜面,听在华戈和花无错耳里,李越这番话就显得有点厚颜无耻睁眼说瞎话了。
陛下,你今天的演技太拙劣了!两人默默控述。
林琊那绝色面孔惨白一片,身子单薄的跪在皇帝面前,一双美目雾水朦胧,不停的散发能诱人生出恻隐之心的辅助技能。只听他哽咽道,“不管皇兄如何看我,但今日还请皇兄放过燕大哥。”
李越不答他话,重新看向场中。
之前那些暗卫虽还不能拿燕逑锋如何,但自林琊出现的那档子一打岔,燕逑锋身上已带伤,此时又纠缠一段时间,已有些疲于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