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原是真心,此时说来也不过分。东方不能摇头,便将那眼珠子使劲往一旁望去,表示不屑和鄙视。
任我行感觉自己的心灵被伤害了,他悻悻地放开东方,道:“今日可怎么办,连歇息的地方都没了。要不,我去你那里借宿一晚?”说罢,双手抱起东方不败。
抱在手里,任我行没有想到东方看起来那么瘦,却很有分量。更兼东方身量很高,比起抱女人,费力了些。这般出去,似乎不太合适。任我行便道:“东方,你受点委屈罢。”于是蹲□子,再给东方不败补了几下,免得穴道被冲破。然后将其背在了背上。
大踏步从自己院落走出去,任我行对着侍卫大方地说道:“我今日出关,与东方兄弟比试了一番,侥幸胜过东方兄弟,吸星大法,不太好控制嘛,你懂得……”
“是!是!属下懂得!”侍卫忙不迭回答。
任我行满意地笑着,背着东方不败扬长而去。路上,少不得再遇上几个侍卫。大伙儿战战兢兢地看着教内两个武功最高性子最喜怒无常的人一人背着另一人诡异地走过,身旁便是一阵寒风飘过。
偏偏,咱家教主却笑得满面春风。让人心中打颤的笑容!侍卫们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谁叫你带火把?谁叫你习武?谁叫你视力好?
一路走来,任我行收获恐惧无数。
至于东方心里在想什么,那就是他无法掌控的事情了。
到了东方不败院子里,却撞上了石鹏。石鹏正趁着这日东方不败不在,细心地将其院子里的布局画了下来。见着任我行,吓得腿一软。任我行无比大方地说道:“画吧画吧,我为东方兄弟建的新宅院,你一定要多多费心呀。”又说:“你这就着火把画画,对眼睛不太好,别太辛苦了,明天再来吧!”
“是是是!属下告退!”石鹏忙收起画册火把走了。
任我行眯着眼睛,往东方不败的卧室走去。不得不说,东方还真是一个会享受的人,一丁点也不会委屈了自己。看看这满院子的假山、流水、奇花异草,甚至还能听到一两声小鸟的鸣叫。淡淡的花香在鼻尖缭绕,沁人心脾。走进这个院子,便觉得空气也好了许多,心情也高涨了不少。
往里走,更觉得房屋楼阁雕镂得无比精致。进了院子,便可以闻到熏香的味道。走进屋里,家具都无比精致华美。如同姑娘春闺一般的大牙床上,垂着蚕丝一般雪白柔软的帘幔。屋子正中,是一个冒着缕缕熏香的铜质大香炉。屋子的桌子梳妆台等器具上,摆放了各样怒放的鲜花。其中,梳妆台上那颗大如鸭蛋般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使得东方这屋子里,根本不需要点蜡烛油灯。
“东方兄弟,你累了吧!”
任我行撩开帘幔,将东方不败轻轻放在床上,帮他去掉鞋袜。又掀开熏得喷香的绣着大朵牡丹的华美被子,盖在东方不败身上。然后,端了一盆水来,搓了搓帕子,拧干,为东方不败细细擦了脸。又出去泼了水。
如此,任我行倒有一种居家过日子的幻觉,心中无比柔软。
伺候完东方不败,自己也清洗了,摸摸脸上,被东方不败划出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于是,任我行觉得自己做得并不过分,东方那会儿想要的可是他的眼睛。他咧嘴一笑,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你毁了我的床,叫我无处可睡,只得睡你的床了。”说罢,不等东方不败同意,便躺在了他的身旁。
许久,都不能入睡。任我行一直心猿意马,却强自控制,不能趁人之危嘛!东方不败也一直不能入睡,怒目瞪视任我行。任我行便还东方不败一个无辜的眼神。东方愈怒,任我行便愈无辜。有时候忍不住了,少不得伸出禄山之爪,揩几把油。
和自己信心想念的人睡在一起却什么都不做,真是一种折磨。任我行不明白,他干嘛要遭这份罪。偏偏,这还是他自找的!
两个互相瞪着,直到夜深,任我行见东方闭上了眼睛,更兼他又和东方不败打了一天,身子困倦至极,才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经癫狂,买V请谨慎~~
33
33、较量 。。。
一夜睡得很沉。几个月闭关所耽误的睡眠似乎都要在以这一晚补过来。任我行一睁眼,便是天色大亮。入眼的,是东方那张绝美的脸,盈盈笑着。只是,那笑容却有些古怪。任我行这才想起昨日所做的事情,只怕惹怒这人了。
又见东方执着一根细细长长的尖毫毛笔,毛笔顶尖,点了一点嫣红。任我行心知不妙,暗自运功,发现自己的内力滞结,根本一动也不能动了。果然,东方要报复!他实在太疏忽了。在东方榻侧,居然敢安睡至斯。要知道,东方再优雅的时候,也是一只狼。一个晚上,一惊足够一头狼解开禁锢。而面前的毛笔,虽然笔头是软的,可是在武功高手面前,任何一根细小柔软的毛都可以化身为尖锐的钢丝。
任我行定定地看着东方不败,柔柔地说道:“东方,你这是想要去作画么?”
东方不败冷笑,道:“如你所愿!”说罢,优雅地伸出手,往任我行喉间拂去。任我行心中一惊,脖子上凉凉的。东方手中的笔,一惊触上了脖子。然而,却没有皮肤撕裂的感觉。柔软的笔尖顺着喉咙从左侧滑至右侧,东方不败一顿,抬起笔来。
任我行这才松了一口气。东方又呵呵冷笑,百媚生。他轻轻说道:“任教主,你可知道,你现在有多好看?你脖子上那颜色,像极了流出的血。看来,我今日调制的颜色,很成功!”语调忽地一冷,道:“不要以为我随你来了就可以被你随意欺辱。今日画在你脖子上的是颜料,他日我便不知道是什么了!”
说罢,转身狠狠地掷掉毛笔,扬长而去。
任我行躺在床上,满身冷汗。脸上,不由得浮起一层阴影。他一向是一个很警觉的人,可是居然在东方面前睡得那么死。东方的性格,他明白,却依旧无法捉摸。他知道,一丁点变化,今日东方说不定便真的把他杀了。东方的行为,谁也预定不了。今天,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不多作声,任我行默默地冲击被东方不败点的玉枕、至堂穴。但东方点穴手法很重,内力又比他差不了多少,一时也冲解不开。
不多会儿,东方却又回来了,身后还跟随着五个婆子。婆子手中,端着一个檀木托盘,托盘上,轻轻地盖了一层薄纱。东方背着手,稍稍失意,婆子忙将薄纱揭开,把上头的碟碗端了出来,依次摆在桌子上。婆子们目不斜视闷声不响,倒似没有见着帘幔里绸被下躺着的任我行。
不多会儿,便摆了一桌。东方示意婆子们离开,面对着任我行着坐在桌旁,慵懒地执起一根筷子,缓缓夹起了一根晶莹剔透的雪梨丝,递进嘴里,缓缓嚼动着。
任我行见那莹白的梨丝与朱红的唇相应,心中又是一滞,忽地便饿了起来。这才想起,他昨日与东方对战,可是一天没有进食。这会儿,饥饿的感觉汹涌袭来,恨不得立马起来坐在东方身旁,与美人共进餐。
东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个人对着一桌菜,无比悠闲一般。吃完,又叫婆子进来,将桌上的碗碟收拾下去。
可真是浪费,一桌菜倒剩下了大半!任我行很是惋惜,黑木崖的奢侈浪费作风一定要整改!
东方不败拿出香喷喷的丝绸白色帕子揩了揩嘴,踱到任我行身边,道:“任教主,您吸星大法反噬的感觉不好受吧。放心,我会帮你告诉在教徒面前掩饰的。就说,就说教主你今日想到了一个好招式,急于练习,叫我代管教务,如何?”
任我行深深吸了一口,温和地说道:“东方,解开我的穴道吧!”
东方不败却不吃他这一套,道:“你别想!代管教务这事儿,就当我饶你一命的代价!今日,你就安心地呆着吧。我昨日有多长时间不能活动,你今日也是一样!”东方不败理了理衣裳,再次离去。
这人,果然是个无比小气睚眦必报的人!又聪明得紧,竟利用他捉弄他的一件小事,夺得了代管教务一日的权利。任我行不知道他闭关的这两个月向问天和东方谁占了上风,毕竟向问天这几年掌了实权,又得教众的敬佩。而东方以反叛之行为被驱逐,又才回归,两人还真是势均力敌。
但肯定的是,今日东方定然大大占了上风。怕不得任我行还会以为他又像从前一样,要将教务全部交由东方处理了。
一边乱想,一边不停地冲解穴道。
东方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一个婆子仆役进来过。自然,任我行也不能高声大喊,叫人看到堂堂一个教主,竟被点了穴道。只能,吃了这一个哑巴亏。到了晚上,总算将穴位冲解开了。任我行起来,径直回了自己屋子。
屋子里依旧凌乱,没有他的吩咐,的确没有人敢擅自收拾他的屋子。任我行随意梳洗整理了一下自己,便叫人赶紧给收拾,换一套家具。原本想依旧之前的简朴风格,想了想,叫人稍稍选了精致一点的器具。
毕竟,那人喜好这一些。
之后,自己便去了盈盈的院子里。盈盈是越大,越不黏他这个爹爹了。每日有曲洋教着学武,又教弹琴。从嵩山回黑木崖的之后,又请了江南四友教她琴棋书画。又有令狐冲陪着她玩耍。对于自家爹爹的闭关行为,盈盈表示十分的理解。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任我行没有惊动任何人,阻止了下人的通报。到盈盈屋子的时候,正和令狐冲在对弈。江南四友的老二黑白子则在一旁观弈。黑白子一脸焦急,抓耳挠腮地恨不得自己去下一把。见到任我行,忙站起身道:“属下参见教主。”
任我行摆了摆手,走过去站在盈盈身旁,道:“盈盈,你和冲儿继续。”
虽然他不怎么懂棋,可是也看得出,这俩孩子就是在玩。棋盘上的棋子,乱七八糟的。难怪黑白子急成这个样子。
盈盈和冲儿很快解决了一盘棋,欢呼着腻在任我行怀里。任我行哈哈大笑,道:“盈盈,你胜了冲儿嘛!”盈盈娇俏地说道:“是冲哥哥让我啦。反正他知道,不让我我又要大闹。反正,我也知道是冲哥哥让我。”
“不错不错!我的盈盈有自知之明!”任我行道,盈盈也嘿嘿笑着。
任我行一直任由盈盈和令狐冲两人玩闹。盈盈的那一些小心思小计谋小任性他也从不曾阻拦。令狐冲身世凄惨,性情早熟。任我行发现,令狐冲是在享受着盈盈的这些小计谋小任性。他因着自己不曾拥有的童年和快乐,对盈盈的快乐给了极大的纵容和宠溺。
令狐冲聪明、少年老成,练武很有天赋又知根知底。黑木崖中的青年俊杰不多,若盈盈往后有意,他没有意见,也乐于促成。
但盈盈是他任我行的女儿,若想自保,武功必然不能弱。所以,任我行纵容盈盈的任性,但决不允许她没有自知之明。好在,盈盈依旧很勤快,练武也不曾懈怠。
任我行和盈盈、令狐冲闲聊了一番。又唤向问天前来。
向问天得到任我行的召见,心中无比激动。到了屋里,连忙请安,嗓音无比宏亮地说道:“属下向问天拜见教主!”除非在特别隆重的场合,向问天一般都只称呼任我行为任大哥。可今日,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任我行忙伸手请他起来,道:“今日,又有些反噬了……”
向问天听得,眼睛一亮。任我行亦笑,虽然他喜欢东方不败,但绝不会将实权全部交予东方。东方性子太傲,绝不会喜欢一个平庸的人。向问天是制衡东方的一个极好的人选。东方想要向问天误会他这个教主又沉迷练武又要将实权全部交予东方不败,他便要亲自告诉向问天,根本没有那回事!
向问天听得,关心地说道:“任大哥,那可有解决的法子?”
任我行点了点头,道:“快了!向兄弟,这么多年来一直仰仗你的帮忙,教内各门各派各事才能顺利运行。今后,你依旧得劳累呀!”
向问天无比喜悦,道:“属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任我行又道:“向兄弟,我白日脱不得身,只得拜托东方兄弟暂管教务,怕是有什么着急要紧的事情要处理。现在,拜托你再说一下这段时间教内一些主要事情罢。”
向问天自然不嫌麻烦,汇报得无比详细,一件也没落下。又把白日东方不败的应对法子说了一遍。
听向问天将各处事宜禀报了一番之后,任我行又与其商讨各样事情的解决事宜,至于东方已经解决的事情,他并没有再更改。只要方案得当,他也愿意给东方这个面子。事情都处理了之后,任我行笑了笑道:“向兄弟,虽然我上次略略尽了尽自己的心意,但依旧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无以表明你对教会所做的贡献百之一分。所以,我将为你永远空着光明右使的位置。”
“教主!”向问天惊讶、激动、喜悦、感激的情绪一起涌来。那些金银钱财物事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任我行今日的这个承诺,才深深地震撼了他。要知道,下一任教主一般都是在光明左使和右使中产生。教主这个承诺,其实差不多是暗示他,下一任教主就是他了!而且,有了这个承诺,他往后在教内做事情也便利。东方不败那个奸佞也不可能小人得志了!教主,终归是清醒明白的!
任我行看着向问天的激动情绪溢于外表,微微点头,道:“向兄弟,要不咱一起看看盈盈与冲儿这几日所学如何吧。盈盈,冲儿,你们比试比试给向叔叔看看,让向叔叔指点你们几招。”
盈盈与令狐冲响亮地应了,便比划起来。向问天看得很认真很细致,并耐心地出声教导两个孩子。
任我行微笑,想象他这个许诺公开之后,东方的神情。
东方这个记仇的人啊,肯定很怒。不一定,便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报复报复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承诺什么也证明不了。规矩是人定的,便可以更改。更何况左使右使中出下一个教主根本就不是明文规定了的。下一个教主是谁,依旧是他说了算!
见向问天和两个孩子相处得很融洽,任我行非常满意。
今日虽然败了东方一招,但终究是又掰了回来。东方啊东方,再回黑木崖,你的惊喜不会少呢!
作者有话要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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