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体育馆的大门,南烈就松开了揪住东亚胳膊的手。他认真地盯着东亚,质问道:“渡久地,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意外,你没在里面动什么手脚,对吧?”
东亚挑眉反问道:“怎么队长,你还觉得我能动什么手脚,威胁对方的队员么。”
“不,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南烈不去理会东亚的回避,直接地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你没有故意弄伤雾崎第一的队员,是不是?”仿佛为了否决自己的猜测,他一再强调道。
“既然会这么问,队长你应该心里也有所想法了,”东亚见避不开这个问题,干脆坦率地承认了,“没错,那个花宫真的腿确实是我动了手脚,但是既然有作出违规行为的决心,他也应该早就有会被报复的觉悟了吧。”
听到东亚这么说,南烈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他气愤的道:“渡久地!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无论对方作出何等行径,我们都应该抱有最基本的道德观念。即使花宫那家伙真的有什么不轨的行动,我相信裁判员也会作出公正的评判!你怎么可以把街球的那一套用在全国大赛上!”
“哦?街球那一套?”东亚的声音冷了下来,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南烈,缓缓道,“你未免太过天真了,无论在哪里,违规与作弊都是面对输赢判定时会自然而然出现的现象。而且现在的你是打算质问为球队创造得胜契机的我么?”
“那不一样!”南烈揪着头发,愤怒地左右徘徊着,“无论如何,暴力都是禁止的吧!总而言之,把你那套赌球的恶劣风格收敛一下!”
这次东亚都懒得回话,他只是一脸不屑的瞥了南烈一眼,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远远地向着与球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南烈呆立在原地,不知为什么东亚这次竟然会直接掉头离开。
而另一边,历尽艰辛,丰玉终于取得胜利。众人喜极而泣,抱成一团,彼此互相鼓励褒奖着。就在这时,细心的矢崤京平忽然发现本应该在休息席等候的东亚和南烈不见了踪影。他悄悄从一众欢庆的笨蛋们的身边溜走,回到了准备室,拨通了队长南烈的电话。
滴滴两声,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喂?队长么,我是矢崤京平,这边的比赛已经结束了。”矢崤京平先是汇报了一下这边的状况,才不经意的问道,“嗯,很顺利,是我们胜利。你和渡久地呢?快到午餐时间了吧。”
“抱歉,我之前似乎惹怒了那家伙,看来他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回来了。我也有事情,稍稍逗留一下。你们先离开吧,不用等我们。”南烈失落地吩咐道。
“诶?可是刚刚不还是很好么,东亚难得的融入队伍了呢。”矢崤京平迷惑的问道,“要不,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既然队长你和他发生争吵,想必是有什么原因的吧,那就不能让你直接同他道歉了呢。”
“好的,先交给你了。那我先挂了,再见。”南烈疲惫地挂断了电话。
矢崤京平想了想,立刻联系了渡久地,很幸运的是,电话也是立刻被接通了。
“渡久地吗?这里是矢崤京平,听说你离开赛场了,怎么样,伤口还疼么?”矢崤京平琢磨了一下,还是先关切的问了一下渡久地的伤势。
“有话直说,你真正想问的是我为什么会和南烈吵架吧?”那边东亚的声音显得极为冷淡,“告诉那家伙,不要试图继续干涉我,反正我们之间只有那笔赌约的关系。”
“什么啊,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矢崤京平斟酌了一下词语,才解释道,“队长会斥责你也是因为担心吧,只有真正把你当做球队的一员,南烈他才会真正对你发脾气不是么?以那家伙死守礼节的个性。”
“……或许是,或许不。但这并不是我离开的原因,相对这个,我更在意的是自己的问题。”东亚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问题真正对矢崤京平这个聪明人说开,免得南烈总是时不时忽视他东亚与其他人的不同。
总觉得接下来的话题一定会是打破自己原有想法的重磅,矢崤京平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东亚的下文。
“我并不是自愿来的丰玉的,也对这支球队没什么感情。南烈那家伙用一只手臂的代价,要求我为丰玉夺得全国大赛冠军。而赌输了的我,则不得不服从他的安排。”说到这里,东亚叹了口气,“南烈那家伙总是搞错重点,他试图同化我和你们,但是啊,他的做法根本是自毁城墙。那赌约里利用的正是那家伙无意间排斥的我的部分,或者说是我的独特的才能。明明是有着那种程度的原则的家伙,当时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定下那个赌约的啊。那混蛋下意识地希望夺得冠军的是‘丰玉的队员东亚’而不是‘胜负师东亚’,既然这样,干脆就不要选择利用我这个外人啊。”
也许真的是厌倦了南烈的骚扰和规劝,东亚反常的大段大段的抱怨起来,不但将事情的起末交代的一干二净,就连自己的无奈与厌倦都坦率的表达出来。
“说到底,我这种胜负师,或是赌徒就是一种在浴血杀戮的赌场孤身奋战、求取生存的人种,如果对他人抱有多余的感情的话,一切就完了!”或真或假地这样说着,东亚也不理会电话那头的矢崤京平的反应,就慢吞吞的直接挂上了电话,掏出刚刚在一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的烟,点上了。
“喂,听了这么久,不出来么?”懒懒的叼着烟,东亚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只是听到了有趣的事情,才会稍稍驻足呢。”这么说着,赤司征十郎慢悠悠地从东亚身后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一点也没有偷听被抓包后的慌乱和不自然。
“说谎!明明是从球场一路跟过来的吧。”一边毫不留情地这样说道,东亚一边却友好地将手里的烟向着对方晃了晃,“要来一支么?”
“嗯,不必了。”赤司有礼的拒绝了东亚的邀请,“只是顺路来买饮品,没想到会遇到的之前队友提起的家伙呢。”
“哈?你的队友么,我猜猜,”被拒绝的东亚也不着恼,顺势靠在墙上,“十有八九是那个绿间正太郎吧。你们身上都有明显的不得了的气势呢。”明明是猜测,他的语气却极为笃定,好似自己的话就是真理一样。
“答对了呢。”赤司文质彬彬的笑了笑,慢慢地走到了东亚的面前,伸出手主动自我介绍道,“我是赤司征十郎,很高兴见到你呢,渡久地君。”
“啊,久仰久仰。”没有什么诚意的回着话,东亚却不由得悄悄提起了警惕,他总觉得这个名为赤司的家伙身上,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势。在这次的交谈里,明明从始自终都是赤司表现的较为温和有礼,可东亚后背的汗毛全都倒竖了起来,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使得他略显不安。
赤司看到东亚的反应,饶有深意的笑了笑,收回手。他自然感觉得到对方身上透漏出的再明显不过的抗拒之情,就好像面临危险的小动物一样,已经炸毛了却不自知,依旧偷偷装作镇定。不过看在这个家伙明智的微微低了头,他就不计较这份胆敢无视他的示好的罪责了。
“看来东亚君果然很敏感呢,是发现了什么吗?”这样说着,赤司征十郎低笑着摇着头,不再理会东亚的反应,直接擦着东亚的肩膀,向着连球场的方向走去,离开了这里。
“不,单纯地是你太恐怖了吧?”一直到赤司的背影消失在东亚的视线里,东亚猛地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墙壁上,无奈的苦笑道,“那个赌约可这是麻烦啊,如果对手都是这种家伙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啊,整个人要死掉的节奏啊,OOC了的说。
不过在自我面对赤司君反而会更加在意吧,毕竟是触感敏锐的胜负师的说。
LZ今天超倒霉,现在脚还在疼,该说幸好伤到的不是手么。
总之,这是今天的三更军,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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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天才的队伍
下午进行的是丰玉面临的第二场循环赛,对手是东京的王者正邦。
相对由于上午的胜利而显得较为轻松的队友们,南烈则显得格外严肃。在临开赛之前,他特意提前聚集了队友,就是为了让这些明显有些得意忘形的家伙冷静下来,免得在赛场上大意失荆州。
“能够代表东京进入决赛圈的队伍里,有三强十年来就从未变过。”临时休息室里,南烈一脸严肃地嘱咐着,“东之王者秀德,西之王者泉真馆,以及北之王者正邦。实力不分伯仲,没有绝对的第一。你们应该还记得和秀德比赛时的那份无力感吧,没错,这次的对手正是与秀德同一水准的强者。”
尽管这番话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自信空前高涨的丰玉队员却大多对此表现出不以为然。
尤其是和南烈同级的副队长岸本实理,比起那些因为敬畏而保持沉默的队员,他更是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但是,正邦并没有得到奇迹的时代吧?既然这样,拥有渡久地的我们才会占据上风吧?”
没错,虽然觉得南烈的话挺有道理,但岸本实理还是觉得南烈他的神经实在是绷得太紧了。既然都能赢得过秀德,又何必在面对正邦时畏手畏脚到这种程度呢?未免显得太过小题大做了吧!
看不下去南烈那忧心忡忡的模样,岸本实理想了想,干脆这样说道:“南烈,你想想,正邦总不会比有了绿间真太郎的秀德还可怕吧?那我们就更不必。。。”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么?”南烈失望的看着队里的其他人,“觉得比起秀德来,正邦不过是没有牙齿的番犬?醒醒吧,你们这些家伙,即使没能夺得绿间那种程度的选手,正邦的实力也不会被消弱。不如说,正是这样,正邦才能继续傲然驰骋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吧!”
“哈?南烈你是什么意思?那个正邦很特别么。”岸本实理迷惑的看着南烈问道。
“你们都没有注意到么,在昨天的录像里,正邦整体的运转极为和谐,就好像一个各个零件精密合作的机器一样。他们需要的不是过于强大而个性的队员,而是能够成功融入那个整体的家伙。与他们对战的队伍大多被盯得死死是的,甚至由于其过于密切的配合,正邦也被称为‘东京最强之壁’。”南烈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实情,让面前的众人清醒下来。
“那又怎么样?我们丰玉也不畏惧这类对手吧。毕竟我们可是‘大阪最强之矛’啊,呐,队长,就让大家在整场比赛里看看吧,这矛与盾,究竟是哪一个会先陨落于此!”板仓热血沸腾的握拳,宣告道。他的这番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就连矢崤京平都赞同的点着头。
南烈苦恼地看着这些自顾自就燃起来的家伙们,无奈地道:“自信是一回事,但你们根本没有好好了解正邦吧?这样子怎么可能战胜对手啊。”
矢崤京平难得的笑出声来,他看着苦着脸的南烈,解释道:“队长,你昨天请假了所以不知道,教练他特意为我们进行了战术会议,所以不必担心啊。我们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了呢!”
南烈的苦瓜脸僵住了,昨天由于校方忽然传唤他,他不得不立刻请假,暂时先离开社团活动,自然也就不知道还有这码子作战会议的后续。虽然对这位教练本人有诸多不满,但南烈对于他的战术理念还是比较认同的,知道队伍已经有了准备,他自然也就放下心来。可他不知道,这意外传唤和战术布置,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坐在一边的东亚瞥了一眼这个憨笑着的男人,根本不打算提醒他这里面的阴谋。之前虽然和南烈闹了不愉快,但东亚依旧按时回到了球场,等待着下午的比赛。可说到底这不过是东亚为了完成约定的忍耐之举,并不代表他在心里对南烈的冒犯没有了芥蒂。在第一时间轻易看破了这个由教练和校方联手布置的、不痛不痒的干扰后,东亚干脆地眼不见心为快,将这个当做对南烈的小小报复,反正在东亚看来,正邦不过是一般的水准,根本威胁不到自己和丰玉迈向胜利的步伐。
没错,除了南烈以外,东亚昨天也同样没有参加战术布置,一向随性的他甚至借故没有参加社团活动,反倒是在游戏厅大玩了一场。到了今天,先是经历了与雾崎第一紧张的要命的比赛,而后又是变成东亚干脆地闪得不见人影的情况,以至于直到现在都没人找到机会告诉他具体的作战计划。不过本能地,东亚从教练反常的热情中品尝出阴谋的味道,他才不相信一向关系僵硬的校方会忽然变得好心,来帮助球队夺得胜利呢,十有□这份作战计划里藏着极大的不妥。
“啊,对了。渡久地,你下午还能坚持么?”矢崤京平猛地想起一件事,扭过头看着坐在角落里的东亚嘱咐道,“之前没找到机会和你商量,总之下午的比赛我们主要会打出跑轰战术,用阵型对阵型,直接干掉正邦。但是现在你的身体应该跟不上这种节奏吧?”
面对着这样的质疑,东亚也不辩驳,只是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矢崤京平全当他是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的状态不佳,直接大手一挥,改变了东亚的位置,“就然这样,渡久地你就去当PG吧,这次我们用双PG的策略,也好减轻一下你的负担。小前锋就先由板仓接替,这场比赛你只用老老实实地呆在一边就好。”
看着志得意满的矢崤京平,东亚轻笑了一下,也不拒绝他的好意。只不过在明知这作战计划不过是个陷阱的情况下,东亚究竟是抱有何种目的才会表现得如此配合,就无人可知了。
“前辈,比赛开始了!”黄濑凉太拽了拽身边的笠松,兴致勃勃的叫道。
“啰嗦!闭上嘴巴看就是了。”笠松幸男敲了敲黄濑的头,后者浑不在意地露出了晃花人眼的笑容。
“不过今年的丰玉还算有趣,之前对雾崎第一时做得还算不错嘛。”黄濑一边笑着,一边好奇地问道,“笠松前辈觉得这场比赛会怎么样?还是像之前一样不看好丰玉么?”
笠松幸男无奈地看着一脸求知的后辈,慢慢解释道:“虽然丰玉能够夺得胜利确实令人意外,但正邦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他们交手,单论防守,正邦可是全国一流水准啊。”
黄濑想了想,猛地大叫道:“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光头,津川智纪在初中的时候有交过手啊!”
“怎样,交手的结果?”笠松幸男扭过头,看着难得一脸嫌恶的队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