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薛哲实在是不受不了了。冲出卧室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双手叉腰对着空气质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好吧,这样的确很傻,但是他觉得男人一定能听到,果不其然,刚说完,一个戏谑的声音就在他的背后响起。
“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娱乐我,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男人看着薛哲,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现在对方这种弱势,看在他眼里怎么都感觉很顺眼。
“那么真是太好了。”薛哲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放了你,不然你觉得要干什么要把你圈养在这?”
“你到底想怎么样?孩子已经找到了,刘铭我也见过了,你还想干什么?”薛哲等着眼前的男人,丝毫不畏惧——说他有恃无恐也好,反正男人这一年之内不会让他死不是么?
“我啊?我只是想让司斫有一个机会来表达他对你的爱慕之情罢了。”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在开什么玩笑?是过于漫长的生活,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患上老年痴呆了么先生?”薛哲嗤笑一声,对于男人说的话非常的不屑一顾。
“风肃,你真的让我没有理由不讨厌。”男人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却在下一秒钟笑开了,“不过没关系,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老虎,吃肉,但却弱小,很可爱。”
薛哲并不觉得男人说的话是什么赞美,依旧冷冷地看着男人,对方的调侃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顶撞,不免觉得无趣,撇了撇嘴。
“好吧,收起你那一脸无趣。”男人耸了耸肩,“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不妨就告诉你,不管你和司斫到底请不清楚,但是作为旁观者,都可以看出来司斫很重视你,我想刚刚回去的那个凡人一定也给你说过。”说到这,男人轻笑一声,“不过也是,你心里面装的全是刚刚见到的那个人,又怎么能看得见别人对你的殷勤呢?”
“这跟你到现在为止都把我困在这里有什么关系?”薛哲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不想再听别人说什么司斫是不是喜欢他的话,无论是从刘铭嘴里还是这个男人这里听到出这种话,都让他感觉莫名的烦躁。“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我就的一辈子呆在这里么?”
“不,当然不是。”男人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辜,“我怎么可以这么坏呢?我只是想看看司斫在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之后,却发现你好发无伤的从刘铭手里抱回了孩子之后的样子。”
薛哲瞳孔蓦地收紧,眼睛微微眯起,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不能这样,一旦这样……那司斫原本的那些信任就全都完了……
“我很期待,你呢?”男人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人已经不见了,薛哲握紧了拳头,眼底却还是泛上了血丝,最后还是愤恨的一拳捶在了墙上。
‘咚’的一声,墙壁好像震了震,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妈的。”薛哲垂着头,低咒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写的是不是很糟糕?【望天……】为什么没有点击也没有留言?各位到底对这篇文章是什么看法呢?哎……看来我已经写的无聊到你们无话可说了= =五一的新坑,编编不太看好,但是我还是决定要开,嗯……反正一片也是扑,两篇也是扑?希望那篇文章能有留言,再像这篇一样,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写小说了= =【因为连续轮空引发的各种绝望症】
、四九
司斫的时间有限,他知道马韦崇肯定会想方设法逃回江北,而刘铭那边的人手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插、进去的,还有那批货……
精力三分,司斫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坐在车子上也觉得出奇的疲惫,男人的眼底写着困倦,但是依旧皱着眉,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强子,那批货我们不接了。”司斫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喉结动了动,闭上眼顿了一下,才复睁开:“安排我去江北,我要见刘铭。”
想要从这种三角的关系中脱离出来,就得看清局势,他相信,只要他开始对付马韦崇,刘铭一定会见缝插针,所以现在,只能和刘家联合起来。刘铭想要马韦崇的命,很好,那就让给他。
他重视烟然,看中烟辰远,但并不代表他会为他们丧失理智,更何况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没有事。没有必要为了这种无所谓的渣滓让自己原本的计划毁于一旦。
“老大,阿诺的飞机已经到了。”强子手机响了,打开一看就是这么一条信息,司斫点了点头,手机就响了起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司斫接起电话,直截了当的进入正题。
“Boss,那批货签下来了,我一出机场就看见有兄弟盯梢,我该做什么?”陈诺没有问怎么回事,也没有问为什么,他是个恪守职责的属下,一直都是。
“先回兰姆。”司斫挂断电话。寻找烟辰远的消息一直都被封锁着,陈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车子慢慢开进兰姆的地下车库,等车停止后,坐在里面半晌都没有动,强子甚至以为司斫已经睡着了,身后的人却突然开口了。
男人问:“烟辰远是咱们的人,对不对?”
强子听出了自家老板强硬的声音里面隐藏的不确定,抿了抿嘴,不说话。
本来在闭目养神的司斫睁开眼睛,透过后视镜看向沉默的强子:“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他从来都只听自己的。”强子淡淡的回应,声音有一些沙哑,他知道这样的话并不是司斫想要听的话,对于烟辰远以前的独立态度,没有谁会比司斫更清楚。但是男人现在不想相信烟辰远会对自己有异心,就像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放下心,相信烟辰远真的会踏踏实实地跟着自己。
“他现在已经是我的手下了。”司斫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却有几分辩驳的意思在里面。强子没有说话,他了解司斫,所以才会更加恪守本分。
“算了。”司斫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打开车门下了车。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抬步径自走向电梯。
陈诺并没有让司斫等多久,挂了电话让手下都回去了,他直接提着行李到了兰姆,把东西交给已经接到通知的李顺,让他放回自己的办公室,就直接去找司斫了。
“咚、咚”两下敲门声过后,陈诺推开门,就见自家BOSS坐在沙发里抽烟,眉头紧紧的皱起。
“Boss。”陈诺走过去,在一边坐下,静静地等着司斫把手中的烟抽完。
司斫皱着眉头把手中的烟头按灭,“我今天下午去江北见刘铭,可能会留几天。”
“可是……”陈诺下意识就要阻止,却见司斫摆了摆手。“阿诺,我是去谈合作,光明正大的去,没有问题的,强子已经去联系刘铭了。”
“我跟你一起去。”陈诺直到自家Boss已经做了打算,那再说也没有用了,但是要让司斫一个人去,他还是不放心。
“我一个人去,你留在这里有事情要做。”司斫抬眼看向陈诺,里面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陈诺抿了抿嘴:“至少带上烟辰远。”强子是负责情报的,先不说他伸手怎么样,他原本就应该是在幕后的,冒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会给帮派都带来麻烦。但是烟辰远不一样,反正受宠的名声已经快要远扬海外,谈合作,顺便带着小情人去散心,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尤其是在烟辰远已经跟在司斫去了刘家大宅,还参加过薛哲的婚礼。
连这么正式的场合烟辰远都陪同了,现在再怎么样,别人也都不会说什么。更重要的是,烟辰远的身手,他毫不怀疑。
他看着司斫,司斫眉头皱得更紧了,拿起烟盒掏了掏,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司斫扒了扒头发,好像没有听陈诺刚刚说的话一样,吩咐道:“马韦崇这次来江南找死,我们就不能让他失望,但是马家留着,始终是一个隐患。”
陈诺点了点头,心下也清明——有时候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再厉害的,也会害怕不要命的。本来司家手上已经留了一条马韦明的命,要是马韦崇再交代到这里,不说马家要拼个你死我活,就是那些早已经对私家的地盘小想了很久的帮派,肯定会出来说一些义愤填膺的场面话。
“所以,你负责暂时拖延马韦崇,他在江北的货出了问题,估计近期会赶回去。我需要你给我争取时间。”司斫看向陈诺:“我需要时间说服刘铭。”并且找到烟辰远。
陈诺点了点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就像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让他觉得很难受。
“那你就先去休息吧。”司斫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再留陈诺,手机响起,强子已经把事情办好了:“斫哥,那边同意见面。”
“嗯,我们一会就走。”司斫眉头松了松,像是想起来什么,又皱了起来。
陈诺也不管司斫看见没有,站起来对司斫鞠了个躬然后就退下了,出门左拐就是自己的办公谁,一进去,解开衣服扣子,男人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按了一串号码:“陈总。”
乔羽薇的声音清楚地从话筒里传来,“您回来了。”
“最近几天兰姆怎么样?”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一阵应该都是烟辰远在管理。
“没有什么问题。”乔羽薇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我把所有的资料都有传送给您。”
“我收到了。”陈诺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后面的话很难说出口,但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想了想,最终还是问了出口:“我是想问,烟副总,怎么样?”
“……”乔羽薇沉默了,陈诺不禁皱起了眉头,正当他想问那边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女人开口了:“几天前,烟副总从办公室冲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就再也没有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昨天差点没回成家,累死我了。大白开新坑了,欢迎跳坑。哎,我决定不开古耽新坑了,所以这篇还是日更。
、五十
江北当夜下着大雨,刘铭却并没有安排一个舒适的地方,城南的旧仓库还在漏着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撑不撑得过这一场大雨。
司斫身后的马仔又把伞往前送了送,临时购买的雨伞上有着艳俗的牡丹花,在昏黄的仓库顶灯的照耀下,显出一种诡异的沧桑感。对面的刘明显然是有备而来,一抹的黑色雨伞解释厚重,在这种风雨飘摇的夜晚给人一种微妙的安全感。
“看不出刘二少还有这种癖好。”司斫的视线滑过被雨水打湿的西裤边,在淡漠的收回视线。
“谈话的内容才是重点吧。”刘铭挑了挑眉,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明显,但是司斫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情相当好。“难道司少这么大老远的赶过来,就会为了跟我讨论我的品位问题么?”
“当然不是。”司斫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进入正题,“我来只是为了想要跟刘二少来一场合作。”
“合作?”刘铭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来求我的。”
“……”司斫抿了抿嘴,低着头笑了一下。刘铭说的没错,他要到这里来,说得清楚一些,就是要来求刘铭的,只不过如今对方把这层玻璃纸捅破,倒是超出他的想象。“我更愿意把它当做是我们之间的合作。”
“当你心里面非常清楚你要找的两个人都在我的手上的时候?”刘铭语气里面都带着笑,“司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让我跟你谈‘合作’?”
司斫身体僵了一下,但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说不定我这里就有什么刘二少您需要的东西呢?”
“看来这是一笔交易。”刘铭打趣地说。
“是的,是一笔交易。”
“但我可以选择拒绝,不是么?”刘铭摊了摊手,不再说话。
司斫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灯光昏暗他们好各自打着伞,刘铭一定会因为司斫脸上的表情而感到由衷的愉悦。
“但是你还是答应跟我见面了。”司斫忍着自己现在暴躁的心情,他被别人拿住了把柄,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会乖乖地顺从。“你现在在这儿,不就是代表我们之间的合作你感兴趣么?”
“对,你是聪明人,聪明人有时候就会很无趣。”刘铭舔了舔嘴角,眼睑垂下,遮住里面的算计。“司少爷,这笔交易,你就不怕,付出的太多了?”
豆大的雨点打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溅起泥点,漏雨的仓库在狂风中有些岌岌可危,破败的砖墙圈出的一块地,里面两方人马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薛哲抱着怀里面的小烟然,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感觉,刚刚那个男人说司斫已经和刘铭见面了,自己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不是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很不安,现在对于他来说,司斫和刘铭与见面,一定是因为男人已经知道自己和刘铭有联系,至于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跟刘铭在一起……薛哲不想去猜司斫的想法,因为答案有些显而易见。
他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疼,小烟然在他怀里睡得很熟,那个男人非常‘好心’地帮他买回来了好多婴幼儿用品,看样子对于现在的局面非常的喜闻乐见。
该来的总会来,拍了拍怀里的孩子。无论出去以后是怎么样的局面,只能说,自己至少不会丢了这小命。
那自己到底有在担心什么呢?把孩子放在一边那个看起来就不便宜的崭新的婴儿床里,薛哲走到阳台上,看着透过落地窗展现在眼前的街景,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始终没有点燃。
马韦崇呆在江南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他并不知道司斫已经孤身一人前往江北,手下传来的消息说陈诺已经回来了,这就说明他越来越走不了了,那批货留在手里就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翻找的扒了扒头发,马韦崇深吸一口气,招来自己的马仔:“那批货,要马上出手。”
“可是……”如果交货的当场被抓出来……
“我说,马上出手。”马韦崇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现在只有这么一种办法,现在只能先把那批货处理了,才能集中精力从这里保命。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江南江北之间的暗涌开始慢慢的浮出水面,两岸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开始失控。
谈判出乎意料的顺利,司斫从废旧的仓库里出来,本本擦得铮亮的皮鞋上已经沾满了泥,就连西裤边都已经湿透,尤其是男人现在脸色,快要像天色一样阴沉。刘铭好心情地坐在仓库里,觉得这个破旧萧索的地方怎么看怎么顺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响指:“把这块地方买下来,我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