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价经纪人 作者:江南四时/樱桃/车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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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价经纪人 作者:江南四时/樱桃/车厘子-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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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奕衡……”焦灼至极限,心口便像烧出个黑洞一样,空落落地抽痛起来。李奕衡握紧手机,就在这一刹那,原本断续不清的声音变得清楚起来。
“……不好意思,我又被何二抓来了。”气喘吁吁,却怕他担心,将一件性命攸关的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被他们带出了城,现在在何氏旗下的……”
戛然而止。
李奕衡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仍在通话,但那边却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黎锦被带出城了,”李奕衡抬起头,对特助说,“让人追踪手机信号,找出他的位置。”
“不用找了,”突然,一旁的凌静出声了,“他们在第六仓库。”
李奕衡挑起眉。
“第六仓库,何氏旗下的一间小别墅,在P城与A市之间,具体在什么方位我也不知道。”凌静拢了拢头发,“我听舒慕说,何悦笙就是把人带去了那里。”
说完,她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般,静静地看着李奕衡。
“李先生……”特助不知该作何反应。
“去找。”李奕衡断然道。
“是。”特助领命,转身跑了出去。
会客室内,只剩下李、凌二人。
“谢谢你。”李奕衡转过身,郑重道谢。
凌静摇摇头,她的眼眶湿润了,再张口,竟已哽咽:“有一次,我要给男朋友挑生日礼物,拉柯经理参谋。路上遇见你的车,你请我们吃饭。临走时候,我们先离开。我们转过那个路口,忽然,他停下脚步,说等一等。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你的车从那里开了过去。当时他目送着你的眼神,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如果后来不是舒慕抢先一步,也许今天的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我甚至想过,就算柯经理没有死,舒慕也没有背叛,他们的关系大概也持续不了多久。十年,天长日累,热情耗尽,靠心愿得偿那一刻迸发的火花维系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呢?他早晚会看清自己的心,会走到自己真正爱的人身边的。”
她抬起眼睫,眼角处,一滴泪水滚落在地:“对他好一些,不是谁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知道。”李奕衡点点头,转身出门。
乘电梯下楼,惯乘的黑色宾利早已等在楼下。司机为他拉开车门,李奕衡闪身坐了进去。座位旁,身穿黑色绒衫的男人转过头,笑道:“你这车坐着略显寒酸啊。”
“习惯了,不愿换。”李奕衡淡淡回道。
司机发动车子,寂静街道中,车子如一道电光疾射出去。
“到金街路口那里停一下,我下车。”男人扬起头,吩咐了一声。
“你不去?”李奕衡有些意外。
“你英雄救美,我过去凑什么热闹?”男人轻笑,“况且城中乱成一锅粥,总要有人收拾残局。”
“呵。”李奕衡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车子行至金街,缓缓停住。一旁早有车辆等候已久,司机踩下刹车的同时,那辆车中同时跳出几个人,快步跑过来,恭恭敬敬为男人打开车门。
“李奕衡,”男人在助手的协助下披上大衣,回过头,对门里的人说,“待会儿,麻烦看在我的面子上,绕他一命。”
李奕衡仍旧不置可否,唇角微扬,似乎在笑,瞧着又不像。
老狐狸。
男人暗骂一声,不得不再退一步:“好吧,我知道你喜欢LA那个项目。我不要了,送你。”
“成交。”目的达成,淡淡的两个字随着汽车引擎发动声一起飘散在风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

“阿舒?”门外站着的竟是舒慕,何悦笙欣喜之余,不免疑惑。
阿舒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这么晚了,他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
“阿舒,进来,别站在门口。”可人既然来了,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况且无论何时见到舒慕,何悦笙都打从心里高兴。他挽住舒慕的胳膊,拉他进门,同时扬声道:“来人,来人!”
自然无人应答。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给自己圆场:“不知道人都哪里去了,刚刚也是,我睡醒了,叫人倒杯水都找不到。大概都睡沉了吧……”
“他们都死了。”舒慕突然道。
“都……什么?”何悦笙愣住了,“阿舒,你说什么?”
“他们都死了,”舒慕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你杀了。”
何悦笙一怔,轻轻放开了紧握住舒慕的手。
“阿舒,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何家二少,性情乖戾,平日就苛待下属,以致下属不堪忍受,冲动之下将其杀死。而后,何二少的亲信赵君锡动用私刑为老板报仇并潜逃,下落不明。”舒慕抬了抬眼睫,“这个理由怎么样?如果你不喜欢,我还可以再编一个。”
“阿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悦笙睁大眼睛,明明舒慕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可合在一起,他却完全无法理解,“我不懂,君锡去哪里了?你为什么说他下落不明?我好好地活着啊,你为什么说我死了?”
“你不懂?”舒慕笑了一声,手臂微动,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的眉心,“现在呢?”
“阿舒,你要杀我……”枪口直指自己,非要如此,何悦笙才肯正视事实,“为什么?”
“为柯远。”拇指上移,拉开保险,金属枪管发出清脆的响声,“因为你,杀了柯远。”
“柯远……”何悦笙脚步踉跄,下意识扶住柜子,可手掌刚刚触到实木的柜面,子弹便追随而至,紧贴着手掌着力处炸裂,木块飞溅。他低呼一声,手掌收回迟了一步,掌心最脆弱处,生生被扎进一根小指粗的木刺。这么多的血,何悦笙呆呆地看着染红的手掌,他想,阿舒,你竟舍得让我流这么多的血。
“你要为柯远报仇?”他生就一张娃娃脸,笑也天真,哭也天真,此刻刻意摆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叫人看得心都揪了起来,“阿舒,你果然是爱他多一些的。”
舒慕笑了一下,森冷的枪口逼近,叫何悦笙踉跄倒退,后腰顶在高脚花架上,撞得花架抽屉里铛铛作响。
“可是阿舒,你说过爱我,都是骗我?”何悦笙痴痴地望着他,那眉目中的情意仿若一汪秋水,荡漾无边,“我知道,在你心里,柯远永远是第一位的。你气他骗你,所以狠心让他一无所有,但归根结底,你只是希望他一无所有之后,可以专心依赖你一个而已。阿舒,我懂你,我一开始就懂你,正因为懂你,我才更不能让他活着。”
“阿舒,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利用我,又想把我一脚踹开,你当我是什么?”何悦笙泪眼朦胧,无比可怜地看着舒慕,“我爱你的心并不比他少啊。阿舒,你忘了柯远是怎么一边说着爱你一边跟李奕衡上床的?你忘了他是怎么一次次骗你的?你忘了他让你多生气多伤心?你都忘了?阿舒,我杀他也是在为你出气,我是为了你啊!”
舒慕不发一言,仿佛跟将死之人废话是件很多余的事。那枪口阴森可怖,自始至终对准何悦笙的眉心,而何悦笙退无可退,身子抵在花架上,肩膀瑟瑟发抖,是怕到极点。
何家二少,自小在父母兄长的手心里长大,多么骄纵人性不可一世的人物。他从不知自己竟会这么害怕,又或者换一个人来持这把枪,也不会让他这样害怕。
唯有舒慕,由他来持这把枪,何悦笙才真真切切,怕得要命。
他抬起头,语声呜咽,苦苦哀求:“阿舒,把枪放下,我们和解,好不好?我知道你想要何氏,我给你,全都给你。我们忘掉那些不开心的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你怕我大哥东山再起。你放过我,明天我就让人去美国把他做掉,好不好?阿舒,我们不是没有感情的,你爱我的,你好好想一想,你说过你爱我的,我们好好在一起不好吗?阿舒,我求你,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求求你……啊!”
枪声砰然作响,子弹擦着何悦笙的肋骨击中花架,在敞开的红木抽屉上留下一个拇指宽的孔洞。花架应声而倒,抽屉里的器具撒了一地,何悦笙捂着身侧,灼烧般的痛,以及,殷红血迹。
他抬起头,恨恨地瞪着舒慕,而舒慕轻蔑一笑,将枪口上移,再次瞄准他的眉心。
“你就是这样爱我,”舒慕瞟了一眼地板,刀具剪刀,再迟一步,这些修建花木的工具就都变成夺取自己性命的凶器,“我真感动。”
“舒慕,”求饶不成,在劫难逃,何悦笙合了合眼睛,忽然仰头,仿佛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我的爱如果不值一提,那你呢?你忘了当初我杀柯远的时候,你是怎么拍手叫好的了?”
彼时柯远车祸身死的消息传来,何悦笙第一时间打电话向舒慕邀功。电话那头,舒慕沉默了三秒,再开口,喜出望外,喜不自胜:“太好了笙笙,我正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你竟然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你感谢我替你动手,还说他一边扮演情圣口口声声爱你入骨,一边背着你跟李奕衡上床,这幅嘴脸早就叫你恶心。你叫我马上处理掉经手过这件事的人,免得横生枝节,打扰咱们以后的美好生活。”何悦笙冷笑,“怎么,现在你倒想起扮演情圣,要为旧情人报仇了?”
负伤两处,虽不致命,却刺痛难言。可何悦笙知道,比起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这一点小小擦伤根本不值一提。
舒慕的枪法他是见识过的,连发两枪还不要他的命,就证明,他是打算留着自己慢慢折磨了。
窗外天光朦胧,距离日出还有一个小时。这里四下无人,舒慕打算折磨自己多久再让自己慢慢死去呢?一小时?两小时?一天?两天?
这样钝刀子杀人,叫他身痛心更痛。后背被冷汗浸湿,何悦笙死死地看住这曾让他深爱的男人,大声嘲讽:“你恨我杀了柯远,可你呢?你还不是利用他的死大做文章!舒董事,要不是柯远死了,你从哪里来的机会坐上何氏执行董事的位子?说报仇?你配吗!你以为亲手杀了我就能抵消你对柯远的所作所为?妄想!我要是柯远,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跟柯远的感情轮不到你来置评。”舒慕冷冷叩击扳机,一发子弹激射而出,直奔何悦笙左肩。何悦笙低呼一声,身子下意识向另一边躲去,堪堪躲过的同时失去平衡,生生摔在地上。
肋骨处的擦伤先着地,那一刻的撞击让他疼得痉挛。他咬牙忍住痛楚,讥笑道:“舒慕,你跟他还有感情?你不是一看见他就恶心吗?一想到他跟李奕衡上过床,你就恶心得连碰一下他都不愿意。”他双手撑地,一边大骂,一边在舒慕的逼近下狼狈后退,堂堂何家二少,此刻竟如丧家之犬,“怪不得你赢不了李奕衡,怪不得柯远守了你十年,最后还是转投他人怀抱。可笑,真可笑!”
“闭嘴!”这一句正戳舒慕痛处,舒慕勃然大怒,子弹裹挟着怒气,直直穿进何悦笙左肩。何悦笙躲避不及,麻木的灼热感过去后,剧痛随之而来。
“嗯……”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冷汗流进眼中,刺得他睁不开眼。耳边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再要逃脱,已然太迟。
忽然,身边响起一丝本不应存在的声响。
他下意识睁开眼睛,楼梯后,光线扫不到的阴影里,黎锦站在那里。
天助我也!
何悦笙一跃而起,在黎锦躲避之前先发制人,自阴影中扯出人,电光火石的刹那后,一柄早已被秘密藏起的小刀横在黎锦颈间。
舒慕的枪口微微颤了一下。
旋即,他笑了起来:“原来有个听众躲在这里。不过何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用他就能威胁我?”
“黎锦不能,但柯远能。”何悦笙忍住肩膀的剧痛,将小刀狠狠压在黎锦颈间,嘶声道。

、第二百章

黎锦懵了。
怎么这事除了他跟李奕衡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扒着何二的胳膊,绞尽脑汁想,这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你怀疑他就是柯远,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何悦笙哼了一声,缓缓道,“你叫人调查他的背景和来历,你悄悄把他跟柯远作对比。舒慕,今晚你们的谈话我一字不落都听在心里——原来如此啊。”
原来没有证据,全靠猜的。
黎锦松了口气,想歪歪头,瞟一眼被自己藏在角落的手机,可脖子刚扭动一点,就被迫停了。
“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的刀可不长眼睛。”何二寒声道。
“我说,你们两口子吵架,能不能别扯上我。”黎锦小声商量。
“怎么,你觉得与你无关?”何悦笙横起刀子,冰凉的刀刃紧贴皮肤,叫黎锦从头皮到脚踝,起了一串鸡皮疙瘩,“你躲在那里听了这么久,就不想问问舒慕,这前因后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就不想知道,你曾那么深爱的人,为什么如此狠心?”
怎么一回事?听了这么久,黎锦早猜出个七七八八。从开始时的震惊气愤到最终的可笑可叹,他的心境就像坐了一圈过山车,起起伏伏,只觉世事无常。
以至于到后来,何悦笙摔在自己面前,他连那丁点悲愤都抛了,专心致志思考怎么能在这有限的空间里躲得再隐蔽点。
可惜,办法还没想出来就被当了人质。
闻着何悦笙身上的血腥味,黎锦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我不感兴趣,”前一句是真话,后一句开始蒙人,“这又不关我的事。”
何悦笙当然不信。
他缚紧黎锦,锋利的刀锋下,动脉血液汩汩流过,只消轻轻一划,神仙也难救。
“舒慕,我拿他跟你换。要么你放我走,安全之后,我自然会放了他;要么你就开枪,不过你信不信,在子弹穿透我的头之前,我绝对会放干他的血。”何悦笙低低地笑起来,“舒慕,你已经让柯远死了一次,要不要让他死第二次,你自己选。”
要不要让他死第二次……
不,一次已经痛彻心扉,怎能经受得住第二次?
可放了何二,他就能依约放过黎锦吗?
如果他没有放了黎锦……
自己是布了多久的局才走到今天,一旦放过何二,只怕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都要毁于一旦。
舒慕的枪口轻轻颤抖起来。
“你是柯远吗?”他问,“你是柯远吗?”
没有回答。黎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是黎锦的眼神,那不是柯远的。
他抬高枪口,他以为这就够了,这样的眼神足够他做出决定,可食指勾住扳机,那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比攀登世界上任何一座高峰都难。
他做不到。
“告诉我你是不是柯远!”他知道自己失了方寸,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能叫他方寸大乱,那必定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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