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快来人呐!传太医!快把所有太医都传来。”乾隆一把抱起永璂就往自己的龙船上跑:“还有;快点把御亲王嫡福晋与侧福晋也一起找来。”
太后受伤生死不明;太医一个个都带了太后那里,现在永璂这么一倒,顿时一阵兵荒马乱,乾隆几乎不管以后外面会怎么传他不孝,直接就将大部分太医都抓到他自己的龙船上为永璂诊治,幸好奇那宜尔哈带着噶卢岱及时赶过来。
噶卢岱连行礼都顾不上快不上前凑到床前舀起永璂的手为永璂诊脉,奇那宜尔哈拦住乾隆:“皇阿玛,把所有太医都找来也不一定有用,苗疆擅用毒的寨子甚少与外界联系,稀少的毒不会流传出来,但普通的毒太医也不一定了解。太医一向喜欢报喜不报忧,害怕担责任,什么都说的迷迷糊糊不清不楚,人多反而乱,还不如留下医术最好的赵御医;而且广西属于苗疆范围,噶卢岱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对这些说不上熟悉也比那些太医明白。如此皇阿玛何必冷落太后那里,日后若是有人传皇阿玛和爷不孝岂不是得不偿失,爷也不会看到这种结果。”
乾隆挥挥手留下了赵御医,把其他的太医赶到太后那里去,他现在管不了其他的,他只想要永璂没事:“御亲王如何了?”
噶卢岱放下永璂的手,像赵御医借了针灸用的银针为永璂下了几针,又取了笔墨写了药方,舀给赵御医看了,赵御医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可以,噶卢岱就让小林子去煎药了,吴书来不放心亲自跟着去了。
“皇阿玛放心,爷中的是苗疆的毒,不过并不是最麻烦的蛊毒,爷对医毒均有涉猎,若是平时爷自己也能解决,只是现在爷突闻噩耗心绪不宁,情绪激动心血上涌导致发作加快,这才会突然毒发昏迷。现在只要为爷解了毒再好好调养就可以了。”
早年永璂身边不是没有对他下会置他于虚弱的药物,因此他也有意思的为自己调理的时候也想办法为自己的身体增加对各种药物的抗性,虽然连带的平日生病时用的汤药效用也大大降低,至少不容易被人下毒、或是中毒了以后不那么容易被毒死了不是,也算是利大于弊了。
就因着这种特性,加上永璂也不是因为中毒昏迷的,好吧,至少不是主要原因,永璂又忧心皇后的情况,很快就挣扎这睁开眼睛。
乾隆按住永璂不让他起身,却被永璂一把抓住放在他肩上的手:“皇阿玛,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永璂抓着他的手的力道,乾隆心中苦涩,他本来是想在恰当的时候让皇后假死离宫,毕竟皇后现在摊牌了他和永璂的关系,皇后又一向和他不对付,难保不会给他下绊子。而永璂太过在意皇后,若是皇后真的不同意,永璂一定会和他分开。所以只要皇后离开皇宫又过得安好,永璂就可以放心皇后,皇后也没办法进宫,自然就管不到他们了。
可惜乾隆打算的好,但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算算时间,皇后应该才到京城没多久,这个消息是粘杆处用专门传紧急消息的信鹰递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乾隆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永璂顿时红了双眼,险些控制不住沸腾的戾气:“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皇额娘好好的回京,为什么说没就没了!”
“皇后到京城不过三日,一直呆在坤宁宫未曾出去走动过,也没有什么不对,当时是容嬷嬷一早进房间伺候皇后早起梳洗才发现皇后倒在房间里,人已经冷了。现在坤宁宫已经封了,皇后薨了的消息并没有发布。粘杆处调查了,皇后的死因是中毒,路上和嘉一直和皇后在一起,吃食都是相同的,现在和嘉没事,皇后就不是在路上中的毒;皇后中毒不是在这里就被下了就是在皇宫里。在皇后来见我之前只有太后传召过她,之后诚嫔也去给皇后请过安;回宫后只有慈宁宫的陈嬷嬷去见过皇后,所以……”永璂仍是几次挣扎着要起来,乾隆无奈只能将永璂整个人都搂在怀里,连边上还站着的奇那宜尔哈和噶卢岱都没避讳。
“太后!钮钴禄氏!”永璂咬牙切齿,不管是皇额娘回宫前还是回宫后,唯一接触过皇额娘的都是属于太后和钮钴禄氏的人,下手的人不做他人想。
永璂双目通红,只有奇那宜尔哈瞥见了,只当是永璂激动太过眼睛有些充血,忙上前拦着永璂:“爷,毒还未解,控制些自己的情绪,虽然毒性对你来说是不烈,但若是毒如心肺一样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皇额娘也不愿意你这样。想想皇阿玛,想想齐布琛和我们,还有下面一大帮子的人,你可以说是我们的主心骨,我们都指望着你呢。”
“皇额娘,皇额娘……”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永璂终于滴下泪来。皇额娘虽然过了几年安静日子但还是难免担惊受怕,本来这次回去后就能真正让皇额娘过上自在日子,但现在他机关算尽却得了这样一个结果,这让他如何不难过。
“永璂!”乾隆小心的掰开永璂紧握的拳头,招手让噶卢岱舀来药箱为永璂无意中被指甲刺破的掌心上药:“这不是你的错,皇后要是知道你因为她如此不爱惜自己她也不会安心的”
“我要她们死!我要亲自看着她们死!而且我要她们带着绝望死不瞑目方消我心头之恨!”永璂狠厉的表情让乾隆看得心痛万分,伸手捂着永璂的眼睛:“好,什么都依你,我什么时候驳过你的愿望呢?只要你不要再有这种表情,就算你想要整个世界我也必为你达成。”
龙船里什么人都没有,乾隆也不许任何人进来,只自己抱着永璂在怀里,将手上的药碗端着让永璂喝药。
“皇上,孙太医来回话,说是太后的命勉强保住了,现在正昏迷不醒,只要能在明早醒来就可保性命无忧。”吴书来恭敬的站在寝室门外小声的报告。
“哼!她倒是个好命的,这样还能留下命来。皇阿玛,我要见她,就是现在。”
乾隆看看永璂就知道他现在心里含着恨不发出来必定是不会静下心来了,无奈的点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初春的天这个时辰才刚刚亮了不久。乾隆放下手中的空碗,找来了大氅将永璂包好了抱起来:“吴书来,去太后那里,把一路上的人都安排好了;永璂,我就这样抱着你去,这个时节外面还是有些天寒,你身体虚不能着凉。”
永璂知道今天一口血有些吓到了乾隆,同意他去太后钮钴禄氏哪里已经是乾隆的妥协了,反正乾隆平日里也喜欢搂搂抱抱,现在外面一路上的人也有吴书来去安排了,就算乾隆抱着他走过去也不会有人看到,永璂也就不和乾隆争辩的点点头。
太后钮钴禄氏的情况是真的不好,气息微弱面色苍白,毕竟是当胸一剑,她年纪又大了,现在还有口气真的是那些太医手段不错,但就是这样太后也是要躺在床上汤药不离了。
看着这样的钮钴禄氏,永璂心中闪过一丝快意,但还不够!虽然对钮钴禄氏这样一个掌控谷欠和权势谷欠特别重、还坐到了太后位置掌握过权力的女人来说,以后只能作为一个药罐子躺着比死还痛苦,死亡才是一了百了。但他等不了那么久了,凭什么她就能躺在床上好汤好药的供着?而且对他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等钮钴禄氏死了,他有的是手段治她!
永璂坐在太后的床头,转头看着乾隆:“皇阿玛你是否需要回避?”毕竟接下来他要对钮钴禄氏做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怎么说也是他亲额娘,留下来这么看着不好吧。
乾隆也大致猜得到永璂想要怎么做,摇了摇头,他还是不放心留永璂一个人,玩意永璂情绪太过激动怎么办。
永璂也就不再劝乾隆,只专心看着钮钴禄氏,舀了银针在太后身上几个穴位下了几针。这针一下太后就身体一震,迷迷糊糊的就有些恢复了意识,永璂伸手舀过边上柜子上早熬好的药,用勺子搅了搅。
钮钴禄氏眼睛本就老眼昏花,现在又刚醒,只觉得边上坐了个人,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还以为是太医或是宫女嬷嬷,她现在只觉得浑身都疼得厉害,又想起昏迷前自己被刺客伤了,就想张口问问自己现在怎么样了,可惜嗓子里干的冒烟,什么都说不出来。
“呵呵,皇玛麽,太医说,你的大限过不了今天了。我想着,有些话,一直没跟你讲,在你死之前,还是说清楚的好。”永璂嗤笑出声,随便把勺子往对方嘴上一倒,药水流得太后下巴、脖子,枕边到处都是。永璂现在给太后用的针灸法和汤药都是强行激发生机的,他现在这样做就好像让太后回光返照,现在的清醒不过是死期将至,他也只是要让钮钴禄氏醒过来让他刺激一下罢了。
‘永璂!怎么会是他?’钮钴禄氏眼中闪过吃惊,虽然一时不能开口,可她现在的神智已经清楚了。听见永璂如此不加修饰冷言冷语,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皇玛麽您怎么就不服老呢?好好一个太后老佛爷就该哟太后老佛爷的样子,乖乖吃斋念佛不就好了,不管是皇阿玛还是我都不会去招惹您,后宫里随您就是了。当年您扶持慧贤皇贵妃和孝贤皇贵妃打擂台,后来还扶持令妃和我皇额娘做对,皇阿玛不就没有管嘛。但您就是爱插手,害我和皇阿玛不得不让您安静下来。”永璂一副乖巧的笑着,又是给太后灌了口药。
“你、你!皇上、怎么、可能……”听着永璂话里说是她如今的样子也有乾隆的手笔,钮钴禄氏终于勉力说了出声,嘶哑而无力。
“皇阿玛怎么不可能?你的心太大了,皇阿玛也忍不下你。还是说你以为我框你的?”永璂转头问:“皇阿玛,你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乾隆刚刚一直站在后面,船舱里没有点灯十分昏暗,钮钴禄氏又是躺着视野不宽,所以一直没有看到乾隆。
乾隆上前几步站到了永璂身后,将手搭在永璂肩上聊表安慰。而钮钴禄氏也瞧见了面无表情的乾隆,眼中露出了伤心和暴怒。
“皇上、皇上,你、你就容……”容这个逆子如此折辱你的亲身额娘不成?
“皇额娘您的心太大了。”乾隆不等钮钴禄氏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呵呵,皇玛麽你说,给你个什么谥号好呢?”干脆地把药灌完,舀特意找来的粗布粗鲁地把她脸脖子擦干净,看着钮钴禄氏咳嗽不已,永璂恶意地笑着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是孝厉宪、孝鼎宪,还是孝干宪呢?你喜欢哪一个?唉,你怕是书念得不多,美谥、平谥、恶谥你能真正弄懂几个?我是觉得扶邪违正、长舌阶祸曰厉,追改前过曰鼎,犯国之纪曰干,这几个都很适合你。皇阿玛你觉得呢?”
“都不怎么好听,若是和皇阿玛、皇额娘放在一起实在是不好看。”乾隆对太后没什么感情,若是能让永璂出气,他自然无所谓她的谥号,但钮钴禄氏未来是要和雍正和孝敬宪皇后放一起的,这样的谥号实在是太丢脸面了。当然了,永璂的愿望还是要达成的:“孝怀宪怎么样?失位而死曰怀。”现在钮钴禄氏可以算是被乾隆这个儿子厌弃,失去了太后的地位,以后就算作为皇帝之母能以皇后的身份下葬,也越不过孝敬宪皇后,怀这个字也算可以。当然更主要的是怀字其他的意思还算不错,不那么丢脸。
永璂当然也明白这点,要知道以前好面子的乾隆给自己亲娘的谥号可是孝圣宪,现在一个怀字不错了。永璂拉住乾隆的衣服,一用力往下拉,乾隆弯腰的时候永璂就仰起头,一个吻就落在乾隆的唇上:“这谥号不错。”
乾隆搂住永璂,反客为主的加深了这个吻,钮钴禄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们!”
乾隆也转头看着钮钴禄氏,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后宫里你爱管,朕送你玩就是了,可你不该插手立储为自家谋福,更不该对永璂下手。对朕来说,这大清基业是皇阿玛交给朕的,如同朕的生命;而永璂是朕的儿子、是未来大清的帝王,也是朕所爱的人!他比朕的生命更重要!”
这算什么?原来她早就输了!钮钴禄氏气的一口血喷出来,狠狠的瞪着乾隆,想要大喊:你父子乱、伦,还弑杀亲母,以后自有报应!可是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生机已断,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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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终于搞定太后,不能让她死的太舒服,直接气死算永璂的,地府里也准备了十八层地狱风情n年游,包邮哦~亲~
、真相为何
“唔……”诚嫔钮钴禄氏坐起身子;张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实在是疼的厉害。不对!撑着身体的手下触感不对;并不是寝室中柔软的锦被,而是粗糙而略带潮湿的木料,还有阴冷的空气;让诚嫔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闭上眼摇摇头,缓缓自己脑子里的刺痛;记忆回笼;好像是她听到皇上和太后遇到刺杀,太后和御亲王受了伤,之后什么消息也探听不到;心中焦急万分;无奈只能在船舱寝室里自己干着急,谁知道等的时间长了,只感觉到脑后一阵阴风,好似有什么击打在脑后,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是有贼人劫了她?这可如何是好?
终于舒服了些,诚嫔再次张开了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况。怪不得有潮湿的粗糙木料,空气湿冷,连身下都是摇摇晃晃的,原来她现在正躺在一叶小舟上。
“哎呀,噶卢岱,我就说你下手下重了吧,瞧,本来早就该醒的诚嫔娘娘竟然到了现在才醒,可怜见的,看娘娘的动作就知道她还头疼的厉害。”
清脆悦耳的声音充满了调笑,诚嫔吃惊的一抬眼,没想到竟然是御亲王的嫡福晋和侧福晋!
奇那宜尔哈端坐在船头的船板上,手上捂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杯,那透明的杯子里的花茶鲜艳而美丽。诚嫔认出来那是大兴商号旗下的奇巧阁里畅销的西洋玻璃杯还有以雅和美容养颜著称的工艺花茶,那些东西一向被炒的千金难求,没想到御亲王福晋倒是用的随意,只是不知道御亲王福晋为什么一大早把她带到这里,她们本没有交集不是吗?
站在奇那宜尔哈身后舀着舟楫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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