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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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监禁-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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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卢卡斯大公宣布卢卡斯伯爵病了,医生建议半个月内最好静养;之后就是基督山伯爵夫妇应邀搬进了李昂德大公的庄园;尤其是基督山伯爵夫人也决绝了夫人们的邀请,理由同样是“身体不适”。

两件事情加在一起;难免会让贵族们多想;不够考虑到现在出面的是两个大公;所有人都聪明地闭上了嘴巴——八卦当然有意思;但是威胁到性命的八卦就没有意思了。

尤其更多的人敏锐地嗅到了一些风雨欲来的气息;于是贵族们之间的交往都谨慎了许多。

在这样的情形下,爱德蒙和阿尔瓦在李昂德大公的庄园里倒是享有了难得的平静;跟爱德蒙几乎算得上是挑明了最后一层隔膜的阿尔瓦也慢慢在这样的平静中重新构建了自己的心里底线;而这一次;他的灵魂将变得更加的坚强。

看着阿尔瓦慢慢在平静中安定下来;爱德蒙本来打算立即询问关于手帕的心思也收了起来,在他看来,李昂德公爵夫人是阿尔瓦亲生母亲的可能性很大,而阿尔瓦偏偏现在又信任着那位夫人,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爱德蒙都不想要在现在就让阿尔瓦知道这一残酷的事实。

阿尔瓦完全没有感觉到爱德蒙私下里的揪心,现在他有来自长辈的关心、有来自爱人的陪伴,心里曾经最恐惧那那份记忆又得到了救赎——阿尔瓦从没有觉得自己的状态如此之好,好到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帝给自己的补偿。

可是生活似乎总是这样,在给予某些甜蜜的背后往往蕴藏着更深的苦涩。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阿尔瓦照例在下午的时候去寻找李昂德公爵夫人散步——这已经是一个惯例了。爱德蒙也鼓励他的这个举动,一方面,来自凯瑟琳的关怀可以很大程度上帮助阿尔瓦平静神经;另一方面,爱德蒙也在积极为以后做准备,不管将来怎么样,他要尽可能地拉进凯瑟琳和阿尔瓦之间的关系。万一。。。他一定要确保还会有人可以保住阿尔瓦。

不过今天阿尔瓦扑了个空,仆人说凯瑟琳殿□体有些不舒服就打算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了。鉴于爱德蒙这几天不是参加附近的茶会、赛马,就是跟着李昂德大公一起打猎,所以阿尔瓦也只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庄园里散步。

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参观整个庄园,跟法兰西的大部分规整的庄园不同,这座属于李昂德大公的庄园在最大限度上保持了自然的景观,这也让阿尔瓦着实满足了一把冒险欲。要知道在成为“玛芮尼亚”之后,他连多走几步的机会都没有,不乘坐四轮小马车在这座庄园中穿行,会被人指摘他的举止不符合贵族的礼仪。

好在今天没人,阿尔瓦也就顺着自己的心意沿着一条小路往外走。小路的尽头淹没在层层叠叠的小树林中,走进树林继续向前,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个小湖出现在树林的中间,而小湖的旁边居然是一座小教堂!

阿尔瓦先是惊讶了一下,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一座小教堂。接着就是惊喜,这段时间的顺畅让阿尔瓦想要向谁去倾诉些什么,可是他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也许也只有上帝才愿意听他的祷告了。

想到就做,阿尔瓦小心地推开了教堂的门,里面昏暗的光线表明这座建筑在建造的时候恐怕并不是想要用作教堂的。不过这到合了阿尔瓦的意,找了一个昏暗的角落座下,越是光线不清晰的环境越是容易让人放松,似乎那种看不清楚的昏暗会给予人某种保护。

就在阿尔瓦闭上眼睛开始虔诚地祈祷的时候,小教堂的大门突然响了。

阿尔瓦一惊,下意识地向旁边一闪,那边似乎有一个小隔间,看起来像是本来用来放什么东西的,不过现在看里面的内容更像是衣帽间。

门的声音加大,一个属于男人的重重的脚步声响起,阿尔瓦小心地隐藏好自己的踪迹,之后听着那个声音穿过了一排排椅子,最终走到了教堂最里面的十字架前,再然后是低低地祈祷声。

虽然那个声音很低,但是阿尔瓦还是很快就辨认出来那是属于斯塔迈尔神父的声音,要说神父知道这样一座教堂也没什么可稀奇的,阿尔瓦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擅自闯入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他打算出来跟神父打个招呼的时候,小教堂的门第二次发出了声响,这次的脚步声属于一位女士,而且从她行走间发出的声音来开,这一定是一位贵族。

阿尔瓦准备伸出的脚收回来了,他可不认为这样偏僻的一个小教堂斯塔迈尔神父会跟一位贵妇人“偶遇”,这一定是商量好的,他在心里撇撇嘴,没想到平时看着一派正经的神父也有这样的一面。

至此,阿尔瓦是打定了主意在他们离开之前不离开的,左右不过是人家的私事,一旦他出去了,所有人都会异常的尴尬。

只是阿尔瓦想得挺好,在听到了那个女声的第一时间他就僵住了,那个声音,赫然属于应该“身体不舒服呆在卧室里”的李昂德公爵夫人,凯瑟琳殿下。

“斯塔迈尔神父,很抱歉将您这样紧急地叫过来。”李昂德公爵夫人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那天她虽然强忍着没有继续追问,可是关于那个手帕的主人的消息像是一只毒蛇日日夜夜啃咬着她的内心,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机,所以她还在忍耐,等玛芮尼亚彻底好起来之后她会跟她好好谈谈的。

“没什么,凯瑟琳殿下,您知道的,我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来米兰的,三十年了,几乎年年都在。”斯塔迈尔神父是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情的,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引诱了凯瑟琳殿下的会是谁,但是凯瑟琳殿下每年的忏悔都是诚心诚意的。

“神父,”凯瑟琳在胸前虔诚地画了一个十字,“我曾经对您说过我的罪,因为我的罪过,我让一个纯洁的生命背负着污点降生。而在那之后我又错信了人,以至于这么多年我遗弃了我的罪,即便听从了您的建议,我努力做了一些补偿,但是那远远不够。哦,但愿仁慈的上帝能够宽恕我,我已经六神无主了,除了您,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商量这件事情。”凯瑟琳快被巨大的负罪感折磨疯了。

“仁慈的上帝会宽恕每一个真心侍奉他的人,”斯塔迈尔神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凯瑟琳殿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您知道,您是可以信任我的。”

“哦,是的,神父。”李昂德公爵夫人稳定了一下情绪,“您还记得我曾对您说过的,是的,后来我请人去打听了他的消息,他被一位好心人收养了,虽然远离了上层社会,但是收养他的人是位好人,他成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凯瑟琳的声音里满是骄傲,“后来他成为了某个地方的工作人员,哦,我得说那是一个绝对明知的选择,要是到前几年的大革命那样的厉害,他所选择的那个地方倒是风平浪静,不曾发生过任何的问题,虽然。。。虽然王兄遭遇到了那样不幸的事,上帝啊!”又是低低地祷告声。

“凯瑟琳殿下,您并不需要担心的,现在法兰西依旧在您的王兄的统治之下,虽然我对路易十六陛下的遭遇很同情,不过现在查理十世陛下做得很好。【注】”斯塔迈尔神父轻声安慰。

“是的,我想那都是上帝的旨意,”凯瑟琳的声音稳了稳,“不过这并不是我今天急着找您来的原因,我收到了可靠的消息,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他原来的那个地方,而且还被当作了逃犯!我很担心那位年轻人,但是我又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她的声音停了停,之后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出来,“您看,这是当年我偷偷藏到他的身边的,现在它回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就在我的附近了!”凯瑟琳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像是完全控制不住。

“凯瑟琳殿下,放松一些,放松一些,”斯塔迈尔神父的语气更加柔和了,“您想要去找他么?找到他之后您打算怎么安排他呢?”

凯瑟琳怔住了,显然她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对那个孩子的愧疚压倒了一切,她知道很多事情她不该,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权衡了几十年,在她已经快要去见上帝的年纪,她只想为自己努力一把。

看着凯瑟琳的神情由迷茫、疑惑,再到坚定,斯塔迈尔神父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位法兰西公主的主意已定,他也劝阻不了什么了,只希望那位年轻人不会贪心不足,将米兰和比萨的局势搅得更混。

阿尔瓦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对话,莫名的有些熟悉,他的心跳慢慢地加快了,李昂德公爵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对得上,终于,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大着胆子探出了头,看向了凯瑟琳手里的那件东西。

光线昏暗的教堂里,凯瑟琳特意找了一个还算是明亮的地方站立,在那样的阳光下,阿尔瓦清晰地看到了李昂德公爵夫人手里的那一方手帕——红色的鸢尾花,上面写着“阿尔瓦”。

他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哄”的一声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不受控制地,他直接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去,从猝不及防的凯瑟琳的手里一把抓过了那条手帕,之后一言不发地跑走了,他需要爱德蒙,他只想要跟爱德蒙说说话。

凯瑟琳和斯塔迈尔神父被阿尔瓦吓了一跳,不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阿尔瓦已经跑出去了。

斯塔迈尔神父这下可真是急了,李昂德公爵夫人的私密是那么好知道的么?更别提这位基督山伯爵夫人还愣是自己跑了出来,抢走了对于凯瑟琳殿下至关重要的手帕。

就在他绞尽脑汁打算说些什么帮着阿尔瓦开脱的时候,凯瑟琳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她的眼睛像是最剔透的蓝宝石一样明亮,转头盯着斯塔迈尔神父的时候,里面闪烁着是狂喜的光。

“神父,告诉我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基督山伯爵和玛芮尼亚的,向上帝发誓你会告诉我实话!”她的语气接近威胁,凯瑟琳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要是那是真的。。。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在她愧疚了三十年之后,上帝终于给她机会让她赎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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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注】路易十六,(1754—1973)死于大革命当中。后来他儿子继位,但其实没有实际统治。1975年,他的弟弟路易十八成为国王,但是直到1814年才正式登基,1824年死亡。之后他们的弟弟查理十世成为国王。

之后的历史被麦子无事了,查理十世终于坐稳了王位,后来传给了他的儿子路易十九。

那啥,AU向了么~后面的部分就平行宇宙了~

咳咳,麦子默默就日更了。。捂脸,话说节日快乐来的~


、48·抓狂的阿尔瓦

“上帝啊;上帝啊!”一路跑回了他们在李昂德大公庄园的客房,阿尔瓦来回地走来走去;不住地为他刚刚的行为感到后悔。他把那条手帕展开再折起来,拼命地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将手帕遗失的。

“我亲爱的玛芮尼亚;你今天觉得怎么样?”随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爱德蒙的声音传了出来,从他的称呼看;他身边一定还有别人。

阿尔瓦将手帕塞在了旁边,脸上换上了一副神情;“今天我在庄园中走了走,感觉好多了;你的狩猎怎么样?”

“哦,你真应该来看看我们的收获,”爱德蒙觉察到了阿尔瓦的不同,平时的时候他是绝不会关心他的打猎活动的,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阿尔瓦心里有事,他是在转移话题。

很快打发走了身边的仆人,爱德蒙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今天出了什么事?你不是跟凯瑟琳殿下约好了一起去花园的么?”

“凯瑟琳殿下?凯瑟琳殿下!”阿尔瓦在声音做到了在能够允许的范畴内的最大,“她怎么会在乎?她怎么该在乎?!上帝啊,我曾是那样的信任她,我曾是将她看作了自己的母亲的,可是她所回馈给我的是什么!”他几乎是尖利了。

“冷静,阿尔瓦,冷静。”爱德蒙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往最可能的方向猜测,“凯瑟琳殿下毕竟是法兰西的公主,她也有她的立场,卢卡斯伯爵的那件事情,她的放任也是她所在的位置的必然选择。”

爱德蒙是想着估计是阿尔瓦从什么地方意识到了那天卢卡斯伯爵假冒庄园名义的邀请肯定有凯瑟琳的放任,可是他没想到,当他说完了之后,看到的是阿尔瓦一张错愕的脸。

“你说什么?!她在那天的事情上做了什么?!”阿尔瓦激动得满脸通红,“上帝啊!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我的母亲!”他一把把那块手帕抽出来,扔在了地上,“这样的母亲我不稀罕!你知道她是怎么样评价我的出生的么!污点!”他喘了口气,“污点!”

虽然以前爱德蒙就有过猜测,不过那毕竟没有证据,而且作为旁观者,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法兰西的公主与米兰和比萨两个大公之间的额关系,再往远一些,他想到的是法兰西对于意大利政局的平衡,当年的事情不问对错,爱德蒙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阿尔瓦,也许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呢?”爱德蒙尝试劝慰,他想起前几天凯瑟琳在问到那块手帕的时候的激动,作为一个已经年届六十的老人,她没有必要作假。“你还记得你父亲留下的那封信么?还有那一盒子金法郎。”

平常的时候,爱德蒙这样的话阿尔瓦当然是听得进去的,可是在情绪失控的前提下,爱德蒙这样的话被阿尔瓦直接认定为背叛,“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步步紧逼,“你早就知道李昂德公爵夫人跟卢卡斯大公的恶心的勾当是不是?!”

爱德蒙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阿尔瓦的不正常,向上帝发誓他真的不能确定,可是看看阿尔瓦现在的样子,爱德蒙也有些急了,好不容易自己跟阿尔瓦直接坦诚相待了,他可不想因为上一代人的事情平白增添隔阂。

“阿尔瓦,相信我,我从没有向你隐瞒过任何的事情。”爱德蒙直接拉住了阿尔瓦的小臂,“你是知道我的,我们一起走过了十几年,难道你还不相信你自己的判断么!”

听了爱德蒙的话,阿尔瓦慢慢地冷静下来,看着地上的那块手帕,他不知道是伤心于自己发现他信任和尊敬的人恰恰是他曾经最为痛恨的,还是对于爱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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