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下一步的计划和满肚子的疑问弗尔南多离开了邓格拉斯的家,只是他没走多远就被另一位仆人拦住了,一封带着香水的邀约将他带到了另一个贵妇人的面前——邓格拉斯夫人,而她在看到弗尔南多的一瞬间,脸上带着不容错辩的高傲和鄙夷。
要说邓格拉斯夫人自从上次在自己家里见到梅塞苔丝之后就开始了对这位夫人的调查,很快,在“有心人”的指引下,她就发现了“莫尔塞夫”这个姓氏的真相,也许莫尔塞夫伯爵真的是有过战绩的,但是这并不能掩盖莫尔塞夫夫人出身平民的真相,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跟一个真正的渔女打交道,邓格拉斯夫人就感到由衷地羞耻。
有了这样的感觉,她对待莫尔塞夫伯爵的态度也并不会很好,高傲地警告了他“看好自己出身卑贱的妻子”,邓格拉斯夫人要做好一切以最大可能保证这件事情会顺利进行——要是到要不是有一个公开审判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也许早就有人注意到他们实际上已经破产了。
也许是邓格拉斯夫人的警告太过于含蓄了,弗尔南多并不完全地听出对方对自己妻子的鄙夷,更重要的是对阿尔贝的嘲弄,出于对自己继承人的敏|感,弗尔南多第一时间以为她是让阿尔贝离邓格拉斯小姐远一点,毕竟邓格拉斯夫妇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嫁进豪门在社交界并不是一个秘密,也许她只是想说阿尔贝已经没有资格了。
不过顺着这条线弗尔南多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自己有了爵位,但是邓格拉斯只是娶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自己有了地位,邓格拉斯只是有了钱财;在基督山出事之前对方在巴黎很是混得开,鉴于阿尔贝对于基督山伯爵小姐的喜欢。。。弗尔南多突然间明白了,原来邓格拉斯对于基督山伯爵的陷害根本就是处于对自己的妒忌!
想想看吧,当年的爱德蒙只不过是比邓格拉斯更受船长的器重就最终让邓格拉斯萌发出了陷害的念头。至于他自己,弗尔南多承认那时候做的有些欠妥,不过他可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出发点比邓格拉斯高贵了不知一星半点。
当年是爱德蒙,现在终于轮到他了么?弗尔南多在这一瞬间甚至有些对于基督山伯爵的歉疚,对于将对方牵扯进自己跟邓格拉斯的旧怨里而感到抱歉,不过他会补偿他的,他会救他出来,然后他的儿子会娶他的女儿。
下定了决心的弗尔南多在第二天就约见了阿尔瓦,他当然听说了关于“基督山伯爵跟瓦雷泽子爵的传言”,在这个时候,寻找对方显然是一个极为正确的决定。
弗尔南多这边发生的一切阿尔瓦跟爱德蒙并不十分清楚,那天梅塞苔丝走好没多久爱德蒙就缓了过来——毕竟只是情绪上的正常宣泄,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去调试。之后他就跟阿尔瓦就可能出现的几个状况一一作了调整,其中就有弗尔南多参与进来的可能。
针对这种可能性,阿尔瓦回去专门布置了人,在可能的几个地方布置了一些能让人“惊喜”地发现的真相,其中就有莫尔塞夫这个姓氏的由来,如果这件事情让爱德蒙去做他可能还不会这样彻底,但是鉴于他现在人待在伊夫堡,阿尔瓦全权做了负责。
只不过阿尔瓦和爱德蒙都没想到,最先查过来的那个人是邓格拉斯夫人,而她的重点是梅塞苔丝,根本就不是弗尔南多。
依照阿尔瓦的交代,布置好的人将梅塞苔丝的底细完完全全地告诉了邓格拉斯夫人,并在对方的要求写进一步查证弗尔南多的。
本来做好了看戏准备的阿尔瓦更没有想到的是弗尔南多居然直接找上门了,尤其是看对方的架势,根本就不是来找茬的。
哭笑不得的送走了弗尔南多,阿尔瓦第一时间去了伊夫堡,告诉了爱德蒙他们详谈的全部。即便是爱德蒙,在听完了全部的转述之后也半天说不出来话。什么“我知道基督山伯爵阁下是被人陷害的”,什么“处于公义和良知,我是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在现在的法兰西上演的”,甚至还有什么,“阿尔贝对基督山伯爵小姐的遭遇很是同情,如果您方便的话请帮忙转达”。。。黑着脸的爱德蒙从头听到尾,最后发现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他都没办法理解弗尔南多的所作所为。
最后还是阿尔瓦一锤定音,“不论弗尔南多怎么想,我们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提供他们需要的信息就好了,亲爱的,你所要做的全部就是在公开审判的那天将你所知道的事实全部说出来,至于其他的,我们都可以再商量。”
爱德蒙点点头,最后才提到一个不能避免的问题,“海蒂怎么办?”
提到这个问题,阿尔瓦也沉默了,出于保密的目的,爱德蒙进入伊夫堡的真相他们并没有告诉小姑娘,这段时间对于海蒂而言太过于辛苦,眼见以前看着还算丰腴的小姑娘明显瘦了一大圈,阿尔瓦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尤其是大概是因为爱德蒙骤然入狱的原因,总觉得阿尔瓦会更加难过的海蒂在面对阿尔瓦的时候根本就是强颜欢笑,心里的失衡反而让她更加思念她曾经唯一放在心里的一个男人——阿尔贝。
有谁说过,越是禁|忌,就越是散发着诱人的甜香。海蒂明明知道阿尔贝是她仇人的儿子,明明知道对方已经对自己告别了,但是在这个她神经最脆弱的时刻,她想到的是佛罗伦萨那一晚的牵手,想到的是她曾经从阿尔贝身上得到的安全感。
不可否认,作为父亲,爱德蒙和阿尔瓦给她了足够的保护,但是那都不是来自一个男人的保护,尤其是阿尔贝最后跟她告别的情形,一遍一遍地在海蒂的眼前播放,这也让她更加消瘦。
阿尔瓦看在眼里,多少也知道些海蒂跟阿尔贝之间的事情,经过了这么多,他倒也没有想当初斩钉截铁的反对——如果说他自己都说不好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为什么还要要求自己的女儿为了仇恨放弃自己真正想要的呢?尤其是阿尔瓦也得对自己承认,也许阿尔贝却是享受了很多他不应当享受的东西,但是归根结底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鉴于阿尔瓦跟爱德蒙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对方的沉默很快就让爱德蒙明白了,他也同样沉默了下来,在感情这件事情上,真的很难说究竟怎么样做才是对的,就像他无法想像如果自己没有遇到阿尔瓦,没有拉住当初对方伸向自己的手会是怎么样的,感情如水,冷暖自知。
安静地躺在一起,阿尔瓦跟爱德蒙静静地分享属于他们的温馨,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们能确定彼此总会在身边的,就如同过去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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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嗯,以上就是麦子觉得阿尔贝跟海蒂之间的可能了,虽然有些亲们不太认同这个CP,但是麦子还是写了出来,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尔贝确实是无辜的,而且根据他在这个文里为海蒂做的,麦子还是希望给他一个幸福的机会~
、109·阿尔瓦的筹算
等到阿尔瓦跟爱德蒙商议结束;阿尔瓦直接给弗尔南多递了信;请求了一次“极为私密的会面”。弗尔南多当然赴约了,他把这看作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并向梅塞苔丝做了说明。这段时间因为基督山伯爵的事情;两人的感情倒是好了不少。尤其是自从弗尔南多“发现”梅塞苔丝那天的失常完全是邓格拉斯的“阴谋”之后就完全原谅了她,而梅塞苔丝呢;也第一次发现弗尔南多还是极有能力的;最起码在她打听的时候那么多人都说这件事情极难;但是弗尔南多一上手就找到了突破口了。
至于出面的是阿尔瓦这一点梅塞苔丝已经无视了,说到底那也不过是一个男人;时间会让他们越走越远的。
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一场监|禁;或许梅塞苔丝的想法总有一天会实现;但是因为那些年的禁|锢;阿尔瓦的过去跟爱德蒙的已经死死地纠缠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在巴黎郊外见面的阿尔瓦特意要了些白粉,他今天并不仅仅打算将“那件事情 ”告诉弗尔南多,更重要的是,他要透过弗尔南多给梅塞苔丝一个警告。
果然,一见面弗尔南多就被阿尔瓦的脸色下了一跳,在几经询问之后阿尔瓦终于眼含泪水地说出了实情,“自从爱德蒙出事之后,我们遇到了很多的问题,尤其过去的很多‘朋友’,哦,我想这一点即便我不说您也是知道的。”看到对方点点头,阿尔瓦继续,“他们并不拥有像您这样忠诚的品质,即便。。。即便我们几乎找到了方法也。。。”
弗尔南多被对方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取悦了,尤其是最后那个找到方法,“您知道我是值得信任的,我跟阿尔贝都十分愿意尽我们所能的一切帮助你们。顺便说一句,您跟基督山伯爵阁下的友谊让我钦佩,很少人会在这样的境况下仍旧全心全意的不离不弃的。”这段弗尔南多说的倒是真的,在四处奔走中,弗尔南多听说了不少瓦雷泽子爵的努力,毕竟为了麻痹邓格拉斯夫妇跟维尔福,阿尔瓦还是做了不少样子的。
听到弗尔南多这样说,阿尔瓦突然顿了一下,之后他低下了头,声音也将了下去,“您这样真诚地对待我,我也想要向您坦白一件事。”说着他使劲吸了一口气,“其实,爱德蒙是我的。。。情人。”他把“爱人”咽了回去,“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我不能没有他。”用手捂住脸,阿尔瓦在心里唾弃自己女人一般的行为,不过很明显,对于女人伤心起来的行为接受度极好的弗尔南多因为这样的一个举动很快就明白了。
“您是说。。。您是说。。。”贵族们样一个两个情人并不稀奇,但是像瓦雷泽子爵跟基督山伯爵这样地位的很少见了,弗尔南多的第一反应是重新考虑自家儿子的婚事,不过他马上就听到了阿尔瓦下面的话,“海蒂就像是我们两个人的女儿,这几天她伤心得几乎吃不下去饭,您这时候愿意帮忙实在是太好了。”
瓦雷泽子爵的富有在巴黎并不是什么新闻,考虑到将来基督山伯爵小姐可能继承的两笔巨大的财产,弗尔南多果断忽略了他觉得这两个男人在一起不正常的想法,转而更加想要将海蒂娶进门。
“您这样坦诚我很感激,”过了好一会儿,弗尔南多才这样说,“我想这并不影响我对您跟基督山伯爵阁下的认可,您大可以放心。”他有些别别扭扭地说。
阿尔瓦露出一脸的感动,之后他做了一个擦眼泪的动作,才回到他们最初的话题上,“您应该也知道了,整件事情都是来自邓格拉斯夫妇对爱德蒙的污蔑,我了解他,他是不可能做出伤害法兰西这样的举动的,但是维尔福大法官受理了,不仅受理了,他还将爱德蒙监|禁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停了一下,他继续说,“我想您应该看出来了,这很不正常,顺着这条线,我们也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
弗尔南多此时完全被阿尔瓦话里的内容吸引了,一时间,邓格拉斯的遮遮掩掩、邓格拉斯夫人的警告,还有那个他还没来得及查的维尔福大法官,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他们之间的共通。
“之后我发现了一件让人吃惊的事,”阿尔瓦还在吊人胃口,“邓格拉斯夫妇和邓格拉斯先生拜访维尔福大法官的总共次数加起来都比不上邓格拉斯夫人独自拜访维尔福大法官的次数,难道您还没有明白么?”
一瞬间,弗尔南多想起邓格拉斯夫人那张高傲的脸,同时想起来的还有那些贵妇们标榜的“贞操观”。之后他明白了,“维尔福大法官是邓格拉斯夫人的情人?”
“我不能确定,但是很有可能。”阿尔瓦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肯定,又等了一会儿他才说,“您知道我们是最近才来到巴黎的,我们的关系大部分都在意大利,所以我们也只能做到现在这一步了。”
弗尔南多再次点点头,基督山伯爵跟瓦雷泽子爵的来历巴黎社交界几乎人人都清楚,阿尔瓦这么说完全合理。两个人再次就之后怎么联系商量了商量之后就分开了。分开之后弗尔南多直接回了家,而阿尔瓦则吩咐自己的手下进一步将一些关于“男爵夫人和大法官不得不说事”散了出去,他相信,弗尔南多只要找,总是能够找到的。
阿尔瓦的判断并没有错,仅仅是几天后,弗尔南多就听到了关于当年的欧特伊别墅的风言风语,他不是没有疑惑一下为什么自己能知道的消息瓦雷泽子爵这个欧特伊别墅的购买人之一居然不知道,但是想起那天阿尔瓦的话,他有觉得自己能理解,毕竟基督山伯爵跟瓦雷泽子爵的势力主要在意大利嘛。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弗尔南多直接找到了贝尔图乔。
一番威逼利诱之后,贝尔图乔“被迫”说出了当年的秘密,只不过他带走了婴儿之后的事情他改得面目全非,他找人收养了那个孩子,自己却因为以为自己杀了人而住在附近赎罪,直到最后那个孩子平安长大,而他自己也才发现当年他以为已经杀死了的维尔福大法官还活着。
再往下问那个孩子的名字贝尔图乔就死活不说了,弗尔南多灵机一动,找人灌醉了他,终于得到了一个“贝尼代”的名字,不过这对于弗尔南多就足够了,甚至他完全明白了为什么贝尔图乔会是基督山伯爵的管家——他始终都在那个孩子身边不是么?
既然发现了贝尼代托就是当年邓格拉斯夫人跟维尔福的私生子,弗尔南多自然要查一查这对父母究竟知不知道当年的真相,结果这一查还让他查出了另外的一个“惊喜”,贝尼代托的情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亲生的父亲,维尔福大法官现在的妻子,维尔福夫人。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弗尔南多直觉得讽刺,自己的私生子给自己带了绿帽子,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是上帝的惩罚。不过他很快就阴沉了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频频想起以前的事,而无论是梅塞苔丝的那件事情还是希腊的那件事情,弗尔南多都知道自己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
弗尔南多在这边查得不亦乐乎,邓格拉斯夫人那里也有了“重大突破”,一份关于一名法国军官在希腊的所作所为的调查完完整整地摆在了邓格拉斯夫人的手里,在付出了相当的一笔钱之后这个优雅的贵妇志得意满地带着所有的资料去了维尔福的家,就凭他莫尔塞夫伯爵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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