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再跟他们打交道,甚至我是想好了在贝尼代托的事情完成之后我就回到意大利的,可是没想到,有一天,邓格拉斯夫人找到了我,对我说有一笔非常赚的生意我做不做。。。”
“你那时候知道那就是邓格拉斯的生意么?”法王适当地询问。
“是的,虽然我对邓格拉斯夫人主动来找我这件事情的原因有些好奇,但是有一个能赚钱的机会摆在这里我当然不会放过。至于那些仇恨,”爱德蒙顿了顿,“我总是要生活的,有些东西固有的抱着对我没有丝毫好处。”
爱德蒙这话说出来不少新贵族都暗地里点了点头,不说基督山伯爵这样的背景,就是他说的这话也让他们选择性地遗忘了对方是曾经进过监|狱的,尤其是那个赚钱的机会不能放过,新贵族们为什么需要权利,说白了还不是为了更好的赚钱?!老贵族们多少有些不高兴,尤其是一些古板的人,已经走起了眉头,除了基督山伯爵几乎是公开地表明自己的伴侣是一个男的之外,对于他们而言,抛弃自己的仇恨无异于放弃自己的荣誉。
“所以我试探着做了一笔投资,果然,结果相当让人满意。”爱德蒙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无论过程如何,他最后需要的是结果,这么多年下来,要是爱德蒙还不明白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之外他谁也不需要去在乎这个道理就太对不住当年法里亚神父的教导了。“这就是为什么第二次邓格拉斯夫人再次对我讲述她的一笔投资的时候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要知道,那笔本金可是上一笔本金的足足一倍。”
“谎言!他说的全都是谎言!”邓格拉斯夫人突然大声嚷了起来,随着爱德蒙的叙述,她敏锐地发现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跟着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陷入到了对方的节奏里,邓格拉斯夫人很清楚,一旦这些人都站在爱德蒙一边,那么他们今天就彻底没戏了。说得干脆一点,邓格拉斯他们跟基督山伯爵之间的恩怨她一点也不想参与,她全部的想法就是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一部分,并且立刻远走高飞。巴黎绝对不能待了,意大利估计也不行,如果万不得以的话也许她会考虑美国。。。
所以邓格拉斯夫人直接开口打断了爱德蒙叙述的节奏,她必须做些什么,“并不是我去找基督山的,”她绷紧了脸,“我跟基督山并不熟悉,即便我的丈夫确实有需要本金的地方,我也不可能贸然去信任一个刚刚从意大利过来的不知名的新贵族,我的父亲在巴黎还是有不少的朋友的。”说到这儿,邓格拉斯夫人习惯性地骄傲有出现了,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大部分被她的分析打动了的新贵族又重新站回到了爱德蒙的身边,谁不知道这位邓格拉斯夫人的“名声”,万一她是看上了人家的好样貌呢?!
要不说邓格拉斯夫人也是实打实的一个悲剧,从她父亲死后她其实就失去了任性妄为着生活的权利。可是邓格拉斯习惯性地懦弱和对贵族的憧憬让她失去了认清事实的机会。后期跟更加“单纯”的维尔福夫人的交往过密更是加剧了这一点——连路易十九都清楚地意识到了旧贵族势力的没落,邓格拉斯夫人依旧以为她还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姐。从这一点上说,邓格拉斯也确实对她足够好。
可是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邓格拉斯夫人缺乏对现有局势的清晰认识,这样的话在今天的这个场合说起来就很不适合了。
“关于邓格拉斯夫人的话,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还是路易十九,他倒是相当满意今天的收获,邓格拉斯夫人越是挑起新旧贵族的矛盾,等到他处理的时候他就能得到更大的利益。波旁家族绝对是实打实的老牌家族,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新贵族是不会完全信任他们的。当然路易十九也没指望会被完全信任,但是只要他们之间的信任度增加,那么波旁王朝的统治也就会更加稳固。
“我想先完成我的叙述,之后我会回答夫人您的问题,”微微行了一个礼,爱德蒙的风度翩翩对应邓格拉斯夫人刚刚的失态反差很明显,“我几经考虑还是拿出了这笔钱,毕竟高风险高收益,这个道理我想没有人不明白。也许上帝就是为了惩罚我这样的贪心,还没有等到邓格拉斯夫人答应过我的分成,我最先等到的却是维尔福大法官排遣的卫兵。”说到这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为了镇定,但是离得近的人都看到了他双手几乎抑制不住的颤抖,“还没等我弄明白真正发生了什么,我就意识到自己再次被关进了伊夫堡,哦,上帝啊,上帝啊。。。”他突然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手掌,肩膀也微微地颤动。所有人都十分肯定,基督山伯爵绝不是在哭,不过他们也都明白,从那样一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好不容易离开之后又回去的心情,尤其讽刺地是两次还都是同一个人下的手。
趁着爱德蒙“激动得说不出来话”的时候,有些人已经开始鄙夷地看着维尔福了,第一次跟邓格拉斯夫人的奸|情也就算了,贵族们谁也不是那样的干净;当年为了自己的前途将人冤枉进了监狱也就算了,他们撑死了鄙视一下维尔福的手段,毕竟让苦主在这么多年之后还有能力复仇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失误;但是这次因为同样一个女人维尔福犯下了这样大的错误实在是不可饶恕,法王出席的公审,基督山伯爵跟邓格拉斯夫人相左的陈述,周围的大部分人都更相信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中间做了什么,而维尔福更像是一个急功近利但是却被蒙蔽了的可怜虫。
只是可怜归可怜,这些人可一点也不会同情他。狡猾和背叛从一开始就刻在贵族的骨子里,他们只是鄙夷直到现在这个年纪维尔福似乎还是没有看明白。
维尔福当然明白那些目光的含义,稍微一想他也清楚那些人对他的看法。可是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邓格拉斯夫人确实是主要的线索提供者,但是这并不代表维尔福就会全盘相信她,更不要说他们之间还有当初那个孩子的事情在中间掺杂着了。
可是说,关于基督山伯爵后面的一些情况都是维尔福自己派人调查的,在得出了跟邓格拉斯夫人相差不多的结论之后维尔福才谨慎地决定向前走,所以他被邓格拉斯夫人蒙蔽了的可能性非常的小。但是这样一想,他就更不明白了,他做法官这么多年,从很多渠道都有自己获取信息的办法,要想让这些渠道统统给他提供错误的线索,这绝不是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所以现在,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基督山和邓格拉斯夫人的身上,维尔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谁才是整件事情幕后的得利者。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出色的阴谋家,当然他也很清楚不找到最后的那个人他们今天。。。就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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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公审ING。。。。好难嘤
、120·邓格拉斯夫人反水
“基督山说的话你有什么疑义?”鉴于目前爱德蒙“失控”的状态;法王很“贴心”地转过去问邓格拉斯和他的夫人。
邓格拉斯一贯的油嘴滑舌都在知道了基督山就是爱德蒙之后有些傻;听到法王的问题,他直觉的反应竟然是;“你不是被判了叛国罪的终身监|禁的么;你究竟是怎么离开伊夫堡的?”
歪打正着的好问题,就连维尔福都忍不住为他鼓掌,尤其联系到自己刚刚想到的事情;维尔福甚至想好了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想办法把基督山弄出去的人策划了这一切。
“那大概是在一八二几年,巡查员去了伊夫堡;我作为几年来表现最好的犯人之一得到了申诉的允许;幸运的是;那位巡查员很雷厉风行地调查了我说的所有。当然他没有找到那些人陷害我的证据,您一定没有想到吧,”爱德蒙大声对维尔福说,“您当时因为想要自保销毁的一切证据都成了我摆脱那个监牢的帮手,没有告密信,没有那封我带着的密信,只有最后的判决和您不建议再次审判的痕迹,巡查员很快就通过了我的申请,也就是在那一年,我离开了伊夫堡,同样也离开了法国。”
“这应该有记录。。。”好不容易找到的点维尔福不会轻易放过,爱德蒙的话里疑点不少,尤其是巡查员重审之后释放了犯人但是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就是一个硬伤,他似乎看到了曙光,要是他们能证明爱德蒙其实是一个逃犯,或者他没有经过正规的渠道离开的伊夫堡,那么刚刚爱德蒙的全部证词也就失去了确凿的意义,到时候要是操作得当,就算得不到基督山的全部财产,最起码也会有不少。拿到就走人,维尔福现在心里没有别的想法。
“您可以询问伊夫堡的监狱官,当初的调查应该也都有记录。”路易十九附近的一个贵族开口,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程度,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法王也到不介意他的冒失,给了阿尔瓦一个眼神,对方的回应让他知道一切都没有问题,他传召了相关的几个人。
不出预料,不论是监狱官的回忆还是白纸黑字上面的记载都统统说明了爱德蒙的清白,尤其高尚的是,这样的一场无妄之灾之后,基督山伯爵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报复。诚然,这让那些旧贵族们觉得有些折损荣誉,但是反过来一想,这何尝不是宽容的最好解释。
这样想着的一部分旧贵族看向爱德蒙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看来新贵族也不是跟他们完全不同的,接触时间长了他们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变得不那么不讲究。
维尔福的汗已经把后背浸湿了,他不相信自己会不知道爱德蒙被释放了,也更不会相信现在出席的这几个“证人”,可是当初他派卫兵去的时候基督山是完全没有准备的,瓦雷泽子爵的爵位是意大利的,基督山伯爵小姐又是一心想要找弗尔南多复仇的,他实在是想不到有谁会在背后安排这样大的手笔。
可就是越想不到才越是可怕,维尔福讨厌这种被笼罩在不知名阴影下的感觉,他张了几次嘴想要说些什么都没有找到整件事情的破绽。阿尔瓦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早就跟爱德蒙就可能出现的情况估计了个遍,要是能让猛然意识到的维尔福招呼破绽来,那他跟爱德蒙还不都是废物了么?!
“那么,基督山的证词是真的,他确实是清白无辜的,且不说以前你们的陷害,你们的指控是否有说服力还是另外一回事,毕竟贝尔图乔只是猜测,邓格拉斯先生也只是他自己的陈述,而你,邓格拉斯夫人。。。”路易十九皱了皱眉头,“。。。甚至不能解释你跟基督山的私会。哦,不论是你们谁先找的谁,你们两个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没有丝毫联系,对于这一点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么?”
邓格拉斯夫人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法庭里面的形势,等到她注意到维尔福的表现得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有些明白了——他们被人算计了,而且还不知道究竟是被谁算计的。邓格拉斯夫人也许并不十分聪明,但是她实在是一个够狠的女人,当断则断,邓格拉斯夫人是所有人中第一个决定马上想办法脱身的人,而且依照她自私的秉性,只要她自己能脱身她并不会在乎其他人许多的。
想明白了这些,邓格拉斯夫人在听完法王的问题之后直接哭了出来,她一边哽咽着一边小声说着抱歉,等到最后的时候才稍微提高了些声音,“。。。我是被维尔福逼迫的,我只是想见自己的儿子。”
儿子?!知道邓格拉斯家只有一位小姐的贵族们皱了皱眉,之后想起了最早弗尔南多的指控,视线很自然地转移到了维尔福身上,看来弗尔南多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说谎。
维尔福的脸色铁青,熟悉邓格拉斯夫人的他明白了对方的打断,可是偏偏他已经陷进去太深了,只能见招拆招。
“我要向万能的上帝忏悔,在我遇到我现在的丈夫之前,我确实跟维尔福有过一段时间的情人关系,那时候我也以为我迟早是要跟他结婚的,也就没有放弃我的孩子。”邓格拉斯夫人的声音里少见地带着一种憧憬,至于是真是假就只有她本人知道了,“我的孩子,那个在夜晚中出生的男孩,哦,他是多么漂亮的小家伙,那是我生命中的天使。”她的话锋一转,“可是维尔福是怎么说的,我的孩子死了,一出生就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信了,并感激维尔福在那个时候的陪伴,谁会不感激呢?只是最后命运对我开了一个如此巨大的玩笑,我们并没有结婚,维尔福有了新的妻子,我也有了别的丈夫,那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邓格拉斯夫人这倒是说的真的,她跟维尔福在那个孩子夭折后不久也在再没什么联系了,当然他们还是会从别人的口中得到彼此的消息,但是也仅限于这样了。
“我那时候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仅限于这样了,直到前一段时间,维尔福突然找到我,他对我说需要我为他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陷害基督山伯爵。”邓格拉斯夫人说得很快,几乎没有跟别人任何时间打断,“他说他已经全盘计划好了,只需要我去说服基督山伯爵参与投资。”
其实关于投资这部分的事情邓格拉斯夫人并不十分清楚,不过从邓格拉斯的叙述中她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再结合刚刚基督山伯爵提到的以前的事情,邓格拉斯夫人在短时间之内编好了一整套的谎言,“我那时候并不知道我丈夫的事情,他也很少对我说,所以我当时就拒绝了维尔福的提议,讲一个无辜的人因为不知名地原因陷害入狱,这并不是一位淑女应该做的事情。可是维尔福提起了那个孩子,哦,上帝啊,就是那个孩子。他对我说那个孩子没有死,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甚至维尔福还向我保证,事成之后他会让我们相见,他说他一直跟那个孩子说他的母亲是爱他的,是希望跟他一起的,所以那个孩子并不恨我。”
邓格拉斯夫人当然是故意的,她怎么会不知道维尔福根本就不知道当年那个孩子的事情,不过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无论是拒不承认还是遮遮掩掩,维尔福都不可能把那个孩子带过来。那么无论邓格拉斯夫人说什么,大家都会信,因为作为另一方的维尔福根本就无从辩解。
至于基督山伯爵,他当然知道j□j,但是邓格拉斯夫人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