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搂著他,“这才是爹爹的好孩子。”然後伸手捏捏一边同样著急的池泽羽的小尖鼻。
视线,投向两小家夥身後的池中寒,他眼里夹带著湖泊央那一帘幽怨的涟漪,在小家夥们的身後起身,沉默地出去了。
那背影,不知为什麽,心浮气燥起来,想著又惹恼那个男人。
只是非常的,几日下来,那男人表现得极像个正常人,风度翩翩、谦谦君子,极为和善。总带著浅浅迷人的笑容,王府上下一片安祥。
“璇儿你说,这几日你们的父王最近,算是正常吗?”终於,我忍不住 了,喃著就问出口。
小家夥凤璇羽一双灵动的大眼眨巴两下,有些难色地转首看旁边安静看书他的王兄,池泽羽似乎注意到我们的视线,小脑袋也不抬,应了一句,“不正常。”
然後,小家夥凤璇羽又转回首看我,点点头,“嗯,很不正常。以前父王从来都不笑的。”
我一愣,“从来不笑?”想起初见那男人时,的确是淡漠又冷酷些,但也不是未笑过。
“嗯,父王从来不笑,所以璇儿从来不知父王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凤璇羽回答,又想起过去,“不过,父王也从来不生气,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害怕,所以不需要生气。”
“那,你们怕他吗?”那男人是貌美的,只是冷著一张脸也是叫人不寒而栗,真是难为这两个小家夥了。
池泽羽抬首看我,二人摇摇首,凤璇羽答道:“璇儿最爱父王了!现在最爱的是爹爹!”然後露著可爱的笑容,又扑我怀里,搂著我的脖子,蹭了好几下在撒娇。
“呵呵,璇儿这嘴可真甜。”我也笑了,揉著怀里撒娇的小家夥。
小家夥一脸的可爱笑容,埋进我的肚间。
这天,两小家夥在习武练著马步,那小小的身影扎著马步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我几乎每日都陪在一边看著,光是这麽看著心里就觉得喜甜。
只是今天池中寒似乎没有 ‘监督’的打算,看下人给他著了装扮,似乎要出门,我小跑过去,有些好奇问道:“这个时候,你去哪里呀?”
通常这个时候,他必定是陪著那两个小家夥,今日怎麽要出门?
池中寒见到我来寻问,似乎有些意外,那总是淡漠的脸露个笑容,“出去有些事,怎麽了?”
我摇摇头,“没……”看他一身俊气的打扮,也不知心里是什麽感觉,於是不禁就问出口:“有什麽事非要这个时候出去?”
“有些人要见罢了,你陪陪他们二人,我很快回来。”男人说完,动作非常自然地俯过来,在我唇上亲了一口,马上就离开了。
摸著唇,那软软的感觉还在,看著那高大修长的身影离远去,脸微微发著热。不明白那个男人怎麽能如此自然地做出这种叫人脸红心跳之事,却也发现自己并不是特别排斥。
“……爹爹,你在做什麽?为什麽脸红红的?好好看!”
不知何时,身边竟然多了两个小家夥,总是挂著甜甜笑容的凤璇羽仰著那小脑袋,好奇地望著我。
不自然地慎了他们一眼,“怎麽不练了?”
池泽羽答道:“已经练完了,练头说明日开始就可以习些别的。”
“哦……这麽快?”他们也才四岁不到。
“爹爹,你还没有说刚才在做什麽呢?为什麽脸红红的?”小家夥又所话题给兜回去,不依不饶起来。
“啊?没有啊!哪里有红了?别乱说。”这会儿更加不自然地瞥开眼了,看到人小鬼大的池泽羽那双平静的眼里,透著诡异的光芒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两个小家夥太早熟了。
“嘻嘻,爹爹的脸更红了!”小家夥似乎发现什麽稀奇好玩的事一样,笑得更肆无忌惮了,让我真是恨不得掐他一把。
怎麽觉得自己让这些个小家夥给调戏了?
正想著,池泽羽竟然开口了:“爹爹,你不追去看父王做什麽去吗?我昨晚听说父王今日要见的人,很……危险。”
我一愣,“有危险?”
得到池泽羽点首之後,我毫不犹豫,一阵风似的追出去,完全没想就是那个男人遇到危险,我去了也帮不上什麽忙。
池中寒坐的是马车,不过还是让我追上了,阿爹说我的轻功了得,若不是因为我受过重伤,便是到举世无双的地步了。
虽然我没这麽想过,不过追上池中寒的马车之後,我倒是不费什麽劲。看马车的方向,似乎并不是要出城,而是到城北郊里。
那条街并不大,两边的建筑却是富丽的,每个店门都不似一般的店,特别是那三层高楼,琉璃金瓦,富丽堂皇。
池中寒的马车就在那三层高楼的门前停下,远远便看见那一身招摇的身色身影入了那楼,而迎他入楼的,竟然是个美里的女子,梨涡浅笑,风情万种!
“什麽危险?明明就是出来风流的!混蛋色胚子!”
心一怒,转身就飞跃离开。
第311章:池中寒与一个女人的暧昧
“那下流的东西去搞三拈四,我干嘛要生气?”刚跨出的步又停下来,再次转回来,“我就是要去看看他能搞到什麽地步,回去跟那两小家夥说他们的父王就是个下流的混蛋!”
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那楼里,这只是普通的酒楼,但是让我好奇的是,後楼院竟然有人把守著,都是些武功不低的女子。
也好在我没内力,还能完全掩去气息,让那些人发现不了。
看准池中寒进入的那间屋子,我飞身到那檐顶之上,小心翼翼地取下几枚瓦片,往里透视而去。
屋里还有另一个女子,轻纱缦弧,妖娆妩媚。见到屋门来人,便自那软榻上如蛇一般地滑起来,一步一摇摆。
“王爷亲自前来,真是月华的荣幸。”说著,整个人就这麽自然地贴上去,那美如水的脸上,溢著涧水一般撩人的笑容,那若隐若现的酥胸贴在前面男人的身体上,还故意蹭了几下,那动作就是叫旁的人看也忍不住热血澎湃起来。
而入屋的自然是池中寒,面对如此尤物,仍是一脸的淡漠,不推开贴在他身上的女子,亦不伸手去做出更加暧昧的动作,只是走到我正下方左处的位置坐下来,那动作优雅从容。
那女子碰个钉,也不介意,脸上的笑容还是那麽恬美迷人,如玉的脸上还有淡淡的绯色,眼里的情意,太明显了。
心一紧,发现这种不是秘密的秘密,心里莫名的难受。这个男人如此……厉害,有女子倾心那是再自然不过的,我早就心理有数,可……为什麽会如此难受?
如果真如池中寒所言,我与他有过过去,那我离开,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混蛋太过不要脸,勾三搭四我才心灰意冷,然後遇事,乾脆直接就忘了有关於他的一切?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说说吧!你将本王引来,有何目的。”池中寒连带著语气都是淡漠的,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好似眼前的一具美体在他眼里,不过一根树木似的。
“真是不识情趣的家夥……”我不禁心里嘀咕著,连我这麽清心寡欲的人,看了都不免心里澎湃,激起涟漪,他竟然完全没有一丝动摇?
那女子一步一飘然地来到池中寒的身边,顺势就倚坐在池中寒的大腿上,还伸出那两根玉一般的手搂住池中寒的脖子,脸上挂著仍是那动人的笑容。
“王爷这话就说重了,月华将王爷引来,自然是因为月华太过思念王爷罢了。”那女子的声音软弱无力,听得人酥麻难忍。
在这种情况之下,是个男人都会有所动作了,可……眼下那池中寒真不是男人,不为所动不止还来一句:“月华,别逼本王取你性命。”
那淡漠的声音,带著肃杀的霸气,连我隔得这麽远都受到波及,险些从上面摔下去。
“真是……木头!”我心里谩骂著,可又觉松了口气,莫名其妙得叫自己都无语。
那叫月华的女子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站起来,慢慢悠悠地回自己的座位,边行边有了些幽怨说道:“你心里还记著那个男人?他都不记得你了,你还记著他做何?”
我一懵,她指的是谁?
池中寒轻轻地转动著左手上的扳指,那缓慢的动作似乎带著深深的思念,一下一下的,转动的不是扳指,而是轮回。
“这与你无关。”那声音,又冷了几分。
大概是池中寒的态度激怒对方,那女子脸色大变,虽没有勃然大怒,却还有些狰狞,“我恋了你十年,为你做这麽多事,你就这麽对我,你的心就没有我一丝的位置吗!”
这、这两个人果然有奸情!
池中寒这时才微微地抬了首看向那一脸幽怨又伤心的女子,口气连一分怜惜都没有,仍是那麽的淡漠,“那是你自己之事。”
然後,抬首视线不知投向哪处,“本王曾经没有心,而给了我一颗心的,便是他,如今他住满整颗心,试问本王还能将谁放进去?”
听罢,那女子的怒气微稍了许,多了份悲哀在里头,那双如水的眸里真的染上雾气,“可是……他如今完全不记得你,不记得你们的过去!未来他亦不会再想起了,他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再想起你,只会当你是陌生人!”
她的话,就好似一把尖锐的刀刺进池中寒的心里,因为我看他那挺拔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两下。
这个一向冷漠的男子,就被那女子几句话逼得忆起他的痛……
“……他只是忘了,并不代表就没有过。”池中寒的话,虽然还是淡然的,可我还是听出当中那极微弱的颤栗。
他在极力压抑著什麽。
伸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胸口,那里面在狠狠地揪疼著,没有原由地疼著,很难受。难受到我都想赶紧撤离,离开这里,不要再听下去了。
“他有什麽好?你记了他这麽多年还是放不下吗?你明明说过,要放开他,让他重新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如今又利用你们的孩子将他骗回王府,每日看著他对你陌生的眼神,你就不痛吗?”
那女子说完忽然又笑了,那是自嘲地笑。
“月华,本王容你,并不代表就可以任你调查王府与他,你放在王府的人给本王撤了,不然别怪本王到时一个都不留。”池中寒这会儿终於不再只是淡然,而是多了丝怒意。
可听在对方耳里,似乎很动听,“杀啊,都杀了才好,反正那些人曾经也为你卖过命,为你杀许多人,为你差点覆了池国!”那女子一边得意地笑一边说著天大的秘密。
我僵在那里,甚至连偷窥的谨慎都松了也不自知。
只见一阵轻风在屋里一闪,池中寒已经掐住那女子的脖子,声音阴冷,“不要逼本王杀你。”
那女子美丽的脸上被憋得通红,却未有一丝反抗之意,但没有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第312章:一丝不挂时有人撞了进来
那女子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话来:“……杀啊,能死……在你手上,比什麽都……可贵。”
这似乎才是那女子口不择言的目的,她想逼池中寒出手杀她。
就在这时,池中寒手一甩,就像甩垃圾一般将女子丢到一边,衣抉一摆,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你,还不值得本王亲自动手。”
那话极为残酷,因为下一刻便见那趴在地上的女子,一脸的悲伤,悲到极至之後,连哭都没有。
“……你,连杀我都不肯……”过於悲伤,连声音都带著重重的难过,听到我耳里,也都不禁跟著难受起来。
池中寒不为所动,“把解药出来,这次本王不与你计较此事。”这才是他来此的目的?
只见那女子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仍还是那般妖媚动人,“没有解药。”她答,“只有凤小拖死了,你才会回到以前,才不会如此痛苦!他不该活在这个世上!自从他来到你面前,你就一直在痛苦中度过!这麽完美的你,他区区一介凡人配不上你!”
“你从来都是无情无爱,无所欲求的,可是自从那个人出现之後,你就变了,他变得会伤,会痛!你怕他讨厌你,所以你痛!你怕他不爱你,所以你痛!你怕他知道你的过去,所以你痛……每一天都活在痛苦里!凭什麽他要这般害你?!”
说到最後,那女子不再有原先的从容,而变得歇斯底里,声音变得尖锐。
她说……凤小拖……她说,我害他痛?
“呯!”池中寒只是一挥手,那原本刚站起来的女子,就被拍飞一丈多,撞在墙上落於地,一口鲜血便自嘴角渗出来,白色的面上,那一串红色,显得极为妖娆诡异。
“你还没有资格置喙,更没有资格直呼他的名字。”池中寒的声音变得非常寒冷,“再说一次,把解药交出来。”
那女子连擦拭的动作都没有,也没办法站起来,就倚坐在墙根处,听到池中寒的话她只是头一瞥,似乎死都不会从。
池中寒收回手,负手而站著,背过身去,淡淡一句:“不交也罢,本王就拿你月华门上下所有人陪葬。”说完,毫不留恋就跨步而出。
“不要!”最後,还是那女子服软,大声叫著阻止池中寒的离去,“解药给你。”然後悲哀地掏出一玉瓶子,那是悲,那是绝望,却未有愤怒。
池中寒回身,接过那玉瓶子,还冷淡丢下一句:“下次别对拖儿出手。”那带著杀意的一句,表明下次不会像这次这麽好运。
池中寒如风一般大步离开,而那女子靠在屋里,终於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好不悲伤,看得我都同情几分。
池中寒离开那高楼之後,并没有直接回王府,马车在城里兜兜转转,也不知到哪里,就在我真心觉得那个混蛋没事瞎逛之时,马车已经在前方停下来。
这边非常幽静,大大的街道上没什麽人,两边的房屋似乎都是些安静的大宅子,没有暄闹,一片祥和。
而池中寒就在处停下,他抬首望著那大气的门牌,上面写著──'凤麟书院'四个大字,那几个字龙飞凤舞,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潇洒豪放,劲中带柔,柔里透钢,极为罕见的笔法。
池中寒没有入内,只是站在那儿抬首望了好一阵子之,嘴里喃著“……拖儿,你何时会回来……”距离太远,我听得不是很清。
也不知站了多久,池中寒徒步走开,那马车已经往驾到一无人之处去,没有等他。
我小心翼翼地跟著那个一脸高深的男人,他似乎没有什麽目的地,只是慢慢悠悠地走著,背影挺拔而孤单,看得叫人心酸。
就这麽瞎逛,还是到了入夜,池中寒才回了王府,我也跟了一日,累得不行,还得先潜回王府,假装什麽事也不知。
太累,连晚膳也没有去食,泡著澡就睡著了。
後来,是被一阵冷风吹醒,这才发现自己睡著了,而泡的水都变冷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