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是入土为安吗?这个‘土’,不是指泥土的土,而是指每个人本位的五行土,也就是说,一个人在正常情况下死亡,七天的时间内,所有魄的能量会集中回到它们的本位,当回归土位,那么死者就可以依循正常的轮回道。”
“别跟他废话了,他偷用生魂本身就会遭到天谴。”常佑站在华明非身后,说实话,遇上人做恶的,他也挺头疼,尤其是这种连法律都办不了的。
“你也说了……是正常死亡……可是他是意外死的,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他死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连老天都不护着他?”
“谁说活着就是好的,对于他来说,可能死亡会是他想要的吧。”常佑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的那张纸,“你自己看看吧。”
那人接过纸慢慢打开,上面居然全是他的资料,当看到脑癌那两个字的时候愣住了。
华明非没有说话,对于常佑准备的这一手他也很惊讶,没有想到一张纸居然比他说那么一大堆道理还管用。
感受到华明非的目光,常佑挺受用的,他轻咳了两声,装模作样说道:“他原本可以有很好的结果,可是因为你为他所造的孽,他只怕很难遁入轮回了。不过,现在补救还不算太迟,你把那些生魂都放回去,然后将他好好安葬,记住不要再心生贪念、怨念。”
看着那人跌跌撞撞离开酒吧,华明非忍不住问常佑:“他真的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当然了,媳妇儿你知道为什么吗?”常佑觉得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认真表白一次,虽然他一直都在表白,“因为爱,他爱他,所以不愿意对方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受到连累。就像我对你,为了你,我也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两只小包子的故事(五)
常佑:宝宝,今天我们玩家家酒好不好?
华明非:家家酒是什么?
常佑:就是我扮爸爸,你扮妈妈,一起过家家。
华明非:我不要扮妈妈,我要扮爷爷……
常佑:这个……扮妈妈有糖糖吃,扮爷爷没有。
华明非:那我还是扮妈妈吧……
常佑:嗯。
、醉眼朦胧
华明非略显纠结地望了常佑一眼,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常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思考着怎么应付一会儿的否定答案。
沉默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华明非忽然开口说道:“常佑,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瞧瞧,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常佑也不等华明非继续把话说完,就抢着把话题往自己的思路上带:“媳妇儿,你信天命吗?”
忽然听常佑问自己这个问题,华明非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呵呵……”常佑轻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所以媳妇儿,你就从了我吧,挣扎也没用,都算过了,我们俩是命中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谁算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阴阳调和而成的,华明非不相信会有常佑说的这种事情。
常佑想起华老爷子暗中交代过的事情,他愣是把理由给咽回了自己肚子里,然后换上平时那副笑脸,说道:“我算的,常佑常大师。”虽然这样自己的路会走得艰辛一点,但是他能够明白华家人的心思。就好比他现在,也是带着这种心思。
华明非低垂着眼眸,搁在桌子底下的手却是紧握成拳:常佑为什么总要戏弄他?这样很有意思吗?
“你……”
“媳妇儿,我想过了。这次我们回去,我就跟我家老头说说,我们俩先把事儿给办了。”
“在这里见到你们还真是稀奇啊。”代彬下班之后总喜欢去酒吧喝一杯之后才回家,他喝酒的时候总是喜欢观察酒吧里的人,尤其是喜欢坐在角落里的人。可是当看到常佑跟华明非的一刹那,代彬很诧异。于是,本着看热闹的心理,他决定上去跟他们俩打个招呼。
镜片后面的眼睛扫过常佑跟华明非,代彬早就觉得他们的关系可不止是单纯的表兄弟,没想到自己还真猜对了。连媳妇儿都喊上了,而且听常佑刚才的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打算先上车后买票?
“代法医,没想到你也喜欢来这种地方。”可能是因为代彬先前对华明非出言不逊,常佑对他的印象也不太好。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是法医。”代彬扶了扶眼镜,“不介意的话,一起坐坐吧。”
华明非点点头:“嗯。”有外人在的话,常佑应该就不会对自己胡乱说话了。
常佑虽然是极不愿意他和媳妇儿的“约会”里多一个碍眼的灯泡,但是又不好回绝。
代彬倒是一点灯泡的自觉都没有,他优雅地拉过椅子坐下,然后看了一眼空空的桌子,便问他们:“你们喝什么?我请客。”
“随意。”华明非不懂,也没有见过那种花花绿绿的酒。在他的认知里,酒只有白酒、啤酒跟黄酒三种。
“你呢?”代彬问常佑。
“无所谓。”酒这种东西,常佑了解的也不多。
代彬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乖宝宝”忽然有了恶作剧的想法,他站起身,微微笑道:“稍等。”在吧台那,他点了三杯酒,口感很好,可是后劲很大,一般没点酒量的人都不会点。
侍者将酒端上来之后,常佑并没有碰那杯酒,而华明非觉得不喝不太好……
代彬看着华明非端着杯子一点点喝下去的时候,眉梢微微动了两下:还真是个单纯的孩子,难道不知道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喝的吗?
“你们学道的人也能喝酒?”代彬浅浅抿了一口酒,问道。
“其实并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学道,我们跟平常人没有两样。”华明非搁下酒杯,这个酒味道甜甜的,挺好喝,就是喝完之后头有点晕。
“是吗,我确实不了解,总以为都是骗人的东西。不过,今天的事,还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你……”华明非打量了代彬了一会,出于职业道德,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代彬一下,“你身上的阴气还没有散去之前,最好不要碰女、色。要不然,很容易惹上一些不安静的东西。”
女、色?代彬扶了扶眼镜,心里琢磨着那么男、色呢?他是个GAY,对于当1号还是0号,他倒是无所谓,不过他对伴侣的要求太高,至今都没能看上眼的,所以还是单身。
不过代彬看了看常佑又瞧了瞧华明非,说实话,这两个人还挺合他的眼缘,就是可惜了他们本身就是一对。有些可惜地挑了挑眉,代彬对华明非说道:“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这个没有问题。倒是这阴气什么时候能散?”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阴气,但是和鬼有关,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忌讳和不舒服。
“最快七天。如果你每天都来这里,还喝酒的话,半个月也不会散。”华明非的神情很认真,可是因为酒精的关系,他说话的口气却带着些绵软。
代彬微微皱眉,他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过七天苦行僧的日子?
“最好这段时间连尸体也不要碰,不然阴气会一直散不去。”一直沉默的常佑忽然间插了句话,其实替代彬把阴气除了也不是件费力的事情,可是既然华明非都没有提,那么他就更不会提了。
“几点了?”华明非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很想睡觉。
“还不到七点。”常佑知道华明非醉了,可是想到是被别人给“灌”醉的,他这心里就是不太舒服。真是一步都不能离开,这样多危险!他站起身扶起华明非,“我们回家。”
“嗯……”华明非点点头,这里太吵太闹,而且人也太多。
代彬望着那杯被华明非喝光的酒,他在想,自己究竟是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坏事?虽然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街上灯火阑珊,行人如织,常佑慢慢地开着摩托,时不时地还伸手去摸摸身后的华明非。
华明非醉了,常佑觉得这个夜晚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种修行的考验。他虽然对华明非满脑子都是不正紧的想法,可是真要做什么的话,他肯定不会强迫对方,这种事情本来就要两厢情愿才好。
到了住处,常佑干脆抱着华明非就上了楼。望着怀里的华明非,他问他:“媳妇儿,说实话,你喜欢我吗?”虽然酒后吐的不一定是真言,可是他还想试试。他觉得华明非心里是有那么点喜欢自己的,要不然小时候也不会任他“为所欲为”了。
“嗯?”似乎没有听明白常佑的问话,华明非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呵呵……”看着华明非的样子,常佑瞬间就改了主意,就看他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笑道:“媳妇儿,我知道你心里都明白得很。我也不指望你酒后吐真言了,这样吧,我亲你一口,你要是没有反抗,那么就算是告诉我你喜欢我。”
亲哪呢?脸蛋?额头?
虽然那些地方常佑小时候就亲过无数次了,可是这一次,他想亲点不一样的……
开了门,常佑连鞋子都不换直接就抱着华明非去了卧室,将华明非放在床上,常佑替他脱了鞋袜,捏着他的脚,常佑发觉自己淡定不了了,他不是足控,可是他真觉得华明非的脚很漂亮,脚型瘦长略小,脚趾头也精致得很,一点走形的痕迹都找不着。雪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很明显,不过并不难看,他注意到右脚偏内侧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痣。
可能是因为被常佑握着足的关系,华明非有些不太高兴地蜷起了脚趾。
常佑笑了两声,松开手,俯身望着华明非,在他耳边说道:“媳妇儿,脱了衣服会睡得舒服一点。我帮你……”
常佑替他脱了外套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解衬衣扣子的手忽然就停住了。
盯着华明非的脸看了很久,常佑拂开他额前的碎发,低头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见没有什么反应,常佑便大着胆子伸出舌头在华明非的唇角上舔了舔,舌尖所触到的柔软让常佑不舍得离开,用牙轻轻咬住他的唇,然后慢慢地吸允着。
“嗯……”
趁着华明非张嘴的时候,常佑将自己的舌滑入了他的口中,灵活的舌在里面有节奏律动般地绕著他的舌尖,画圈似的舔吻着……
常佑情不自禁的搂紧了华明非,他挺了挺下、身戳了戳,受不了,很想要,可是现在还不行……
“媳妇儿,你看,你没有拒绝我,证明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常佑的唇轻轻蹭了蹭华明非的耳朵,“媳妇儿,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常佑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留在卧室,可是他又舍不得从华明非身上挪开。就看他单手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另一只手摸进自己的裤子里,握住自己的东西开始上下撸动起来。
就在常佑撸得忘我的时候,华明非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呆呆地看着常佑的动作,脑子里一片空白。
、二少奶奶
摄入体内的酒精还没有完全被分解掉,华明非此刻是处于身子绵软无力,思维清晰的状态。先前常佑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只是懒得去回应。后来常佑亲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那种小心翼翼地触碰下,他居然没想过去拒绝。
华明非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他此刻很迷茫,迷茫并不是因为常佑当着自己面做出这种事情,从小跟常佑在一起待了十年,常佑什么流氓样子他没有见过,这个并不算什么。
他所迷茫的,却是他为什么会不讨厌。
不讨厌常佑亲自己,不讨厌常佑当面猥、亵自己……可是这些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很厌恶才是,为什么不讨厌呢?
耳边,常佑的喘息声还在继续,床也还在摇晃,而且幅度越来越大。
在这样的场景刺激之下,华明非想起了少年时期的常佑,夜里睡觉总喜欢蹭着自己睡,而且时不时也会弄出这样的声音……
“媳妇儿……媳妇儿……嗯……”到了临界点的常佑情不自禁地唤着华明非,手里的动作更快了,终于发、泄出来之后,常佑俯身在华明非唇上又轻轻啄了一口这才捂着裤裆去卫生间收拾。
常佑离开后,华明非再次睁开眼睛,抬起手,指尖触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残留着常佑留下的气息。听着从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华明非望着天花板:爷爷,我似乎不应该来这里……
与华明非的迷茫截然不同,常佑此刻却是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他已经确定华明非是喜欢他。常佑抑制不住内心狂喜,一边冲澡一边“猛龙狂舞”。不成,他现在就要给老头打电话,这两天就要带着媳妇儿回家见家长。
利索地冲完身上的肥皂泡,常佑也不擦身体也不裹浴巾,遛着鸟就从卫生间走到了客厅。拿起电话就开始给家里打电话,接通了很久才听那边有人接起:“喂?”
“喂,福伯,我是常佑。”
“二少爷!你等着,我这就让老爷来听电话……”
“福伯福伯,不用,这会儿他该睡觉了,明天你告诉他,就说我会带着我媳妇儿回来看他,顺便商量一下办酒宴的事情。”
“呃……二少爷,你说什么?”电话那头,六十开外的管家很疑惑,不对啊,他耳聪目明,怎么会听错呢?二少爷什么时候有媳妇儿了?
“呵呵,福伯,我说,这两天我就带着我媳妇儿回家,顺便商量办酒宴的事情。记好了哦,别忘了告诉我爸。”
“呃……记住了。”
“那就不多说了,福伯你挂电话吧。”
常家管家挂上电话之后,立刻就奔去了常老爷那里:“老爷!老爷!”
“什么事?”正躺在椅子上听曲儿的常老爷慢悠悠地扭头看了一眼不淡定的管家,“看把你给吓成这个样子。”
“老爷,二少爷说他要回来……”
“你说那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常老爷将收音机关掉,得意地站起身,笑道:“瞧瞧,我当初是怎么说的?放着好好的天师不做去当什么刑警,给别人当小弟,就他那个臭脾气,指不定哪天就把上司给炒了。”
“老爷……”福伯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家二少爷交待的都说出来,他担心老爷会“惊喜过度”。
常老爷见管家吞吞吐吐,便知道还有事:“那臭小子还说什么了?”
“二少爷说……说……他会带着媳妇儿一起来,然后跟老爷商量办酒宴的事情。”福伯说完这些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家老爷。
不过常老爷倒是没有像福伯预料中的发火,反而笑眯眯地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