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屋子里燃着火盆,却也是有些微凉的,这样子冻上一会儿定是要得风寒。胤禛瞧了,微微叹了一声,十年养成的习惯,如何让他看得下去。便上前一步,忍着酒臭味,拎着一旁的被子,替弘历盖上。
谁知道刚近了身,整个人便被弘历似是铁箍一般的抱了住。若是原先,胤禛只当是父子玩闹,必不会多说什么的。此时他却是有些像被踩了脚的样子,一把摁住了弘历的肩膀,推道,“弘历,放开。”
他的声音严肃中带些急躁,声音却是不小。弘历被吵得耳朵里嗡嗡嗡想,只想着八成是那吴开来又来拿着那些味道怪怪的东西烦他,便恼道,“闭嘴,吵死了。”
从小弘历都是被胤禛拎着拍着玩着,当个玩具似得,便是喝斥,也是他喝斥弘历,哪里曾想到会有一日,竟是掉了个,他被弘历吼了声闭嘴。那感觉,还真是不怎么样。胤禛被噎了个正着,还待在说什么,弘历却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那双黑豆仁却不似平日时那般亮,反而朦朦胧胧的,有些呆愣。先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胤禛,随后便似吓着了一般,猛然扭过了头看着胤禛,然后嘟囔了一句道,“却是真梦到了,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着,那手边伸了过来,先是在胤禛脸上摸了两下,随后便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胸,约是感觉不错,还揉了揉。胤禛这辈子怕是没被人这般冒犯过,那张脸已然臭的不能看了,伸手便去反抓弘历的手,看样子,倒是想如原先一般,教训一番。
只是弘历虽是醉着,但已然跟着吴用学了七年功夫,他本就是个练武的材料,又是年轻力盛,比起胤禛这个从年轻开始便武力值一般的人来说,优势不知多了多少。弘历瞧见那人竟是向他抓来,直觉便是一把拽住了胤禛的手腕,约是瞧着那张脸实在舍不得,并没有按照八极拳的要领,直接折了胤禛的手,反而使劲儿向后一拉。
胤禛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自己竟被拉得半个身子向床内扑去。他哪里肯坐以待毙,当即便用另一只手去攻弘历的脖颈处,一边喊怒道,“弘历,放手!”
谁料弘历根本不把他那三角功夫放在眼中,拉着他的手中劲儿再次加大,在胤禛那只手还未到摸到脖颈的时候,便觉得身体一空,整个人已然趴在了床上。那边弘历似是对他喊了那声破不满意,委屈道,“便是在梦里,你也对我这般凶,你不是不见我吗?又闯进来做什么,看我难看吗。”
胤禛本想喝斥的,谁知竟听了这话,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他们父子怎的变成了这样。只可惜,弘历今日并不想让胤禛忆当年,他的思绪还未飘远,便觉得臀上一痛,然后耳朵里才传来啪啪啪的声音。
只听弘历哼道,“你道是原先,你对爷好,随意打打便是了。如今你又对爷不好,还敢跑出来作怪,爷自然是要还回去的。你以为只有你能打我吗?爷不但要打你,还要拎着你四处抛,还要做了福分的衣服给你穿,让你也尝尝爷当年受的罪,爷的梦里爷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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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的弘历仿若回了十四年前;将那副已然隐于平日稳重模样下的小混混性子又激发了起来。非但嘴里说着些许不干不净让人又气又好笑,却又时而让人脸红的混账话。那双手却时刻未曾停下来,一只手仿若铁爪一般;紧紧地摁住了胤禛;让他不能动分毫。一只手却是拍着胤禛的屁股;约是觉得这般拍着不够响亮,他还将胤禛的袍子撂了起来;仅隔了一条裤子开打。
只是挨打近了;弘历的巴掌也越来越缓慢;在胤禛臀部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到了后面,那只手已然在轻轻揉搓,哪里肯抬起来。胤禛开始呵斥了几句后,瞧着不管用,又怕让外面苏培盛他们听见,便住了嘴,一心想要挣脱弘历的手。
只是那屁股上被人揉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顿时恼羞成怒,高声喝道,“你这逆子,我是阿玛,你竟敢……”
弘历此时依旧在似幻似真的梦中,只是觉得今日运气真好,往日他无论用什么方法躺着入睡,他那便宜爹却是从不入梦,让他连个念想的时候也没有,今日便宜爹不但来了,甚至,还乖乖的趴着让他打。
他正高兴呢,胤禛那声怒吼却是吓得他一哆嗦,整个人虽然没醒,却也恼怒的不得了,觉得那张嘴真讨厌,竟是扰了他的好梦,这般梦境,怕是不知道哪辈子还能再来一次呢。所以,弘历瞪着那双迷迷瞪瞪的眼睛,狠狠地看向了胤禛。
两人相隔不过半人距离,他此时既看不见胤禛铁青的脸,又瞧不见胤禛快要冒火的眼,一双眼睛只盯住了胤禛那双喋喋不休张合不停的嘴。他嘟囔道,“真烦人,你怎的这般能说?”
胤禛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噎了个半死,只是一打磕巴不要紧,再睁眼时,却见弘历的脑袋竟是渐渐压了下来。那张平日里不知看过多少千遍,并不觉得哪里特别的脸,一下子近距离的放大在胤禛的面前,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略微有些尖的下巴——这点随了他,上面甚至还有几根毛胡子,一下子让胤禛目瞪口呆起来。
可并没有时间让胤禛多想,弘历便嘟囔着“真吵,我帮你堵上好了”,将吻落了下来。男人的嘴唇并不如女子那般柔软厚实,更不会轻吟低唱,等待对方的进攻。而是甫一唇齿交接,不过沾了唇,弘历便扬起了战意,开始寻找胤禛的破绽。
即便是十四最荒唐,最大胆的那几年,他虽然屡次想要强亲胤禛,胤禛也不曾让他近过身,何况这样的亲吻。或者大一些说,胤禛这辈子,怕是没与几人真正的亲吻过,多数时候,不过是敷衍了事罢了。
如今,弘历这般攻城略地,甚至用迷茫又爱慕的目光瞧着他,胤禛禁不住身体微微发抖,去推拒紧紧挨着自己的弘历的胸膛,嘴里还说着喝斥的话语,只是因着嘴唇被紧紧的吻着,听起来不过是发出呜呜的声音罢了。原本他张了嘴,弘历更该攻城略地才对,只是如今两人的姿势却是难受的紧,胤禛趴在床上,弘历半趴在胤禛身上,扭着脸亲吻。
弘历倒是想上前一步,只是在空隙间,胤禛立刻转回了头,似是怕了他了,将脑袋埋进了铺着的被褥中,再也不肯抬头了。可弘历好容易梦想成真,怎会让他轻易离开,竟是嘿嘿笑了起来,嘴上更是没边没际,哄道,“你害羞了。”
一句话倒是让胤禛心里恨得牙痒痒,此时只后悔当年怎的找了吴用来,将好好一个软糯儿子教成了这般模样,明明看着不胖啊,怎的力气这般大。他不肯抬头,弘历便没了办法,他朦朦胧胧的,一切靠着本能做事。唯一一件宗旨不过是不让胤禛离开罢了。
此刻想了想,便撅着屁股下了腰,趴在胤禛的后背上像小狗一样,去舔舐他唯一露出的耳朵,这时候的弘历跟刚刚的接吻时又不同,仿若是个有着无限耐心的孩子在吃糖一般,舌尖一点点瞄着耳朵的内轮廓,向下探去,让人心里发痒发麻。胤禛被亲的软了半边身子,当即去推他,吼道,“放开!”
说时迟,那时快,弘历仿若等的便是他动的时候,只是轻笑一声,便用两手握住胤禛的腰部,使劲一抬,让他身子彻底翻了个个儿,与弘历面对面起来。胤禛只觉得一番天旋地转,在抬眼,引入眼帘的便是弘历炽热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一般。
“你……”胤禛还未说完,却见弘历竟然伸手去摸索他的腰部,哼哼道,“穿着多做什么,早晚都要脱的。”说着,弘历的手指头却是极为灵活的在胤禛的腰间动了动,整条玉带便被解了下来。胤禛还想阻挡,弘历却是一把抓着他的手,很是严肃的冲着他道,“乖,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
说着,便用另一只手去解他的衣服。胤禛穿得虽然是常服,但是做工严谨,扣子却是不少,平日里都是苏培盛伺候,弘历也不是自己穿衣服的主,一只手胡乱的摸了半日,不过解开了一个,他便是急了一般,另一只手也不去抓胤禛了,反而一起在他胸前忙活。
胤禛刚刚被堵了嘴,却是不能说话,这会儿子倒是能说出来了。他虽是个要面子的人,但也知道,今日弘历怕是不达目的不做休,论武力,自己却是没有半分胜券的。想着刚刚那接吻和耳朵至今还留着的濡湿,胤禛只觉得面子也不重要了,当即便喊,“苏培盛,进来!”
喊完,胤禛便心里放了心,去拍打弘历在他胸前不规矩的手,还用脚去踹弘历,只是根本够不着。此时他却是连骂都懒得了,反正弘历此时也听不进去。可他哪里知道,苏培盛刚刚自作了个聪明,带着其他人都守在了屋外廊下,根本听不到屋内的声音。
胤禛等了等,却不见人进来,还想要再喊一声,此时弘历却是忙活了半日,也未曾解开几个盘扣,心下生了恼怒,只觉得这衣衫可恶的很,竟敢坏他好事儿,当即便一手扯了一边衣襟,只听咔嚓一声,整件外袍便撕裂了,胤禛的声音自然也被遮了下去。
胤禛还未说些什么,弘历倒是觉得这方法快得很,只听又咔嚓一声,胤禛上身的中衣便也完全裂了开,露出了胤禛紧实白净的胸膛,当然,还有在碎布中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褐色乳首。凌乱的衣衫,外露的皮肤,弘历只觉得口中发干,眼前发热,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又懵了三分,只觉得不能让这人跑了,便低了头下去,亲在了胤禛的唇上,手也覆在了他的胸膛上,轻轻揉搓。
这次却不似上次那般攻城略地,却有些浅尝辄止的感觉,弘历轻轻的舔着他的唇缝,然后在胤禛呼吸的时候探了进去,与他缓慢纠缠。两人的脸紧紧贴着,弘历的呼吸喷在了胤禛的脸上,然后又将胤禛呼出的气吸了回去,仿若成了一体。
胤禛在这一刻有些迷茫,也有些沉醉,身体上却渐渐起了反应,同弘历直耿耿支棱在他腿间的东西一样,他也翘了起来。这让胤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难看,他不由的弓起身体,想要遮住这丑东西,却不料,正在用心亲吻他的弘历却猛然抬起了头,冲着他勾唇一笑,手却极准确的握住了他那东西,用有些诱惑的声音说道,“阿玛,从荷花池起,我想帮你许久了。”
说着,那双大手还轻轻的上下揉搓了一下,力道并不轻,甚至还有些重,但弘历手上练武留下的老茧,摩擦着最娇嫩的地方,还是胤禛浑身战栗起来,一股麻酥感从头到脚穿过,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弘历极为宠溺的俯下了身,手上轻轻动着,嘴巴却是从那双熟悉的眼睛开始,慢慢地开始流连亲吻,这双眼睛他记得,开始的时候总是冷冷的,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他,可后来满是对他的宠溺,似是要漾出了一般。弘历忍不住多亲了一下。
然后是鼻子,似是与自己无关,只是在他眼中,便宜爹哪里都是最好看的,弘历也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是嘴唇,严肃、冷漠又唠叨,人怎么可以这般多变呢。弘历想着便宜爹当年一点点叮嘱他的事儿,忍不住笑了,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然后干脆又仔细添了两下。
然后是脖颈,肩膀,弘历沿着胤禛的身体曲线细细亲吻,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他曾在脑海里肖想了不知多少遍的地方,再然后,弘历低头看着胤禛起伏的胸膛,乳首随着胸膛的动作上下浮沉,上次在荷花池的时候,他便想亲了,只是忍着罢了。弘历低头先是轻轻舔了舔,胤禛的身体依然在发热出汗,味道带着略为的咸,然后才张嘴咬弄起来。
胤禛怕是受不得这上下的刺激,忍不住喊了声,“不……”身体却开始随着弘历的手动而轻微摇摆,同时也向着弘历靠了靠,将整个上身挂在了弘历的身上,甚至连脑袋都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滚烫的肌肤贴在一起,两个人竟是都重重的颤抖了一下,胤禛只觉得一股从骨子里发出的战栗感猛然袭来,整个人两腿一绷紧,已然射了。
从浓浓的快感中解脱出来,胤禛此时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又与谁做了这荒唐事。他抬眼看,却瞧着弘历张着一只满是白浊的手,眼中依旧是那副迷茫之色,怔怔地看着他,怕是没反应过来呢。
胤禛只觉得老脸一红,当即便想拿件衣服替他擦了,此时外面却传来苏培盛的声音,“圣上,熹妃娘娘来了,说是给四阿哥送醒酒汤和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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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屋子腥臊的味道;还有弘历那满手的白液,胤禛自己身上已然被撕碎的衣衫,如何能让熹妃看到呢?
胤禛正有些拿捏不定;转回头一瞧弘历;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平躺下来;眼睛已然闭上了,嘴里还发出匀缓的呼吸声;竟是无忧无虑的睡着了。
撕了自己的衣衫;做了哪些多见不得人的事儿;如今外面来了事儿了;竟是自个儿睡着了。胤禛恨得牙根痒痒,伸手便拍在了弘历的大腿上,手掌拍在肉上的声音极为清亮,弘历应是感到了疼,皱了皱眉头,手抬起摆摆道,“乖,听话别闹。”然后身子一转,便背朝着他连醒都没醒,那满手的白浊,全部抹在了被子上。
外面苏培盛等了半日,却未听到任何回音,熹妃带着拿着东西的墨香,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候着,此时也是频频向着这边打量,他实在挨不过,只好又张口问了句,“圣上,熹妃娘娘来给四阿哥送解酒汤了。”
隔了约有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屋才传出了胤禛的声音,“让她回去吧,你自己个儿进来,其他人都不准进屋子。”
这命令却是怪异的很,苏培盛跟着胤禛多少年,这一打耳过,便敏感的察觉出,里面八成出了事儿,这事儿目前见不得人。至于什么事儿,苏培盛倒是没想出来,毕竟一个喝醉了酒的阿哥,能闹出什么。
他这边听了,脸上却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半点情绪未透露,只是扭头冲着等的焦急的熹妃道,“娘娘,圣上怕是与四阿哥说话呢,您却是不方便进去。不如这样,您将东西留下,隔一会儿,我给送进去。”
这话其实是瞎编,屋里哪里有半点说话的声音。可两人都是聪明人,显然便是胤禛并不想见她,这是让她离开呢。熹妃听了后,只是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那门紧闭的里屋,这一刻心中过了不知多少心思,面上却是一副镇静模样,听后便让墨香扶着站了起来,客气道,“却是劳烦公公了。”
像苏培盛这等身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