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医院门口哭丧!”
铁忠和墨松面面相觑,这护士怎么跟以前的画风不一样啊。
铁忠:“请问护士小姐,你这是……”
这护士的面孔已经明显不是前几天的了,她拿着文件夹道:“丽姐临时请假,找了我来顶班。”
丽姐应该就是之前的护士,铁忠想到这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护士说:“我姓白,叫我小白就行了。”
铁忠觉得这个女孩子真是与众不同,不禁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两眼。
小白恶狠狠地一盯:“看什么看!一脸色狼相,呆会儿给你来一针!”她又不放心地看了看两人,说:“不许再闹了,再闹直接写举报信送去你基地,你是特种兵是吧,哼哼……”
铁忠:“……”
小白走了,铁忠喃喃道:“这女护士好凶……”
墨松却很满意,他把手机放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说:“就是要这样的,不然你要反了天了。”
铁忠闻言心里升起一股幽怨的感觉。
正文 第18章 表弟
铁忠胃出血后墨松来医院来得更勤快了,几乎都是研究所一下班就来他这,一坐就是一整天,晚上居然还跟铁忠挤一张床上睡觉。
铁忠建议道:“你不能问医院借张折叠床吗?”
墨松:“你不想我跟你一起睡?”
铁忠被这句话逗笑了:“想啊,可我们都多大年纪了,让护士看见了多不好。”
墨松就脱了衣服钻进了铁忠的被窝。
“你怎么还喜欢抱着人睡觉啊?”铁忠被墨松从后背抱着,感觉墨松的呼极喷在自己的脖颈间,有点怪怪的感觉。
不过小时候墨松就喜欢这样抱着铁忠睡了,所以铁忠就只是觉得两男人一把年纪了还像小孩子似的,有点别扭。
墨松问:“你热?”
铁忠把打吊针的那只手搁到一边怕被碰到,说:“还好吧。”
墨松便又在铁忠身上摸来摸去,摸到铁忠都起反应了。
铁忠有点受不了墨松这样的动作了,他轻轻用手肘推了推墨松,示意墨松别动。
“你怎么这么喜欢玩我啊?”铁忠虎着声音道,“老子大腿上全是毛,密扎扎的摸起来有意思吗?”
墨松丝毫不客气道:“有意思。”
铁忠真是被他打败了,说:“我痛得厉害,不要闹我了。”
“哦。”墨松闷闷不乐地停了手,随后又开心道:“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以后?
铁忠心中苦笑,墨松现在陪着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让了女朋友给他所以感激自己罢了,自己出院之后墨松肯定就是正式着手去追卫薇,到时就不知道被墨松丢到哪个乡旮旯里去。
他也推开墨松,反正两人也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过了,现在同睡一张床上,让铁忠想起了自己和墨松的童年。
这样的生活节奏过了三四天,十一月十二日也如期而至,铁忠在墨松的帮助下吃了两天流食又能够下地行走了,医生感叹他就像小强一样。
墨松去了研究所上班,临走时叫铁忠千万不要到外乱跑,又吩咐那个凶巴巴的小白护士看着铁忠,于是小白便每隔十五分钟来病床一次,连他上个厕所都跟在身后。
铁忠站在男厕所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白:“我要拉屎,你也要跟着吗?”
小白也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二十分钟,期间我会叫你,不答我就叫男护工撞门进去。”
铁忠:“……”
有没有必要这么夸张?铁忠内心咆哮,一个病人而已,又不是盯间谍!从来都只有自己命令别人的份,没想到今天自己也被人命令了。
铁忠本来想板着脸吓吓她。小女生嘛,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凶巴巴的脸多少都会害怕,可是这个小白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铁忠眼珠子都瞪红了她连受到惊吓的意思都没有。
片刻后。
“好了吗?——”小白在外面拉长了声音道。
铁忠正在憋力,听到有人说话顿时使不上劲来,高声说:“没好!——”
又过了五分钟。
“好了吗?——”小白的声音。
铁忠抓狂道:“没好!——”
小白关心地问:“你是不是便秘了,别硬拉,小心肛裂!”
铁忠当时正在努力拉出了半截,听到这话登时泄气,菊花一个收缩把那截大便生生从中间卡断。
铁忠:“……”
铁忠终于解决完毕,他青着脸从厕所单间里摔门出来,走到洗手池前打开了水龙头,一柱清亮的水流落在了他的双手上。
小白道:“怎么,又干嘛生气了?”
铁忠:“你能安静会儿吗,我心烦得很。”
“你少来这套。”小白不屑地看着他说,“你朋友叫我看着你,我也答应他了,为了对我说的话负责你就先忍忍吧,等他回来我就走了。”
铁忠无奈道:“那你也不用跟得这么紧吧!”
“啊哈!”小白冷笑一声,“天知道你跑哪去之后又西子捧心般吐了一地血,我跟着你是为了让你尽可能不污染环境!”
铁忠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这么被一个女的这么说,他连话都讲不稳了,指着小白道:“你这女人……”
小白:“怎么,想打人啊?你尽管打啊,以为你没从丽姐那知道吗?你这种沙文猪我都见得多了,你今天敢打我一下我就叫得全医院都听得见,再写举报信去你的基地!”
铁忠彻底拿这女孩子没办法了,他之前还想着怎么这个小护士对自己的敌意那么大,原来是因为以前那个护士的原因,也许上班之余她们就在讨论哪个病人脾气好哪个病人难侍候,自己的名字恐怕早就臭了。
可是自己已经道歉了,铁忠心里有点委屈,为什么还追着不放呢,难道那护士没把自己道歉的事情拿去八卦?
铁忠回到病房里重新躺下,背着小白说:“我想睡一觉,别再来吵我了。”
“说得别人好像多稀罕你似的。”小白嘲道,不过见铁忠不理自己那吵架的劲儿也下去了,觉得这事也挺没意思,于是转身出了病房,临走时道:“我半个小时来看一次,放心不会吵到你。”
铁忠在被窝里握紧了拳头,奶奶的连偷跑都不行了。
也不知道冯海亮究竟准备地怎么样了,有没有相信他的话,铁忠没有得到冯海亮的回应,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七上八下的。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这个时间点墨松还没下班,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那个小白进来了,铁忠觉得这个小女孩是不是八字克着自己,不然为什么办法用尽都赶不走她。
“我说你烦不烦啊?”铁忠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最讨厌自己在安静独处的时候被打挠,“一会儿进来一下一会儿进来一下,我真不会乱跑你可以放心了!”
响起来的却是一个带笑意的男声:“哎呦,表哥这是干嘛呢,跟谁吵架了?”
铁忠转过身来,意外地发现来人居然不是小白,而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十分帅气,身材高大且四肢修长,正是铁忠很多年没见过的表弟。
表弟是舅舅的小儿子,比铁忠小了五岁,铁忠高兴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呗。”表弟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拿着床头桌上的水果啃了一口,“听说你被炸弹炸了,你爸妈急得要死,来医院里陪了你好多天你都不醒,他们单位又急着催人回去,于是你伤情稳定下来就马上走了,我知道之后就过来了。”
铁忠坐病床上坐起来靠着枕头,看着他空空的两手:“大老远过来看我也不带点东西过来?”
“得了吧。”表弟摇头道,“我穷得要死,哪还有钱给你买东西,能来看你就不错了。再说你这里水果一袋袋的,哪还要我买,反正你也吃不完,干脆让我提走一些吧。”
铁忠顿时失笑,在他的印象里表弟时常这样,舅舅家以前是开工厂的,小时候去舅舅家玩他就吸着鼻涕跟着自己到处跑,有次在外面玩得摔了一跤把新裤子摔破了,两人回家之后俱是被各自父母抽了一顿,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后来舅舅生意被人骗了,变卖了工厂后还欠了一大堆钱,从此后表弟一家便家道中落,之前来往密切的亲友一下全断了来往,唯独铁忠的妈妈在舅舅困难的时候帮了一把,又让表弟来自己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舅舅缓过气来,日子才好过了一些。
表弟那段时间受影响最大,之前他家富裕所以周围的人都纷纷来巴结,连带着性子也有些纨绔,后来因为舅舅的关系那些人一下全跑光了,还在背后议论纷纷,表弟一下接受不了如此剧烈的心理落差,再加上舅妈每天以泪洗面,高考那天失利连三本的分数线都没到,后来舅舅找了铁忠的爸爸借了点钱,在当地的武装部打点了一番便将表弟送去当了兵,三年之后退伍回家,拿着那点退伍费在当地开了个水果店,生意也还不错。
铁忠问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女朋友?”
表弟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表哥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本来就是在家里听烦我妈天天念这个所以才跑出来的,没想到来了你这还要被问,郁闷。”
铁忠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见表弟的模样看来是问到不该问的了,想自己也是,在部队里呆了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好不容易相了个女朋友,还被墨松给抢走了。
铁忠的父母催得急,连带着铁忠自己也开始烦。
门外的小白一闪而过,铁忠看了眼时钟,正好离她走的时间是半个小时。
这小妮子,还掐得这么准,他又看了眼自己的表弟,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
表弟正坐着吃水果,他好久没跟铁忠见面,满肚子的话想说,却见铁忠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趿着拖鞋去窗边看了看走廊,又走回来站在他面前。
铁忠开始脱自己的病号服,表弟吓了一跳:“表哥,你这是在干嘛呢……身材还不错,我当兵的时候都没你好。”
“少废话了你也脱衣服,咱们换。”铁忠说,“不要问为什么,呆会儿跟你解释。”
正文 9第19章 公交
铁忠很快就把自己脱得只剩下内裤,他看了眼表弟,居然发现对方还一动未动。
“快啊!”铁忠催促道,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候,发现已经下午二点半了。
表弟紧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说:“表哥,其实我不好这口的,虽然以前在部队里也有人追我,可是我是直男!而且咱们这是在*!”
铁忠真想一巴掌把他的脑袋呼下来,都这么大年纪了一天到晚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见表弟还是无动于衷,铁忠只好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把衣服脱了借我穿一会儿。”
表弟哦了一声,这才开始脱衣服,他脱到一半,突然怀疑地看着铁忠:“你不是受伤住院吗?干什么还要往外面跑?”
铁忠不耐烦道:“一时半会儿我跟你说不清楚,现在没时间了你快把衣服给我。”
表弟外套刚脱下来就被铁忠抢在手里,铁忠又说:“衬衫不用脱了,把裤子给我。”
表弟面带犹豫:“这不好吧……你是病人,为什么还要偷偷跑出去,该不会是去做坏事吧?”
铁忠被他问得烦了,干脆自己上去脱,他把表弟的皮带扣捏在手里就要解,表弟忙说:“好了好了,我自己脱就是,被你搞得好像被□□一样。”
“再嚷嚷信不信我削你?”铁忠做了个挥手刀的动作,表弟便把自己的裤子给脱下来给了他。
“把我的病号服穿上。”铁忠命令道,“再躺床上去装睡,护士来了也不要出声。”
表弟说:“表哥,这样真不行,万一出了事,姑姑要杀了我!”
铁忠面无表情:“你穿不穿?”表弟只能麻溜地穿好病号服躺到床上,又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表弟探回头来问:“呆会儿万一护士要给我扎针怎么办?”
“不会的。”铁忠说,“从昨天我能下地走动的时候就没有扎针了,你只要装睡就行。”
铁忠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既然那个护士每隔半小时就来看自己一次,正好现在表弟来了,让他在床上装成自己的样子,自己就能离开医院了。
只是表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该如何劝服他乖乖地听自己安排呢?
“旭阳,你听我说。”铁忠道,“我现在出去,是知道有人要制造恐怖事件,你配合我一下,行吗?”
表弟仍然不敢相信:“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看你这样子,感觉是嫂子在外面有了男人,你要去抓奸夫似的。”
铁忠没心情理会他的调侃,他飞快地穿上表弟的衣服,又跑到窗户边对着玻璃照了照,道:“我记得从老家过来没有铁路,坐巴车得一天一夜,你干脆就在床上睡会儿,等我回来咱们哥俩再慢慢聊。”
“表哥,你该不会是脑子被炸坏了吧,这真不成。”表弟爬起来坐在床上,“让人知道我的罪过就大了!”
铁忠:“我真的求求你了!”他走到床边抱住表弟,“现在真没法跟你解释,你等我回来,我到时一件一件说给你听。”
表弟拒绝道:“不行,我连你去干什么都不知道,这绝对不可……”铁忠风驰电疾般一记手刀砍在表弟脑后,登时就把他劈晕了过去。
他将昏迷的表弟放倒在床上躺好,又盖上被子,脸背向病房门口的方向,这样有人进来看,只要不走近就不会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是他本人了。
铁忠拉开病房门,偷偷摸摸地朝两边看了看,来来往往都是护士和病人家属,所幸并没有看到那个叫小白的女护士,他松了口气,大摇大摆走出病房,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铁忠走出医院,外面的日头还挺毒,他将手盖在眼前,医院里躺久了有点不适应这么强烈的光线。他摸了摸口袋,正巧发现了一个钱包,打开来看了看居然有一千左右现金,于是心中大喜,抬手叫了辆计程车过来,上车告诉了司机目的地,便被车载着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路上并没有怎么塞车,计程车很快就来到了梦境里描述的那截出事路段,他给钱下车,找了家冷饮店买了杯柠檬汁,又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三点四十,离公车纵火的发生时间只剩二十分钟左右了。
铁忠左右望了望,马路的两边并没有看到警察的身影,他心里有些失望,为冯海亮没有相信自己而感到无奈。
梦里说是三元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