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就能碾碎所有的理智。
兰戈假借刚从监狱出来身体不适的旗帜光明正大的在贝亚和佑的眼皮下上楼关门,却在下一秒从窗户口跳出去,几个敏捷的动作最后消失在荒无人烟的正午大街。
人有种类之分,就算是相同的人种也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但是显然兰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拙劣的演技除了唬到二逼花骨朵,其他三人皆冷目相对,更不屑去拆穿他。
哈利目视那人故作虚弱的佝偻背影,脑子里闪过被那双肌肉紧实的手臂狠狠抱紧的感觉,小脸顿时滚烫通红。
“哈利你是不是中暑了?脸好红好烫啊……”小二逼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当回大人,学妈妈以前额头贴额头的去测量他的温度。严肃的一拽他的手就往厨房走,“很不舒服吧?他们今天做了好多降暑茶,我去给你盛一点!”
当一个智商一般的少年遇到一个智商捉急的二逼,那么少年会忘记曾经被鄙视的日日夜夜,甚至会发现自己升华到了另一个境界。但是果然二逼的世界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你不懂没关系,千万别跟他较真,不然你就连二逼都不如。哈利顶着双死鱼眼磨磨蹭蹭的跟着小二逼进了厨房,剩下贝亚和佑在后面大眼瞪小眼。
贝亚哼哼笑,“我还以为呆鹅应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没想到还能欢欢腾腾的照顾弱小,连佑大人都不重要了。”言下之意,你死没用,而且你连杯祛暑茶都讨不到。
有一种人啊,不知为什么就是天生看不顺眼,你一见到他就想抽他,他越是开口说话你越是想往死里抽他,特别是那种欠扁的小眼神小表情,让佑更是意图抽的他生不如死哭爹喊娘。
“你是为了分泌口水才长舌头的吗?”佑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高大但是纤瘦的身板不管多少年,都依旧是那年高校之草的模样。曾经因为漂亮的外表和纯弱的样子吸引了不少同志圈里的1号,但是贝亚清楚的知道,那些人最后死的多么惨烈,就像全身鲜血流尽致死的Bon一样。
“我的舌头多有能耐你不知道?这样说让我好伤心哟……”贝亚擦擦没有的眼泪,身子一软就要倒在他身上。
“好久没有看见洛特了,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找到新欢,还是……在哪个地方偷看你?”佑手肘一拱他的腰,娘炮瞬间僵直,哼,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敏感点。
哪想这回贝亚却没回嘴,面无表情略带正经的望着他,“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能的,几百年了你还不知道吗?”叹了口气黯然的说道:“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也许我们会一直那样下去,但是……”
“好了贝亚。”佑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我没有忘记,你别不开心,以后也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
贝亚入戏太深,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搂住手下纤细却紧实的腰,脸埋在佑的脖颈里笑意横生。娘炮虽然性格有些扭曲,但是却是他这辈子不能失去的人。尽管平时再多么的冷嘲热讽,再如何的看不顺眼,可如果时间倒退再让他选一次,就像曾经一样,他依旧会奋不顾身的扑进火里把他救出来,拼尽所有。
手一下一下安抚的拍在贝亚后背,过去在这里有一大块狰狞的烧伤疤痕,就算是吸血鬼的瞬愈能力也无法消除。可是死娘炮却嫌它丑陋影响美感不知道上哪做了个换皮手术,再回来时就连胸口上的那枚代表别人名字的纹身都不见了。佑明白,大大咧咧的死娘炮是真的伤心了,所以从今往后再不会爱上别人。
大热天的这么拥抱在一起是非常煎熬的事,当身上的汗水如洪水喷发时,佑终于扛不住了,食指戳戳贝亚的后脑勺,“喂,死娘炮你不热吗?我都快被你身上流出来的汗冲走了。”
“噢,我刚刚有点激动……”贝亚眨眨眼睛亮出白白的两排牙。
“激动?你激动什么?”
“呆鹅啊,他刚刚表情很怪异的从后门跑了。”
佑扶额,差点忘了死娘炮的本性了,难道还期待他能好心提醒吗,照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没有上演一场男男激吻就不错了。
贝亚突然学会了读心术般点点头道:“本来我是想来点更刺激的,但是你不止中午吃了很多重口味的东西,而且身上都是臭汗,我忍着跟你抱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我艹!你给我滚远点!!!”
…………
就算是专业的查案人员对于这种毫无头绪的命案都无从下手,兰戈急躁的站在路边上踢石头。
跟其他人一样,第一个去调查的地方是那个男人的家里。但是对于一个夜夜买妓的单身汉来说,家里只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从房间的摆设来看,根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如果说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找到一堆不同型号的女人内衣是亮点的话。
接下来兰戈又去了今早听说的死去看守员的住处,偷进集体宿舍除了被铺天盖地的臭袜子臭鞋味熏晕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兰戈完全想不明白这两个案件有什么联系,嘴里叼着根甘草嚼的弥漫出一股子酸味。
顶上的火球依旧不饶人的散发灼人白亮的光线,与夜里不同,足以将大地上的一切事物照射的无处遁形。兰戈保持着蹲在地上的痞样,额头的汗水如线般不停的滑落,流进衣服里沾湿一大片,前方树荫底下那只绿瞳黑犬像第一次见到他般,灵动的双眼直愣愣的注视着他……
、第23章 有梦和木屋
这个世界一直是奇妙的,兰戈对此绝对不否认并且深深赞同,且不说像他这种不寻常的存在究竟是如何衍生出来,但是眼前的那只狗绝对引人深思。就算狗是多么的有灵性又聪明,可兰戈相信,它绝不仅仅是普通的流浪狗。
互相注视了一会,流浪狗歪歪脑袋四角着地往另一边走了几步,渡了两步见他没有跟上还回头看了他两眼。兰戈想明白心里便不觉得有多奇葩,一口呸了嘴里的甘草低下脑袋跟着它从大树底弯腰走了过去,想来这个生物不仅非常聪明似乎还很清楚他的去向。
兰戈晃晃脑袋,周身到处都是扎人的杂草和树灌,触到裸|露在短袖外面的肌肤不多时伴着瘙痒就已红痕斑斑。然后前方的黑犬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四条腿非常轻盈的奔腾在杂草堆上,相比之下兰戈高壮的身躯就显得笨拙很多,岔出来的树枝越到深处越是粗大茂密繁多。
不知走了多久,一直跑跳在前面的流浪狗突然消失不见,兰戈停下脚步静静的打量起四周。原来走到丛林最深处却是这等景象,茂密的树灌丝毫不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正中间的大树丛中,赫然有一栋木房子的形状,也许已经有了许多年份,原型早已坍塌,一些塌下来的木头上甚至溃烂长出了种种霉菌。
附近的树枝藤曼像是长了触手般均朝着房子生长,本就不大的房屋上爬满了个各种枝藤,有一些更是沿着房屋缝隙延伸到了里面,由内至外的将之全部包裹住。如果没有仔细看还以为是许多树枝围成的房屋样,其他离得远些的树木虽触及不到房屋的边角,但却像是有意识般倾斜向着房子的方向,好似向日葵跟着太阳走一般。
兰戈心里升起的异样感觉迫使他抬腿一步步靠近,跟当初摸到十字架的时候一样,可又貌似不完全一样。走过去用手扒拉开树枝,兰戈拧起双眉缓缓伸出手覆上了房屋一角的木头,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生任何事。
凉爽的树荫下本就照射不到太阳,但是却让他绝对心里有股火再烧,直觉告诉他,这幢被树枝爬满的木屋,跟他的身份脱不了关系。
鼻腔里全是树木的清新味,然而飘来的气味中却夹杂着一些鲜血的腥味。这就好比在一桌子的蔬菜中端上了一盘排骨,虽不能完全的果腹可依旧能吊起兰戈的胃口。
对于超过24小时没有接触到鲜血的兰戈来说,如今已经不需要再费力的克制自己的饥饿感。马不停蹄的飞奔过去,果不其然在前方不远处瞅见倒在草地上咽唔抽搐临近死亡的麋鹿,而那只消失不见的黑犬尖锐的牙齿还狠狠的扎在它的脖项里。
黑犬一眼不眨的看着兰戈,松开嘴缓缓的朝后退了两步。兰戈却鬼使神差好似看懂它眼睛里的意思般走过去露出长尖的獠牙一口咬下麋鹿的大片皮毛,才用力的刺进它的血管,饥渴的进食。
还是不满足,想要的更多更多,兰戈紫色流光的瞳孔倏地收缩,哈利的脸庞一直在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忍住几欲作呕的感觉,直至将麋鹿全身的血液吸的几近枯竭才终于停下了动作,眯着眼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嫌恶的抹去嘴角的血液微微喘着粗气。
兰戈这时才抬头瞥向伫立一旁的生物,他现在简直怀疑自己遇到了一只妖怪,只不过,它究竟是有自己的意识,还是被人驯养得甚至比人还矫捷聪明?才来这个地方几天,一桩又一桩的怪事接二连三的出现,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尽管很搞笑,兰戈坐在地上踌躇片刻还是开口道:“你,会说话吗?”
周围除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外寂静一片,兰戈等了半响还是没等到灵异事件发生。呼了口气,略微有些失望,本来还想着自己能收一只神奇的狗狗当宠物送给哈利,小萝卜肯定得惊奇的不行。
“赫赫,不会说话也没关系,我把你带回去给哈利,他肯定很喜欢小动物!”兰戈挥挥手招它过来,哪想人家理都懒得理他,一扭头趾高气昂的走了。
谜题太多,但不能急于一时就妄图全部解开,兰戈朝木屋的方向看了看,最终起身追上了黑犬。
在哈利第十五次发呆神游太虚,莫连眯眼昏昏欲睡,其他人各个表情呆滞的时候,贝亚终于全面爆发,怒吼一声,命令所有人开始彻底大扫除。
二逼花骨朵领到一份擦玻璃的工作,有气无力的拎着水桶去洗手池接水,正接着一半就被佑的一双鬼手拖走了。剩下哗哗放个不停的自来水,再大的容器也总有满的时候,没多久就开始淌出来流满一地。旁边的杂物间非常不幸的惨遭水淹,流水从底下的门缝溢进,不一会便尤如水灾。
贝亚闻声跑过来见状一蹦三尺高,“我艹艹艹的!你个死XX回来老子灭了你!”
整个杂物间简直就像被大雨洗涤了一样,情况简直惨不忍睹。贝亚骂骂咧咧的叫上哈利一起整理,用水桶一桶一桶的接出来倒掉。地上的水弄的差不多但是里面的东西虽说是杂物却还是偶尔能派上用场,哈利接到贝亚的命令一个一个的搬出去放在烈日底下晒,原本宽敞的后院马上就显得拥堵起来。
哈利一把抹了脸上的汗,想要贝亚牺牲自己漂亮的手指头做粗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能自己慢慢来。好在杂物间里的东西也不是特别多,现在除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柜子已经彻底清空了。
顶上的日头迅速的蒸发了湿物上的水蒸气,哈利打开柜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个个摆在地上晒,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其他的东西都是湿漉漉一片,唯独一本厚重的枯黄老书却是干的。也许是因为放的比较里面所以没有遭殃,哈利这么想着,翻过来看书的封面。
一串古老的文字下面印着书名:《阴暗魔法》。
哈利心里一怔,做贼心虚般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躲在窗子后面的贝亚微一侧身,再看过去时哈利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翻阅书的内容,嘴角抑制不住的开始上扬,果然,如他所料。
一个人或许有一种固定的性格,但保不准内心深处还有其他的潜在性格。然后当一个人明面性格和潜在性格开始频繁的转换甚至渐渐融合衍生第三种性格的时候,我们称之为精分。
莫连似乎越来越不了解佑了,他甚至怀疑佑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类的小病,但是如果明目张胆的让他去医院精神科,莫连断定接下来进医院的肯定是他。
佑这几天喜怒无常的有些明显了,明明中午还笑眯眯的请他吃草莓冰沙,现在就气冲冲的把莫连头朝下的扛在肩膀上,看去向分明是后面树林。就算真的惹他生气好了,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去解决,难道想把他杀了然后随他曝尸荒野吗……莫连被自己吓的瑟瑟发抖,颤巍巍的吊起脑袋,“佑……你要带我去哪啊?”我不要去黑漆漆的林子里,呜呜……
“闭嘴。”
简单的两个字让莫连瞬间噤声,佑喝出的低气压非常明显,花骨朵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脑子里不断的回想自己今天做了什么要不得的事。
走到幽静的林子里,佑蹲下来让小二逼稳稳的站在地上,再顺势将他抵在后面的树干上,从未见过的样子倒是让莫连愣的忘了反应。
“刚刚想了那么久,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佑一只手举高撑在他的脑袋边上,空下来的手也不闲着,捏捏莫连肉嘟嘟的脸,把只到他胸膛的小二逼搓的惨叫连连。
“我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啊,中午的时候我们不是还吃了美美的冰沙吗?”花骨朵没敢反抗,一切动作都将可能会成为男人爆发的导火线,再二逼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佑靠近了些,“你倒是记得冰沙。”
突然靠近的气息惊的莫连僵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说:“那,那当然,跟佑吃冰沙最,最开心了。”
“哦?听意思你好像还跟别人吃过?”男人支起身子离远了些。
“对啊,跟好多人一起呢,但还是跟你一起最好。”恢复正常。
“哪里好?”再凑过去。
“嗯……那个,就是挺好的。”呼吸不顺。
“到底哪里好?不说以后不带你吃了。”男人一勾唇,在他脸旁呼出一口热气,引得小人颤栗不止,连脑子都开始轻微当机。
“因为……因为跟佑吃不用带钱!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小二逼大声一吼,男人耳内呈现暂时性的失聪,嗡嗡作响。对着这么一个呆头鹅,你还能期待他会说出多好听的话么,佑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可是失落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
掰过莫连的肉脸强迫他望着自己的眼,没有任何东西,眼前的男孩无论再看多少遍,与他对视的眼睛里依旧没有他想要的那种东西。他的男孩不懂他的心,不懂他是多么想要拥有他的欲|望。看着这双单纯的清澈眼眸,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不明白,就等到他明白的那天吧,在此之前,一直守着他就好。
哪想不知死活的男孩却一点不懂他压抑的心,小小的嘟唇迷茫般的吐出清气,“佑……你身上怎么有根棍子顶着我?”
、第24章 那根和抓鬼
男人其实是一种非常牛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