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缺捂住脸,时离捂住嘴,席泱一脸淡定的抬抬手,示意魏白继续。
魏白翻了个白眼,凑近了手机。
接着是中气十足气吞山河般的三声:“哈——哈——哈!”
“……噗!”时离忍不住露出了些微笑声,随即被左素捂住了嘴,席泱淡定的表情险些破功,时缺已经把脸埋在了桌子上,无法直视还是一脸漠然的魏白。
“小魏你……!”
宫鸣琅的声音被掐断了。
魏白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推牌,“继续。”
时缺艰难的抬起了脸,时离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席泱把纸条叠好放在了桌角,微笑。“继续吧。”
于是,第三局,第四局……
门铃响起的时候,时缺正在自暴自弃的仍由时离给他涂口红,魏白则在厨房里倒水冲着嘴里遗留的大蒜味,从未中枪的席泱淡定的拿着手机,准备给时缺拍照。
咳咳,时缺和魏白被席泱时离联手完爆的过程什么的,略过不言,略过不言。
左素开了门,门外的人立刻躺倒在了地上,听到响声,往门口看了眼的时缺猛地推开时离,站起了身。“阿郡!”
作者有话要说:
、试镜之前(八)
因为时离是时缺弟弟的原因,所以魏白对时离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不过这其中有没有由于时离在调查Moral的因素在,时缺并不清楚。
“你要做什么!”
魏白不耐烦的“切”了一声,像是玩耍时间被打断了的儿童一样,他松开时缺,往后退了一步,脸上表情淡淡的,“做一些你不想看见的事而已。”
时离一把抓住时缺,身子挡在了他面前,下巴微微抬起来,“看到你就知道被拍到那些照片不是偶然了,都这个节骨眼儿了居然还能到处发情!”
被他拦在身后的时缺原本就因为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弟弟保护在身后有些惊讶了,一听到时离说出来攻击魏白的话,心里顿时更不是滋味。魏白倒是一咧嘴笑了出来。
“你这话说的好像阿尤是个被强迫的千金大小姐一样。”魏白舔着嘴唇,笑声沉沉,他抬了眼看向一脸复杂的站在时离身后的人,提声说道:“呐,如果我说照片已经解决了,你是不是该帮我涂涂药?”
时缺微微睁大了眼睛,明白了魏白的意思之后,忍不住冷笑了两声,“事情是你惹出来的,解决它是你的义务,揍你一拳是我的回应,涂药什么的,请你自己找新宠做。”
时离表情也冷冷的,眼里带着讽刺的笑意。魏白“啧啧”两声,耸耸肩,“果然和你说话就没办法讲究什么气氛。”
说完,魏白突然伸手一把捂住了时离的嘴唇,时离一惊,手还没抬起来,身体就软了下去,倒在了时缺身上。时缺一把抓住了魏白的手腕,一声厉喝卡在喉咙里,脖子被魏白死死的掐住了。
“……”一只手撑着昏迷过去的时离,另一只原本抓着魏白手腕的手也被魏白紧紧反扣住,时缺被魏白逼得撞上了倒退一步,撞上了后面的墙。
“让他倒下去不就好了?只是一点强力致幻药,没有副作用的。”魏白眯起眼笑,“你看,要不是你放不下这个弟弟,我哪儿有这么容易得手?”
渐渐缺氧的大脑让时缺几乎分辨不出魏白说了什么,他睁大了眼看着魏白,时离的重量在慢慢增大,抓着时离的手逐渐失去了力气,魏白凑近他,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这药本来是准备给你用的,我有话和你说呢。”魏白手上的力气大了些,时缺的脸开始发青,“亲爱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
被魏白扣着的手无力的挣扎了几下,时缺咬着牙,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魏白立刻松开了掐着他的手退了开去,时缺剧烈的咳嗽起来,下意识的把差些滑倒在地上的时离拉了起来。
魏白站在一边看着,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你啊,就算现在换了个身体,死穴还是没有变。”
时缺斜着眼看了魏白一眼,脸上因为剧烈的咳嗽红了起来,呼吸平复了一些后,他一言不发的把时离扶到客厅里,放在了沙发上,魏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忽然被回过身来的时缺横了一眼。
“不要这么看我,虽然他有些地方和你很像,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他。”魏白笑眯眯的拍拍手,“这是你的错,我不想看到你眼里有其他人。”
“闭嘴。”时缺低低咳了咳,走到魏白面前,“下不为例,除了利用时离威胁我之外,你应该还有其他招数吧——不要拿时离和我开玩笑。”
魏白笑容里带了冷意,“宝贝,你这样算是在挑衅我?”
时缺笑笑,眼底冰凉一片,“魏白,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魏白和他对视一阵,带着微蓝的眼瞳微微收缩,偏薄的唇瓣一撇,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警告完了,现在可以跟着我走了?”
时缺眼睫颤了颤,像还是有些迟疑,他回头看了眼沙发上昏迷的时离,下定了决心似的,俯身换鞋,“嗯。”
魏白在地板上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时缺面无表情的系着鞋带,忽然摸了摸下巴,说:“我说,要不事情办完了,我们来交流交流感情吧,用拳头。”
“……”时缺看了他一眼,站直身体,“什么恶趣味?”
“不要么?”
“不,乐意奉陪。”放着能放开手脚胖揍魏白一场的机会不要,那种事不可能。
魏白这种疯子,能说出想让时缺在他身上开一枪这种话,突然间要和时缺用拳头交流感情,十有八九也存了那种偏激的感情——之前时缺揍了他一拳,他还满脸狂热的挑衅时缺,就已经说明了他并不在乎时缺揍他这种事。
疯子的思维一向不能用常理能推断。
“照片的事情怎么样了?”坐在车上,时缺突然开口问道。
嘴里哼着的小调停了下来,魏白像是个得了奖状的小孩一样,话里满满都是骄傲,“我托了几个朋友攻击了贴图的大网站,啧啧,现在里面铁定乱成一片,不会有多少人还有精力关注照片的事。”
“……”时缺扶额,他忘了被魏白教了几手的穆唯一都是能破解电脑程序的高手。
“今早我让人做了些其他人的图放到了网上,继续攻击传了图片的地方……只要网上这些照片成了病毒的代表,估计就不会再有人把注意力放在照片背后的涵义上,更何况大多数图片都是P出来的,我们那几张真的混在里面,被发现的几率不大。”魏白洋洋得意的说着,语调几乎要飘起来,“报社记者那边有公司施压,也翻不出什么大波浪,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今天过去看反应了。”
……
时缺定定的看了魏白几秒,魏白这种简单且暴力且新奇的解决方法让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想通之后,也只能一边五味杂陈一边无言的想这种解决办法真是符合魏白这种疯子的做法。
魏白砸着嘴,“尹空郡没有通知你现在的情况?”
“……没有。”
“那一半原因大概是为了等结果确定了再通知你。”
“另一半?”
“警告你下次离我远点。”魏白笑起来,眼角弯弯,“不过真可惜,他肯定没想到你现在正坐在我车上。”
话里满满都是得意,魏白似乎乐于和时缺亲近来气任何不想时缺和他走近的人,尤其是一遍遍提醒时缺远离他的尹空郡。
魏白把车开出了城区后,很快驶上了一条山道,车窗外的树一棵棵掠过,道路倒是意外的平稳,等道路尽头出现了一座白色的西式建筑后,魏白放缓了车速。
“欢迎来到我的游乐场,宝贝。”魏白握住时缺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时缺面无表情的抽回手,推开车门走下了车,魏白笑眯眯的跟着下去,走到时缺前面,拿出钥匙打开了房子前的巨大铁门。
一走进去,时缺就闻到了种不同寻常的气味,他不动声色的跟着魏白往里走了几步,突然开口,“这里死过人?”
魏白微微一惊,笑了,“果然能瞒不住你,这里的确玩死过人。”
想起之前重简说过的被魏白玩死的新宠,时缺心底一沉,一种抵触不受克制的涌了出来,他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白的让人心悸不已的房子,眉头皱了起来。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无论是过分苍白的墙壁,还是脚下踩着的厚厚落叶,或者是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空气,都让他无法打起精神来思考对策,这里的一切都沉闷死气得几乎能引发人心底所有的负面情绪。
“你怕了?”魏白挑起了眉,似乎对时缺停下脚步的行为有些不满,“应该不至于吧?宝贝,你会害怕这里?”
话尾的语调压低了些,带着嘲讽般,像是只要时缺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就会打消对时缺的一切期待与热情。
听出魏白的试探,时缺才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居然被这里的气氛影响到了,脸上表情顿时难看了,他抬起眼,眼神里带了阴沉,“我虽然不喜欢死人的地方,害怕什么的,还差的远。”
魏白吹了声口哨,眼底笑意真实了些,他一把拽住了时缺的手,轻轻说道:“跟我过来。”
说着,他拉着时缺飞快的走进了房子里,已经生锈的巨大旋转楼梯立刻冲进了时缺的视线里,时缺还没来得及诧异,就被魏白拉上了楼梯,魏白似乎已经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了,握着他手指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房子只有两层,房间却很多,一看过去,一排雕着花的大型木门视觉冲击感尤其的强大。
这里没有任何的生活气息,如魏白口中所说的,这里单单只是疯子的游乐场一般。
“这里。”魏白拉着时缺快步走到了一扇门前,推开了门。
看到里面摆放的东西,时缺慢慢睁大了双眼。
魏白似乎很满意时缺的反应,脸上笑容更胜,他弯下腰,做了一个绅士的邀请姿势,“亲爱的,来欢快的玩一场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试镜之前(九)
魏白坐在楼梯上,手上拿着一片叶子,颜色是鲜嫩的翠绿,夹在白皙的指间显得格外娇弱,魏白吹了几声口哨,两根手指相互一错,那片叶子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靠在生了锈的楼梯扶手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耳机里不时传来的细碎声响偶尔会让他无比舒心的舒展双眉,有时也会让他总是沉沉的眼底泛起微光。
有风从打开的前门吹拂进来,带着春天特有的湿润气息,卷着鲜绿的叶子和淡淡的花香一起闯进大厅里。
魏白第一次见到时缺,是在两年前的晚宴上,那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温暖的春天,时天没有死,时缺作为时天的左右手出席,魏白那时候也只是moral里普通的一员。
从来都知道自己非常容易迷恋上一种东西,不过在遇见时缺之前,魏白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第一眼就会迷恋上的对象居然也可以是一个男人,那天晚上时缺搂着别的女人跳舞时,魏白盯着他的眼神几乎要燃起火苗。
“哦呀,你看谁看得表情这么恶心?”
“滚开。”
重简比魏白大七岁,从很早之前开始就已经是Moral里的一个大角色,一半是上一辈交恶的原因,还有另一半是两个人性格太相近的原因,他和重简的关系一直恶劣得没有任何能和谐相处的希望。
第一个知道魏白对时缺有兴趣的人就是重简。那天他和魏白依照惯例唇枪舌战过后,在离开前留了一句话给魏白。
“你的能力现在还撑不起你的野心,傻X。”
重简从来都是一个能把脏话说得优雅到动听的人,魏白从来讨厌他那种自得其乐的轻浮人生观,不过唯独对那一句话,魏白不能再肯定。
他还只是Moral里不足一提的小人物而已,时缺虽然还没有开始进入Moral,但是时天却是组织里的中层人士,只要时缺接替了时天的位置,时缺的地位就会在他的上面。
他想要时缺成为他的人。
……
门外突然传来了铁门被移动的声音,魏白稍稍抬了眼,随即,耳机里突然响起的一道嘶吼声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他转了头看向楼梯上的房门,若有所思。
“喂喂!你怎么又跑来这里了!”从外面进来的女人猛的一脚踩在了门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魏白!”
听到女人的声音,魏白一边摘下一只耳机,一边回头看向站在门边的女人,“哟,利兹,你也带人来玩了?”
他眯起眼,走下楼梯,利兹也往门里走了几步,身后跟着的一个男人出现在魏白视线里,魏白歪着头打量了几眼,“切”了一声,说道:“你看上的总是这种没什么力气的白斩鸡。”
利兹挥挥手,姣丽脸上不屑一闪而过,“玩这种身体不好的货色还能精准控制分寸,真说起来,我比你这种动不动就玩死宠物的人好多了。”
她扫了身后瑟瑟发抖的男人一眼,眼睛斜上看向楼上,“你不是刚玩死老虎给你弄来的宠物?其他的好像还留在美国没带来……上面那只是哪里来的?”
魏白眯眼笑,“你猜?”
利兹撇撇嘴,“反正都会死,懒得猜,你也真是大胆,缪图的实验明明还没成功,你也敢弄一台这种能玩坏人家大脑的器材过来。”
“啧,话不能这么说,我说过了,这只是在帮缪图一起探究大脑的奥妙而已,要真实验出来了,十有□□又是大功一件。”魏白舔了舔嘴唇,耳机里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嘶哑,这让他的表情又变得有几分痴迷,“而且,今天的这个人我有把握不会玩坏他。”
“哎呀,我懒得听这些,一楼的房间借我,我要去玩了。”利兹拍了拍魏白的肩膀,侧过身子瞥了眼身后跟着的脸色苍白的男人,说:“喂,快过来!”
魏白抬起下巴,“喂,利兹,等等,赌一场,要是今天这个人完好无缺的出来了,你就把以前从我保险箱里拿走的那些还回来!”
利兹的高跟鞋狠狠跺在了地上,“去你的,我顶多还你一半!”
本来就没指望能一次性拿回所有东西的魏白顿时笑眯了眼,挥挥手,“成交,我上去接他,你在这里等着。”
利兹朝上楼去的魏白比了跟中指,然后面无表情的踹了站在一边从未开口的男人一脚,“你去那里等我——就是那个门上雕着恶鬼的那个房间,乖乖等着,敢跑老娘卸了你那家伙!”
男人低着眉眼,轻轻应了一声,拖着脚步走开了。
魏白推开门的时候,本来已经沉寂的耳机里又突然传出了一声低低的“时离”,他微微挑起了眉尖,朝着还躺在仪器上双眼紧闭的男人走了过去。
Moral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里面的人除了对于等级的偏执性外,对于组织外的人的称呼也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