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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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雌性-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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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断有精血养着,它的果实就不会腐烂。”路米亚说着,然后直直盯着塞西,“而被吸取了精血的人会渐渐面色憔悴,枯瘦如柴,呵呵——我想这七年来,你都把当年那些害得朱利尔斯差点发疯死去的赤色果藏在家里吧?”

听见这话,众人惊骇,不由得转而看着路米亚。

“你……你不要含血喷人!”瞪圆了眼,塞西很是生气,但他此时的气势弱了不少,望着渐渐坏死至手腕的双手,他发觉手指已经没有知觉了。

并没理会塞西的否认,路米亚只是直直望着他,脸上的笑意一点一滴地殆尽,他说:“当年你为了得到卡伊,便偷偷将赤色果当做红色果实拿给朱利尔斯,害得他体内的血气失去控制,差点连孩子都生不下来,最终无法抑制兽化……”

听见这个话,阿列突然想到多年前,塞西曾经让自己把一包“红色果实”交给朱利尔斯的场景,那时候他还没认清塞西的真面目,以为他是好心,所以帮忙拿给了朱利尔斯……没想到,那竟然是赤色果?

更加气愤,阿列难以抑制自己的怒火,慢慢握紧拳头,眼眶也因为生气而氤氲起来。

有什么比利用自己陷害自己的好友更龌龊,更令人发指?想到朱利尔斯那时候还不顾一切兽化到火熊巢穴来救自己,他心里头对塞西的怨恨就更多一些。用别人的不幸来换取自己的幸福,过去是朱利尔斯,如今是利达,他不明白塞西为什么可以过分到这种地步。

这边,路米亚的话仍在继续:“但你仍不满足,为了赶走朱利尔斯,不惜害死自己的母父,嫁祸给朱利尔斯。”冷冷地抬眼,竖瞳之中蕴藏着深深的,好似要燎原的火焰,而他的语气是那样平稳,那样深沉,那样幽长而缓慢。

就像渐渐剥开真相,路米亚要让塞西无所遁形。

然而塞西依然想要狡辩,路米亚却不客气地指着他的双手,对他说:“赤色果的毒素已经开始反噬你自身了,并且很快就会让你全身坏死——我并不是开玩笑,如果你还想狡辩,不肯承认自己的罪孽,我是不介意看着你死去,呵呵,你放心,这种死法非常仁慈,你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路米亚,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塞西毕竟是——”鹰族部落的长老不忍心,想来说情。

“我不是你们鹰族的人。”路米亚却冷冷打断长老的话,“而且,这是他咎由自取。”冷冷地笑着,路米亚一丝同情之意都没有,“如果他没有害人之心,绝对不会到这样的地步,无论是以前对待朱利尔斯还是对待利达,都无法原谅!”沉重的语气宛如死神般宣判了塞西的命运。

“除非他道歉——”

一语惊醒,眼看自己的手指渐渐发黑,并且失去知觉,塞西终于发抖了,他感到害怕,于是语气软了下来,赶忙转身对路米亚说:“我道歉行了吧,快救救我!”

“你不该跟我说对不起。”路米亚低沉说,“你该跟朱利尔斯说。”

“朱利尔斯?”眼瞳骤然睁大,塞西吃了一惊,随即像是万念俱灰,张开嘴,愣愣嗫嚅道,“可他去了……鳄鱼沼泽。”

“什么?!”凯鲁大惊,他知道鳄鱼沼泽,一直以来,去那里的人都没有活着回来的。

“你把孩子扔在鳄鱼沼泽?!”安瞬间也明白了塞西的话,头皮发麻。

突地反应过来,塞西急忙摇头,仍在拼命狡辩,他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看到有人把你的孩子……对,把你的孩子带去鳄鱼沼泽。”

“你怎么看到的?”阿列冷冷过来,反问。

“我……”一时回答不上来,塞西开始觉着自己的肘部一下都没了知觉。

“别再狡辩了,是你把孩子带走的!”好一会儿,长老身后的一名兽人突然反应过来,指着塞西喊道,“我大早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塞西好像抱着什么去往鳄鱼沼泽,谁知道——”

那人正是昨天被揍伤的雅迪。

“对啊!我也看见了塞西今天好像去往河边,往河里扔了什么东西,现在想想,果然是凶器吧。”又有人开始小声补充。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开始纷纷指责塞西,而塞西则因为手的坏死不予理会,他猛地追上路米亚,拦住他,说:“我不管你怎么样,我已经道歉了,你必须救我。”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根本毫无反省。

冷笑,清了清嗓子,路米亚回头,然后认认真真,一字一句清晰地问塞西:“塞西,我很想知道,当年杀死你母父的人,究竟是谁?”

一句话令塞西后脊背发凉,喉咙发紧。

塞西不肯承认。

但是路米亚并没有等到塞西回答,便要走,塞西不想死,于是急忙叫住了他,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解毒的方法!”

冷然转首,竖瞳毫无感情望向黑暗的前方,好一会儿,路米亚从阿斯拉的手里接过那把骨刀,然后扔在地上,头也不回,淡淡地说:“很简单,把你坏死的地方切掉。”

“什么?切掉?!”塞西大喊,“怎么可能!我岂不是失去双手!”

“呵呵,不仅是失去双手,而且切除的时候会非常痛,是那种巴不得自己死去的痛……”漠然开口,路米亚讽刺般地说,“但我劝你早点儿下手,再晚点儿,你失去的也许不只是双手了呢。”撂下这句话,路米亚转身离去,头也不回,拉莫尔急忙跟着走去,而其余人纠结了片刻也相继离开。

“安……”长老有些不舍。

“雅迪,带长老回去。”安冷冷开口,头也不回。

最后,当那些火把渐渐远离,山涧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幽暗,空气中浮现着淡淡的,夜光草的气味。

只剩下安和塞西。

缄默着,安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望着塞西,这个他曾经喜欢的雌性,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歹毒?

他感到不解,更感到心痛和憎恨。

借由夜光草的光芒,眼看手臂坏死继续加深,塞西非常害怕,他不由得哀求安,道:“安,求你帮帮我!”他已经没有手可以握刀切除坏死的手,为了活命,他只能求助于安。

“当初,是你害死了卡拉叔叔吧。”久久的,安突然开口,声音幽幽的,“我都看到了。”

塞西则震惊不已,他无法置信地抬起头。

“我曾是那样喜欢你,对你做的错事不闻不问,甚至愿意成为你的帮凶,为了你,我害过阿列,甚至对卡拉叔叔的死三缄其口……我以为你会喜欢上我。”安的语气静默而不温不火,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安……救我!”对于安的态度,塞西感到有点儿害怕,却依然继续求救,“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

闻言,安抿唇,蹲□,捡起了那把骨刀,放在眼下看了两眼。

这的确是那个兽人的骨刀,上面却残留着利达的血的气味——那是无论如何也冲刷不掉的味道。

安不由得想到当初,自己对塞西那样痴心,却被视若草芥。塞西为了跟那个兽人在一起,竟然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但就是这样的塞西,让他遇到了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利达,是利亚使他成为了幸福的兽人,然而,塞西却毁了这一切。

下药害得利达难产,捅伤利达,甚至还把他的孩子丢在鳄鱼沼泽。

“你伤害了我的家人。”安闭上眼,轻轻地说,然后再塞西震惊的目光下扔下那把骨刀,站了起来,“我无法原谅你,因为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厌恶至极。”

眼眶泛红,安的视线愈加愤怒,他从上至下看着如今的塞西,摇了摇头,说:“你太自私,你从来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是你让所有人不愿意帮助你。”然后转身要走。

“安!不会不理我的!”塞西哀求地喊。

“对不起,塞西,我想帮你,可我的心已经……无法原谅你。”想到倒在血泊里的利达和也许已经被鳄鱼吞食惨死的孩子,安狠下心,咬唇,握拳,抛下哀嚎不已的塞西离开了。

与此同时,巡逻的兽人在村口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卡伊和婴儿,连忙把他们带回了安那里,拉莫尔发现只有父亲回来了,于是便问:“我的母父呢?”

摇摇头,巡逻兽人说:“回来只见到他们,没见到别人。”

于是拉莫尔不禁着急起来,而当布莱斯对卡伊检查身体,发现他是中毒之后吃了解毒药草才昏迷之后,突然沉默起来了,他说:“是他……”这种用药手法,是莱伊。

路米亚与雷哲相视片刻,好像心知肚明般的动了动嘴角,赫姆发觉,便焦灼地问雷哲:“雷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想欺骗自己的伴侣,雷哲说:“是那个人把朱利尔斯接走了。”

“那个人?”赫姆不明白。

“是莱伊么……”西蒙的眉毛登时皱了起来。

无奈耸肩,路米亚回答:“看来是的。”

“我要去找母父!”拉莫尔说着就要出门,幸好被门口的萨利亚捉住,突然的,一直在给卡伊查看身体的布莱斯回过头,有些苦涩的对大家缓缓开口,“没关系的,莱伊那孩子是不会伤害朱利尔斯的。”

“布莱斯!那家伙以前做的坏事还少么!”西蒙无法原谅莱伊,口气非常重。

“但是至少他愿意给朱利尔斯续命到现在,”布莱斯慢慢看过去,有点儿忧伤地道,“朱利尔斯能活到现在,并且完成兽化,你我知道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相信莱伊来找他,一定有别的原因。”说到这儿,布莱斯倏地望向路米亚,“虽说现在问有些晚,但是……你们是为什么来雪山呢。”

布莱斯的目光异常平静。

对视过去,路米亚缓缓站直身体,对布莱斯,以及周围的人说:“来之前,我听朱利尔斯说,那个人要他到雪山后的一个洞窟中寻找一样东西……”

眼珠蓦地睁大,布莱斯震惊:“雪山后的洞窟?”

“是不是那个充满了熔岩的洞窟!”比起布莱斯,西蒙则显得更加惊诧。

大家显得有些不解,而西蒙则悄悄握紧拳头,咬牙道:“那里是朱利尔斯的父亲葬身的地方,也是雪狼族和兽耳族灭族之地!”

 第88章 担心

“朱利尔斯会不会跟那个人回去了?”咬着牙;想到之前跟雷哲的对话;赫姆不住摸了摸下巴;转身问雷哲和路米亚,“如果是这样;你们应该知道他们去的地方,对吧。”

“知道。”没有隐瞒;路米亚回答;“而且正如你所说;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是把朱利尔斯带回去了。”

“那……!”马上去找人!

“可是;那个人住的地方,平常人是进不去的。”截住赫姆,雷哲幽幽地摇了摇头;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地回答道,“那人住在悬崖下的地下墓道之中,除了他跟朱利尔斯,没人晓得具体位置在哪里。”

“墓道?”

“就是地下坟墓。”

大家吃了一惊,住在悬崖下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竟然还住在墓地……那个叫莱伊的兽人究竟是什么人?而朱利尔斯为什么又要跟他离去?想到这么多疑惑,凯鲁不由得问:“可是你们不是去过么,而且路米亚,你这些年一直都住在那里。”说着,眼睛转向路米亚的方向。

点点头,路米亚回答:“是的,但我只是住在那里,七年来我都不曾离开那个墓道,这次是唯一一次出来——因为我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听见这话,凯鲁不晓得该如何说,而雷哲则低着眉毛,继续说道:“就算想出去也是不可能的,那里……到处都是发疯的野兽。”话语顿了一下,握拳,声音隐忍。

“雷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赫姆见雷哲脸色不大对,于是过去摸摸他的背脊。

“当年,我因为一些……意外才见到的朱利尔斯,醒来后,就被关在了地下,差点也变成那般发疯的模样。”幽幽的回忆,雷哲的目光黯淡下来,想到过去的回忆,他实在不愿意提起,但又不得不说,“后来,是朱利尔斯将不省人事的我偷偷带出来,我才能侥幸离开那个地方。”

雷哲说完,轻轻抓住身边赫姆的手,缓缓闭上眼。

“雷哲?”

“但是朱利尔斯会没事的。”雷哲突然说。

“你怎么能保证?”摇头,赫姆问,说的有些着急,“万一出了事呢?而且谁会住在坟墓之下啊?你自己都说了,那里都是发疯的野兽……”

“是真的。”路米亚接过话,“那个人对别人很差,但对朱利尔斯非常好。而且他一直住在坟墓之下,好像在守护着什么。”

“是什么?”凯鲁追问。

“我也不清楚,没见过,只是……”路米亚想了想,继续道,“对了,那里有个冰窟窿,我以前偷偷进去过,好像看到里面有人,不过那人一动不动躺在冰床上,就像死了一样——我偶尔会听见那个人对着冰床上的人说话。”

“就像死了?”眼角微颤,西蒙问。

死了就是死了,像死了是什么概念?

瞧出西蒙的疑惑,路米亚解释道:“那人没有心脏。”随后望着震惊的大家,他摇了摇头,轻声说,“但是,他身上没有死人的气味,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凯鲁问:“睡着?”

“是的,就像睡着了一样。”路米亚重复说。

“可这怎么可能?”阿列不信,“要是一个人没了心脏,怎么能活下来?”

闻言,路米亚不由得笑了笑,他垂下眸子,深吸一口气说:“可以的哦。”

“路米亚?”

没说话,路米亚轻轻扬起嘴角,然后突然在众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腹部,在结实的腹部右下方,有一道深深的伤痕,那里虽然已经结痂,但仍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印子,可想而知,当年路米亚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空气里弥散着静默的气氛,拉莫尔的心,也是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他目不转睛地凝视路米亚的伤痕,某一瞬间,甚至比担心自己母父还要焦虑。

“这是当年朱利尔斯划伤我的伤口。”路米亚说,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伤口处,然后淡淡地说,“意识不清的他取出了我的蛇胆,我那时候已经没救了,整个昏死了两年的时间,结果是那个人把我救回来的。”

“难道路米亚你现在没有——”

“是的。”打断震惊的赫姆的话,路米亚重新遮掩起自己的伤口,弯唇笑了笑,对他们说,“我没有蛇胆,缺少内脏,却活得好好的,所以那个人没有心脏还存活,我不觉得是什么稀奇事。”

“那人……长得什么样?”突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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