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后辈,又得了几双写轮眼,柯慎心情大好,想起书房里的那一摞文件,果断决定忽视候在那里的火核,溜出村子转转。他现在是励精图治,俨然是一个合格的好族长,但是这不妨碍他时不时地去放松一下。处理文件什么的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他是个很受不了拘束的人,要他整天坐在书桌前看那些官样文件,还不如让他出任务来得痛快。
等到火核得知柯慎拿着一个B级任务的卷轴出村去了,气得差点掀了桌子,但是又想到桌上的文件混在一起还得由他慢慢理出来,就收了手,但是他还是一拳砸在桌子上,将砚台震起几公分高。B级任务!宇智波家的族长去出一个B级任务,就算是想要溜出去玩也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稍微有诚意一些可以吗?“风华,马上把族长给我追回来!”宇智波风华是宇智波主宅的护卫长,是火核的表弟,他匆匆跑来就看见表哥一脸铁青,顿时明了:能让他冷静自持的表哥变成这副样子,一定是族长又开溜了。
“那哪儿追的回来啊,这点儿人都跑到雷之国和火之国的边界了。”风华一脸苦相,谁不知道族长的脚程是一等一的快,这都快半天了就算他跑吐血了也赶不上啊!火核也反应过来,刚才是气糊涂了,烦躁地“啧”了一声,然后指着风华骂:“你个护卫长怎么当的?我不是说了别让族长找到空子溜出去吗?”风华憋屈的要命,柯慎原来就不愿意在主宅安排护卫,觉得在村子里,身为族长还要被十来个护卫保护,实在是太浪费了,所以他是向来不叫护卫帮忙做事的。
主宅的护卫不光是站岗,还带点帮佣的性质,一般跑跑腿什么的也会去做,但是柯慎说得好听一点是不麻烦人,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当护卫不存在,有什么事都自己动手,顶多吩咐一下帮佣。而柯慎出于长期忍者习惯,走路没声又行踪隐秘,就算不故意也很低调,再加上他有时候图方便不走门,从屋顶取道,翻墙就走了,所以护卫天天围着主宅也不能完全掌握柯慎的去向。
风华见火核面色不善,小声嘀咕:“再者说了,族长要出去,我也不能拦着。”虽然火核告诫了,但就算族长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去,他们也不能拦着不是吗?“就算是B级任务,这也是正当理由不是么?又没有规定说族长不能出B级任务,就算他没事出去溜达也没什么好说的。”火核瞪了他一眼:“你话真多!”
另一边柯慎已经进了火之国的国境。他当做挡箭牌随便拿的B级任务是火之国发的一个剿匪的任务,依他的能力,不用多少时间就可以完成,之后就可以玩一会儿。柯慎清楚,依着火核那一板一眼的性格,堆积下来的文件不用他操心,火核会帮着把非机密的处理掉,不用担心处理延迟的问题——这样说来,柯慎这不定期翘班的不良习惯还是被勤奋的火核惯出来的。
实际上宇智波族地和千手族地挨得不远,都靠着国界,不然斑和柱间小时候也不会打个水漂都能打到一起,五年前柱间思春那会儿能时不时往宇智波族地外边溜一圈再溜一圈。所以说柯慎在半途中偶遇柱间也纯属正常,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很正常、好巧啊”的感觉。自从柱间结婚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见过,或者是单方面没没见过。柯慎不想见也没机会见柱间,柱间是不敢见。
扉间杀了泉奈,柱间已经是觉得没脸见柯慎,然后他又娶了漩涡水户,而且他还觉得柯慎到了婚礼现场,这下他就更加心里内疚了:他勉强算是告白后四个月就另娶了他人,这事儿搁他身上他也会觉得对方薄情寡义,实在是个该挨千刀的负心汉。所以这些年来千手和宇智波撞了那么多次,他也没有出面。
“斑……”柱间叫了一声之后就愣在那里连嘴也张不开了。柯慎因这声唤刹住了脚步,站在树上向下望,“哟,千手族长。”他冷冷地开口,伸手从忍具包里摸出任务卷轴,故意亮了一下,“B级的剿匪任务,我踏进这火之国国土有问题么?”柱间被他膈应的万分难受,从心里生出一种酸痛感。
作者有话要说:我千算万算算漏了纲手啊!就算柱间的儿子18岁生了纲手,柱间在纲手5岁的时候死翘翘,中间也隔着23、4年啊!我现在才让他结婚已经晚了好多了啊啊啊啊啊啊!然后我去查了火影年历,结果崩溃了!上面没有写柱间死的确切时间,但是排在了木叶8年前面,但是纲手是木叶10年生的,这里就不对了,先不管TV版里纲手和柱间的合影漫画里有没有,漫画里柱间可是亲口说纲手学走了他嗜赌的性格,纲手能赌博,怎么都有四五岁吧。所以我绝对不相信编年历了!关于时间,官方有没有给出统计的?
27白驹过隙(三)
可不可以都不是他有资格说的,是他万般对不起面前这个人的:告白后一个月自己弟弟杀了对方弟弟,再三个月后自己又结婚。以前他觉得谈恋爱是一件很单纯很简单的时间,但真的摊到他身上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和阴错阳差。那场战争不是他答应下来的,但是他也默许了,如果不是和柯慎搞崩了,他也不会顺从族里的安排娶漩涡水户。但是他的过错不可否认,放在以前,柱间是绝对不会料到自己会这么渣!就算是说的是自己,他也忍不住觉得渣!
所以他一直在逃,躲着不敢见柯慎,就算扉间不止一次地抱怨宇智波越来越嚣张了,他也只是一笑而过,暗地里还劝着那些吃了小亏的族人不要追究。然而他越是这样在意,越是这样做,他就越是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就好像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之后还想要补偿,似乎还期望着有所转机一般……真是糟糕透了!
此刻猛然间遇上,除了无地自容便无其他感觉了。柱间死死拽着雪臣的手,感觉呼吸的节奏都变得僵硬。雪臣奇怪地望着他的父亲,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稳重如山的父亲会变得这样紧张失态,他疑惑地看着树上俊美冰冷的男人,不由得抿紧了嘴。忍者向来早熟,四岁的年纪已经懂得很多了,即使如今已经没有人不识相地旧事重提当年两家族长之间的绯闻,但是他自己也看得出来,父亲对母亲体贴有余,却热情不足。
他见过族里其他同伴的父母,虽然各有不同,但绝对和自己的父母不同。人人都说他的父母非常般配,但是他却一直隐隐感到父母之间缺少着夫妻的感觉——相敬如宾的太过头了。小小少年曾敲击着深情难懂的书本,想着夫妻即使没有如胶似漆,但那眼里、面上、举手投足之间的亲密应当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父亲从来没有用灼热的目光注视过母亲——像是注视这个像冰一样寒、像刺一样尖锐的男人这般灼热的目光。
柯慎见柱间不说话,挑了眉,将卷轴塞回忍具包里,一个纵身从树上跳下来,“怎的,不行么?可没那条规定说住在雷之国的忍者不能接火之国的任务。”冷漠的声音,带着嘲讽的意味,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故意地刺向对方。他的怨恨无法消除,这份痛楚流淌在血液里,刻骨铭心。“不,没有。”柱间侧身让开大路,空出足够空挡让柯慎通过。柯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
“你儿子?”经过他身侧的时候,柯慎驻了脚步,偏着头看向那个被柱间紧紧拉着的小男孩。雪臣一眼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全身瑟缩了一下,躲到柱间的身后去了:这个人好可怕!“跟你长得不像,倒是像极了漩涡水户。”这个孩子有着黑色的短发,但是眼眉柔和,不像是柱间的阳光,反倒是遗传了漩涡水户的精美。
一句话,却像是被击中了要害。柱间害怕见到柯慎,更害怕被柯慎撞到他与漩涡水户、雪臣在一起的景象。雪臣就像是一个鲜明的、无法忽视的证明,突显他的背叛的证明。然而马上他意识到一点:“婚礼那天你在场对吧?那个是你对吧?”漩涡水户是涡之国的公主,修炼过忍术,但是因为身份是不出任务的,结婚之后更是不出族地,柯慎会知道她的长相,只有婚礼上那一次机会。
柯慎的眼神顿时冷厉了起来,纵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柱间也觉得胆寒心颤。“千手族长的婚礼好大的排场,雷之国都有所耳闻,还有必要亲自去么?”柱间平静下心情,知道柯慎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况且事到如今,答案已经没有意义了。“对不起。”一阵风掠过,柱间这句话刚出口,就被卡着脖子,整个人压在树干上了。“对不起?”柯慎似笑非笑,轻柔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泉奈的仇,非得一命偿一命才能让我释怀。别和我说那些惺惺作态的话!”
“那你便杀了我吧。”柱间面容平静,他突然觉得压在心头五年之久的那块重石消失了,这些年来他夜不能寐,或许就是在等着这一刻。他等着柯慎来复仇,这样他们之间这段纠缠不清又无望痛苦的联系就可以彻底斩断了,但是那个人一直没有来找他,于是他在痛苦期盼中煎熬——这是惩罚吧?
没想到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没有继续用力,耳边传来一声嗤笑,“杀你?我没那么傻。”当年一战,宇智波损失惨重,五年的时间只不过是休养生息,忍者的培育是很艰难漫长的。现在他逞一时之快杀了柱间,恐怕明天千手一族就要杀上雷之国了。凭他的村子的实力未必打不过千手族,但是损失是一定的,目前他还受不起这样大的损失。“这仇我迟早回报,但是不是现在!”微凉的手离开脖子,眼前的人像风一样迅速离去,恍然间还闻到一缕他贪恋不已的冷香。
雪臣跑过去扶住柱间,焦急地叫道:“爸爸!爸爸!”柱间坐在地上,呆愣一阵之后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爸爸,你怎么了?那个人是谁?”短暂的相遇,雪臣已经能猜出一半了:刚才那人穿的是宇智波一族的衣服,两族的仇恨不用了解细节也可以想象,但是父亲的反应非常奇怪。柱间听到儿子的声音,回过神来:“我没事,雪臣,我们回家吧。”
雪臣乖顺地没有再问下去,虽然还满脑子疑惑,但是他隐隐地觉得父亲和母亲之间那种冷淡的相处模式与刚才出现的宇智波有关。父亲是千手一族的族长,竟然会被一个宇智波卡着脖子而不做出任何反抗,这只能说明他的父亲和这个看起来就很可怕的宇智波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回到族地柱间直接去了书房,雪臣回到家里,寻到漩涡水户的时候,她正用一把剪刀修剪窗台上的一盆花草。“雪臣,怎么闷闷不乐的?”漩涡水户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慢吞吞地从门外挪到她身边,脸上带着藏也藏不住的郁闷。“妈妈……”雪臣垂着眼皮,犹犹豫豫的,有些事情他早就想要问,但是还没有想好怎样说出口。漩涡水户放下剪刀,蹲下身子将雪臣拉到面前:“怎么了?你不是和爸爸一起做任务去了吗?”
雪臣看着漩涡水户温和担忧的眼睛,心里非常的难过。或许有些事情,闷在心里永远不说出来的好,也许某些事情就不会发生,然而纵使早熟,这也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对事情的考虑还未那样完善和隐忍。“你爱爸爸吗?爸爸爱你吗?”这个问题就像是迎面的一拳一般,让漩涡水户有些发懵。随后她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了,雪臣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样明显的事情迟早是会被发现的。“当然,非常爱。”漩涡水户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美丽的惊人,就像是雪臣在柱间和漩涡水户的结婚照上看到的那样,艳丽的让人挪不开眼。
在雪臣的记忆里,漩涡水户总是那般温柔、端庄、高贵,即使是美也是温润的,从没有露出过这样惊艳的笑容。这样漂亮地微笑着的母亲,是很爱父亲的吧?所以……父亲也是很爱母亲的吧?雪臣这样想:没有道理不爱的吧?
漩涡水户抚摸着雪臣柔软的头发,眼神有些担忧。虽然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与柱间之间若用夫妻来说的话,未免太过冷漠生硬了,硬要说的话,用兄妹来比喻比较贴切——然而她不知道为什么雪臣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要问,而且神情非常寂寞。她想要问清楚在雪臣跟着柱间出任务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无法对着露出这样表情的年幼孩子问出这个问题。她与柱间的婚姻伤害的人中,雪臣是最重的也是最无辜的。
另一边柯慎被之前的相遇搅得没了玩乐的兴致,用极其快速并且因此而狠戾了数倍的手段剿灭了任务中所说的那帮强盗之后,就干干脆脆地回村子了。火核自然是啰啰嗦嗦地对着不务正业的柯慎责备个不停,然后发现自家族长心不在焉地连平常的毒舌都不发挥了,便住了嘴,却也没能问出事出何因。柯慎此时心情糟糕,在训练场上对着木桩发泄,意图将心里那股烦闷的感觉清除出去。他不曾料到,在之后的不久会有更加让他懊糟的事情发生,并且他与柱间的纠葛会在着淡漠的五年之后重新生出。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他正红着一双眼冲着十个靶子飞苦无,支支正中红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琼瑶了,跪地不起……我真的想要轻松搞笑向的!好吧这个暂且不提,下面说一下有关几个留言的问题。因为很多人都说了相似的事情,一条条回太麻烦,就在这里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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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柱间的渣攻问题。嘛嘛,这个大概和我本来就偏爱斑,然后看原著的时候就觉得柱间挺渣啊。大家觉得他渣主要是因为娶了漩涡水户的缘故,当然是在扉间杀了泉奈这个档口的缘故,这种感觉就更甚了。这个是因为要纲手顺利出现的缘故——我这人一般喜欢在大方向不动的情况下跟到中忍考试,这个纯属个人习惯。然后之前就讲过这个时间间隔的问题了,所以柱间结婚的话只能这个时候了。本来我觉得漩涡水户反正是个炮灰,雪臣这个原创的更是只是为了生出纲手,所以也没在意,没想到大家反应这么大,看来只能早点要她炮灰了。本来我想反正我的大纲里柱间和斑的再次撞击是在漩涡水户死掉之后,所以依着原著让她成为第一个九尾人柱力也没关系,但我想真让她活到那个时候,你们要不干了,于是下面要开始调整。至于怎么变……再说就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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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衍生出的议论点就是斑结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