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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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强强]-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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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强有过多少人?有过多少情妇傍家儿?男的,女的……邵钧琢磨着这些日子从警界哥们儿那里打听到的各种八卦,恨不得拿一把锉子把这人的鸟给锉短一截。

可是,邵钧喜欢罗强的身体,就喜欢这个人。
无法抗拒地喜欢这人举手投足的范儿,不管是穿着衣服的,还是没穿衣服的。
罗强全身赤裸站在小铁窗边,微光打在线条硬朗光滑的胸膛和大腿上,脖颈像一头骄傲狷狂的狮子向后扬起着,喉结滚动。
罗强在迫近高潮的一刻近乎疯狂的抽动,眉头紧拧,神情如同鞭笞受刑一般纠结,痛苦……某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致命诱惑,仿佛是从一个很久远的年代剥离磨砺出的性感与阳刚,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却窒息般迷人。
这幅令人口鼻飙血的场景,邵钧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得浑身肌肉都跟着抽筋。他只要想像着罗强那只大手沿着他的颅骨和脖颈抚摩,想像罗强的手抓住他的下体,两个人互相握着,他就能飞快地泄闸般地射出来……
邵钧觉得自己快要变傻了,犯花痴了,脑子里灌羊肉汤了。
他喜欢、迷恋自己手下的犯人。

邵钧是没想到,这时候半路会杀出来一两个搅局的。
他前脚刚跟罗老二开玩笑,你想不想见我爸爸,当面儿谢他老人家开恩让你有机会认识了英俊潇洒人见人爱的邵三爷?他可没真想让这俩人见面喝茶,然而很快罗强就真见着了。

这时正值盛夏,天气特别热,监区里搞夏季全员大扫除,犯人们白天照常做工,晚上还要整理内务,收拾卫生。
牢号里冬天有暖气片,夏天可没空调,事实上监号翻修整合之前的那两年,屋里连个吊扇都没有。北方的三伏天,监道里就跟个蒸笼似的,把人都快蒸成发糕了,身上都是黏的。
晚上,邵钧照例去溜达,检查卫生,脑袋才探到七班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竟然瞅见罗强赤膊趴在床上,胡岩骑在罗强身上。
邵钧下意识地心口一抽,警棍都掏出来了!
其实狐狸根本就没骑到罗老二身上,牢号里满员,大伙都看着呢,是邵钧自己看花眼了,关心则乱。
这几天天太热,号里有个犯人生了皮肤癣。虽说现在监狱住宿条件也不差,挺讲卫生的,可这伙人毕竟白天黑夜扎堆在一起,床铺挨得很密,容易传染,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罗强发觉自己身上也不太舒服。
他后背后腰很难受,脱了上衣正折腾呢,胡岩爬到上铺,帮他看。
邵钧提着警棍张牙舞爪就扑进去了:“干啥呢?谁让你上去的?”
胡岩说:“咋了?我帮我们老大抹药呢。”
邵钧吼:“监规不许窜铺,你给我下来。”
胡岩刚才在罗强后腰上捣鼓,眼瞅着快要把罗强的裤子扒下来,摸到了臀,邵钧悄悄地看见了,心里这个不乐意,从胸口往外窜火……
罗强的屁股,三爷就只隔着屏幕看过,他都还没亲手摸过。
邵钧的皮鞋脚毫不客气地踩上下铺的床帮,探着头问:“你哪不舒服?”
罗强迅速就把上衣穿上了:“没事儿。”
邵钧皱眉头,压低声音:“我看看!”
罗强:“你甭看。”
邵钧是真的不爽了:“我看看怎么了,不成啊?”
邵钧心想,狐狸都能看,我就不能看?
罗强眼底黑黑的,哑声说:“有啥好看的?真没事儿。”
罗强不介意胡岩或者屋里随便哪个小崽子看,但是他介意邵钧看。馒头跟别人不一样,老子在馒头面前要保持个英明神武冷峻潇洒的形象,出丑不能让你随便看的。

邵三爷踩着下铺,半个身子攀到上铺,撅着腚跟罗强低声叽咕个没完,那情形确实透着某种难以形容的亲近。
旁人都没听见说的什么,就只有胡岩站在地下,默不作声盯了很久,脸上露出狐疑和失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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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最新更新 。。。 
 
 
第二十九章局长大人

周末;犯人在监区自产自收的菜园子里干活儿;浇水;施肥。
盛夏的毒日头罩着;树上蝉声尖锐地嘶鸣,罗强的囚服胸前扣子敞着;袖口卷到手肘,暴露出的皮肤晒成暗红色。
他蹲在田埂里;给黄瓜和西红柿搭起一排架子。这活儿他从小六七岁时候就跟着他爸爸干,他拿手的,还能指点别的犯人怎么搭架子。
邵钧当天原本又是轮休;取了车,开着车路过菜地,摇下车窗,遥遥地寻觅罗老二的身影。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罗强从黄瓜大叶子的缝隙中透出两道犀利视线,似笑非笑地,嘴巴挑起毫不掩饰的愉快的弧度。
邵钧手指夹着烟,若无其事地挠挠头,然后悄悄给罗强挥一挥手指。
罗强眯着眼,给邵小三儿抛了个很柔和的眼神,阳光下,心情正好。

邵钧摇上车窗,一溜烟儿开出监狱大门。他突然就不想休假了,休假干啥?还能找谁去?心里还惦着谁?
他想着给罗强买些要用的东西送过来。罗强虽说外边儿有大哥和道上兄弟照应,时常送钱送物,外边人毕竟不了解狱中随时的需要,只有邵钧知道,也只有他能随时随地照顾着这个人。
他刚出监狱门,就接到头儿的电话,让他回去。
头儿说,邵局长一会儿跟监狱管理局的人一道进来视察,你回来一趟。
邵钧一听不对啊,问:“我爸来这儿干什么?不是说监狱管理局工作小组的人来例行检查吗?”
邵局长驾到清河监狱,名义上是跟随工作组前来“取经”,参观监狱现代化管理改造和教化犯人的成效,其实谁都知道,邵局是来看儿子的。
邵钧在电话里搪塞道:“我,我都上高速了,马上就进城,我车没法调头!……今儿不回去了。”
他不想在监狱里见他爸爸,让人瞧见难免闲言碎语,没事找事。

邵国钢确实惦记儿子,宝贝儿子混在清河重刑犯监狱里,他心里哪放得下?
狱警在监区值勤,跟犯人们恨不得贴身管理、谈话,常年生活在一起,可是狱警不能持枪、不能带匕首,腰上就只挂个警棍和辣椒喷雾剂,真遇上个穷凶极恶企图袭警越狱的恶匪,你能扛得住?
邵国钢知道他儿子平时牛气,也有几分本事,警校擂台上拼下来的65公斤级散打王那几条绶带,不是白玩儿的。做爸爸的都为儿子骄傲,自豪,觉着这是我儿子,多年轻帅气又牛逼的一小孩。可这孩子就是太宁,爱逞能,自己有一套主意,从小让孩子他姥爷给惯坏了,贯会违令擅行、先斩后奏,谁都管不了。
犯人们都在院子外干活儿,邵国钢走进空荡荡的监道,伸脖瞅了瞅几间牢号,眉头皱紧,无法想像他儿子会乐意混在这种地方,能耐得住寂寞。
他又进到办公楼里,坐到他儿子那张办公桌前,随手打开手边第一个抽屉。
抽屉里乱七八糟零碎下面,压着一个木头相框。
邵钧穿着那年月特别酷的机车夹克、瘦腿牛仔裤,还理了个小旋风林志颖的时髦发型,九十年代中期特流行这造型。小帅哥一条胳膊搂着他妈妈,那时候才初中,个子已经比得上他妈妈穿了高跟鞋的高度。
娘儿俩眉眼极其神似,一样的清秀、漂亮。

邵国钢摸着相片看了很久,心里有些难受,不舒服,探了口气,把抽屉用力合上。
就这么几分钟的工夫,也是碰巧了,办公室门嘭的被撞开,罗强抱着一个大花盆,花盆里栽得一尺来高的小西红柿,端进邵钧的办公室。
罗强额头和脖颈淌着汗水,两只大手捧着大花盆,干活儿正卖力着,视线掠过邵局诧异的脸,目光蓦地盯在那里。
邵国钢缓缓站起身。
双方定定地互相看着,都很意外,真忒么冤家路窄。
两个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对方。邵国钢原本就不该来监狱,他是想看儿子,“视察”他儿子的工作环境。
罗强原本也不该出现在管教的办公室。他在菜地里干活儿,想着邵小三儿每次都尾随到菜地里,东瞅瞅,西看看,爱凑热闹的小孩,又嘴馋,直接从植株上揪红彤彤的西红柿,在制服裤子上擦两下,得意洋洋地塞到嘴里。
罗强问,嗳,脏不脏?你又没洁癖了?
邵钧说,刚摘的最新鲜,跟菜市场卖的不一个味儿,放一会儿就变成菜场里的了,我就吃新鲜的!
罗强惦记着三馒头爱吃这个,专门移栽了一颗小西红柿在花盆里,端到邵钧的办公室,让这人坐屋里随摘随吃。
其实邵三爷哪是稀罕那棵西红柿?
邵钧每一回去菜地里转悠,都是为了端详罗强干活儿。罗老二种的菜,那当然跟菜市场里卖的就不是一个味儿,吃的人心情不一样,能比吗?

罗强把很沉的陶制花盆放在窗台上,西红柿在热烈的阳光下会慢慢地变红,汁水香甜。
他脸颊上的热汗还沾着泥土的脏痕,两只大手往粗糙的棉布囚服上用力抹了两把,扭头直勾勾地盯着邵国钢,这个把他们罗家两兄弟送进监狱的公安局长。
几乎是一瞬间的意识,脑袋里那根弦儿嘭的一声,罗强什么都明白了。
邵国钢坐在邵小三儿的办公桌前等人,这明摆着的,再琢磨不出味儿来罗强就是大傻子了。
以前这段日子,是他自己大脑短路,脑子进水了,竟然就没看出来?要说“邵”这个姓氏,生活中并没那么常见,罗强认识的人里,姓邵的其实就这两位,都没有第三个。
他只是一直都没往那条岔路口上想。他没想到公安局长的公子会混到清河监狱,打入犯人内部,以“情”动人,邀买人心,从内部一点一点分崩肢解他的心理阵线和感情防线……邵三馒头那张清秀的俊脸、那一对勾人的桃花眼,那小蛮腰,干这活儿太他妈合适了。

同来的协管盯着罗老二,头一摆,示意你花盆搬来了,你可以走了,看啥看?
罗强不动弹,面无表情地盯着人,冷冷地说:“邵局,少见,难得,你不是来看老子吧,来看谁的,你谁家属啊?”
邵国钢面目严肃,两手插兜,高大的身材显出威严:“罗强,你关在这里,住得还可以?”
罗强额角青筋微凸,冷笑道:“你还记着老子大名儿叫罗强?……你大爷的,那个叫周建明的强奸幼女犯他妈的是谁啊?难不成是你吗?!”
协管一看这动静不对,手就拦上来了:“3709,怎么回事?怎么跟邵局说话?!你干完活儿快走吧。”
屋里的两位爷气氛剑拔弩张。
邵国钢端着架子,面不改色:“罗老二,你认真改造,好好赎罪,你走到今天这地步,真怨不着别人。这里就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罗强低声骂了一句,眉心浮出一团暗红色,忽然说道:“邵局长,邵钧是你儿子?……亲的?”
邵国钢蓦地住了口,没说话,警觉地盯着这人。
罗强冷笑,笑得有些诡异,又有些讽刺、酸涩:“你们这样的,竟然能养出这么个儿子……邵钧竟然是你的种。”
“邵小三儿这人不错,很好……”
罗强说这话时眼眶因为痛苦而隐隐发红。

协管让邵局吩咐出去了,等在屋外。那天,没人知道邵国钢跟罗强最后究竟说了啥。外人只看见罗强面容阴郁地走出办公楼,额头化成一条白线的旧伤痕染成猩红。
罗强临走冷冷地甩给邵国钢一句话:“你们家邵小三儿,在我手里,你试试。”
邵国钢神色已经变了:“罗强,你甭想胡来!”
罗强面无表情:“怎么叫胡来?要不要老子教给你什么才叫胡来?”
“姓邵的,你动了我最宝贝的人,我也动你最宝贝的人。当初在法院没把你告下来,那是因为法院检察院都他妈跟你们是一家子的!你别以为老子就报复不了你!”
“我让你知道啥叫后悔,啥叫害怕……”
罗强眼神冷酷,扭头离开……

那天下午罗强从办公楼里出来,直奔菜地,望着田垄上整齐的塑料架子,和枝繁叶茂已经长出沉甸甸绿色果实的植物。他呆呆地站了片刻,随即用尽力气狠狠一掌,扇塌了一大排西红柿架子。
枝叶间结出的一颗颗青涩果实,连同心口剥落抽离出苗头的小嫩芽,一起摔打在坚硬的泥土里……
也是那一天,邵国钢左等右等就没见着儿子,都等不及离开清河县城回到城里,一连串电话急迫地打到监狱长那里,要求给邵钧调监、调动岗位,我们邵钧不能再待在三监区一大队那个地方,立刻离开监区,调到局里的组织口或者宣传口,随便给这臭小子弄个办公室闲职,就是不能再下监区!

邵钧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他当晚开着车回来的时候,胳膊肘架在车窗棱上。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邵钧一路吹着夜风,跟着车载CD哼着Beyond的歌,空调都不用开,浑身透着舒爽。

晚上熄灯前,邵钧溜进监道,冲罗强勾勾手,小孩儿作弊似的,那是他们俩的暗号。
罗强冷着脸;一言不发,跟邵钧进了监道外的厕所,没有摄像头的角落。
厕所天花板上只有一盏灯泡,光线浓黄昏暗,墙上人影斑驳晃动。
罗强一步上前从身后扭住邵钧的腕子将人掷向墙壁,发力十分突然,掌心藏着千钧的力道。
“嗳,嗳,干啥啊?”
“你甭跟我瞎闹!……”邵钧低声叫道。
他以为罗强又来那天小树林里那一套,搞战术偷袭,打打闹闹,占他拳脚上的便宜。
罗强用胸膛紧紧裹着人,胯骨贴合,拱向邵钧的臀部。两个人摞着贴到墙上,彼此都听得到胸腔子里杂乱无章的心跳。
罗强的手劲儿慢慢松下去,一条手臂搂了邵钧的腰。
三馒头真是太没警惕性、太容易上套了,或者说,邵钧只有在他面前,才缺乏最起码的职业警觉性……

跟别的犯人谈话,办事儿,邵钧一定会让对方走在前面,犯人靠墙角站,狱警站在开阔地,方便处置紧急突发事件。邵三爷在清河混这么久,这丁点经验他还是有的。只有跟罗强在一块儿的时候,早已经忘了那一套,没有先后、上下、左右,甚至不再有我是管教你是犯人的区别,没有白道黑道势不两立的阶级对立和隔膜。
邵钧其实一直信任着他,愿意走在他身前,或者走在他一侧,肩挨着肩。有时候兜里只剩下两根烟,那也是俩人一人一根地分享……
罗强眼底慢慢红了,挣扎着,心快扯成两瓣。
他右手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一只极薄的刀片,厂房做工偷带出来的。
他可以用这只刀片插进邵钧左胸第二条和第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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