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痛苦的样儿,喵喵俺这个痛快哟,你也有今天!个坏蛋烂人!你也会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是为什么俺还是会有一点点心疼他?一定是错觉!错觉!!他才不是什么好人呢,看这散落一地的糕点,肯定也是烂人遭蹋粮食。正好便宜俺啦,糕饼真香啊,活该你没这口福!
自从豆腐病了一场以后,烂人好像换了个人,待豆腐比待他的妈妈和弟弟都要好,变得又温柔又体贴,脾气是好得不得了,千依百顺地讨好豆腐,就怕他不开心发病,偏又不肯明说,唉,俺都替他们着急,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呸,喵喵急!
豆腐大概伤心得太多,反而开始冷淡他。也好,总得出口恶气不是?俺往翠竹轩跑得更勤,老夫人终于在得到阿土以后把俺送给豆腐啦~~~撒花庆祝,耶!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天天吃豆腐的豆腐啦!恩恩,再叫豆腐就不敬了,俺可指着他宠爱呢,得叫主人了,心里才能叫豆腐~~~~~~~~~~喵咩咩~~~~~~~~
随着天气一天天变暖,主人和烂人之间温度也在上升,速度可比天气回暖快多了,和追风跑起来的速度差不多,尤其是烂人也得了一场病以后,简直就是从隆冬一下子来到了盛夏,俺和本家哥哥一样,差点适应不过来。主人把抱我的时间都用来和烂人腻乎去了,都怪烂人霸占了主人的全部心神。俺心里虽然酸酸的不是滋味地嫉妒着,但是看到主人一天比一天灿烂的笑容,逐渐丰润的气色,咬咬牙忍了!俺是爱主人的好喵!
俺只是看不惯烂人总和主人亲密的拥抱着说悄悄话,那个怀抱是俺的!烂人不许抢走!不过每当那个时候,主人的眼睛会变得很亮很亮,比天上的星辰都好看。对了,有个词能形容:容光焕发。比起这个,俺更看不惯的是烂人总喜欢咬主人的嘴,把他原本薄薄的,颜色清淡的唇咬得又红又肿,哼,俺都没亲过那儿呢!
为了不让属于俺的豆腐被吃掉太多,俺“不小心”抓坏了烂人一件衣服,就被防贼似地防着,每天晚上还把俺赶到小四屋里闻他的臭脚丫味道 ,个坏蛋烂人!
后来,俺无意中听到了本家哥哥和臭小四说话,终于明白原来烂人在吃俺的醋。真冤哪,俺从小就知道贪心的喵没好下场,所以从来没想过和烂人雨露均沾,俺只要时不时吃上主人两口豆腐就满足了,然后俺就会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来打扰你们俩的好事,没想到这样也不行,个小气烂人!
好在主人还是疼俺的,还带俺去皇家园林春游,还见到好几个漂亮姑娘,就是都没豆腐,不,没主人好看罢了。主人给俺找了个本家嫂子,女中豪杰,俺喜欢!俺哥更喜欢,嘿嘿。
哦哦,有一点俺要更正,烂人不小气,他出手大方极了。豆腐不在家的时候,烂人送了俺一件大礼——一个十足真金的大铃铛!乘俺不备拴在了俺优雅的脖子上。那个重哟,脑袋都抬不起来了。最可恶的是,稍稍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铃声。虽然俺从来也不抓耗子,可有了这动静,要想再偷主人的豆腐吃,或者想悄悄地捉弄烂人就做不到了。除了好逑君子,俺又不是贪财的喵,可怜的俺哪,脖子都快断了。豆腐却说这是俺抓坏了烂摊子人衣服的惩罚。明明是你们俩个人联手欺负一只喵,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果然近墨者黑,豆腐也学坏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过完年,豆腐又变得很忙很忙,俺很心疼也很寂寞。春暖花开了,为了让累了一天的豆腐抱俺的时候不会更累,俺决定减肥!于是每天都去扑蝶捉鸟玩。这天,好不容易捉到一只漂亮的大蝴蝶,俺赶紧叼着去主人面前献宝,顺便吃吃豆腐。没想到翠竹轩已经人去楼空!这真真是晴天霹雳!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院子,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蝴蝶已经从嘴里飞走了……
悠然来抱了俺去梅苑老主人那儿,老夫人待俺一如既往地好,还解掉了俺脖子上的大铃铛。可俺就是开心不起来,俺被豆腐抛弃了,他们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可怜俺看他们前几天忙得昏天黑地,还体贴地没去骚扰豆腐,谁知……俺从来没这么伤心过,连小时候离开妈妈也没这么伤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豆腐,你被烂人弄到哪里去了,俺想死你了……
俺开始鱼不思肉不想,身上的毛毛都少了光泽,溜去翠竹轩,整天懒洋洋地趴在竹子林下。老夫人说春天到了,喵喵在思春,可是俺发誓真的不是思春,春天就在身边,有什么好思的,俺只是想豆腐了!
老夫人心疼俺,每天出城上香都带着俺,让俺呼吸山里的清新空气,看美丽的风景。直到有一天,俺在山脚下发现悠然在和一个熟人讲话——俺家雁嫂子!奇怪的是嫂子穿的是村姑的衣服,虽然只见过一面,而且她没戴亮晶晶的首饰和威风的刀剑,可俺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不过为什么她和悠然要装不认识呢?还有啊,嫂子说她们家也收养了一只喵,恩恩,这下好了,我以后或许有伴了。
回程的马车上,悠然把手里的小纸条给老夫人看,那张纸都几乎被她手心的汗洇湿了,怪不得上车前一直抱着我不放,原来是怕被监视的家伙们看出手里的不自然。
你问我怎么知道有人监视的?不说侍卫哥哥们每天都会向老夫人报告有多少人在暗中跟着我们的马车,凭俺喵喵比人类敏感得多的直觉就能知道至少有两三拨不同的家伙一直在鬼鬼祟祟地活动着呢,他们也没敢跟得太近,所以俺只是懒得理他们,喵了个咪的,哪天要是惹火了俺,抓他一个大花脸!
听老夫人和悠然说悄悄话,原来嫂子家的喵不是真的喵,是俺本家哥哥回来了!要来接我们回西疆的!豆腐和烂人也很好,已经自由了。太好了,俺很快又能见到豆腐了吧?可是为什么不快快地地动身回去,还要等等等呢?急死个喵了!
老夫人还是每天天不亮就出城去上香,身后的跟屁虫一天比一天少,连那个眼睛只有一眯眯的马小晖也很少来了。呆在京城的最后两天,俺已经记不大清楚,只知道饿!饿!饿!悠然坏了心眼,把俺每天的伙食从五顿减到一顿,还只有一小块鱼鱼,俺饿得眼冒金星,连山脚下美丽的风景都没力气看了,老夫人居然也不管。哼哼,虐待俺,等以后见到豆腐,俺一定要好好告一状!可是俺在饿死前还能见到豆腐么?
老夫人和两个老妈子去庙里了,悠然和以前的每天一样抱着俺在山下转悠,忽然,屁屁上有一根毛毛被拔了下来,好痛啊!痛得俺“嗷”地一声猛窜下地,混帐悠然,饿俺,还让俺痛痛,俺不要你了,俺要去找哥嫂,至少他们不会虐待俺!
俺摇摇晃晃地跑,悠然在后面追,还在叫俺不要跑,哼,不跑等着被你虐死啊?俺还要留着命吃豆腐呢!咦,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原来路边有一小块新鲜鱼肉,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俺毫不客气,啊呜一口就吃掉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投奔哥嫂!虽然俺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反正不能叫悠然追到!咦咦,前面岔路上还有一小块鱼鱼,俺扑!一路上大概吃了有十几块鱼鱼吧,俺吃饱了想看看七拐八弯地到底跑到哪儿了,抬头才发现到了一条河边,河里泊着一条小船,岸边还有人在焦急地等待,那不是本家哥哥又是谁?
悠然气喘吁吁地被嫂子扶上船,俺也被哥哥抱到船上,舱里已经坐着两位老夫人,其中一个是俺的老主人,身上穿的却是陪她一起上山烧香的刘妈的衣服!另一个笑得很亲切的是嫂子的妈妈,还有一位看上去很威严很厉害的老爷子,是哥哥的未来老丈人。原来这一切都是计谋,饿了俺两天,再用鱼鱼做路标就是引俺自己跑来,然后就可以让悠然来“追”俺,甩掉监视的家伙们了。喵了个咪的,为毛不和俺说清楚,俺又不是不懂事的毛头喵,需要配合的,俺一定会尽力的嘛!不过为了早日安全地吃到豆腐,这点委屈,俺认了。
坐了一天船,晕晕乎乎地上岸换马车,现在俺们一共有七个人,不,六个人,一只喵。哈哈,阿土没被带出来,说明还是俺在老主人心目中有地位啊!得瑟地抖毛。
哥哥的老丈人原来是豆腐的老师,怪不得大家都听他的呢,就连哥哥本事那么大的人,对他也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有他一起去西疆罩着,豆腐就不怕被烂人欺负了。哦耶!
有件事很奇怪,五个人全换了衣服,说是换了身份什么的,韦伯伯管老夫人叫大嫂我明白,不过哥哥什么时候成了老夫的儿子了,一口一个娘的,和嫂子也成了兄妹?人类就是麻烦,俺搞不懂耶,那就不搞了,反正听他们说的,不久就能吃到豆腐是不会错的啦。
为了不让讨厌的家伙们把俺们又截回去,韦大伯和司擅哥哥轮流赶车,马车走得很急,几乎没停过。一路上颠得俺天旋地转,好在俺身体底子好,没吐得一车厢都是。再看车厢里的人,除了雁嫂子没事人一样还能照顾其他人,其他三个都已经快要吃不消了。这天,马车在一个关口前被拦住了,韦伯伯正在和守关的人讲话,车厢里的人都很紧张,俺乘他们不注意,偷偷地溜下马车。再不活动活动腿脚,俺就扑不了蝴蝶了。
后来,俺这一举动被哥哥拎着耳朵教训了半天,俺也只好受着。因为俺的身上漂亮的红桃子形状,被几个坏蛋认了出来是烂人家的,拿着刀枪想捉我们。长得漂亮又不是俺的错,要怪就怪烂人,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了,害得俺连走走的自由都米有了啊?
俺抓烂了一个想来捉俺的坏蛋的爪子,逃回了车上。哥嫂都准备好硬闯了,还是韦伯伯厉害,他只是把一块黄黄的,和俺以前被烂人挂在脖子上的铃铛一样颜色的牌子拿了出来,那帮讨厌的坏蛋就乖乖地跪了一地,然后我们就毫无阻碍地通过了。
但是韦伯伯很不开心,看着松了一口气的所有人说,其实这块金牌他本来不想动用的,两个皇子都是他的好学生,已经够偏心了,不想再为了一个让另一个更难受更难做。哥哥也兴致低落。车里的气氛怪让喵难受的,还是韦伯母好,抱着俺安慰俺那受伤的小心灵。
身份暴露了,虽然不再有人再来抓俺,但马车还是和以前一样跑得飞快,不知道第几天,终于出了中原地界,到了烂人的地盘,可是烂人和豆腐早就离开了,于是我们一行休息了两天又出发继续西行。
听说烂人带着兵去打仗了,哥哥和嫂子一直跃跃欲试地,可是老夫人没到家,他不敢擅自离开,好不容易终于回到阔别半年的家了,三三哥哥,就是烂人的弟弟告诉俺们说,烂人和豆腐,还有岳家哥哥已经带着兵从边疆回来了,正在赶回的路上,估计再有大半天就能到,他正准备去迎接。
哥哥嫂子立刻找了马要陪三三哥哥一起去,俺可急了,攀着嫂子的裤腿不放,豆腐来了,俺怎么可以不去迎接?嫂子比哥哥心肠要软,求她比求哥哥要容易得多。可是现在是骑马,没有车厢,俺在马背上又趴不稳,聪明又美丽的嫂子就把马背上的箭袋清空,把俺塞了进去。
原来骑马比坐车要晕得多啊,俺从京城到西疆都没吐过,马背上短短的三四十里地,就让俺晕了。迷迷糊糊中,好像马停了,有人在叽叽喳喳说话,好吵啊,人家要睡觉!忽然有一只手伸进来乱摸,闻味道,好像是臭小四,不管了,打扰俺睡觉不可原谅!俺一爪子就拍了上去。就听一声惊叫,啊哈,果然是臭小四,活该!
啊,不对!小四来了,豆腐是不是也来了?俺强忍着晕眩,扒住箭袋的边缘,一用力跃了出来,果然,前面不远处,和三三哥哥手牵手的那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不是豆腐又是哪个?俺晃晃悠悠跑过去,朦胧中看,豆腐好像黑了瘦了,一定是俺不在身边的时候,豆腐又被烂人欺负了!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吃豆腐要紧。
豆腐,俺来啦!!
第 111 章
袁岳的长相与母亲较似,温和而宽厚,和哥哥相比,目中少了袁峥的狡黠凌厉和杀伐果断之气,更多的是塞外青年特有的明朗爽快以及掩盖不住的浓浓书卷气。
高凌握他的手时明显感觉到袁岳右手食中二指处有着硬硬的茧子,不像是长年握笔形成的。袁岳笑着解释:“这是练骑射练出来的。自从十年前在京城围场遇险后,父亲和哥哥便要他苦练功夫以求自保,奈何实在不是练武的料,唯有箭术还勉强能上得了台面。”袁岳倒是对高凌竟能通过三个月的苦练咋舌不已。
高凌笑得理所当然:“我比不了你哥和各位将军,总不能连个百夫长都不如吧?”
袁岳不明白:“什么百夫长?”
高凌把袁峥向草包们的训话学了一遍,司擅在一旁偷笑:“殿下,这不是对百夫长的要求,是身为将军才需要做到的。”
高凌一愣,转尔瞪向旁边捞住站立不稳的猫咪,假装给它顺毛的袁峥:“个烂人,又骗我!”
“我骗的是草包,又不是骗你。”安疆王一脸无辜。
高凌不听解释,一手夺过红桃,一手揽了袁岳:“走,我们回家,不理他。”
袁峥苦笑。
袁岳向高凌一竖拇指,快乐地向司擅眨眼睛:“终于有人能治我哥了,哈哈。”司擅不敢笑出声来,两人挤眉弄眼。
袁峥无奈:“唉,本王威严扫地了。”引来所有人善意的笑声。高凌偷偷一个眼神扫来,袁峥心头便如春风拂过,一手一个把弟弟和爱人拖回来:“高凌,换衣服去,你想穿校尉的铁甲进城吗?”
高凌扮了个鬼脸,嘟囔了一句:“朝服哪有战袍舒服。”话虽如此,还是上马向后面跑去,小四和尚清赶紧跟上。
袁峥搂着弟弟,大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城里如何了?”
袁岳正色:“还算安定,百姓们自从知道你要凯旋了,都自发地想出城迎接,被我阻止了。估计现在城里大道上都是迎接你们的百姓,大家早两天就黄土铺路净水泼街,就等你们荣归了。”
“到底是回家的感觉好啊。”袁峥神情中不无感动,但想了想却又摇头,“三三,你和高凌孙贺他们先回城,我离开这么久了,要和岳崧一起去先看一下营里军务,安排带回的这些人马,重新编制,今晚回不来,你和娘说一下,我大概明天晚上再回去。”
袁岳点头,他从小就已习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