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岄一听,顿时又心虚,想到父王安插这些暗线也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动作的,于是只好点了点头,认同顾慎之的观点,可到底心里不放心,坚持道:“那若是你这药吃下去没有效果,也别急着走,总要在这里养几天才行!”
顾慎之听了,又是蹙起了眉头,淡淡道:“那是自然的,出了利城,就是塑国的地界了,在那里,我们得走的越快越好。”
“塑国有什么好可怕,听说他们的皇帝,还是一个奶娃子呢。”杨岄不屑道。
顾慎之摇头,身子靠在杨岄的怀中,倒也舒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塑国的奶娃子不可怕,奶娃子的母后完颜太后也不可怕,算上了完颜太后的老父亲完颜杰,也不是可怕的人。”
顾慎之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杨岄顿时不解问道:“既然都不是可怕的人,为什么你说的,倒似塑国里面,竟全是一些豺狼虎豹的。”
顾慎之见他如此,转过了头,带着点迷茫看着杨岄道:“其实最可怕的人,是完颜杰的独子完颜烈,他就是驻守塑国和夙夜边境的统帅。说起这个完颜烈,还有一段故事,完颜杰本来是一个谏臣,因为出言不逊,被当时塑国的皇帝,发配到了北疆最荒蛮的地方,那时候他困窘潦倒,但这些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年近而立,膝下却没有一个儿子,想到自己的后半生,顿时心情郁闷,于是就找了当地的一个毛女,生出了完颜烈。”
“可是没想到的是,才过了两三年,老皇帝去世,新皇帝登基,大赦天下,完颜杰就这样又回到了塑国的京城漠阳,而且还得到了皇帝的重用,就这样他在塑国朝廷根基渐深,他一心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自然是不会去认那一对毛女妻儿,但是……无论他后来怎么努力,却再也生不出儿子来了。”
杨岄想了想又道:“我明白了,那后来他肯定又认了这个儿子,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完颜烈。”
顾慎之没有继续说,只是点了点头,杨岄又问道:“这些你怎么都知道,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平时在府中也不出门。”
顾慎之闭着眼睛,懒懒道:“这些东西,有的是在史书上看的,有的是听魏先生说的,你不在王府那几年,我学了好些东西呢。你以后要带兵打仗,自然也要多看看书,打仗又不是比谁的拳头硬那就可以赢的。”
“谁说我没看书的?”杨岄被顾慎之这么说,显然不服气了起来,“我有研究兵法,父王书房里的兵书,我都看的差不多了,就连父王当年写的行军日扎我都看了。”
顾慎之故意呕他,开口道:“光看有什么用?纸上谈兵,那谁不会,等到了战场上,难保你就是第二个赵括。”
“你!”杨岄气的牙痒痒,扬起头问道:“说的好像你有多少经验似的,那你到说说,你这就不是纸上谈兵了?”
顾慎之低下头,忍不住笑了一下,缺有因为嗓子干痒,咳了几声,好不容易止住了,却是一本正经的,转过了身子,看着杨岄,脸上的线条却是柔和的,忽然间就垂下了眸子,小声说道:“你说的可不是吗?我现在正在用那《孙子兵法》的第二十二计——美人计。”
杨岄听了这话,忽然间觉得后背一凉,脸上的笑容骤然收了起来,就这样看着倚在他怀中的顾慎之,身子都僵了起来。
过了良久,顾慎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笑又连带着咳了起来,脸上泛着丝丝的红晕,蹙着眉头睨了杨岄一眼,一时间那是风情万种。杨岄只觉得脸越来越烫了,心里面有点失落,有点心痛,又有点自怨自艾的翘起了嘴唇,手探到顾慎之腰间,环住了(腰身可不小咯),蹭到他耳际,带着点伤感道:“你又想了法子来编排我,我才不信什么美人计,你就不怕我火了,再把你拉出去了折磨一顿?”
说到这里,杨岄的声音陡然就轻了,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慎之,等到了滇阳,见过了父王之后,我帮你在王府外安排一个住处。”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透露一点小道消息,大家听好了:貌似……貌似……明天晚上有肉吃:)捂脸,低调,嘿嘿
36
36、第三十五章 。。。
作者有话要说:5555……我需要检讨,我本来以为这张能写到肉的,结果……没写到。。不过下一章肯定是的!!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啦!!!
顾慎之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说话的声音淡淡的:“这些事情,等回了云州再说吧。”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神色,杨岄看在眼里,心口总有着一丝不踏实,却又不敢强逼了他,只能作罢,正要冷场之际,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杨公子,我找到大夫了。”清波在门外敲门道,口中还有着些许的兴奋。杨岄听见了,正要叫他进来,忽然低头看见顾慎之摇了摇头,于是开口道:“请大夫回去了,他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必麻烦了。”
,门外片刻没有了声音,但是只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说道:“杨公子,既然没有病患,那就当叙叙旧吧。”
杨岄仔细一听,这声音,可不就是千骄公子。顿时脸上一阵欣喜,回道:“清波,快请叶公子进来,你早不说是他,还害得你们在外面吹冷风。”
门被推开,叶千骄从外面进来,穿着青灰色长衣,身上还披着一件银灰色的风衣,看上去风尘仆仆,他一进来,便看见了靠在杨岄身上的顾慎之,原本温热的视线竟然一下子冷了下来,只是淡淡道:“谁病了?在下还有事,还是早点诊断吧。”
杨岄这才想了起来,忙放下了怀中的顾慎之,放他躺平了,上前走到叶千骄面前,拉住了他冰冷的手说道:“千骄兄来的正好,慎之兄染了风寒,在这边也不敢找别人诊治,你快来看看。”
叶千骄僵在地板上的腿挪了两步,被杨岄拉到了顾慎之面前,看了一眼躺着的人,才勉强开口道:“怕是中了风寒吧,容在下先看看。”叶千骄的视线缓缓向下滑,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顾慎之凸起的小腹之上,却又像故意要避过那个事实一样,将视线转到了顾慎之的脸上,细细查看了一番,垂下眸子,按住了他的脉息。
“阴盛阳虚,内热不散,体寒表热。是中了风寒,开几幅药养一养便可了。”他站起身来,转头对上杨岄的眸子,皱了皱眉道:“小王爷脸上潮红,怕也是染了风寒,可需要在下代为诊治诊治?”
杨岄刚才一时心急,只想着给顾慎之治病,便不曾多问,如今看见叶千骄就站在面前,才想到他自己把那叶千姿的事情,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这时猛然被他这样对视,心里就慌了神,转头看着床上的人闭着眼睛,便拉住了叶千骄的手说道:“千骄兄,跟我一起去我的房间谈谈吧。”
两个人正要出门,忽然听见床上的顾慎之懒懒的说了一句:“慕楚,今晚留在我房里吧,一个人睡,太冷。”
杨岄的脚步就这样僵在了门口,脑子咯噔一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扯了扯嘴角,才对着站在里面的清波说道:“清波,你先在这里照看好你家公子,我去去就来。”
叶千骄站在门口,一张脸冷若冰霜,终于忍不住拂袖而去,杨岄上前几步拉住了他,两个人就这样拉扯着进入了房间。
叶千骄皱着眉头,冷冷看着面前的杨岄,握紧的拳始终都没有松开,良久才哀叹的说出一句话来。
“千姿的命,还当真是苦啊。”
杨岄只觉得脸上一热,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搬了个凳子自己坐了下来,开口说道:“千骄兄,你弄错了,我父王命在旦夕,很想临终前见他一面,所以我才会不远万里到宛平接他。”
“那你的意思是,刚才的情形,我是看错了?”叶千骄也搬了凳子,就坐在杨岄的对面,颇有三堂会审的架势,“那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了,回到云州,如何安排此人?”
“如何安排……”杨岄是觉得心慌无比,半响才含糊不清道:“自然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一样?”叶千骄站了起来,心灰意冷道:“我有事在身,先告辞了,如若将来,你对不起千姿,我定不会放过你。”他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回首的时候,眼里却分明有着一丝不舍:“令尊的病,我已经查探清楚,并不是邪风入体,而是……一种毒,但是毒性怪异,而且已经深入内腑,我这趟来,也是来找一样解毒的药材。”
杨岄猛然听见这种消息,连忙拉住了叶千骄的手,不让他离开,开口问道:“那你此次是从云州来的?可是见过我父王了,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叶千骄低头叹了叹,“他的毒性已经得到控制了,只不过现在四肢还不能动作,依旧不能开口说话,但是神智已然清楚了。相信一定能等得到我找回解药的时日。”
杨岄还想问几句,叶千骄却已经推开了他的手,退出门外,看他转身远走,一身银灰色的披风上还沾着点点污迹,心里蓦然生出一丝歉意。
送走了叶千骄,杨岄回到顾慎之的房中,心情却很是低落,整个是魂不守舍,心里想着那人转身离开的背影,自己怎么就不能多说几句好话,按他的意思,是为父王找解药来的,可是自己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对他说,想到这里,又拿出了腰间的钱袋,里面的白瓷瓶子里,还留着他送给自己的丹药,每次吃一颗,效果却是极好的,一想便知道是及其名贵的东西。
顾慎之一觉醒来,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转过了身子,面朝着杨岄躺着,定定的看着杨岄那张神情沮丧的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嗓子里面痒痒的感觉激得咳嗽了,杨岄才猛然醒悟过来,倒了茶送到他的面前,小心伺候他喝下去。
顾慎之支着身子要起来,杨岄也不阻拦,将他扶起来,用软垫子垫好了他的背,让他靠舒服了,才又做到了圆桌边上。
顾慎之低头,一个人靠在床上,随意捡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淡淡道:“你要是不舍得,就去追回来,人走得不久,怕也能追回来。”
“你说追什么呢?”杨岄是有名的薄脸皮,打死也不肯承认。
“还能追什么,叶公子啊,他大老远从云州过来,你难道就这么让他走了?”顾慎之偏偏不给杨岄台阶下,愣是要往他心坎里面捅。
“他从云州过来,又不是为了找我来的,只不过正巧遇到了而已。”杨岄不以为然,但是脸上还是忍不住有一点惋惜之色。
“你可真傻,”顾慎之叹了一声,身子压的很低,靠在那一滩软枕之中,脸上更加慵懒:“我听清波说,你叫他出去找大夫的时候,天才刚刚亮,他找了两家店铺,都还没有开门,正犯愁的时候,看见叶千骄的马从城门那里进来了,你说,他若不是着急找你,又怎么会连夜赶路。”
杨岄听顾慎之这么一说,也觉得叶千骄刚才的样子似乎很是疲惫,眼圈都深陷了,自己却没察觉。可是人都走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于是走到顾慎之的床边,把他从那一摊里面抱了起来,圈在怀中,靠在胸口,有点不服气的说道:“你早看出来了?所以,刚才你说让我留下来的那些个话,都是故意激他的?”
顾慎之身子软了软,抬起头戏谑的看着杨岄道:“你怎么不说,我是故意激你?”
杨岄瞪了下眼,一脸不悦,伤感道:“我就知道,我对于你来说,和一个暖手炉也差不多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说出这种自怨自艾的话来,可是话一出口,才意识到那真的是自己说的,如假包换,出自他杨小王爷之口。
“不……我说的可是真的,你今晚留下别走,我刚喝了药,要是发一身汗,明天说不定就好了,你身上暖,让我蹭蹭,怎么就不行了?”顾慎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嘴角带笑,五分实意,五分虚情,可是杨岄就是分不清,连着点头道:“好好好……这就让你蹭蹭。”
他说着,气沉丹田,兀自运起了内功,将热流汇聚于掌心,传入顾慎之的背后,顾慎之红着脸,转头看他,那微微张开的红唇翕合着,吐出如兰般的气息,杨岄只觉得自己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探向了不该探的地方,低下头,不等身下人有所反应,封住了他的气息,任由他在自己的带领下呼吸急促,吻得水深火热,手不知道该如何摆放,索性支开了那人的亵裤,柔软在他的按捏下僵硬了起来。
身下的人终于按捺不住,哼了一声,想狠狠推开了杨岄的手,因为没有什么力气,动作之手,杨岄的手居然纹丝不动,反而更加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感觉,让杨岄更加兴奋了起来。
一个火热的吻结束,顾慎之红唇微微翘起,杨岄意犹未尽的添了添嘴角,看着他身下意乱情迷的人儿,目光渐渐复杂了起来。
37
37、第三十六章 。。。
顾慎之终于有了呼吸的空间,大口的喘了喘,皱起眉头,眉宇却是一抹浓烈的伤痛,微阖着的眼眸一张一翕之间,在他的眼睑下投射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他的睫羽颤动着,脸上的红霞已经到了耳根处,外衣滑落,露出颈下一大片的白皙,他转过身子,还是用力推开了杨岄的手,闭上眼睛,一滴泪就这样凝在了眼角。
杨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下了一条,不敢说话,只好在身后抱着他,良久才觉得顾慎之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扳过他的脸来,早已经泪流满面。
杨岄正想问一声所以然,顾慎之忽然止住了哭,满脸尴尬的开口说道:“慕楚,我的身子,和别人不一样。”
“和别人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杨岄睁大了眼睛,不解问道。
顾慎之把头埋的更深,头几乎要整个埋入了杨岄的胸口:“我的身子,小时候用过药……”他说的吞吞吐吐,但是脸上的伤感却淡了几分,渐渐平静了下来,看见杨岄正要开口问他,小声说道:“用过……用过青楼小倌才用的那种药。”说到这里,声音竟然是冷冷的,仿佛那事情并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在别人的身上一样。
任凭杨岄再傻,也知道会对顾慎之用这种药的人会是谁,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一股气息郁积在胸口,怎么也舒缓不了。手指有些颤抖的拂过顾慎之的脸颊,带走那早已冰冷的泪痕。
“你……你……”这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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