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信手捻起一张写着灯谜的字条,轻声念道:“白昼同游,暗夜同眠。到老不分,天定姻缘。”
才念完了,便发现有些尴尬,这灯谜出的……还真是,能说?吗?顾慎之的脸红了起来,蹙眉道:“没想到塑国的人,民风如此奔放,居然能想出这种灯谜来。”
杨岄挠了挠头,皱起眉头说道:“这灯谜写的好,我一想就想到谜底了。”他一边说,一边从顾慎之手中抢过了那张灯谜,摊在手中看了又看。
“哦?你猜出来了?那你说说,这谜底究竟是什么呢?”顾慎之侧头睨着杨岄,一脸不可置信,这家伙不是从来就不解风情的吗?怎么可能知道呢?
“谜底就是……你我……”杨岄乘机抱住了顾慎之,舔着他的耳垂小声说道。
“什么?”顾慎之装作没有听见。
“你我呀……”杨岄扳过了顾慎之的身子,睁大了眼睛,一脸得意的说道:“这灯谜的答案,就是你我呀。”他说着,又忍不住从袖子拿出了那张灯谜,翻开了放在顾慎之面前说道:“你看,这上面写的:白昼同游,暗夜同眠。到老不分,天定姻缘,这写的不是你我,又是什么呢?”杨岄低头看着顾慎之,满眼的温柔,半年没见,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比他的慎之哥哥,都已经高出半个头了,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又是一阵懊恼涌向心头,顾慎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伸手就要去抢那张灯谜,可是杨岄哪会那么容易让他得逞,一个转身,就把灯谜给收了起来,折好了放在袖中。
两人又沿着河岸走了一会儿,便到了盛泰桥上,站在桥中央,向两岸放眼望去,长长的花灯沿着河岸蔓延,一直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潇潇涵水,就这样从桥下穿过。
静谧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相对无言,只有风乍起时,吹皱了一江春水。顾慎之闭上了眼睛,听着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过,冰冷刺骨,深入肌理,他有些痛苦的皱起的眉头,晃了晃身子,双手支在了桥栏上,用力的呼吸了起来。
“慎之……我爱你……”杨岄从身后抱住了他,他向这天地万物借来了胆量,在顾慎之的耳边低低说道。
顾慎之的身子僵了僵,眼底陡然升起了一丝不知所措的迷茫,不过片刻之后,便被两人身后的笑声给惊醒。
那个人哈哈大笑的从桥下走上来,还一边拍着手,戏谑道:“好一段感天动地的因缘啊,好一个孝顺的儿子,好一个不要脸的男人。”
顾慎之瞬间清醒过来,脸色陡然惨白,转过脸去,看见一张称不上熟悉,却也觉得不能说是陌生的脸。
脑海中思索了片刻,才猛然想起那日在夙京八宝斋,坐在那个包间里的男人。
“完颜烈。”顾慎之淡淡的开口说道,杨岄一个闪身,护到了顾慎之的面前。
“既然到了塑国,当然是在这里多住些时日,等你老子死了,自然放你回去。”完颜烈穿着棕色皮袄,脸上有着肆无忌惮的笑容,忽然间出手,一下子欺到了杨岄的面前,两个人过起了招来,顾慎之平稳了呼吸,往后退了两步,一转头,便看见桥下不知何时,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他倒吸了一口气,心顿时冷到了极点。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完颜烈,只怕是一进祁城就已经被盯上了。
一转眼,完颜烈与杨岄已经对了不下五十招,杨岄年轻,招数灵活多变,完颜烈成稳些,招数厚重平稳,两人实力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便宜。顾慎之偷偷的想靠到杨岄的身边,没想到脚步才刚刚一动,一道银光从眼前闪过,冷冷的贴在了下颚。
完颜烈往后退了几步,甩开杨岄说道:“再不停手,你的姘头就没命了。”
杨岄动作一僵,松懈了下来,转过身子去看顾慎之,一瞬间几十把银枪全抵在了杨岄的要害。
“带走!”完颜烈一声令下,杨岄与顾慎之便被士兵给带走了。
被软禁的地方是完颜烈在祁城的府邸,可是顾慎之和杨岄却被分开了。顾慎之被安置在一间客房里面,边上点着火炉,家具陈设一应都和夙夜民居无异。
顾慎之才推开门,迎头就撞上了一个穿着甲衣的侍卫,那人挑起了顾慎之的下颌,痴痴一笑道:“没想到你是杨定边的男宠,我说呢,长成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是正常的男人。”
顾慎之惊觉的抬头一看,那人却正是当日在夙京的小巷中,企图侵犯自己的那两个大汉之一。心中闪过一丝惊惧,连连退了两步,跌坐到房中。
那人也跟着走了进来了,但是只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顾慎之,嘴角带着怪异的笑。
没过多久,顾慎之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渐渐近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蹙眉坐直了身子,完颜烈笑着进来,眼角尽是得意之色,看见顾慎之坐在那里,忽然就敛住了笑意,冷冷道:“想不想看看你的小姘头骨头有多硬?”
顾慎之坐在那里,身子克制不住颤了颤,完颜烈甩了甩手,示意那侍卫出去,随即用掌风将门关了起来,单手支着桌子,勾起了顾慎之的下颌,脸上一抹令人作呕的笑:“秀色可餐啊,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再也忘不了你了,总觉得你似曾相识,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你现在,可想起来了?”顾慎之稳住了心神,嘴角微微一勾,转头与完颜烈对视,眼中神色不卑不亢。
“现在,当然是知道了,只是可惜啊,太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完颜烈一个翻身,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不紧不慢的拿起盘里面的一颗果子扔进了嘴里,抬起眼皮,懒懒说道:“萧善……或者说端睿皇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开虐咯,开虐咯…………
第四十章
猛然被人叫出了那个名字,顾慎之从凳子上砰然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坐在那里的完颜烈,完颜烈有着一半的毛人血统,长相本就粗犷野蛮,虽然如今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将军,却总是让人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顾慎之闭上眼睛,细想着这一段时间来接触的人和事,心下慢慢狐疑,这世上,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除了西南王那只老狐狸和他手下那一帮衷心之人,怕是没有其他人了,唯一的一个,那便只有在宛平的时岱山,可是……他绝不相信时岱山会出卖自己。
顾慎之闭上眼睛,站定,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不定对方也只是在猜测而已,怎么能正中了别人的下怀?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从桌上拿起茶杯,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完颜烈面前,淡淡道:“完颜将军怕是认错人了,萧善是谁?在下并不认识。”
完颜烈接过了顾慎之的茶,却并没有喝,直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抬起头看了一眼顾慎之,自我陶醉道:“你长得可真是像你母后啊。”他脸上带着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掌中的茶杯盖子,冷冷说道:“二十年前,夙夜宛平塑国,三国和谈之时,我随我父亲第一次去夙京,当日接见我们的除了先帝,自然还有母仪天下的顺贞皇后。”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盖,扬起头看着顾慎之,眼中略有得意之色:“端睿皇太子,你父皇母后可真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人啊,放着这样一个儿子都不要,要什么天下太平,依我看,他们都是疯子,不过我完颜烈不是疯子,我要你。”他说着,忽然伸出一只手,勾住了顾慎之的脖子,狠狠的将他的头按到自己面前。
顾慎之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泛起一股恶心,用力的推开完颜烈,却被他用另一只手将双手都紧紧握住了,反剪的身后。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顾慎之很努力的别过头去,却又被恨恨的按了上去。
口中弥漫着血腥味,不知道是咬了自己,还是咬了他,只知道身子被猛然推开了,顾慎之护住小腹,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之上。
“你敢咬我?”完颜烈上前两步,掐住了顾慎之的脖子,正要发作,顾慎之忽然间扬起了头,像是认命的任人宰割,而实际上却睁大了眼睛,眸中带着厉色,狠狠的瞪着对方:“完颜烈,你若是想吞夙夜这块肥肉,就必须留着我,而且也要留着杨岄!”顾慎之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居然还会想起杨岄,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情不自禁颤抖着的身体。
“留下你,当然有用,你身份特殊,我大可以打着你的旗号,去推翻元景帝。”完颜烈松开走,转身背对着顾慎之说道。
“错!我的身份是特殊,但是永远轮到你们番邦邻国来利用,要利用,也只能是夙夜本国,不然,你也只会落得一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臭名。到头来,夙夜的大军打的还是你。”顾慎之用力支起了身子,脊背挺的很直,眉宇皱了又皱,一张脸白的吓人,却还是字字铿锵道:“杨定边重病,杨岄若是死了,云州五十万大军群龙无首,萧离正想着削藩,正好,藩也不用削了,五十万军队收归朝廷,就算你们塑国和宛平再次联手,也只有回老家的份!”
顾慎之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刚毅的神色,每一句话都迸发出让人惊叹的能量,终于,他支着身子站了起来,扬起那从不轻易低下的头颅,用一种不可一世的口吻说道:“我可以让杨岄反了萧离,到时候夙夜内忧外患,完颜将军若是想要分一杯羹,那岂不是比现在用下三滥的手段,杀一颗还有用的棋子来的划算?”
顾慎之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人,他知道那个人的心中已经开始游移了,他知道他在算赌本,他在算筹码,他在算利钱,但是如何能让他下定决心加入着赌局,只怕是还要给他下一个狠注。
“完颜将军,我敬佩你是一个人才,别人都鄙视你出生低贱,可是古来之事,均不以成败论英雄,不以出生论卑贱,就如我,出生高贵如斯,不同样要受胯下之辱?我知你并非池中物,你那奶娃子外甥,你打算还让他活多久,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顾慎之转过身子,同样也背对着完颜烈,朗朗道:“我现在怀的,是宛平的皇长孙,相信完颜将军和宛平的三位王子也是有所来往,我大可以告诉你,其他两人都是死棋,你只需留时岱山一人便可。”顾慎之蓦然想到,当时在青阳的时候,曾有二王子的人偷偷监视跟踪自己,这一次突然改变行程,只怕也是那另外两位王子通风报信的及时,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中了完颜烈的埋伏?
完颜烈眯上了眼睛,他在思考,从小他最怕别人贬低他的出生,但是人的出生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他想让世人改变对他的看法,所以只能变的更强,让所有人都惧怕他,让所有人都尊敬他,可是无论他做的再好,总会有人不时的提起这个过去,揭开他的伤疤,不以出生论卑贱,确实,我毛人之后,照样可以官拜诸侯,他日说不定还能登上大宝,你堂堂正正的夙夜太子,如今却落地做别人的男宠,替别人生孩子,完颜烈越这么想,就越觉得自己有成就感。
完颜烈笑了,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转头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他身形瘦削,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干裂了,明明一脸病容,可是仿佛比任何人都显得光彩四射,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脸上泛着淫荡的笑容:“怎么?慎之公子打算和我谈条件?”完颜烈几步上前,忽然就抱住了顾慎之,身形晃动,两人都坐到了床榻之上。
顾慎之伸手想要推却,却听完颜烈再他耳边低语道:“我习惯在床上谈条件,你若不愿意,那就等着为杨岄收尸,我才不管他云州几十万大军,落到了萧离的手中,那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顾慎之推开他的手陡然就软了下来,完颜烈所说非虚,夙夜向来重文轻武,就算是二十年前吃了大亏,前几年怕是有点戒心,整顿军纪,加强边防,可是这几年,常听杨定边提起夙夜军务,称他们荒淫无能,是朝廷的蛀虫。
完颜烈见顾慎之放弃了抵抗,笑的更加嚣张了起来,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丢在床上,调戏道:“我完颜烈这一生,跟无数人上过床,女人也有,男人也有,怀了孕的女人也有,如今,连怀了孕的男人都有了,倒真是齐全了。”
他说着,单手撕开了顾慎之的裤子,房间里虽然燃着暖炉,但是元月里的气温还是很低,赤裸裸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空气,顾慎之冷的打了一个哆嗦,一张脸绝望的埋入被褥之中,腹部隐隐传来一丝绞痛,他咬着唇,忽然间身后猛烈的撞击让他如梦初醒,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顾慎之扶住了小腹,单手支撑着身体,像风中凌乱的树叶一样,痛苦的颤抖着。
“啊……”指甲折断,掐进了肉里却全然不感到疼痛,冷汗一层又一层的冒出来,顾慎之又一次咬住了唇,却被完颜烈勾住了下巴,狠狠的捏开了,将他那张血盆大口堵了上来。
终于,在顾慎之将要昏厥的同时,完颜烈抽打着他的屁股,那清脆的声音伴随着身后淫麋的水声,在一只禽兽嘶哑的吼叫声中结束了。
“等等……”顾慎之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拉住了完颜烈的衣角,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用尽了力气说道:“放我和杨岄回云州,我保证三年之内逼他谋反,到时候天下大乱,夙夜自顾无暇,你便自凭本事吧!”
完颜烈转身看了他一眼,手指扶到了他圆润的小腹上,低低笑道:“宛平国的大王子,可真是行啊,他何德何能?你又何德何能?你上辈子,是做婊子的吧?”
顾慎之忽然间也笑了起来,这种笑容是熟悉的,是他那种惯有的云淡风轻的笑容,眼中飘过一丝不屑,淡淡道:“我上辈是个婊子,也比你这辈子是个禽兽强!”
完颜烈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掐住了顾慎之的脖子,微微用力,只听见骨骼松散的声音,仿佛他的脖颈就要就此断裂,在顾慎之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将他狠狠的丢在了床上。拂袖而去。
门砰的一声合上了,顾慎之的眼睛使劲睁了睁,又睁了睁,最终还是翻了一个白眼,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虐咯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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