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迷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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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迷攻计-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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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传言说那元景帝有断袖之癖,可是叶千姿心中明白,问题多半还是出在那日护国寺求的那枝灵签,昔日少女情怀,早已化作了一江春水,这三月之中,念了千万遍的佛经,却还是解不开她心中这一个死结。

想到此,叶千姿手腕施力,琴声陡然尖锐,静谧的夙水夜色苍茫,风似乎更冷了,云似乎更暗了,乌金西坠,琴笛相依之中,有的只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伤感。

不知何处来的琴声,竟能与自己的笛声相和?难道这夙京之中,还会有我的知音人?顾慎之的嘴角微微带出一丝笑意,刚才应动情处而落下的泪,早已在夜风中风干。

见琴声突变,笛声也跟着加紧了步伐,一个在前嬉闹,一个在后追逐,两两相顾,凭吊多少往日时光,忽然想起青竹园里面,一前一后的两个孩童,银铃般笑声,似乎仍在耳际。

顾慎之忽觉得一口气没转的回来,扯的胸口生疼,竹笛落在地上,他努力支起,趴在那一截破旧的木栏杆上,皱眉喘息。

“遭了,千姿停下,那人岔气了。”叶千骄折扇一收,转身拉开纱幔,探出头去,之间远远的河岸边,一袭白色衮袍,在夜风中飞扬如许。那人身子微微探再栏杆之外,单手捂住了胸口,看上去很是难受。

叶千姿听闻此言,琴声嘎然而止,顺着兄长望过去的方向,那一袭白衣,竟像是生了根一样,牢牢的扎在了眼中。

“坤叔,靠岸,到渡人马头。”向掌船的人发号施令,而也千姿的眼,却再也没有离开那白影一刻。

“这位公子,刚才舍妹一时贪玩,扰了公子音律,以至公子岔气,实在是太过鲁莽,若公子不嫌弃,请到船上小憩片刻。”叶千骄站在船头,收起手中折扇,双手一拱,一副文人雅士的打扮。

顾慎之微微抬起头,嘴角缓缓舒缓开来,好看的眉宇仍旧皱着,“多谢……公子……在下……休息一会儿就好。”

“哦?既然这样……”

“哥,怎么还不叫那位公子进来呢。”叶千姿知道他那倒霉的哥哥,一遇到事情,从来都不据理力争,连忙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一双凤目流转,停留在顾慎之的身上,她吸了一口气,为眼前这个人惊叹,人人都说萧侯爷是夙夜第一美男子,其人更是被美名所负,至今仍是一个孤家寡人,叶千姿的脸嗖的浮上一片红云,她尽然,尽然想知道眼前的这人,是否婚配……真是……太荒唐了。

收起自己的目光,叶千姿淡淡开口道:“小女叶千姿,拜见公子,请恕小女冒犯之罪。”

叶千姿?就是她吗?顾慎之灰暗的眼底陡然似点起了亮光,他这才抬起眼眸,不敢太过轻佻,只是一扫而过,然而这视线的一扫一收之中,已经写满了国色天香的美誉。

顾慎之就算是从云州那样偏远的地方而来,也不可能不知道叶千姿,说起来,有关这名女子的佚事,倒是伴着他度过了不少无聊的日子,得亏了清波那张百灵鸟儿一样的嘴巴,大到军国大事,小到隔壁王阿婆家的鸡抱了几窝蛋,他都能说的清清楚楚,头头是道,只是,那样不愉快的过去,放在了眼前这位姑娘身上,当真让顾慎之也感到扼腕。

“小姐客气了,小姐琴艺出众,倒是在下班门弄斧了,慎之这厢有礼了。”顾慎之说着,勉强站了起来,向叶千姿行了个礼数。身子微有不稳,连忙倚住了一旁的栏杆,才默不作声的拿起拐杖。

叶千姿的视线就在这时候定格在了他的拐杖之上,心怦怦跳了几下,试探道:“公子可是云州西南王府的顾慎之?”

顾慎之听闻此言,眉宇一紧,却还是缓缓叹了口气,点头一笑。

他就是顾慎之?叶千姿此时却觉得心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摇了摇叶千骄的袖子,使了一个颜色。

“慎之兄,在下略懂医术,刚才你不慎岔气,不如上船让在下为你诊治诊治?”难得妹妹求自己一回,怎么地都要把人丢下。

顾慎之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宇终于舒开,薄薄的唇勾起一丝微笑,与那灯笼下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人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既如此,那慎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慎之执起拐杖,一步一步走到码头边缘,叶千姿正想伸手去拉,却被叶千骄不动神色的拦住了,自己扶住了顾慎之的左手,微微施力,把人带到了船上。

于此同时,在碧凹馆的杨岄却正玩的欢畅,左手三个如花美眷,看姿色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右手的两名小倌,看相貌,约莫不过十三四岁模样,眉宇间还有着几分稚气,但动作形态却十足的风尘味。

杨岄向来来者不拒,除了顾慎之,他还真没讨厌过谁。此时又是时岱山做东请客,他难得占别人的便宜,更是心襟荡漾。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那花魁的暖阁,时岱山卧在软榻上,长袖一挥,那男子便舞了起来,身形灵活,犹如脱兔,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魄,难得回眸之中,尽是勾人的媚态。

杨岄是越看心越烦,时岱山是越看口水越多,直到最后舞闭,那名男子一个项羽乌江自尽的动作,胸口喘息弗定,才看出几分男人霸气。杨岄,撇了撇嘴,摇头不语。

“小老弟,这京城的头牌都没兴趣吗?”时岱山见杨岄进来,从头到尾除了喝酒,便是与人闲聊,那几个女子几番挑逗,可杨岄却像是一具木头人,没有半点反应。只不过,这酒盏推搡之中,倒是做足了风流的派头。

“这有什么好看的,没有女人阴柔,又不如男子阳刚,半男不女,小弟我不喜欢。”杨岄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留口德,只怕那花魁此时已经是掉了一地的玻璃心。

时岱山却是拍着大腿大笑了几声,开口说道:“小老弟,分析的对,分析的极佳啊,我原是也不喜欢这个样子,只是发现了这人的妙处,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说着,转头看着那蹲坐在他下方,正为他捶腿的小倌,开口说道:“清月,你来躺到我这个位置。”

那名唤清月的男子站了起来,侧卧在时岱山原先睡着的软榻上,一双赤足如玉,侧卧七分,长发及腰飘散,身形错落,半边侧脸在灯下由显清雅,睫羽翕动,让杨岄一时看花了眼。

“这不是……”杨岄推开身边围着的莺莺燕燕,起身定睛一看,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岱山也真是的,喜欢那个人就直说啊,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时兄既然对慎之兄如此上心,那这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了吧。”

杨岄靠上了软榻,心中那股激动劲儿还是没过去,兀自打起了小九九,顾慎之,你既然非要跟着我来夙京,那我就让你有来无回,我对你也不差啊,要是时岱山有点良心,说不定还能封你一个宛平王妃什么的,总比跟着我父王,偷偷摸摸的强。父王,您看您儿子我多孝顺,又给您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那张年轻尤带稚气的脸上直笑的合不拢嘴,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边上人递过来的酒。
 

作者有话要说:小杨你太坏咯…………呵呵




9

9、第八章 。。。 
 
 
一杯清茶放置在顾慎之面前的小几上,女子一身水绿色及地长裙,身姿窈窕,长发只用一支同色系的青玉簪子固定了起来,却依然掩不住她那张不可方物的俏颜。

“公子,船上简单,只有清茶一杯,请公子见谅。”

“小姐太客气了,慎之虽然不谙茶道,但也觉得这茶叶青碧如许,应该是今年的新茶。”顾慎之说着,端起案前的茶盏,移至鼻前轻轻一嗅,茶香清澈,当真是上好的碧螺春,吹散了那几片飘叶之后,正要仰头饮上一口,腕上的阔袖居然滑至手肘,白皙如玉的臂膀上尽是青紫的於痕。

顾慎之顿时放下了茶盏,微微低下头,手指拉起袖口,企图遮掩身上的伤痕。

可是,他这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那兄妹两人的眼珠,一时间画舫内一片寂静,叶家兄妹相互使了个眼色,却依旧低头不语。

顾慎之则是低下头,笼着袖口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说道:“叶公子,叶小姐,在下叨扰已久,如今已无大碍,就此告辞。”顾慎之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却未料到叶千姿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扶住了他,一双凤目在他脸上流转而过:“公子,你住哪里,不如让我们送你一程。”

顾慎之稍稍推拒,却又不想失礼,值得虽她扶着,感激的看了一眼叶千姿说道:“不打紧,住处离这里很远,就是夙水大街后巷的祥云客栈。”

“坤书,改道去祥云客栈。”叶千姿正要开口,那端坐在一边的叶千骄忽然开口,自从这顾慎之上船,千姿的视线,就没有离开他半刻。

顾慎之正要推辞,却又听叶千骄说道:“顾兄,你且别推拒了,小妹对你,那可是仰慕已久。”

“在下久居云州,与令妹并不相识。”顾慎之疑惑道。

“你不认识她,她认得你就好。”叶千骄说着,那折扇遮住了自己将要笑出来的嘴巴,还不忘瞟了叶千姿一眼,她那张笑脸都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原来三年之前,叶千姿的教书先生回云州之时,从一个故友那里得到一幅观音相,那画上的观音神形兼备,虽是工笔画,却韵味昂然,问起那故友,才知原是从当铺里面搜罗来的,仔细差看了留白印章,才知道是出自西南王养子顾慎之之手。

只是这顾慎之贵为西南王养子,应是衣食无忧,又为何会有话流落典当之地,到是不得而知,然这画最后更是到了叶千姿的手中,就在家中的佛堂供奉着,每每上香祈福之时,叶千姿总是想,若能见一次这作画之人,定要看看是何等的清心寡欲,遗世独立,若非如此,又怎能画出如此圣品。

而眼前的顾慎之,倒是印了她心中的一个词,人淡如菊。船上灯光本就昏黄,白色衣衫被染上了一层米黄,顾慎之的脸色越发的青白,嘴角一抹淡笑,眉梢微挑,视线与叶千姿不期而遇。

“既然如此,那有劳二位了。”

画舫顺着夙水一路而行,到了祥云客栈后院的码头,顾慎之起身离开,叶千姿一路扶着他走至船头,忽然间转身看着船中的叶千骄说道:“素闻叶公子医术了得,尤其是在伤科,能续筋接骨,腐肉再造,在下的腿伤了十年了,不知是否还有治愈的可能?”

自从顾慎之上船之后,叶千姿是盯着他的脸,而叶千骄则是一直盯着他的腿,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舍妹是在找夫婿,而自己则是在找病号,只不过,要我千叶山庄的少庄主出手,那可没那么容易。

叶千骄脸上稍作歉疚,开口说道:“救死扶伤本是医者本分,无奈千叶山庄祖上有规矩,只卖药材,不涉医道,昔年我少年莽撞,坏了家门的规律,如今已经金盆洗手,不在接治任何病人了。”

“哥……你怎么又这样啊,刚才还说:慎之兄,在下略懂医术,刚才你不慎岔气,不如上船让在下为你诊治诊治,这会儿倒又来假正经了?”在一旁扶着顾慎之的叶千姿早已经撅起了小嘴,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

叶千骄死命的给她使眼色,意思大约是说:要不是我这么说,他怎么肯上船,还不是为了你。

可是叶千姿哪里肯罢休,接着开口说道:“哥,我怕你是压根就没本事医治,所以才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吧?去年隔壁阿婆家的小黄被打断了腿,你还帮忙医治好了,为什么慎之兄就不行?”

“那怎么相同,小黄是一条狗……”叶千骄哑然。

顾慎之的脸微微变了变色。

“怎么不同了?当初你替那小狗治病时,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你说,狗也是狗生狗父母养的,和人没区别,怎么到了这里又分起等级来了?”

顾慎之见他们兄妹二人争论不休,又正好看见清波从院里经过,急忙喊了一声,回头说道:“实不相瞒,慎之此次千里来京,本就是想让叶兄能让在下妙手回春,不过既然是强人所难,那也是命中定数罢了,多谢二位送慎之到此。”

此时清波已经到了岸边,一步跨到了船上,乍见公子身边的美女,吸了口气才拉回了自己的视线,心里美滋滋的想到:公子终于能更女子接触了,想来以后也不用生活在那一老一少的阴影之中,没想到顾慎之则是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赶紧扶他下船。

“公子……”叶千姿的脸红了半边,转头剜了一眼坐在船上中的兄长,又回头补充说道:“慎之兄,等我好消息。”

顾慎之则是回头淡淡一笑,可虽是笑了,却难掩他目光中的那抹伤感与忧虑,叶千姿顿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手中丝绢绞成一团,却只能对着他的背影淡淡叹息。

“公子,那小姐是哪家的闺秀,真是出落的……”清波掩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她就是叶千姿。”

“啊……啊……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摸了一枝凤羽签,结果连宫都没有进成的叶千姿啊,”清波一边说,一边转头看顾慎之的神色,“人人都说她貌若天仙,我刚才看了一眼,果然也只有她,才与公子你少许般配些。”

顾慎之淡淡一笑,想着刚才岔气,胸口还微微有些疼痛,于是开口说道:“清波,去帮我准备香汤,我要沐浴。”

清波点点头,忽然凑到了顾慎之耳边说道:“公子,刚才小王爷回来过,没有找到你,又出去了,我见他喜上眉梢,会不会又是想到了什么整我们的好法子啊?”

清波说到这里,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顾慎之却不以为然,嘴角露出浅笑。

不多时,香汤已经放入了房中,清波扶着顾慎之进了浴桶,看着他身上多处的擦伤於痕,忍不住咒骂道:“真是杀千刀,有这么折磨人的吗?”一边说还一边抹起了眼泪。

顾慎之听着闲烦了,于是便让他去厨房弄些吃的,自己多泡一会儿,也图个清静。

七月的天,本就很热,只因他从小体寒,所以不常出汗,只是刚才胸口痛楚,到激出他一身汗来。

顾慎之搓了搓身子,很多痛处不能用力,只能细细的洗过来,闭上眸子躺了一会儿,实在累的慌了,就干脆靠着木桶小憩了起来,反正待会儿清波来了,也会叫自己起来的。

那相杨岄自从见了那小倌,心里面一心就念着要把顾慎之送人,也没兴致跟着时岱山瞎混,就在门口叫上了刚刚办完事儿的车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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