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正让水渐在水新心中变成头号讨厌鬼的事件,发生在一年前。
那时候,水渐也是刚刚从武林大会上回来。
水新和水临在夹道欢迎的队伍里打赌,水临说,水渐一定不认识水新了,水新却觉得不会。
水新故意摔出队伍,摔倒在水渐面前,迎来的是一句疏离的关怀,水渐扶起他,笑说:“这是哪家的小弟子,小心些。”
……
小弟子你妹啊!!!
水新心里的怨气啊,叫一个浓烈。
从此以后,他再想到水渐那张英挺的脸,温润的笑,就觉得这个人,特别假。
……伪君子。
这就是水新现在对水渐的评价。
可惜,不管他把水渐看得多么透彻,他都没有证据去说服别人相信。
他就算说了,像水临这样,和他关系还不错的,都会告诉他:“这是嫉妒,知道吗?要不得的。”
他说了这么长时间水渐的八卦,但他知道,没有人相信他,大家都只当听个乐。
不,水新一定要亲自证明,水渐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水新拖着两条快要断掉的胳膊,在玄正派门中上上下下搜罗了一番消息。
没有人说水渐的坏话。
但是,他得到了一条很奇异的小道消息。
那就是,水渐每个月满月的时候,都不在门中。
这条消息听起来不算特别奇异,也许是巧合,但是,放在水渐身上,就很有问题了。
因为水渐的师父不笑真人,他的生日就在满月这一天。
三年中,不笑真人的寿宴,水渐竟然一次都没参加过!
这还不值得惊奇么?
水渐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在这个时候离开?连他师父的寿宴都参加不了?
水新眯起眼睛,他决定要一查到底。
寿宴在即。
不笑真人是兴盛玄正派的大功臣,玄正派上一任掌门,也是江湖中公认的内家修为第一人,正是在他的带领下,武林正道才能消灭魔教,才能击杀魔教教主。
但是不笑真人非常低调,他退位之后,寿宴也只是在门派内举办一下,从来不会请外面的人来。
这次,也是一样。
玄正派前山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色。
玄正前殿,宴席已经摆好,水渐及几个师弟随着不笑真人入殿。
不笑真人坐了上座,身边是不怒真人。
水渐则自动走到不甚起眼的角落,落座。
这一切,都在水新的密切注意之中。
第3章 跟踪大师兄
前殿通往南山谷凤栖院有一条便道。
水新一路跟踪水渐,才发现前殿和后山竟然可以这么近!
月色朦胧,一片乌云遮了过来,给跟踪狂水新提供了一点便利。
这一回,他的运气也出奇的好,水渐竟然没有发现他。
凤栖院是南山谷中最开阔豪华的一处别院。
水渐这一次荣升首席弟子,服蓝,住进凤栖院中,掌门不怒真人专门给他配了两个护卫庭院的人。
除此以外,偌大一个凤栖院,再没有其他人。因为,据说,水渐喜欢独处。
就算那两个护卫庭院的人,也不被允许夜间进入凤栖院的房间,尤其是水渐的卧房,更是禁地。
“这么遮遮掩掩……没有鬼胎才怪。”水新自言自语。
他躲在一颗大梧桐树后,看着水渐急匆匆地走进凤栖院侧门,两个看门狗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水渐都没有回应,径自进去了。
水新眯起眼睛。
绕到院墙另一边,水新迅速跃上院墙,吊着两条酸麻的手臂,如飞鸟掠水一般掠过房顶,来到院中唯一亮着的房间上面。
大师兄的卧房。
水新的下巴快要掉了,他看见了什么?
水渐竟然拥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心急火燎地进了卧房。
前殿还在给不笑真人开寿宴,玄正派门中上下全都在庆祝,谁知道首席弟子大师兄水渐竟然在这个时候摸回凤栖院,抱着一个看起来很想野咯咯咯鸡的女人滚上床?
水新忍不住又掀开了一片瓦片,把脸贴在房顶的洞洞上,仔细观察屋内的活春咯咯咯宫,他的八卦之心被狠狠地满足了一把,这么劲暴的消息,他一定要做第一目击证人。
看水渐那猴急的样子,像是几百年没碰过女人了,可是,为毛,为毛他扒衣服的手法那么熟练?就算水新这样手指灵活的人,也没办法摸两下就解开那么繁琐的衣服……水渐绝壁是个中老手!
只要把这个消息出去,水渐一定会身败名裂,妥妥的。
因为正道人士,都特别执着于证明自己那方面相当冷淡——水新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在庄重场合下,中途离开去找野咯咯咯鸡泻火,这绝壁是不对的、不道德的、欺师灭祖的行为!
水新决定立刻回去寿宴上通风报信!让不笑真人来抓个现形!
“什么人?!”一声呵斥传来。
水新抬起头,看到院墙外跳脚的两个看门狗。
额呀,被发现了。
不过,这两个人,似乎不能随便进到凤栖院里来呢,也是,这里面毕竟有大师兄在做不可告人的勾当……
水新圆溜溜的大眼睛贼精贼精地转了两圈,对,他可以就坐在这里,让这两个人去叫人来,还省得他跑腿呢。
水新这么一想,便又趴回屋上,运足目力,十分认真地观摩起屋内的活春咯咯咯宫。
他那位可敬的大师兄现在已经抱着野咯咯咯鸡滚到床榻上去了,野咯咯咯鸡的衣服被他扒了个干干净净,眼下正张着两条死白死白的腿,紧紧环着水渐的腰。
而水渐的衣服还是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
“唔,还有这种癖好啊。”水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屋中。
水新做起这样下三滥的偷窥勾当,向来是没有心理障碍的,他一直以突破下限为人生最大乐趣。
就在这时,水渐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侧过脸,挺直的鼻梁、紧闭的薄唇,勾勒出俊逸的线条。
而那双幽深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向上方的水新。
水新吓了一跳,忙不迭往起跳,他一向自得的轻功,此刻却忽然走岔了气。
“糟糕!”
“砰——”
原地拔起又重重落下,水新一下子砸穿了屋顶,直挺挺地摔在屋子中间,呈现狗j□j的姿势。
一时间烟腾雾绕,瓦片乱飞。
与此同时,院墙外。
看门甲:“那个贼掉下去了。”
看门乙:“怎么办,要不要去报告师尊?”
看门甲:“你傻啊,发现了大师兄的秘密,那肯定是‘咔’!”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看门乙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咳,咳咳……”水新一边咳嗽,一边爬起来,他的颧骨快要摔断啦!好痛!门牙也有松动的迹象,等等,这是什么?血?
水新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血,他这是……毁容了?
不要啊!!
水新挺爱惜他这张脸的,他的脸给他的八卦事业带来了不少便利,他知道,很多师兄弟之所以听了他的八卦还不揍他,就是因为对这张脸下不去手!但是现在,如果他摔成了一个丑八怪,还能妄想以后八卦的时候不被抽吗?
水新悲伤地看着手上的血出身。
这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把他的魂儿叫了回来:
“你——是谁?”
水新猛地抬起头,瞪着榻上依旧保持男上女下传统体位的水渐。
这位可敬的大师兄正抱着白花花的野咯咯咯鸡,脸色涨红,双目发直,直愣愣地盯着水新。
“哼哼,水渐,你也有今天。”水新心中冷笑两声,大模大样地一擦血,站起来,手指着水渐,一边气势汹汹地质问:
“好你个水渐,不在前殿贺寿,却在这里做什么!嗯?你师父八十大寿,你就中途逃跑,来干这种淫呵呵呵乱的勾当!你对得起你师父吗?对得起玄正派上上下下多少尊敬你的师弟吗?你对得起武林正道吗?你对得起天下苍生吗?啊??”
水新一边质问,一边走到床前,就差用手指戳到水渐脸上了:“这女人是你从哪家青楼带回来的?你也不怕污染了百年老房凤栖院这块净土!你这是欺师灭祖,愧对列祖列宗的无耻行径!你触犯了我玄正派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威严!”
水新流畅的一大段道德谴责说完,深吸口气,炯炯有神地盯着水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包庇你,我绝对会把你的丑事全都告诉——唔!”
水渐一把抓住水新的食指,猛地拽到床上,水新听到自己的手指发出一声脆响,然后一头扎进水渐和野咯咯咯鸡之间。
“疼死了!这软软的是什么……”
水新感觉自己被两个软乎乎的东西夹住了,他努力把头j□j,发现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弟弟,喜欢吃奶吗?”
“你、你——”饶是巧舌如簧舌绽莲花的水新,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瞠目结舌。
他的下限,远远被这个女人超越了!
“小弟弟,乖,自己出去玩,哥哥和姐姐还有事没办完。”野咯咯咯鸡伸出满是香粉的鸡爪,按在水新脸上,毫不留情地推开。
水新呛得差点窒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透过鸡爪瞥向水渐身下一个奇怪的部位……那应该不是小**……吧?怎么可能,他自己的小**可不是那个颜色,那个分量啊!!水新偷瞄了几眼,不禁心惊肉跳。
水渐虽然上衣整齐,但毕竟是做那苟且之事,办事儿的工具总得拿出来,只见他深蓝色的下袍敞开,露出一片白色中衣,中衣两片衣摆只见,又探出一个又粗又长的黑家伙……
水新咽了口唾沫,忙不迭想跑,后领子却被人抓着提了起来。
只听一声惊叫,白花花的野咯咯咯鸡被扔了出去。
天翻地覆一般,水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上面就压下来一个沉重的身体。
一双赤红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大手紧紧锁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
“大、大师兄……”水新觉得有些不妙,不对,非常不妙。
水渐微微一僵,眼神却变得炽烈,他盯着水新的脸,开始急躁地扯他的衣服。
“嗤”地一声,赤红弟子服扯开,露出雪白的胸膛,看起来分外诱人。
水新胸前一凉,愣住,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水渐把他当成野咯咯咯鸡了?
别开玩笑了!他那一点像野咯咯咯鸡了!而且,他也没有野咯咯咯鸡那个功能好吗?
水新虽然喜欢说八卦,喜欢挑战下限,但是本质上,他只有三年的记忆,这三年又是在正派人士扎堆的玄正派里面度过的,对于某方面的只知识,他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等到水渐拉开他的腿,那个又粗又长的黑家伙真真切切抵在他屁股上时,水新突然明白过来,水渐到底要怎么“用”他。
“混蛋!放开我!贱人!贱人你——啊!!!”
像一把钝器捅进身体内部,烙铁一般,搅住五脏六腑。
“啊啊啊啊!!!”
水新又惊又痛,只知道大喊。
第4章 兴师问罪
被扯碎的红色弟子服混合着白色中衣碎片,散落一地。
太阳从屋顶的破洞中照射进来,一片明光落在床上。
柔软的锦被中,肩背健硕的英挺男子拥着体格娇小的少年,前者脸上带着十分餍足的笑意,后者则愁眉紧锁,殷红微肿的嘴唇间,不时流泻出骂骂咧咧的梦呓。
水渐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
每次,合欢蛊毒发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他都是从疲倦和自我厌恶中醒来,早早起床,去冲个凉水,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脏味都洗干净。
可是这一次,他却想多睡一会儿。
耳边有恬静绵软的呼吸,怀里有干净好闻的人儿,叫他这么搂着睡上一早晨,也没有问题。
水渐闭着眼睛,手掌抚过怀中少年的纤腰,沉浸在美好的触觉之中,这样滑腻细致的皮肤,让人不禁流连忘返。
“不要……”
“贱人……”
“好疼……呜呜呜……”
水渐听着听着,感觉有些不对。
这分明是个少年的声音,难道那野鸡的声线比较特别?
他回味了一下,昨晚美好而模糊的片段中,似乎确实是这样一个像少年一样的声音,在哀切求饶,尤其是被他顶到某一处,突然拔高的声音更是格外好听。
想着想着,水渐下~身又起反应。
水渐慢慢睁开眼睛,他在脑海里已经描画过许多遍怀中人儿的模样,那样纤细柔韧的腰肢,流畅而有爆发力的肌肉,还有那双纤长有力的腿,要命的长腿……
一线融黄的晨光进入朦胧的视野,水渐爱抚着怀中人儿的脸颊,并低头看去——
白净精致如玉雕一般的小脸,小扇一般的睫毛安静地垂着。
水渐皱起眉头。
这张脸,有点眼熟,不过,让他皱眉的是——
水渐的拇指轻轻拂起水新的额发,白玉似的额角,却有一道血糊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结了,染得额角鬓角都是,贝壳般的耳朵也染上了污浊的颜色。
是我……弄伤她了?
水渐的眉头越皱越紧,之前的欲~望也已消退,他的心被怜惜占满。
水渐起身,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目光忽然凝在水新平坦的胸口。
是个男的?!
水新在梦里和一只长着人类胳膊和大腿的大章鱼搏斗。
大章鱼用肌肉发达的大腿勒住他的脖子,英俊的章鱼脸凑近他,血红的眼珠子直直盯着他。
“完蛋,我要死了。”水新心里最后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然后他就醒过来了。
“唔……嘶……”水新在舒服地被子里蹭了蹭,忽然牵动身后某处的伤口,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修长的五指紧紧掐住被子,拧成一个快要破掉的造型,水新咬牙切齿地自语:“水新,顶住,你行的。”
片刻之后。
水新捂着屁股别别扭扭下了床,真的好痛啊,比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痛,而且在可以预计的未来几天中,他每上一次大号,估计都要痛一次。
这简直和唐门的九日啄腚丸,铁藜教的七天断肠散有一拼!
而且,在侮辱人格方面,远远超越以上两种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歹毒暗器!
“水渐,我特么的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亲手!”
水新光着屁股走到卧室门口,被风一吹,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破了。
他低头一看,那简直不能叫破,得叫碎!只有一条布渣渣挂在脖子上……
j□j的胸膛到大腿上全是斑斑驳驳的青紫,惨不忍睹。
水新恼怒地拉开柜子,“哗”,悬挂整齐的弟子服出现在他面前,红色的入门弟子服,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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