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他笑着,胸口微微起伏。
“告诉你一件事,那连思雅的心你们都以为是她死后才摘的,其实不然,我是在和她行鱼水之欢时,将她的心脏掏出来的,我吃的时候,她还看着呢,好一会才死过去。”他的声音冷酷,表情沉溺,像是在回味一件美好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那心,在我手上,还扑通扑通的跳着呢,颜色鲜艳美丽,我今天还要吃活的,我要让你活着看到,我是怎么吃你的心,挖你的眼,吞你的舌的。”说罢,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我脚下一使劲,听见了肋骨断了的声音,没一会血就从嘴里溢了出来。突然他笑了笑,右手缓缓的攀上了我踩着他的那条腿,我顿时抬脚闪道了一边。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鬼见愁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笑的狰狞,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嘴里不停的有血流出。
只见他颤抖的抬起右手,平掌置于胸前,猛吸一口气。
我看他准备用狮子吼,赶忙布好琴屏气凝神将夺魂曲再次弹来,放弃了醇厚的低音,全部用穿透力强的高音重新演绎,吼叫声从他嘴里传出,有震天动地之势。
我张开嘴口中顺着琴音吹出悠长清透抑扬顿挫的清啸,声声不绝,和琴音相铺相成,时高音如行云流水般的声声不绝于耳,清啸声缠绕着铿锵有力的铮铮琴声响彻云际,他本就受了伤,内力明显不足,很快他的狮吼功就被我的全新的夺魂曲给压制了下去。
他用内力不停的提抗,不出片刻,必定血脉逆行,走火入魔。我将琴推到一旁,站起身手里拿着丝绦看着他。
他眼神恍惚,又显得不甘,呼吸之间,他一口鲜血喷出,脚下发软,像是要倒下,但是他确实耐力惊人,一个鹰爪向我的心脏抓来,千军一发之际,将手中的丝绦掷出缠住了他的脖子,双手握紧丝绦,身子跃起向他的身后翻去,死死的勒紧他的脖子,脚下一踹他的膝盖,他顺势跪了下去。
鬼见愁用那只完好的右手去拼命的抓缠在脖子上的丝绦,我使出碎心掌拍上他的后心,他软下身躯顺势倒在了地上,口中鲜血如泉水汩汩而出,看他已经两眼翻白,面泛紫色,直到他的手臂软了下去,双腿不再动弹,我才松了手上的腰带,用脚踩住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将丝绦重新系好。
从怀里取出墨蛇,拔下鞘,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血喷溅而出。我开口道,“前两个,也算是她们死有余辜,但是其他的人,都是无辜的,今日震碎你的内脏,取你首级,倒也不冤你。”
将墨蛇插入他的脖子,“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说完后,将墨蛇划了几下,轻松的把他的首级取了下来,用他的衣服把他自己的头颅包好,顺便从地上捡起他的面具塞了进去,我才松了一口气,看看自己,衣裳凌乱,血迹斑斑,胳膊也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衣袖少了一块,隐隐感到脸上有点疼,摸了摸,好像有道划痕,许是刚才被飞起的石子刮伤的,手上沾着些许鲜血,心里冷笑了一下,谁手上是干净的呢。
抱着鹤唳拎着鬼见愁的人头转身准备离开,此刻月光却变的血红,阴风阵阵,胸口的玉牌一阵阵发烫,鹤唳鸣响不断,“有异象。”
第二十二章 赤鱬 (2255字)
第二十二章
抱着鹤唳拎着鬼见愁的人头转身准备离开,此刻月光却变的血红,阴风阵阵,胸口的玉牌一阵阵发烫,鹤唳鸣响不断,“有异象。”
一回眼,却发现这鬼见愁那没有头颅的身体却站了起来,我顿时吓了一跳往后退去。只见他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没有脑袋的身体变形的胸腔前满是鲜血甚是吓人。
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向我这里走来,我一步步往后退去,手心里全是汗,我汗毛直竖不敢去看他,但是又不得不去看他,因为玉牌和囚牛都在告诉我,这是异变。
鬼见愁在我几步外停了下来,没一会从他的脖子里伸出几根触角,软软长长的延伸到地上,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显然他的脖子太细,那东西太大,鬼见愁的脖子已经被撑裂了开,身子已经支离破碎,我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张皱皱巴巴且丑陋的人脸从里面钻出,鬼见愁的身体发出骨头崩裂和骨肉分体的声音,在这深山里,显得格外的恐怖异常,像是感觉到了我的恐慌,胸口的玉牌不断的传出经文送入我的脑海,但是他只能安抚我心里的慌张,却不能缓解我的视觉的紧张。
没一会那个东西就完全破体而出,一只类似鱼的身躯树立在那里,他比我要高一个头,大大的尾鳍扇动着,背上竖着倒刺和宽大的背鳍,人脸的周围长满了短的触角,鱼身的下方却有两只短小的人腿支撑着,浑身的粘液直往下淌,他用那几根及地的触手把鬼见愁破碎的躯体塞进了口中吃掉,面目狰狞的看着我,然后用鱼身下那两只软趴趴的腿向我这边慢悠悠的走来,像是还不完全会走一样,走了两步就停住了。
他张开嘴发出像野鸭般的叫声,听的我直慎得慌,上回遇见异兽好歹是白天,还有大把的人陪着,这回是半夜,深山老林,完全是两回事,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
这种东西根本没办法交流,我只想着怎么能把他给弄死。没一会,他说出了人话,我听着就像是有人不停的用沙子在我的心上搓动一样的难受。
“你。。是。。吃的。”
我猛摇头,“不是,我不是吃的。”
“他带给我的,都是给我的吃的,能吃饱。”
“那个,有点误会,他杀了人,我追着他来的。”我解释道,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跟着都不知道要叫什么的东西解释。“你是什么?”我问道。
“他叫我赤鱬。”
“赤鱬?你来这里干什么?”
“饿,吃,上岸能吃饱。”
‘上岸’,我心里暗道,莫不是以前一直在水里呆着的?也是,看他这样子应该是鱼,变成这样莫非也是修炼了?
“上岸吃了之后干什么?”我问他。
“吃,女人。有阴气,好吃。”他的声音在一片寂静里尤为突兀,四周的枯木我都怀疑一会是不是都会变活过来。
我想起刚才鬼见愁说的话,他把杀掉的女人都沉尸到湖里,尸体在水下就会腐烂,莫不是都被眼前这个家伙吃了?那他是怎么跑到鬼见愁的身体里去的?
我试着问道,“你怎么会在他的身体里?”
“吃人,我也吃。”
我顿时明白了,鬼见愁吃人,他也吃,我接着问道,“所以你就跟着他,附到他的身体里?”
他不再说话,而是发出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叫声。我不需再多问什么,差不多就是以前把鬼见愁扔进湖里的尸体当食物吃掉后,越发的不能满足,所以要上岸,上岸后再吃人,看他的样子,已经有了人脸和人腿,可见他俯在鬼见愁身上时间不短,这鬼见愁和女人交合,这个东西就能吸收女子的阴气,用来化成人形之用,他之所以会俯在鬼见愁身上,都逃不开前因后果。至于他吃女子尸体时,到底爬出来吃,还是利用鬼见愁的嘴帮他吃,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的触角开始蠕动,有要向我伸来之势,我料想这家伙怕是等不及了,他的触手伸长,运功跃上树枝,看他的样子还没有完全变成人,又离开了宿主,那他在岸上能呆的时间必定不会长,一定要快点解决他,免得他跑了。
将鬼见愁的脑袋挂在树杈上,凝神静气,开始抚琴,不想用琴杀,决定用玄音试试,手中拨弄琴弦,玉牌的佛经竟变成了大悲咒送入我的脑海,手中琴音配着脑中的佛经,一曲梵音便成了。
加上囚牛的灵力,佛音传遍整个山林,洗涤心灵之曲让心趋于平静,“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皈依三宝,皈依大悲渡世的观世音菩萨,世间感受一切恐怖病苦的众生,要誓愿宣说广大圆满无碍大悲救苦救难的真言,要看破生死烦恼,了悟真实光明,皈依於大慈大悲、随心自在的观世菩萨)。。。。。”
随着琴声跟着脑中的经文念出声来,一曲终了,睁眼看着树下正躺在地上的赤鱬,嘴里不住的发出呻吟声,没一会他的身子便开始慢慢变的透明,眨眼之间,就变无数蓝色的星光点点,不一会就随风消散了。地上留着一枚泛着蓝光的内丹。
我抱着琴从树上下来,蹲下一看,内丹的表面包裹着一层淡蓝色的光,若隐若现,以为墨蛇又会出来吃掉,可这次他却没有什么动静,想到囚牛,他是不是也会需要这种东西。
“囚牛,你要吗?”我试着问问。
只见囚牛慢慢的探出脑袋,伸出脖子将内丹吸了进去,随了一阵淡蓝色的光萦绕他全身,然后慢慢散去,我想应该是吸收了。原来这内丹也分种类的,看来下回要好好观察一下,好给他们各留各的。
回身发现天色已经泛白,太阳虽还没升起但已经隐约看见暖光出现,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我可是一夜未眠。转身取下鬼见愁的脑袋,该回去了。
第二十三章 凌寒 (3522字)
第二十三章
回去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跟着他跑了太远的路,等回到连云山庄,天已经大亮了。连云看见我的样子显示吃惊不小,我将鬼见愁的头颅和面具给他,他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我转身回到客房里,穿上斗篷,带上兜帽,将琴用布包好,准备走人。
连云要我留下休息梳洗一番,我看了看身上,斗篷还是很干净的,反正里面也没人看见,就推辞了,而且事情已经了结,实在想念师傅,回家心切。
连云随即说要把赏金给我,我也没客气,让他把银子送到临江的悠哉小筑,然后我便离开了。
如果我有马,那我一定是马不停蹄的快马加鞭往回赶,可是我没有,只能一路施展轻功往回奔,几乎是在追着太阳赶路。一天没吃东西,连番苦战加上一晚上没睡,身子却是有些乏了,到最后轻功都有些使不出来,手上的血干了,很不舒服,在山庄里走的急也没洗。
终于看见前面的江水,我来到江边,放下琴,摘掉兜帽,把手伸到江水里洗了个干净,又捧了几把水,把脸洗了一下,突然就觉得脸上一疼,对着江水照了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细长的伤痕,倒是不严重,皮外伤而已,许是和那鬼见愁打斗的时候不慎弄的,这回肯定被师傅骂死了。
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看着黄昏的江面,红日西坠,暮色苍茫,落日的余晖还映在江面上,掩着一层薄薄的红韵,随着江水的波动,像是飞舞的轻纱。
在如此的良辰美景中,我的肚子开始饿了,“呃。。。。。。。。”我双手后撑着地仰着着脑袋,怎么就没想着拿点吃的带出来,嘴里懊恼的叹息一声。
“这位公子,可是遇到难事了?”一个浑厚好听的男子声音从身后传来,洋洋盈耳。
我顿时心中一紧,离我如此之近,我竟没有察觉,不禁拍额,这要是匪人,今天必定会被活捉了去。
我站起身转过头,顺着声音方向看去,霞光映在他的身上,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看上去二十来岁,他比师父还高,我仰着头,看着这个高大挺拔,英姿飒爽的人,略深一些的皮肤色泽,显得健康又充满活力,看着他的面庞,正是人们常说的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发髻上插着一枚碧绿的翡翠簪子,下面的发丝吹散在胸前,身着一件宝蓝底紫金色团花直裰,系着银白底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的腰带,几个椭圆的翡翠点缀在上面,看来是位有钱的公子爷。
此人确实长相超凡,和师傅的好看完全不一样,许是被我看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对我微微一笑,我想起自己的失礼,不免也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盯着我没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弯下腰抱起琴准备离开,他忽然叫住了我,“这位公子,独自一人吗?”
我点头。
“刚才听你叹息,以为你遇上了什么难事,不知道我能否帮上什么忙?”他说道,语气是十足十的真诚。
我看他就一个人什么也没带,能帮上什么样,难不成我告诉他我要吃饭,我要喝水?
见我不说话,他又说道,“我的马车就在后面,片刻就到,刚才我想看一下前面的地势,所以先行一步。公子要去哪里,这马上就天黑了,一个人诸多不便。”
“我去临江。”听他说他有马车,我立刻开口。
“巧了,我们今夜正好要到临江落脚。可否结伴同行?”
他的声音爽朗而又温润,如暖阳,我确实也需要休息一下,便点头应了下来,“那就劳烦了。”
“不会。”
四目相对,又是无言,我微微勾了勾嘴角将头转向别处,夜幕降临,霞光消退,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由远至近。
“你跑那么快干嘛啊,不就是会武功嘛。有多了不起似得。”一位姑娘的声音传来,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悦。
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黑色的珠缨八宝车在离我们不远处停下,几护卫打扮的人骑着马停在马车周围,一位少女从马车中下来,明艳俏丽,灿如春华。穿着一件紫色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纹的半臂襦裙,里面是淡紫的宽袖绣衫,腰间系着掺金珠流苏穗子长丝绦,配着一枚玉佩。梳着一个简单俏丽的飞仙髻,两边各插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赤金掐丝珠花,耳上一边各戴一枚赤金的小耳坠。
“这位是。。。。”少女开口道。
“哦,在路上遇见的,见他一人,正好也要去临江,一起搭个伴。”那名男子先开头道。
少女点头,看着我,我看看她又看看男子,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男子说话道,“那就先上马车再说吧,怕是一会黑透了路该不好走了。”
我冲他们点头道谢,跟着他们来到马车前,男子先上了马车,把少女拉了上去,接着伸手准备拉我,我看了看,思索片刻,看他有些尴尬,寻思着也没什么,就把手递了过去,他的手很暖,手劲很大,我自己没费什么力就上去了。进到马车里面,发现非常宽敞舒适,两边角落各挂着一枚鸡蛋大的夜明珠,极为奢华。
男子坐在我和少女中间,我尽量靠着边坐,离男子远些,毕竟在山中奔波了一日,斗篷和衣裳有些脏了。
大家都不说话,男子开口道,“在下凌寒,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