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世界第一痴汉养成手札- 第26部分

看看除青峰以外的对手……除青峰以外，他需要超越的人。

……也不错。

唯也最终没有给黄濑发消息，而是给黑子发了信息：‘干得好。’

那天唯也没有接到来自黄濑的邮件，接着第二天第三天也没有，直到第四天，唯也才收到来自黄濑的邮件，提到那场比赛时，黄濑说‘还以为会赢的很轻松呢……真惭愧。’

唯也仍然没有回复，只是盯着那封邮件，微微地笑起来。

后来的信件里，黄濑提到队友的次数越来越多，特别是对黄濑很凶却很负责任的那个笠松队长。

大概黄濑真的很喜欢这位前辈，虽然总是抱怨着队长很凶，但却又会在末尾加上一句‘不过是个好人。’

唯也觉得，离开果然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黄濑有了很大的成长和进步，他自己也是。

两个人都有了新的圈子，新的朋友，不再局限于只有对方……世界都开阔了。

黑子和黄濑对篮球的热忱让唯也有点羡慕，遵循着自己的爱好，唯也加入了学校里的文学社。

虽说是文学社，但里头的人也根本不像唯也想的那样，都是爱好文字才加入的。

比如里头有几个金发长腿的美丽姑娘，就是为了文学社的社长才来的。

社长的全名唯也没听过，自我介绍时，社长只说了自己叫威廉。

是高一时从德国来到澳大利亚的交换留学生，结果因为喜欢悉尼这个城市，干脆定居了。

虽然是一向以严厉为印象的德国人，但威廉并不是特别严肃，相反风趣幽默，待人温和，给新入学的唯也不少帮助。

第一次见面，聊到东方人时，威廉伸手摸了摸唯也的头发：“东方人含蓄又礼貌，这很好，但太含蓄就变成笨拙了。”

这还是第一次唯也被别人摸脑袋。

通常只有他摸黄濑的分。

被温暖的手掌抚摸的感觉其实很不错，但唯也还是僵着身子反射性拍掉对方的手。

之后唯也才意识到自己对学长的失礼，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不习惯……这样。”

“你做的很好！”威廉却似乎很高兴，笑着道：“不喜欢就说出来，不用忍耐！”

东方的孩子被父母教育时，大多会被反复叮嘱：长辈或者前辈说的话，要听从，即便不高兴，也不能哭，不能表现出来，要忍耐等等。

而威廉所说的，和唯也十几年来的行事准则，大相径庭。

唯也怔愣的同时，还是秉持着前辈的话要听从的习惯，微笑着点了头：“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

威廉叹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不是说了不要忍耐的？”

唯也愣了愣：“……没有忍耐，只是认为前辈的话正确，因而选择了听从而已。”

“果然东方人都很笨拙。”威廉又伸手摸了摸唯也的头发，摸完了才尴尬的收回手：“……啊，抱歉，习惯了。”

唯也后来才从社员口中听说，威廉因为在孤儿院当义工的缘故，经常会有些小习惯，比如摸头，口袋里总装着糖，还有对小孩子总是会不自觉的照顾之类的。

——唯也觉得，自己大概被威廉当做小孩子了。

总是会被摸头这点且不说，文学社内交读书报告的时候，威廉还会特别细心的将唯也的报告挑出来，给唯也讲解有些句式和语法的错误，最重要的是……每次见面或者分开，威廉总会在唯也手心里放几颗糖……还是牛奶软糖。

唯也知道东方人的脸和身形在西方人看来总是很嫩，但也没想到自己一米七四的身高，也有被当做小孩子的一天。

这算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从小到大他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父母，老师，哪怕是黄濑，都认为唯也沉稳可靠。所以长辈对待唯也时，大多是拿出对待大人的态度，而同龄人对唯也，大多都是依赖的。唯也上一次被人塞糖在手里，也已经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

因而唯也看见威廉的时候，总是不自在，下意识就想躲开。

尴尬是一个因素，还因为唯也不明白要用什么态度对待对方才好……虽然说，他一点也不讨厌威廉。

、前辈

虽然唯也尽力躲着这位待人十分亲切的学长，但还是在一次意外事件之后不可避免的亲密起来了。

简单来说；就是唯也一如既往地忘了看天气预报；冒着大雨从实验楼跑到寝室；由于寝室离教学楼比较远，因而得了小感冒；晚上的时候，更是从感冒变成了发烧。

唯也发烧时也并没有觉得难受，因而没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同寝室的室友更是个粗神经，还扯着疲惫的唯也说了一大通有的没的；最后还是来串门的威廉学长发现了唯也的不对劲，将唯也送去了附近的私立医院；之后还请假照顾了唯也一整天。

之后的事情便理所当然了；对着几次三番帮助过自己的人，唯也也没办法继续躲着了。

虽然不太习惯，但是忍耐着接触一段时间之后，唯也觉得难怪威廉学长那么受女孩子欢迎，温和，亲切，爱笑，有幽默感，头脑也很好……除了爱唠叨和喜欢照顾人这两点让唯也有些无奈。

他一向严于律己，还是第一次被人唠叨很懈怠。

威廉说唯也对自己身体的照顾不够周全，便从校医那里拿了各类维生素，让唯也每天按时吃下去，到点就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让唯也哭笑不得。但是对方的一番好意唯也没法拒绝，坚持吃了一两个月，唯也发现自己真的没再感冒头疼。

对此他还是很感激威廉的。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唯也经常会买些并不昂贵，但精致温馨的小礼物送给威廉，权当对他照顾自己的回馈。威廉倒是全都收下了，没有一点扭捏，反而让唯也暗暗有些高兴。

这些事自然也和黑子说过。

黑子注意到唯也说威廉学长的次数增多后，在某一天，‘不经意’地将唯也夸赞威廉的信息，转发到了黄濑的手机上。

然后又假惺惺地发给黄濑一条道歉的信息：‘抱歉，不小心把唯也君发给我的信息，发给你了。’

于是黄濑瞪着那条‘威廉学长温和亲切，明明很自来熟但却不惹人厌，是个很棒的人。我最近总是受他照顾，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信息，黄濑差点捏碎了手机。

……威廉是谁？！

怎么刚走个七海就又来个威廉？！

温和亲切？难道他黄濑凉太就不温和不亲切了么！

………………好吧，虽然他的确不那么温和亲切，但自来熟他可是能做的很好啊！

还有，唯也说的最近总受威廉照顾，是指什么照顾？！学业？生活？求别是后者！！！

虽然、虽然他也觉得唯唯也一个人在外国的学校里，有个人照顾会比较好……可是……可是这个人选除他黄濑凉太以外，怎么能作其他人想呢？！

黄濑苦着脸，抱着手机忐忑不安，好几次差点就拨了越洋电话，正在踌躇不定的时候，被篮球队长笠松一脚踹翻。

“你发呆发够了没！！”笠松额头上爆着青筋：“给我好好练习！今天的任务你还有一半没完成呢！”

黄濑揉着被踹了的背，赶忙爬起来，眼泪汪汪地道：“笠松前辈！！”

笠松抽了抽嘴角，原本想当没听见，但眼睛掠过黄濑‘恳求’的表情时，还是心软了，粗声粗气道：“什么？”

黄濑眼睛一亮：“笠松前辈！！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表示了赞扬和好感的话，那是不是代表他们有可能成为情侣？！”

“啥？情侣？！”笠松怒：“你就想和我说这个？！”

“对我来说这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得到答案的话我根本无心练习的！”黄濑抓着手机，将屏幕对着笠松：“就是这条短信！是不是包含了什么好感在里头？！我觉得——”

笠松忍住再踹一脚的冲动：“怎么样都好！！快给我去练习！马上就是大赛了！居然还有心情谈恋爱？！”

“好过分！！！不过还是请给我答案！！！拜托了！真的很重要！！！”

“你——！”

“好了好了，”后卫森山拍了拍笠松的肩：“别生气别生气，只要解答了他的问题，他就会乖乖练习了吧。”

“……”笠松还是觉得，给黄濑一拳可能更快。

森山从黄濑手中拿了手机，摸着下巴，把唯也的信息逐字逐句地琢磨了一番之后，在黄濑期待的表情中道：“明显短信的主人对这个叫做威廉的……很在意嘛。”

“……”黄濑都快哭出来了：“什么样的在意！？朋友？恋人？”

“谁知道。”森山耸耸肩，将手机还给黄濑：“这种事情，只有事主明白吧……不过我看这封短信，好像还没有除了友情之外的东西混杂进去。”

黄濑松口气。

“但未来就不知道了。”

黄濑又提心吊胆。

森山耸耸肩：“信息的主人说自己对那个叫威廉的过意不去……哼哼，觉得歉疚，可是好感度发展最快的展开啊。”

黄濑抖着手差点就这么按下了通话键——如果不是笠松猛地给了他一拳的话。

“笠松前辈……”黄濑捂着肚子哀嚎：“到底为什么啊！”

“说给答案就乖乖练习的人难道不是你吗？！”笠松一把夺过黄濑手中的手机，塞到裤兜里，随后抓着黄濑的衣领拖到篮球场内：“快点给我开始！！否则给你加一倍的练习量！”

黄濑既委屈又不甘心。

不过还是强撑着练习完了，大家走的走散的散，才慌忙跑去找笠松要手机。

笠松看黄濑一脸着急“……那个短信的主人，是你喜欢的人？”

“……啊……嗯，”黄濑没想到笠松问的是这样的问题，顿了顿，挠挠发热的脸颊：“是……我喜欢的人。”

也是我的男神。黄濑在心里暗暗添加了一句。

“你们两发展的好像不顺利。”

“只是暂时！”黄濑立即否认：“很快就会和好如初了！！！”

“嗯？”笠松皱起眉头：“原来模特也有失利的时候……你这样的状态会影响练习的。“

“等！为什么都叫我模特啦！请好好叫我的名字！！”黄濑抗议道：“还有！才没有失利！我连告白……都还没有呢。”

笠松摇摇头：“连告白都没？胆子也太小了。”

“……”黄濑无言以对，只得郁闷的低头看地板。

“白痴，”笠松将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给人家打个电话，直接问问对方想法不就完了！总之，明天的训练再敢给我出今天这样的差错，就给我等死吧。”

所谓今天这样的差错，就是指黄濑抢了球之后，冲向自己家的篮球架……投了一个三分球。

“……我知道了。“黄濑虽然说着知道了，但却没一点想打电话的心思。

万一打过去唯也直接挂断……黄濑觉得自己一定会受不了打击一蹶不振的。

笠松看到黄濑的蠢样就知道对方没听进去他的话，脑门上跳起青筋，不耐的看了眼黄濑后，干脆自己从黄濑手机中翻找到了那条信息，在黄濑还没反应过来时，按下了拨号键。

“……笠松前辈！！！”黄濑连忙伸手去夺，但笠松却轻松闪过。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笠松看惊慌的黄濑一眼，做出了个口型：‘接了。’

黄濑瞪大了眼，连继续抢手机都忘记了。

唯也接电话了接电话了接电话了……

与此同时，笠松也听见了对面的声音

——“您好，我是黑子哲也。”

笠松一僵，又看了眼手机上的通话对象，然后不可置信的问：“……黑子？！”

黄濑听见笠松的话，这才想起来，那条信息不是唯也发给他的，而是黑子转发给他的……回拨过去，理所当然是黑子的号码。

电话那头黑子继续道：“是的……您是笠松队长吗？我还以为是黄濑君打过来的。”

“……啊……不……抱歉，我、我打错了。”笠松果断挂断电话，表情略带不安的看向黄濑：“……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诶？

什么……不会说出去？

“真是没想到……你喜欢的人居然是……”笠松干咳，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黑子。”

……不是这样的啊！！！

“不是！我喜欢的人不是小黑子！”黄濑连忙摆手。

笠松听见黄濑这么说，便将手机递给黄濑，面色古怪：“放心吧，我……我对你的性向不感兴趣。”

“所以说不是这样的啊！！！”

“怪不得你连告白都没有……”笠松拍拍黄濑的肩膀：“确实，很难说出口。”

“真的不是……”

笠松叹口气：“抱歉……身为队长……却没办法解决你的烦恼。”

“……”QAQ笠松前辈，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黄濑差点没哭出来。

“我喜欢的人真的不是小黑子啊……”

“我知道，”笠松点头：“我都知道。”

笠松前辈你到底知道什么啦！！！

、电话

黄濑最终也没能解开这个误会……不如说越解释变得越复杂，笠松前辈最后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怜悯起来。

黄濑欲哭无泪；到最后织的放弃；实在不想继续矫情这件事了。

他满脑子想得都是给唯也打个电话；就算不问那个叫威廉的男人，只是说说话也好。

虽然经常会打些无声电话过去；但是打得多了，自然也就渐渐地不满足了。

人就是这样，没有的时候急的发疯，有了，却更加渴求。

最初只是想听见唯也的声音而已……哪怕只是‘喂；哪一位，’这种短剧也好；只要听见了就会觉得满足。

而现在……黄濑不想只听见唯也疑惑的声音就挂断；他更想唯也跟他说话，或者哪怕只是听着他说也好。

黄濑偶尔能从黑子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唯也在澳大利亚的事情……可是毕竟是从黑子那里转述，而且情报量少的可怜，只有寥寥几句。像是唯也早上起床时候的样子，跟朋友谈话的内容，中午午餐的餐点是什么……这样的情报一个也没有……不过也是当然的事情。唯也怎么会和黑子谈论这些。

可黄濑却觉得不知道不行。

不如说……只要是和唯也有关的，黄濑都想知道，特别是日常的小事，越详细越好……奈何他没有机会知道。

黄濑回到家放下书包，熟门熟路的摸进隔壁空房子的二楼。

他抱着枕头在唯也床上躺着，对着手机中以前偷拍唯也的照片发呆。

……不知道唯也这个时间在做什么。

日本和澳大利亚时差一小时，现在大概……唯也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