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嫉妒、不甘、明知自己做了最可耻的背叛,却无法向任何人发泄的怨怒,借著酒力的怂恿让荆云变得残酷:“我一直不忍心伤害你、想要好好守护你,你却只记著那样一个男人,那样一个把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视若无睹的男人!”
松开胡璇的双手,按住他的胸前固定他的身体,耳中只听到他在怒喝的声音,全完完反应不出其中的意思;眼睛也看得到他悲凄与愤怒的神情,挥著双手在自己手臂上用力撕打,可这个人,这具体身,是自己长久以来渴求的……
第六章
看得到他面上的恨意,也听得到他一直怒骂嘶吼,在自己看来,他柔弱无骨的力量,却挥动著双手,在自己按著他身体的手臂上撕打出条条血痕和斑斑瘀青,甚至用自己的膝盖和另一只手,分开他修长的双腿时,看到他扭曲的面容上流下两行泪水……但是这些都没能阻止荆云,连他自己都阻止不了自己,暴怒、怨恨,这些情绪支配著荆云的占有欲,以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要让他屈从。
无情的用强壮的根源撕裂他的身体的时候,听到一声似乎压抑却终是冲口而出又嘎然而止的痛苦呻吟,这一刹似乎清醒,一种罪恶感压上心头。
然而欲望随著冲入紧窒的禁地而得到温暖的阻挠时,终於忠实於自己、背叛一切也在所不惜地有力挺入。
身体瞬间僵直。狠狠咬住嘴唇,眼泪依旧无助的流下来。胡璇的双手终於停止了撕打,扣入荆云有力的手臂,鲜血顺著他的手臂流在自己的身体上……
双目似乎没有了焦聚,只觉得胸前几乎压得他骨断筋折般痛苦的大手离开,然後身体被男人灼热的肌肤所覆盖。
双腿被分开,几乎压平架在身上男人的手臂弯处,那双大手不满足的扳过他的脸,然後泪被吮去,带著浓重酒气的吻渐渐侵入了口中,仿佛要吸尽自己身体中的空气……
下体依旧被耻辱的带起,隐秘处被撕裂的灼痛,随着男人的硬挺有力的磨擦阵阵抽痛,内脏像要被从身体中顶出来一般痛苦。
没有再反抗,做任何都是徒劳,只是身体承受的痛苦让自己不由得全身僵硬,只能随他摆布,满足男人的予取予求。
“璇……我很……很喜欢你……”咒语般的,贯穿著自己身体的男人在耳鬓厮磨间吟念著:“嗯……很爱你……”不时发出欲望满足似的呻吟,却完全无视他的泪水与痛苦,一波又一波几乎将自己折断般的猛力冲剌著。
身体再度被拥紧,越来越难以忍耐的胀痛,让薄弱的私处清楚地感觉到那凶器愈发的硬挺,然後随著几个让胡璇头脑发昏的抽插,身上的男人一声低吼,体内的热流,在身体中烙印。
痛苦被屈辱所麻痹,男人在身上喘息著,那刚刚尽兴了的根源微微柔和,,仿佛熬过了一劫,哽咽著喘出一口气,却自嘲的苦笑了起来——他们都不会这样放过自己,没有一次这样的事情……不是死去活来。
就像是印证了他的想法,高温的男人的手掌在他的身体上开始游走,还没有退出身体的凶器渐渐凝聚起力量,认命的承受所谓的爱抚,闭起双眼……脑海中闪过一张张面孔……一会儿是在豔月楼的“恩客”,一下子又变成雷延武,顷刻间又变成子桀,晃忽再出现面前男人的脸。
最无耐的是豔月楼卖身,最痛恨的是雷延武对自己的侮辱,最悲痛的是子桀肆意践踏自己的爱意……最值得嘲笑的……却是荆云会对自己做下这样的事情,就像是自己的信任,背叛了自己。
来责备谁?自己不清楚他对自己的心意麽?是不是要怪他像其他人一样轻贱自己?还是怪自己没有早早的把事情做绝,拒绝他与自己同行?
爱语不断的在耳边呢喃,却成了最可笑的讽剌,忽然间被拉起身体,被压坐在男人的硬挺上,双腿依旧被大力的分开,架在两侧,迅速的抬起再落下……
“……”没有人会听自己声撕力竭的叫喊停下来,甚至是哀求。狠狠的咬住牙关,忍住像把身体的骨骼一节节扒开的痛苦,身体下方承受著男人暴虐的私处,随著磨擦流出温热的液体。
混著粘稠的白色,血渍渐渐湿红了一块床布。面前的男人却埋首在自己颈项边发出陶醉的哼吟……
胡璇也记不得是第几次为身体中的男人带来释放的快感,身体无力的仰倒在床上,已经不再僵硬,仿佛一根树枝都可以挑起自己麻木无力的手脚。
“璇……放出来……”男人依旧潮红著脸,沈醉的压在自己身体上,在鬓角颈项边厮摩,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从未释放的根源。
“叫!你会不懂得怎麽取悦男人?”脑海中闪过一幕,宴子桀就是这样,为了满足他作贱自己的欲望,无情的对待自己的身体……胡璇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的身体,曾在与男人交合的痛苦中学会寻求快感,但自那天起……自己便再也没有过欲望……
为什麽要是我?为什麽一次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被毫无瓜葛的人侵犯,被最爱的人作贱……最後被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如此对待——是自己太过高看自己了,在他们眼中……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具胯下的玩物……
末曾离开身体的男性又扬起了头,下身的私处被抚弄到抽痛,连日不眠不休的劳心劳力、被悲伤的打击,再如此被折磨一番,胡璇已然气若游丝……
眼前渐渐发黑,胸口积郁难消,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死了就可以一了百麽?这样的身体……还有什麽事情不能做?……不能死……现在不能死!
抬起手意图撑开身上想要继续交合的男人,却软绵绵的使不上任何力气,眼前继续变得黑暗,胡璇终於再也忍不住:“……不……不要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继续著兴奋的抽送,却发现白析的身体丝毫没有了反应。那张苍白的脸上兀自挂著未干的泪痕……酒力在交合中渐渐退去,面前这张清瘦带泪的面孔愈发惹人疼惜……轻轻的府身去吻他的泪痕,退离了身体,忍著自己仍觉不足的欲望,在他的身侧躺了下来。
“璇……”抚著他毫无感应的脸庞,荆云有几分懊悔。很长时间未与女人发生过关系的身体太过猖狂的欲望,还有昨夜里带著的暴戾,在酒醉後,自己一定折磨得他疲惫不堪……想伸手去脚下扯上被子为他盖好,赫然间被染了大半个床铺的血红色惊得错愕……
“璇!你、你醒来!你醒过来!”猛然间将他拥进怀中,才发现他的身体如此低温,甚至有些微凉的感觉,柔弱的身体无力的倒在自己怀中,气若游丝的呻吟了一句“……不想死……”
“璇!”竟然心痛到几乎哭出来,眼里充了湿意。自己不知道他最近身体孱弱、身心受创麽?为什麽……竟……竟在酒意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手指匆匆点过他腰腹的气穴,环在他背後的手掌源源的将内力灌入虚弱的身体,良久才听到他两声轻咳,缓缓睁开眼来。
“……璇……对不起……荆大哥……喝得太多了……”荆云握著他的手腕,确定他只是过於疲惫的昏阙,终於稍稍安了心,却也为自己失态的行为感到愧意:“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璇,忘了他,跟我走……”
胡璇微弱的力量挣扎著,荆云怕他太过用力,便顺著他的意,放了手,胡璇扯出一抹苦笑,然後转过身去,颤抖著扯著被子盖在遍布瘀青的身体上,蜷缩著身体不再有任何言语。
“璇……”荆云撑起身体,看著他闭起眼,仿佛再也不想看到自己一般入睡了似的侧脸,不由得心里纠痛:“……璇,不要恨我……我……真的太……喜欢你……”
“……”唇角淡淡扯出一抹干笑,吹气似的声音低低的说道:“我知道……”
没待他说完,荆云有些大喜过望的扳过他身子拥进怀中,目光中满是期待:“你答应我了麽?与荆大哥走吧,我会好好待你!”
“哼哼……”眼里流下泪来,胡璇双目无神将头歪向一边,喃喃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因为太喜欢我……雷延武是、那个罗大爷是、宴子桀如此、荆大哥你也如此……”
“我不一样,我是真心喜欢你,带你走,与你在一起!好好照顾你!”荆云急切的扳过他的脸,面色上是一生山盟海誓的凝重。
“有何不同……”胡璇直直的盯著他,泪水兀自不断的落下来,淡淡的说道:“……都是一样,没有……从来没有人问我要不要……没有人听我哀求……”然後他哑然失笑,用力挣脱怔了神的荆云的怀抱,摔倒在床铺上:“……荆大哥……我……今日是不成了……你若尚未尽兴,明日亦可……我还不想死……你、你放我一马……”
“胡璇!你在说什麽!”荆云紧紧拥著他:“不要这样说我,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带你走!天涯海角!”
微微摇头,面上仍是笑容,闭上双目,胡璇不再言语,几近虚脱的沈沈睡去。
小心帮他清理了身体,换掉了床褥,荆云便呆呆的守在床边,直到清晨,带著懊悔,目不转睛的看他苍白的脸庞,心如刀割。
一步错,步步错……
胡璇再度醒来的时候,又是天近傍晚。
肖老将军亲自来探看胡璇,荆云便守在门外。待到肖刚朝离去,荆云进房时,胡璇的神色已然好了不少,荆云自然有听到他们对话,他已经得知宴子桀未死,此刻想必是欣喜至极,喜形於色。
心里不由得又腾起几分妒意,将白天在外面买来的饭菜给他端上来,胡璇浅浅吃了些,眼见天色放晚,看了看荆云,问道:“荆大哥,事到如今,你仍不准备离开麽?”
“……你仍是恨我,不愿与我一起麽?”
“我没恨你。”胡璇微微垂下头,若有所思的道:“……我只恨我自己罢了。”
“是我不好……”荆云低沈著声音,走近他面前,却将他拥进怀中,含情的望著他:“可我是真心待你,想与你在一起。答应我!”然後他便去吻他。
胡璇有些退缩,微微别开头:“……我不愿,荆大哥应该明白。”
“不要生我的气,荆大哥确是真心的!”荆云将他拥得更紧,欺身再吻,胡璇便没有反抗……
胡璇对荆云说过些日子自己身体好一些便向南行,这些天二人便仍住於此地。肖老将军每日都亲自来探问胡璇一番,荆云知他为人慎细,也别不与二人同处,常常在那时便守在门外,待到他走了,便与胡璇形影不离。
这些日子来,荆云再示意求欢,胡璇虽然面色淡然,却也没有再拒绝他,只是这几日下来,荆云竟然发现,胡璇虽然年纪尚青,却已无法像正常男子一般释潮。欢爱时也会因为敏感处被触碰而勃起,而胡璇自己也向他坦然,自己已是无欲之人——胡璇自己清楚,清清楚楚的知道宴子桀恨自己不死、往死里糟蹋自己身体的时候,他便身心受创,以至如此了。
第七章
窗纸透进明媚的阳光,照在床上。荆云只觉得全身被温暖所包容,好个惬意的清晨。
习惯的将手身向床的内侧,想要拥住那温香暖玉般的身体,却扑了个空。迷迷茫茫睁开眼,胡璇已不在身边。
荆云起身下床,推开小土房的木窗,才发现日头竟然正午当空……自己竟然睡了这麽久……猛然间心头不好的预感升腾,荆云迅速环视房间。
很干净,正中的小木桌上一套简朴的茶具,旁边放了一包熟悉的小布袋。荆云忙走过去,拿起布袋打开来看,毫无意外的看到十锭黄金。
顾不得多想,回身扯过挂在床头的棉褂子披在身上破门而出,柴门之前的大树上拴了一匹黑马……一切昭然若揭,胡璇给自己下了迷药,使自己大睡不醒,然後只言片语也没有留下,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策马向西狂奔,荆云的心纠结著另人窒息的酸楚:总以为这些天来他开始慢慢接受自己,不再抗拒自己……原来就是麻痹自己的防范,处心积虑的离开。
胡璇从来没有亲自去集上买过东西,他的药,一定是肖刚朝带来的。可自己就算没与肖刚朝和胡璇在房中共处,以自己的耳力,也听得清他们的对话,二人并没有提及过另人起疑的事情……转念想到桌上的茶具——是了,一定是胡璇以指为笔、沾水画字,在桌上交待了一切……
现在他去哪里?荆云不确定……不过以他对胡璇的了解、或是他最担心的,是胡璇……独自去找雷延武。
自己伤透了他的心吧?说著要爱他、对他好……却做下了与宴子桀雷延武罗英杰那样的人一样的事情……不知为什麽头脑中不断浮现著这些天来,胡璇神情黯然的在自己身下奉欢的表情,还夹杂著那最不可原谅的一天,自己竟酒後将他伤到血浸了半个床铺……
“荆大哥……”
是不是该感谢他给自己下得不是毒药?我却伤你至此……
“子桀,喝药了。”胡璇穿著补钉的长袍,微微笑著,由外面端了碗汤药进来,边吹著气,小心的交在自己手中:“今天我在集上买了你爱吃的银耳乳鸽,一会儿你可以打打牙祭了。”
宴子桀怔怔的在这间桐城边郊民居的小房中站著,房中点著昏暗的油灯,物是人非,他的字字句句却异常清楚的在耳盼回荡。
自己告诉他,只有他才是自己最亲的人……在自己心中,远胜於想要杀掉自己的手足兄弟……他几近喜极而泣的拥著自己:“桀!我的桀……回来了!”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自己虎落平阳,他仍旧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只是当时为了让喜欢自己的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付出……才小施亲近?!最多……还有一些感动,对他为自己付出的感动——可是为什麽如今回想起自己那样待他,却仿佛心头被什麽堵住了一般难以呼吸的压抑……
门前这条小路,每天天近傍晚,胡璇都急匆匆的小跑著赶回来,自己就坐在门栏前望著远处的他,白析的脸庞因为大量的运动沾染了红潮,还带著些额角上落下的汗水……
而如今也是那个时辰,夕阳西下,心中知道他不会再出现,苍凉之意让他觉得这个西北边城的冬季尤为清冷。
小院住著的一对老夫妇送走了当初落魄、而今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得了他一大笔莫明其妙的赏金……当初的房钱……他那个书生样的哥哥那时不是付过了麽?
四个侍卫和两名太监变了装跟在身後,宴子桀亦微服改扮,一身精绣枣色的棉袍。
远处传来马踢声,宴子桀回过头,叶纳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