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 作者:smtlove(阿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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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 作者:smtlove(阿凤)-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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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他面向自己,提高了声调忽然间暴吼:“朕还待你不够好麽?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朕!啊!”
那只手掌的力道猛然增大,韩越之痛得眼泪忍不住涌出眼眶,可他却瞪大了眼,狠狠的回视宴子桀,仿佛在做最後的反抗。
“呵……”宴子桀放开了手,颤颤微微的站起身,微微退後了两步,指著韩越之,发出冷笑声:“哼哼哼、朕算是知道了……男宠都是没心的!任朕怎麽待你们……你们都要逃!你们没有感情!你们、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你们……啊!”终於忍不住一声暴叫,抬起脚来,向著韩越之的身上脸上狠狠的踹过去:“啊!啊!你们全都骗朕!背叛朕!朕要你们都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
一连四五脚踹下去,韩越之算是被两个侍卫扯著,没倒在地上,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实实在在的挨下了这五脚,脸上立时瘀青带血。
“哼哼……”韩越之冷笑,悲伤的目光却带著些鄙夷的意味回瞄向宴子桀:“你、你有什麽资格要感情?”
“你说什麽!”宴子桀更为暴怒,冲过去提起韩越之的领子,一双眼瞪得暴红:“朕没有资格!你这下贱的男宠就有麽!”
“璇……”韩越之青肿的面上带著懒洋洋的笑意,眼泪却不断的在眼角落下来,而口中这个字,更是让宴子桀瞬时有屏息的感觉:“璇哥为了你……被人糟蹋身子……你却嫌他脏……不肯碰他。就连我想搓和你们的好事,给你下了药,你也会怪在他的身上……你对他有多好?你有多了解他?你侮辱了他还不算,强抢了他的妻子,将他打得重伤,在众人面前侮辱,让他不堪入目的离宫而去。他不反你……还要反谁!你扪心自问,当初他飞蛾扑火的全心全意对你,你又给了他几分真心?他孤苦伶仃的在太子东宫夜夜思夜著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等著你的时候,你呢?”说到这里,韩越之叫嚣似的提高了声调,冷笑著看著宴子桀苍白了脸不发一言的表情,大声说道:“你夜夜在我的床上跟我翻云覆雨情话绵绵!你配说感情?你的感情是你自己亲手毁去的!你根本没爱过他!你爱过他就不会那将他伤成那样,绑在阴冷的房间里,供你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凌辱糟蹋他!”说到这里,宴子桀怔著神,松了手。韩越之亦就势一甩,正了正自己的衣襟,依旧冷笑著,声音却放轻柔了:“爱一个人会好好的将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只要他开心、奉上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可你呢?”伸手,直指著宴子桀的鼻子:“你放不下你的江山、你的社稷、你的三宫六院、你的千秋万代!你宁可扼杀了他,也不愿放弃这些对不对!你有什麽资格谈感情!”
“不是!不是!”宴子桀猛然间暴吼,额头上跳起了青筋:“就算我对他好又怎麽样?他将妻子送与我是计谋,他谋算朕的江山!朕失了江山又如何!朕一切都没了他就会爱朕麽?他才是把这些看得比朕重要的人!他才是负心人!他!我恨他啊啊啊啊啊!”全然枉顾了周围的兵士,宴子桀跌入前所未有的癫狂,泛红的眼里充著泪,竭力撕吼。
“你就是这麽自私才会有这样的报应!”韩越之也红了眼,两个人对峙,就像市井骂街的妇人一样与宴子桀做口舌之争:“你口口声声对我好!你哪里对我好?你只有跟胡璇不冷不热的时候才爬到我的床上来!他中了毒我也中了毒,不敢去碰他天天来糟蹋我!我心里根本不爱你,你却为著你自己的心思强暴我!你杀了胡璇,就找我来做代替品!每天往死里折腾我!你以为擦干了那些脏血分给我些绫罗绸缎珍珠翡翠就是对我好?你真是个傻瓜!怪不得你从来都不会觉得胡璇委屈,因为衣食无缺你就觉得是你对他好了!可怜他为了你连身体都出卖了!果然卖到了你手里是个好价钱……”
“住口!”一声暴喝,宴子猛的抬起巴掌,狠狠的甩在韩越之脸上:“不准你说他!不准!不准……”一连三掌打下去,韩越之口鼻流血,可他仍倔强的瞪著宴子桀。
冲动著抬起手要再打下来,却终究停在半空。宴子桀亦有些茫然的看著面前似曾相识的那张瘀紫遍布的面容……那个时候……胡璇他也是这样呢……可是他的眸子里,只有让人心碎的悲哀与绝望——从来都没有这样狠狠的逼视著朕……
手缓缓的放了下,宴子桀渐渐恢复了平静:“你乖乖的跟朕回宫,朕不跟你追究!”
“哼……”韩越之一声冷笑:“我不去!”
皱眉,宴子桀冷声道:“你中了毒,没朕的药救你就会死!”
“何妨?好过在你身边活!”
“你没吃那药!你是拿给何人的?”
韩越之这时才一怔,猛然间惊悟,望著宴子桀,断断续续的道:“你、你怎麽……知道、我没吃药?”
宴子桀微微苦笑:“朕猜想有人想要夺药,为防险,只拿了颗醒脑安神的补药让人送过去……”
说到这里,韩越之瞠目结舌、目光发直,惊得说不出话来。
“御医说你有起色了,那就决计不是吃了朕的药的功效,想必是你自己服用了天竺麻陀草混淆了御医的耳目,此刻才要携药出宫吧?”宴子桀踱近韩越之,伸手抬起他的小脸:“你假装病愈却不肯吃药、想要将它带到何处去?你自己的小命……你都不理了麽?你要知道,你这毒……除了这药便没得解!”
哑口无言,不可置信的望向宴子桀,眼里落下泪来:“你……你好毒的心……”
“……”宴子桀微微一笑:“老天就是会作弄人。朕怕的是别人来夺药便救不得你,却想不到剌破了你的诡计!”
“……”韩越之摇著头,泪若雨下,一步步的微微向後挪,绝望悲伤之色再无半点修饰。
跟上去,一字一句的,宴子桀又问道:“如何?你乖乖跟著朕,朕就命人为你医病!”
“你将药赐给我!”韩越之站定了身子,盯著宴子桀:“你将药赐给我!一颗就好!我就用尽生命陪在你身边!”
“你为谁!”宴子桀眉宇间眉意急现,声音也变得阴刹。
“为……”此刻,韩越之的表情变得很柔和,那是宴子桀极少在他的身上感到的气息:“……我爱的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宴子桀并无想像中自己得知答案後有些忌妒或伤心,只是有一切失落,仿佛失去了什麽东西,再也找不回来的失落。
“值得麽?”
“值得!”韩越之义无返顾,直直的望著宴子桀。
“……”举起手,除下自己的金玉宝冠,两粒乌色的药丸落在了宴子桀手中:“这两颗药,可以救你们两个人的命……”宴子桀盯著韩越之,缓缓的说道。
韩越之发直的望著宴子桀的手,再看看他的表情,终於在他貌似平静的表情中寻到了他残酷的意味。
“朕让你去救他!”说著,将一颗药丸扔在地面上,随即走上前去狠狠的一脚,将它撵得粉碎。
韩越之瞪大了眼,却只能看著他抬起脚时,被风吹散得只剩下一块小小黑印的灰石路面。
“朕让你选、也让他选!朕要看看,你倾情相付的人……对你有多情深!朕让你知道……多情却被无情负的滋味!亦或是……让你永生也得不到你的爱侣!”说著,另一颗药,随意抛给韩越之,随即,面上带著一抹仿佛阴冷的笑意,向身後招招手:“给他马匹!让他出宫!”
韩越之慌忙由地上拾起药丸。这太出乎自己的意料,却足以让他欣喜。仿佛这一年来,只有这一刻,这个倔强的家夥才因为他的坏心思做了唯一一件好事,甚至乎然间觉得他有几分可爱……
呵呵。韩越之在心中暗笑——无非是你得不到情爱,便要有情人生死相隔天各一方罢了……你又哪里会知道……我心中的那个人,是不屑对我多顾盼一眼的?
韩越之接过侍卫送上来的马缰,最後看了看宴子桀,勉强提力爬上了马背。
回头看看宴子桀,他带著那抹残酷却在自己眼中仿佛可爱的笑容望著自己。“你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许得到?是不是?”
“那又如何!”仿佛得意的,宴子桀的笑意更为浓重。
宫门大开,韩越之回过头:“所以你根本不在意失去我,因为你想得到的就不是我!”回过头,青瘀的面上扯出一抹悲悯似的笑,最後望一眼宴子桀:“你失去了什麽东西,你便想要毁掉别人的什麽东西!究竟是胡璇让你明白……还是我让你明白?皇上!保重!”皇上那二字,尤为音重。
马蹄绝尘而去。宴子桀却怔怔的站在当地——你想得到的就不是我,所以你根本不在意失去我……你失去了什麽东西,你便想要毁掉别人的什麽东西……
朕失去的……朕想毁掉……别人的幸福!

第二十二章

睡梦中,胡璇猛然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坐起身来,自己睡著的营帐中已然冲进来十名西砥士兵。两个人走上间将胡璇扯起来拉在正中强行将他按跪在地,这时定宁郡主才走入了营帐。
这个女人的面上显然带著冷冷的微愠,清冷的眸子藐著胡璇:“你很有本事。竟然想煽动王儿弑杀他的舅舅!西砥从此动乱分裂,这就是你的目的?”
胡璇心里是有些紧张。这个女人,是自己最为不安的因素。必竟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弟弟,想必在这种情况下,她心里不能取决的犹豫是任何一个人难以想像的焦躁。
即便她不知道掀起这场对西砥来说至命的流言菲语的人是自己,但自己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且怂恿莫查合说服她去见雷延武,无疑是将她无法脱解的戾气转向了自己。
但这是不能不冒的险!胡璇定睛回神她:“太後以为以太後的身份归劝轻释雷将军军权之行、有何不妥?”
“如此一来便会让王儿与雷将军覆水难收,从此隔阂难消。”定宁郡主的声色变得愤恨:“即便他日对战宴国,雷将军从属於我,听命於皇儿,士气大削,哪里还有半分胜算?”
“太後即然如此说,便是相信雷延武此人确是怀有野心。”胡璇不急不徐的应道:“即是如此,太後便不难想像西砥入主中原之後,大王会是什麽样的结局!太後以为那时,还有力回天,保住大王的性命麽?”
定宁郡主确是听完莫查和一番话之後未动声色,待他离开後已然怒意难消来找胡璇,有心想要杀他,却隐隐的在心里知道有些事自己还未理清。只到胡璇此刻将话说得明明白白,道出了她心里隐隐知道的、却不愿正视的结局,才算真正的理清了心绪,沈下了微微激动的声音,静默良久没有做声。
“一旦兴兵中原、讨伐暴宴,那名正言顺的皇储必然非雷延武莫属。”胡璇继续说道:“那西砥士兵所拥戴的大王,是不是要将西砥士兵用性命拼下的江山拱手於宴氏——太後您的亲生弟弟?”
“没有这层关系,西砥与宴子桀还是要一争天下。西砥能争得中原,那中原便易主为西砥,王儿自当为王!与什麽宴氏正统无关!”定宁郡主的神色显然有些飘忽不定,却仍不依不饶的在口舌上说出自己心底有些自欺欺人的想法。
胡璇淡淡一笑:“若是太後您自己都觉得您说的这个道理无可非议的话,何苦至今仍在听胡璇言解而不杀了我?”
“你、”定宁郡主气燥的看著胡璇。
“大王已对胡璇言是,雷延武将信使扣杀,他的心迹已然无需再多言。太後爱子心切、与兄弟同枝情深,虽是为难,又岂可当断不断?”说到这里,胡璇自己的心中亦在流血,想当初宴子桀攻城,自己家众被扣押,自己被宴子桀将自己留在宫中,那时便是谨言慎行度日如年,直至家人惨死於宴子勇手下心如刀割之痛。後来又到胡珂兴兵之时,自己每天就在这种左右为难一颗心忐忑不安中度日如年……
试问自己那份心思已不是一届肉身可以承受的煎熬,又怎麽会已所不欲强加於人……可自己这条命,如今已非为一人而活,便陷再多人於腥风血雨之中,那仇又岂能不报——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与她的儿子——才是令自己生不如死的罪奎祸首!於自己所受的苦就算可以不追究,但弟弟因此牵连至死,这个血海深仇,一定要向他们讨还!
“……”定宁郡主双目直直的看著胡璇,鲜豔的嘴唇微微发抖。
“母後!”莫查合的声音传来,他讲的是西砥话,胡璇听不懂。定宁郡主的面上显然一紧,回转过身面向风风火火走进来的莫查合。
“母後!您怎麽在这里!这麽晚了,您该休息了。”向不远处依旧被按跪在地上的胡璇望了一眼,确定他确实无恙,才仿佛松了口气,依旧用西砥话对定宁郡主道:“母後,您要杀他麽?请与王儿借一步说话。”
定宁郡主的目光依旧游离不安,却终是同莫查合缓缓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莫查合再回到胡璇的营帐的时候,胡璇依旧被人按跪在地上。
莫查合摆了摆人,命两个士兵退了出去。胡璇拂了拂衣裤,站起身来。
莫查合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胡璇睡著的皮毯上,向他招了招手:“你莫要怪我母後,她心里为难,牵怒在你身上。”
每次这样的时候,心里都会厌恶的抵抗,但是犹豫仅仅是一瞬,胡璇还是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只要太後能归劝雷延武前来历丘与大王相会,那便是他的死期!胡璇自己被欺骗利用的大仇一报,便再无牵挂。我能体会太後心思中难以取舍的感情,又哪里敢有半分怨言?”
莫查合满意的点点头,抚了抚胡璇的脸颊:“还会用火药那种东西,你还不是笨得不可救药。咱们也算相交匪浅……”说到这里,眉目里尽是调笑的色意,凑近了脸对胡璇道:“这麽看来你倒真是越发得惹人怜……”由腰中摸出一个小小的脂盒,放在枕边,顺势将胡璇压倒,欺身而前。
胡璇微微抵抗,神色间微微带了几分凄楚向莫查合道:“若是我引暴那火药身死,即便炸不死那雷延武、他落荒而逃,大王你有朝一日得成大业、也一定要代我手刃那人,我方死得瞑目。”
莫查合得意的一笑:“那时杀一个雷延武又有何难?念在今日这情份上,本王成全你就是……来,良夜短暂……”
“大王!那些个士兵……”胡璇又支撑他:“若然走露了风声……”
“你放心!”莫查合已然颇为不耐:“为了本王的大计,本王也自然会交待处理!他们现在都上路了!”
胡璇没再反抗。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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