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没有蛋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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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没有蛋靠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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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却并没有放开手。
苍寒的手上全部都是剑茧子,薄薄的覆盖了一片,看不出来,摸着却非常伤手,像是手在砂纸上磨过一层又一层似得。不过谢苍很喜欢这种手,他以前的手指只有笔茧,而且非常薄,多在指侧出现,所以手生得并不好看,但苍寒的手却生得过分俊俏,跟他人一样俊俏,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俊俏。
等一切都做完了,谢苍才搬着自己的一双腿慢慢挪回了被窝里,再将桌案搬下去,他本来没有必要搬动,但床上多了一个苍寒,就非搬不可了。苍寒约莫是怕他力气不够,单手帮他提了提,桌案便轻轻松松的落在了地上,一点响动也没有发出。
苍寒在谢苍安安稳稳躺下的时候出了声:“你不怕我对你出手么?”谢苍的声音已经算是清冷,可苍寒的声音更冷,谢苍的声音像是清潭的水,天山的雪;苍寒的声音像是炼狱里的冰,千古的石,生硬、寂寞、孤冷。
他的声音与他现在的样貌非常不匹配,因为他脸上还带着那张人皮面具。
“没有人能对我出手。”谢苍闭着眼睛慢慢说道,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这个世界上能将他一击击杀的人还不存在,连苍寒都不能。
可苍寒却觉得,这世界上自然是没有人能对这个女人出手的,没有人舍得,也没有人能够下手,连他都不能。
然后谢苍又说:“你要是想睡,可以睡在我身边,但没有多余的被褥,我可以分你一半,你也绝不能吵醒我。”
于是苍寒很快躺了下来,这些年来他曾经在很多地方藏过:青楼花魁的被窝、任务的身边、满是泥沙的河塘里、松软温暖的屋宅、护城河的边缘、置放垃圾的小巷子里、金碧辉煌的宫殿……
但凡能够容身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环境,他都曾经去过。他也曾经有过很多萍水相逢的女人,可没有一个女人,像是躺在他身边的这个一样,他们俩躺在一张床上,近得苍寒能够闻见她身上的清香,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感觉到她那儿慢慢传来的温度,却觉得紧张不已。
苍寒从来不会因为女人紧张,而这个女人是个例外。
这个女人不像是苍寒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再凶恶的女人也有柔情的一面,再冷漠的女人也有受伤的一面,再坚硬的女人心也是柔软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们若身体有了损伤,就会抬不起头来;可是这个女人却像是一个男人一样,天衣无缝,她不会因为自己的残疾而自卑,也不觉得自己低别人一些,甚至她看起来,仿佛还要比别人尊贵一些。
所以苍寒不敢睡,他怕自己睡着的时候会冒犯到这个女人,多么可笑,杀手最值得称道的便是自律,苍寒是最好的杀手,可他却怕自己无法自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

这一天谢苍起得很早,因为系统响个没完没了的。
【叮!新提示:前往大沙漠卧龙湾。】
【叮!新提示:寻找醉吟先生。】
【叮!新提示:与邪单成亲。】
他醒的时候大概只有凌晨四五点,红日方升,染得纸窗透出轻微的橘红色,他刚坐起来,身边的苍寒就沉沉的说了一句:“怎么了?”谢苍看了他一眼,望进那双星眸里,也没看出他是一夜没睡还是正好刚醒,心里直打鼓,就没说话。
因为腿脚不方便,谢苍的衣物都被他放在床头,他侧过身去拿衣服的时候,整个人都覆在了苍寒身上,然后就发现这个男人一脸死板,但人皮面具破损的地方,却浮出了很鲜明的艳色来。谢苍没忍住笑了出来,调侃他道:“你难道没见过清晨刚醒的女人么,害羞什么?即便没有成家,也不该这般腼腆吧。”
苍寒绷紧了嘴角,闭上了双眼,偏过头去,当他不存在。
然后谢苍听见一声系统提示:【叮!新提示:苍寒对你的爱情值降低三十度。】
谢苍:_(:з)∠)_干杀手这行的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这么害羞的男孩子(苍寒)一定是个大魔法师!
谢苍用怜悯的眼神打量了一会苍寒,然后慢吞吞的穿起衣服来,等他穿完了衣服,苍寒也正好睁开了眼睛翻身下床,帮谢苍推了轮椅过来,又抱着她放上了轮椅——谢苍终于明白为什么男性助手比女性助手贵了,因为自己是个GAY啊!显然男性比女性更能让自己赏心悦目一点啊!
而且宁颜从来抱不动他,也不会想到抱他去轮椅上,她只会把轮椅推到床边然后让他自己努力。
孤身一人奋斗了五六年直到杨凌天长大才享受过被抱上轮椅这种福利的谢苍默默的咽下了男儿泪。
为此,谢苍单方面的给苍寒增加了五十的好感度。
“我欠你一条命。”苍寒将谢苍推到了梳妆桌前,又帮他打开了镜匣,非常沉稳的帮他梳起头发来。谢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特别想问苍寒那你能不能给我绑定携带,宁颜我给她退回去换积分……
但是当苍寒面无表情的给他簪上了最后一根珠花,谢苍也没有说出口,而是淡定的说了另外一件事:“我现在就要你报这份恩情,我要你送我去卧龙湾,现在就动身。马车在楼下,你带我下去,不能惊动任何人。”
苍寒连手都没抖,静静说了一句:“好。”
然后谢苍留了一封信,压在灯盏下,信里只交代了几件事:有些琐事未办,百里驴跟马留给你们,马车我带走了;凌儿你尽管去武林大会;阿瑟帮我照顾凌儿;别跟朱姑娘一同前往;武林大会那天再聚。
两个人很快就上路了,这时城门还未开,苍寒不知去哪儿寻得了两匹膘肥体壮的千里马跟一个经验老道的车夫来,又添置了些吃食。这样打点下来,正好城门大开,车夫一提缰绳,马鞭一甩,喝了声,马车就往城外去了。
谢苍想绑定苍寒的心思更重了。
“你准备的很充分。”谢苍赞叹了一句,他坐在铺了好几层的丝绸垫子上,身上披着薄薄的褥子,看着满桌案的瓜果干粮,还有几壶或烈或醇的美酒。这些东西满满当当的摆开了一桌案,但被布置的很好,所以一点儿也不拥挤,反而很有美感。脚边还搁着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几套衣物,冬夏季皆有。
苍寒淡淡说道:“不及你。”他在桌案下扣了几处,拉出一个抽屉来,抽屉的半边放着一张九州地图,还有些首饰跟些伤药,另外那边却是一些餐具,金盘玉碗银筷子,每一样都擦得发亮,摆得整整齐齐。
其实这些都是宁颜跟杨凌天准备的,谢苍出门从来只考虑带荷包的问题,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毕竟谨慎细心总比粗枝大叶没心没肺要好听一点。
车昼夜不停的跑了三天三夜,第一日的晚上苍寒出去与那名老车夫换班轮流赶车之后,就再也没有进来过了。谢苍端着酒杯,就着瓜果,睡得安稳,在停车时出去解决一下生理需要,除了这三日无聊了点,倒没什么不好的,不过他能偶尔这么吃吃睡睡,睡睡吃吃上三天,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不过要是这个时间再久一点,可能就烦了,所以三天三夜,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第三天的晚上,他们终于进了沙漠,马车也换成了骆驼,苍寒将所有东西都打包了起来,那些铺了数层垫子的丝绸都变成了包裹,挂在骆驼身上。车夫已经自己回去了,还赶着那两匹千里马,苍寒又从车底掏出了一个大包,里面装着数十个羊皮袋,羊皮袋里都装满了不同的酒,还有清水,他将装着清水的羊皮袋跟一些肉干粮食全部挂在谢苍骑着的那匹骆驼上。
而那辆马车,也被折合成柴木一般的价钱,卖给了当地人,换了一钱银子,进了苍寒的腰包。
夜晚的沙漠非常冷,苍寒给谢苍披上了大氅与纱帽,也依旧冷得入骨。
风吹过,就好像刀子在刮骨头一样。
苍寒握着谢苍的手,他的手很暖也很好看,但与谢苍的手比起来,却是粗鄙得不得了,可他也不在意,而是紧紧的握着谢苍。谢苍起初觉得冷,后来又觉得暖,是慢慢从被握住的右手那传上来的温度,他被冻得发紫的唇也渐渐回温过来,恢复成了嫣红的颜色。
离卧龙湾还有一千米,这点距离在江南不用多少时间,但在沙漠里,却要他们足足走上一夜。
夜越深,就越冷,到最后连苍寒都有些吃不住劲,于是他们在沙丘后生了火,休息了一会,又吃了些东西,待最大最冷最刮骨的风过去了,才再度启程。
等他们抵达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卧龙湾也已经醒了。
卧龙湾是沙漠里唯一能够补给的小镇,在沙漠里来往的商队,都要在这里休憩,所以虽然它仅仅只有数十户人家,却显得非常的热闹繁华。
苍寒从骆驼上跳下来,解开了三个包裹,将里面的木头动了动,没片刻组装成了谢苍的轮椅,然后将已经脱去大氅但依旧带着纱帽的谢苍抱到了轮椅上,那两头骆驼被他系在一处残垣断壁附近,然后他将谢苍推进了这里的唯一一家客栈里。
“你很厉害。”谢苍说。
苍寒却没有笑,只是静静的说道:“如果你为了杀一个人,要当上三年对木头痴迷至极的小木匠,也会像我这样厉害。”
谢苍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沙漠每年吞噬的生命都数不胜数,来往的人都尤为爱惜生命,不必要的人物,是不会轻易去招惹窥看的。所以谢苍来的时候,并没有引发什么人的惊异,自然,也许这与他戴着纱帽也是有关系的。
苍寒帮他要了一间客房,又为他点了饭菜,付过了足够一月的银钱后才离开;他走的时候,谢苍端着酒,竟然觉得有些惆怅。
他是真的很想绑定苍寒。
第一天还好,第二天谢苍就在想追回苍寒并且跟他说“你的命就值一场沙漠之行么”以此来绑定他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少……
第三天邪单就来了,还带着醉吟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在考虑一个杀手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我想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狂酷叼霸帅,冷冰冰的去杀人的这种杀人,是肯定活不了太久的。
呵呵,这种小哥简直是不要作死的太快。_(:з」∠)_杀手接活是荤素不论的,考虑过被反追杀的下场么。所以杀手苍寒寒是这种设定……

、第二卷

这一日的风沙特别大,沙漠是不讲理的,只能叫人们迁就它。
邪单跟醉吟到客栈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可有一张桌子,还是空的。那张桌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空的,因为邪单没有来,而这个时候,邪单来了。
但是邪单跟醉吟坐下来的时候,发现还有一张桌子是一样空的,只是被拥挤的人潮阻挡住了,方才没看见而已。而没过多久,那张桌子就不空了,一个女人坐在那儿,邪单几乎都没看清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而店家煮了一坛醇厚香甜的酒,端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醉吟先生看了她一会,忽然对邪单说道:“你说那个女人在你眼里值多少钱。”
邪单摸了一下酒碗,店家给他的这坛酒很烈口,现在喉咙都仿佛在烧一样,但很痛快,他晃了晃头,慢悠悠的说:“她看起来很聪明,你要知道,一个聪明的女人在我这儿是不值多少的。尤其是这个女人是个瘸子的时候,还聪明的可怕。”
“说不定她一点也不聪明呢。”醉吟先生晃了晃酒碗,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邪单立刻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一个愚蠢到敢单身来闯沙漠的女人,就更没价值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响,直接淹没在客栈的嘈杂当中,若非彼此耳力出众,恐怕连聊天也是聊不起来的。都没料到,那个女人却看了过来,然后开口说了一句话:“如你们两人这般搬弄嘴舌,更是一文不值。”她的声音很冷,像是冰川下的一捧寒泉,在这白日几乎像蒸笼一般的沙漠里简直难得。
在沙漠里生活惯了的人,声音总是嘶哑的像是被火反复熏烤过了一样,即便不是如此,也绝无这样的清冷动听。
邪单抱着酒坛子一笑:“现在她值一千头牛羊了与一千匹骆驼了。”
醉吟先生一挑眉:“我也只值这个价吧。”
邪单大笑起来:“胡说,你只值一千头牛羊。”
醉吟先生摸摸鼻子,摇摇头笑了笑,满面无奈。而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打开了酒坛,她的酒很醇厚很甜美,闻着就很醉人,但这样的酒在沙漠里,是很少见的,可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去看她,可见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这不是邪单喜爱的酒,邪单爱喝酒,无论贵贱,可他只喜欢烈酒,越烈越好,伤喉咙的最痛快,即便再劣的酒,只要是烈酒,他就喜欢,就能入喉。相反,若这酒醇绵绵软趴趴,叫他喝得不痛快,即便是再金贵的酒,再大的后劲,他也弃之如敝屣。
陪着邪单喝了快半年的烈酒,醉吟先生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酒碗,又换了个喝空的空酒坛子,往那女人那去了,回过头来瞅瞅邪单,对他说道:“现在你拿一万头牛羊来,我也不与你喝酒了。”
本来邪单没什么感觉,但是当那个女人拿下纱帽后,邪单也抓起剩下的几坛烈酒,坐到了那张桌子上。
醉吟先生似乎已经跟那女人搭上话了,两个人熟络的让邪单几乎以为他们俩不是第一次见面。醉吟先生又喝了一口酒,他将那女人大半的酒都几乎倒了过来,可那女人却并没有生气,醉吟看了看邪单,笑吟吟的说:“她现在值多少了?”
听了这句话,邪单伤心的连酒都几乎喝不下了,面色有些阴沉,半晌才别别扭扭的说道:“我又不买她。”
那女人听了便笑一笑,似乎也没有觉得不高兴或被侮辱的难堪;醉吟先生又喝了一口酒,对邪单说:“你买不下她,可别人却看也不看她。”
邪单便冷哼了两声:“我有说我买不下么?更何况,在沙漠里做生意的人,不是变成了我这样,就是变得眼里只有命跟钱,而我只有一个,你说,他们这些人眼里还有别的什么呢。”
那女人便问醉吟:“他叫邪单,是沙漠的主人吗?”
邪单回道:“我是邪单,但沙漠没有主人。”
那女人便对邪单笑了一笑,她的眼睛像是绿洲里的水洗过一样的清澈无痕,她的面容像是沙漠夜晚的月光一样美丽而冷漠,她的嘴唇却像是清晨的花瓣滴落而出的花露一样光泽柔软。她在沉默的时候,已经令人觉得非常明显了,因为他们本是因为嘈杂的人群而注意到安静无声的她,可她一出现后,嘈杂的人群却都是背景一样。
她轻轻的“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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